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這是……」
張晉文長出一口濁氣。
話說到這個份上，周四海也沒什麼好說的了，簡單閑續幾句，就起身告辭。
「老夫的意思是，不知道唐公子可願與我樊樓做筆生意？」
「周掌柜，你看這樣如何？」唐奕把話頭引開。「小子可把醉仙釀全部在汴京的業務交給樊樓來做，小子保證汴京一地，除了樊樓，絕不售第二家。」
太多了！
但是周四海想拿五成利？
「嗯……」唐奕又是一陣沉吟，「分利就算了，瑣碎開銷太雜，算起來麻煩。」
張晉文道：「剛剛大郎若有半點想要合作之意，某就得出來攪局了。」
但是，唐奕還不能明說，因為這裏面的利太大，大到可以讓人瘋狂。若是透出一點其中的奧秘，唐奕都不敢想象，這些商人們會怎樣把果酒兌甘油的技術挖過去。
唐奕一聳肩，生意本就不是一次就能談成的，人家要想想也屬正常。
唐奕眉頭一皺，沉和圖書吟了半天。
他是，沒有成本！
而唐奕的成本是多少呢？
卻不想，周四海眼中精芒一閃，意外地搖頭道：「那老夫可得好好斟酌一番了。」
張晉文一嘆，「大郎雖才智過人，但生意場上的事情還是見識太少。大郎不覺奇怪嗎？」
算起來，唐奕讓給周四海100文的利也不分賬，說明那『五成』份子比100文還多。
「這周四海就沒安好心！」
唐奕何等聰明，張晉文只是一點點撥，他馬上能舉一反三。回想剛剛二人對話，他已經把底漏給人家了，而且是最最核心的秘密。
「一間酒坊可不是小生意，合作更是為了寸利爭心，恨不得把賬算到骨頭裡。哪有一上來就露了自己的底牌，開出一個他自認咱們無法拒絕的條件的？」
「450文！小子按鄧州出坊價給樊樓供貨，而且，從鄧州到京師的運轉費用，由我來出！」
「你馬上寫信，派人
和*圖*書回鄧州，讓張伯看死坊里的傭工，絕不能把咱們的飯碗給砸了！」唐奕神情冷俊，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只能儘快補救。
現在，醉仙釀在鄧州出坊價就達到了450文一斤，運到京城，就炒到了一貫錢。就算將來醉仙釀大舉進京，添充了市場，價格有所回落，但也不會低於550文。
是啊！他與這周四海素未謀面，剛認識，說了三句半就把開酒坊、合夥兒、分成一氣都倒出來了，這也太反常了？
釀酒、煉油的開銷，光油蠟的產出就抵消了三分之一，而肥皂不但把剩下的成本抵了回來，而且還大賺特賺。
嗨！唐奕一甩手，「我哪有那麼蠢！？他想要五成利？怎麼可能？」
就是醉仙的利潤！
可惜……
「已經讓這老貨探出了咱們的底！」
回想剛剛，唐奕這才明白，這周四海是把他當小孩兒來糊弄了啊！料定唐奕年少，上來就用厚利誘之。
呃和-圖-書……唐奕一愣，「我怎麼就嚇著你了？」
「為啥？」
「醉仙釀進京，不管是走陸路，還是水路，都頗費周張，耗費不小，唐公子可願與我樊樓合力，在京師建一酒坊？」
「幸好，大郎因為醉仙利太大沒有答應他。」張晉文又長出了一口氣。
剛剛唐奕開出『包運費』、『獨家經營』等等優渥條件，寧可以比實際出廠價還低的價格把酒賣給樊樓，也不答應合夥兒五五分賬，這說明什麼？
……
「難道他要……」
可惜，儘管周四海前腳出去，唐奕後腳就預感到了不好，但是……還是晚了一步。
「樊樓？」唐奕一怔。
「……」
攤到果酒上，這450文的出坊價，那就是純利潤。
「被你嚇的！」
「哦？」周四海一愣，「這是為何？」
張晉文道：「咱們初到京師，人生地不熟，若真合夥兒起了酒坊，從管事到傭工都是他們的人，咱們出技術，到最後還不是教給他和圖書的人？等把醉仙的奧秘都學了去，到時候，還不是想踢開咱們就踢開？」
「張大哥，這是怎麼了？」
這不失一門好生意，不光不用操心了，而且有樊樓在前台銷售，醉仙釀的名聲肯定一炮而紅，不愁賣不出去。
「壞了！」唐奕一聲驚叫。
周四海不知道醉仙釀裏面有多大的利，開出五五對分的條件，以為很優渥了，也唯有唐家、馬家和張家的人才知道，周四海若想拿五成，簡直就是做夢。
如果唐奕和周四海合夥兒，那這裏面不但有果酒的盈利，肥皂的產出也分不出來。這裏面有多大的利？周四海想拿五成？唐奕能幹嗎？
「那如何分利？」周四海心思電轉，心說，只交給樊樓來做？那和起酒坊沒什麼分別了，倒也能做。
「難怪那老傢伙沒馬上答應！」張晉文聽完唐奕的分析，也是慌了神。
「不瞞周掌柜。」唐奕沉吟良久，方對周四海道：「醉仙，還沒有在鄧州以外的地方起m•ｈｅtｕbｏｏｋ•ｃｏm.cｏｍ坊的打算。」
以周四海的頭腦，唐奕寧可低價賣，也不想分賬，他怎麼會不明白是因為其中的利潤太大？
「公子放心，酒権、場地、傭工都由我樊樓承擔，公子只以釀酒技術入股，得利我們五五分帳！」
「這是自然，周掌柜可仔細斟酌一番再做決定。」
送走周掌柜，唐奕一回身就見張晉文大冬天的，卻出了一身的汗，臉色煞白。
但是……
「怎麼做？」
唐奕搖頭不語，這裏面除了利益，有他的品牌戰略和剔除商業利益之外的打算，這不能對周四海細說。但是，周四海上門，卻為唐奕打開了另一個思路，幹嘛非得在汴京自己開鋪子？找個代理不就得了。
張晉文冷哼一聲，「根本就不是利不利的問題，他就算給你九成利，這買賣也不能做！」
這條件不可謂不好了，就算醉仙釀價格趨穩，也有50到100文的利潤，可謂暴利。
「周掌柜的意思是……」
靠！唐奕瞬間冷汗就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