正文卷
第六百二十二章 不妥不妥,高麗使節

如今這個被看不起的對象,勢力大到了高麗人不可想象的地步,高麗這個國度,向來都是騎牆搖擺的,便也跪伏而下,俯首稱臣。
李邦彥點了點頭,皺了皺眉,也不再多說,李邦彥一個新晉僕射,頭前不過中書舍人,倒是也還沒有多大的家業要養活,大家業都置在家鄉,東京城裡的宅院都還沒有來得及換。無糧有錢,便也影響不大。
達官貴族的俸祿,本就是由糧食與錢組成的。高官著,幾百幾千石也不在話下。拿來賑濟流民幾個月,雖然不一定夠,卻是也解決了根本性的問題。
大戰在毫無預兆的時候,陡然而起。連理由都不需要女真人費心去找,高麗本身就與女真人多有小戰,此番遼國已滅,小戰也就變成了大戰。
卻是鄭智知道這個民族的品性,開口又道:「党項之事,某難以控制,最多發公文斥責之。爾等與女真之間的仇恨,早已結下,某與女真,也有過大戰。女真人戰力平平,相信爾等能勝之。走吧!」
鄭智已然開口趕人,身形已起,便往大堂之後而去。
种師道聞言,也未多想,不疑有他,點頭道:「便多謝李相了,此事一定要稟明官家,養活了這些流民,便也是提振軍心,將來士卒們上陣,必定奮勇。」
而今的女真人,人人鐵甲在身,個個兵刃鋒利。四萬多人,東南而下,有城池便攻,野戰更是漫山遍野,叢林里烏拉嘶嚎。
种師道聞言面色一變,便是也聽不得這種不負責任的話語,口中說道:「李相,淮西流民,流離失所,食不果腹,日日有人餓死。難道就丟在淮南不聞不問?就看著他們自生自滅?」
抗美援朝之戰,便也不需多說。
這種hetubook.com•com改變,直到1970年才真正實行,全國正式使用韓文,抹去了漢字。在此之前,半島滿大街都是漢字牌匾。在此之後,便也造成了半島人民,連自己的史書都看不懂。看不懂漢字史書,那便也簡單,隨意捏造歷史就成了家常便飯。
再到清末,日本人入侵朝鮮,袁世凱率大軍入朝鮮,方才保得半島片刻安寧,袁世凱更是總督朝鮮十二年,朝鮮也是袁世凱的崛起之地。便是中日甲午海戰,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因此而起。
「李僕射有所不知,淮西糧食都在賊人手中,淮南存糧也多有充軍,府庫也是捉襟見肘。而今京畿收了小麥,應該是養得活這些流民的。大不了把官員的俸祿削減一些,此法也是無妨。總不能讓百姓都餓死,糧食擠一擠總是有的,多一份口糧,便也多一條活命。」种師道話語真摯,便也是如此去想的。若是這些新招募的軍漢家眷都不能養活,還談什麼血戰沙場。
這種戲碼,在歷史上也不是一次兩次,從唐之時,新羅能統一半島,便也是這麼祈求李世民而來。到明之時,李氏推翻高麗王朝,建立李氏朝鮮,也是這麼祈求朱元璋。便是朝鮮這個名字,都來自朱元璋親口定奪。
李邦彥聞言心下一盤算,計上心頭,開口說道:「種相公的意思是削減官員俸祿來養活流民?」
鄭智坐在河間府衙的高堂之上,座下跪著幾個從高麗渡海而來的使者。
幾個軍漢已然往前來趕人出府。出府不過幾十步路,卻是哭哭啼啼,久久不願出去。
高麗人對於北部邊界,向來若看重,因為北部邊界,多生蠻人,又多生戰亂。高麗人在和-圖-書邊界之上也多有小戰,渤海人要搶掠,奚人要搶掠,熟|女真要搶掠,生女真更要搶掠。
王氏高麗,新君王楷剛剛登基不久,國家已然要遭蒙大難。
「不妥不妥,大大的不妥啊,種相公,東京本就有百多萬居民,河東京畿收了冬麥,雖然運來了一些田賦,卻是也捉襟見肘,還要練兵,也要補一些官員俸祿,還要補發一些地方糧餉。哪裡還有糧食來養活這麼多流民。」李邦彥急切答道,便是說种師道不該帶著這些拖油瓶來東京。
「誒,種相公話語言重了。何以就是自生自滅,淮南淮西本就是產量之地,地方衙門裡也多有一些存糧,入秋之後更會豐收。讓這些流民就地而食,豈不是比帶到東京來更好?」李邦彥也接不住种師道說的直白話語,即便真要讓流民自生自滅,也要找一個好的說詞。
卻是這些使者在海上就被抓住了,如今才剛剛鬆了綁,身上衣衫襤褸,顯然也沒有受到公正的對待。
古代的大城市,不比後世。後世的城市,基本依託是工業創造的價值,其次是商業流通創造的價值。古代的城市,養活幾十幾百萬人口,主要依託就是達官顯貴,整個城市的生活需求,都來自達官顯貴。
高麗北部多山林,卻是絲毫也擋不住女真鐵騎的腳步。女真人再也不是當初的小部落了,與高麗打仗都只能出個兩三千人,甚至更少。
這些事情,中日兩國史書記載的明明確確,朝鮮的史書經過稍微美化之後也歷歷在目。奈何半島之人,從來不記得這些。
豐臣秀吉統一日本,出二十萬大軍入侵朝鮮。李氏朝鮮又一次祈求明神宗出兵,方才讓不可一世的豐臣秀吉鎩羽而歸。和-圖-書
高麗人自古用漢字書寫,高麗人的話語之中,也多是漢語成詞。高麗人的史書,皆是漢字而成。奈何後世的高麗,卻是改用了所謂的韓文,也稱朝鮮諺文,乃表音文字,非漢字這種表意文字。
