協奏·變革之始
第六百三十一章 以王的名義

葉青玄半跪與王座之下,瑪麗持劍,肅聲宣告:
「是陛下教導有方。」
必要的時候,不惜一切代價。
葉青玄頷首:
「謹遵王命。」
可羽翼的生長,便到此為止了。
聖堂之外,無數樂師激昂的演奏著輝煌樂章,牽引著以太,匯聚而至。以太化作洪流,從天而降,宛如雨水一般沃灌著蒼白的骨架。
黑暗深井之旁,那年輕人身邊的老人似是恐懼,後退了一步,抬起手臂擋住颶風,從指間露出的目光,就變得敬畏起來。
白汐頷首。
「又餓了?」
「觸及到了『第六天』的邊緣了嗎?」
歷史上歸墟一共正式出現了三次。
地上天國,必勝黃金之章再度奏響。
——准許。
直至最後,一具純白的骨架從黑暗中緩緩升起。
倘若是沉寂狀態的歸墟,那便是人人避之不及的死地。
而直至此時,那骨架已經化作了輝煌的光焰。
——歸墟握在手中!
也就是說,轉瞬之間,這一塊原本無人問津的公共海域,瞬間變成了涉及各國海上戰略的要衝與樞紐。
誰都知道一個全新秘境和天災遺迹的價值,更何況是兩者重疊在一起……
勃艮第舊奧爾良遺迹。
恐怖的威嚴從光芒之中湧現,催著萬物,令那年輕人的臉色變得蒼白,毫無血色。而在年輕人身後,老者在那目光的審視之下,如同身遭火刑,痛苦尖叫,焚燒起來。
無數人哀鳴的聲音響起。
黑暗井噴。
東方,震旦,玉京和_圖_書城。
國土防禦陣線啟動。
這是一個危險的訊號。
很快,一紙詔書寫就,加蓋玉璽之後,宮人膝行上前,捧著皇帝的詔書離去,稍後便會傳達至九州各地。
原本各國之間宛如熱油一般複雜詭異的關係,此刻被歸墟倒入一盆冷水之後,徹底沸騰激化。
老人的面色變了。
緊接著,輝煌的演奏攀升至最高潮。
而很快,諸國發現了一件更蛋疼的事情……按照原本的慣例,天災遺迹出現在哪個國家的範圍之內,那麼哪個國家便擁有優先調查和發掘的權利。
白汐下拜:「遵命。」
……
任何樂師恐怕都無法拒絕它的誘惑。
龐大的聖堂之中,威嚴的頌歌響起。
緊接著是第二隻、第三隻……
一隻蒼白的骨翼抬起,羽毛和血肉生長而出,恐怖的以太波動迸發,形成宛如實質的氣浪,席捲!
可在最前方,那面向著骨架的年輕人卻神情狂喜。
那是以太之海的律動……
名為白汐的少女帶著一絲古怪的微笑:「歸墟所在,涉及震旦命脈,不可不查。」
在聖堂的中央,無數樂師的演奏之中,地面轟鳴,分崩離析,露出下方那舞動的黑暗,颶風從其中席捲而出,將一切雜物吹飛。
簡直像是寶庫打開了大門,任君採擷!
同時,阿斯加德,原本停留在國境線之上,震懾著高加索王國的「海上要塞」迸發出轟鳴,無數煙筒中噴出了遮天蔽日的濃煙。
在那https://m.hetubook•com•com虛幻的面孔之上,眼瞳緩緩地睜開,向下俯瞰。
白汐低頭疾書,像是什麼都沒有聽到。
十分鐘之後,勃艮第同樣做出了反應……
那年輕人低聲感嘆:「這麼多年的醞釀,『人造天使』竟然抵達了『座天使』的範疇,天災武器真是可怕啊。」
出現的第二個小時,各國的高層和相關的部門已經進入了會議。出現的第六個小時,會議還沒有結束,但不論哪個會議,都已經達成了唯一的共識。
……
聽到她的回答,女帝輕笑起來,懷中那一隻淺眠的貓兒也被驚醒了,睜開眼睛,舔了舔爪子,從皇帝的膝蓋上跳下來,蹭著她的衣袍,輕聲叫著。
唐璜微笑著,撫摸著她的面孔,任由那恐怖的光焰將自己灼傷:
「偉大之王,請下達您的命令。」
……
「——以太陽之王的名義,請再度為勃艮第奪得勝利吧!」
可現在,情況卻決然不同!
女帝冷淡地揮手:「『六御』涉及我震旦龍脈,不可輕動。其他的一應安排,就交於柳氏與袁氏去辦吧。」
他艱難地翻滾,後退。
數百座巨型以太爐緩慢預熱,啟動,自零開始,緩慢的加速,到最後,在海面上掀起了狂潮。
可經過了反覆的推算之後,卻發現,「歸墟」的正體,出現在了公共海域之上,而且還涉及了數十條關鍵的航道。
在那骨架之上,無數光芒湧現,如同血肉附著其上,令那消瘦的輪廓https://www.hetubook•com•com迅速地豐|滿。直至最後,宛如烈日和雷火降臨在聖堂之中。
「正是。」
第一次出現,帶來了神聖之釜。第二次出現,早就了寂靜之月。而這第三次出現的時候,又將帶來什麼?
如此純凈,又如此酷烈,彷彿要將萬物在烈火中化作灰燼。就算是帶著層層防護,呼吸時也感覺到了灼熱的痛楚。
直到第五隻羽翼生長而成時,那恐怖的波動已經超出了人類能夠理解的範疇,晉入了天災的領域。
威嚴的頌歌中,聖堂轟鳴,地底的龐大機關運轉,無數齒輪飛轉,十六條沉重的黑鐵鎖鏈隨之緊繃,緩慢而艱難地拉扯著深井之中所埋藏的東西,向上。
光之巨人緩慢的縮小,化作與常人並無差異的大小,在半空中,向著名為唐璜的年輕人低下頭:
很快,在一個小時后,整個世界都已經知道,往日隱藏在以太界斷層,遊離在物質界周圍的「歸墟」再度現世了!
於是純凈的光輝便從其中浮現了。
……
「攝政王奏章上說的那麼花俏,但寡人看來,成與不成,也沒什麼大礙!」
八對骨翼低垂在那骨架之後,還殘留著火燒和刀斧劈斬的痕迹。
「先奏與朕聽聽,看看你學得如何……」
空洞的聲音響起。
宛如光芒所形成的巨人,帶著女性的窈窕輪廓,沐浴在神光的烈火中。
頂著那可怕的壓力,年輕人緩緩地舉起了手中的權戒:
第四個小時,安格魯女王瑪麗下令,臨時https://m.hetubook.com•com授予原海軍將領塞爾文「上將」軍銜,第一皇家海軍開拔出港,全速奔赴歸墟。
短短的半個小時的時間並不足以讓安格魯做好準備。
……
那一片風平浪靜的詭異海域,此刻已經變成了不折不扣的「漩渦」,只是瞬間,就將整個西方大半國家拉扯進裏面去,甚至東方的震旦也無法坐視不理。
不知過了多久,女帝午間的淺眠結束了,睜開眼睛。
瑪麗手中,那龍威幻化的長劍消失,她伸手,扶起地上的葉青玄:「此次出行,我將安格魯的未來託付在你的手中,請務必將『歸墟』帶回。」
眼看著白汐跪坐在長案之後,飛速地起草著詔書,女帝嘴角就勾起一絲玩味的笑容:「才幾天的時間,你這個執筆就像模像樣了啊。」
白汐撫著殿上的鐘磬,回答:「《大武》之章的序段。」
明明是沒有生命的死物,可當它從井噴的黑暗中湧現的瞬間,聖堂中卻響起了輕柔的呼吸聲。
巍巍高牆的拱衛之中,森嚴的皇城之內,銅宮大殿上,王座上淺眠的女帝睜開一隻眼瞳:「攝政王是這麼說的么?」
女帝打了個哈欠,漫不經心地問:「上次教到哪裡了?」
女帝撓著她的下巴,輕笑著:「攝政王知我心意,深宮寂寞啊。有你們這樣古靈精怪的,陪伴在身邊,怪是有趣。不過,他也是心大,留下你這麼一個小女孩兒在玉京,頂著各方面的壓力,也不怕出事。這是打算讓朕給他養女兒么?」
不久,浩蕩威嚴的鐘磬和_圖_書之聲便從大殿之中響起,傳遞向四面八方。
「是。」
那一片狹長的海域,北方是阿斯加德,南方是勃艮第,西方是安格魯,東方又接近其他六個國家,甚至距離雲樓的位置也不遠……
「歡迎回來,救國的聖女。」
甚至凌駕于普通的天災之上,距離四活物的範疇之差一步……
在王座之旁,金色的獵犬睜開一隻眼睛,低吼一聲。
「你的主人·唐璜!」
還有三隻骨翼上血肉全無。
聖堂轟鳴,顫抖。
「汝乃何人?」
於是,無盡的金色輝光席捲而來,化作了光環,隱沒在葉青玄的頭頂。
「又到這個時候了?」
而且,本身還是以天災遺迹和秘境的方式直接出現。
一旦失去歸墟,任由它被其他國家佔領,那麼未來最短三十年之內,不論是貿易、戰略,甚至是領土主權都會受制於人……
在數十艘新世代戰船的拱衛之下,阿斯加德海軍開拔。
……
歸墟出現的第一個小時,各國便已經進入了緊急狀態。
恐怖的壓力消散,那熾熱的光焰緩緩收斂,燒斷了漆黑的鐵鎖。
像是由絕代的大師所雕刻而成的藝術品,明明是猙獰的骨架,可是看上去卻如此的聖潔而威嚴,帶著華麗的美。
不論是其中漫長時間所孕育的種種秘寶和珍貴材料,甚至是天然的要素,還是其本身的龐大力量,都有著恐怖的吸引力。
「以神聖天佑安格魯王國之女皇『瑪麗』、教團守護、全權之人王的名義,賦予阿瓦隆親王葉青玄以冠冕——代行王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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