遼東之地,四萬多女真大軍開始集結,連在草原里追擊耶律延禧的軍隊都已返回。
鄭智到得后廳,燕青已然就在等候,便聽鄭智開口道:「盯著他們,若是想南下汴梁再走一遭,那便……」
渤海不準南方而來的行船往遼東高麗。更不準遼東高麗的船隻南下。陸路之上,出關口的必然要嚴加檢查,敢出古北關口榷場往北的,必然當場格殺。
种師道卻是並未再隨大隊往前走,城外還有五萬大軍需要安置,城內的軍營顯然太小。城外的軍營便也要修整。還有幾十萬流民也要稍微安置一下,至少也要選幾處空地讓他們建一些窩棚居住,不論怎麼說,這些人也是軍中家屬。別人可以不上心,种師道卻不能不上心,兒郎們的敬重與賣命,便也是种師道這麼一點一點爭取來的。
鄭智看得國書之上,皆是誠懇之語,也點明了党項人登陸之事,看完之後,鄭智也懶得多說,只道:「某與高麗,素來無交往,也談不上得罪之處,更不談有何要降罪的地方。至於國書之上的党項之事,某也是一概不知,党項人雖然遷徙到了高麗外海,卻是党項百萬之多,某也無力控制党項人行些搶奪之事,此事爾等便如此回復你家大王就是。」
高麗能通女真之地,便也更不準高麗人往南而去。
高麗實在太近,近在咫尺,甚至就在女真人的眼皮底下。高麗也在頭前給女真人上過國書,俯首稱臣。
顯然高麗人也m•hetubook.com•com知道党項人是哪裡來的,世間終究沒有不透風的強。卻是這高麗朝廷,怎麼也想不通自己如何就得罪了那位大宋燕王殿下。
但是達官貴人也是人,這些大家大戶,並非就是幾口人的飯食。而是一大家族的飯食,有些人家中便是下人就有幾百之多,若是無糧,養活這些下人的成本就成倍數增加了,甚至有錢都買不到大批量的糧食,帶來的後果對於一家一戶來說,也是極其嚴重的。
「殿下,小人聽聞党項人皆以殿下馬首是瞻,如今党項人在高麗,已然不是一些搶奪小事了,已然大軍入境,幾萬之多,攻掠州府。北地又有女真犯境,高麗江山已在風雨之中飄搖,還請殿下高抬貴手,放高麗一條生路吧。」衣衫襤褸的高麗使節,已然涕淚俱下。便是直言把事情挑明來說。跪拜而求。
鄭智也在防止著汴梁得知一些消息,產生與女真人結盟的念頭。這一點是鄭智要杜絕的事情。
卻是這國書上的漢字,寫當是相當的正宗,橫豎撇捺,極其有章法,便是大宋朝一般的讀書人都寫不出這筆好字。
而今鄭智可不是只殺幾個高麗使者事情。燕青的壓力也越來越大,便是鄭智有命。燕雲河北,容不得一個人可以貫通上下。
李邦彥轉頭上了身旁等候了一會的車架,便往皇城之外而去。
种師道點了點頭道:「國家有難,朝堂諸公自然有責任出力解困,百姓無糧,豈能坐視?合該如此!」
鄭智點了點頭,起身又走。燕青已然就去辦差。
卻是高麗人一直跪伏在遼國之下,怎麼也沒有想到幾個女真人便真能成事,如今遼國沒有了,卻是有了一個大金國。這是高麗人之前不曾想象的事情,便是高https://m.hetubook•com.com麗人也對女真人多看不起,便也幫遼國做了不少壓制女真的事情,軍糧不少,卻是小仗也打過不少。
這個得罪人的事情,便也要有人來承擔,种師道親口所說,那便由种師道承擔。
奈何女真人與鄭智達成了盟約,奈何女真人對於人口的需求太過迫切。
「燕王殿下,小人此來,帶了我高麗大王親筆國書,更帶了人蔘貂皮等禮物。以高麗小國寡民之地,從來不敢與殿下為難。若是有無眼得罪之處,還請殿下降罪,以供改過。」使者口中蹩腳的漢語倒是讓鄭智聽得極為費力。
正當整個國家都在籌備著北地抗金之事。卻是不想,海上的盜賊也來了。無窮無盡的党項人上岸了。
高麗關係到百萬嗷嗷待哺的党項人,也關係到謀略女真的大計。鄭智不可能停止,便也就兩眼一抹黑,假裝不知。
「此法也有待商榷,便是種相公提出此法,我也將如實上報。」李邦彥也知道流民既然來了,便也敢不走,若是強行驅趕,必然後患無窮。那便也要解決,但是這解決之法,似乎有些得罪人,得罪了滿朝諸公。
卻是這一回不好用了,女真人終究還是來了,大戰已起。
有時候並非有錢就能解決一切。錢可以積累百年千年,糧就在手頭,年年得吃,又存不住。
不論是商業,還是手工業。都依託著達官顯貴來進行。甚至可以說整個城市的生計,大多數都來自給達官顯貴提供服務,服務從上至下,一層一層。特別是汴梁城,收天下賦稅,養著這些朝廷大小官員,達官顯貴們的俸祿與灰色收入,才是經濟的基本。便是幾十萬禁軍的軍餉,也是從達官顯貴的手中漏出來的。
鄭智做了一個眼神,燕青已然接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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