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如願

桃園夫人明白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這兩個孩子沒把自己當尹洙的妾室,而是要如自己的親娘一般侍奉。
離明年開春的大比越來越近,各地舉子向京中聚集也屬正常。而來到開封,有兩個地方是一定要去的,一是去太學拜會胡璦;二就是來回山聽學。
如娘……
曹家瘋找了一個多月也沒找著人,最後只得放棄,祈禱曹老二能早點扛不住,自己回來。
尹文若道:「如娘,留下來吧!若尹家連如娘都容不下,又談什麼光耀門楣!?」
沒辦法,范仲淹、尹洙、杜衍、孫復、柳三變的名頭實在太大了,你要不來朝個聖,都不好意思說你是學儒的。
七月中,肆虐了一個多月的大水終於退去,曹潘兩家,還有桃花庵,因為受災嚴重皆要重新修繕,這回唐奕又被抓了壯丁。
而觀瀾的運力依然在為朝廷救災的事宜忙碌,不過,今年雖為千年大災,但卻無一地有災民作亂之事發生,足見觀瀾和*圖*書運力起到了多麼大的作用。
老子是從一個小兵做起,這金印就是證明。
但事情總會過去,曹佾也知道,唐奕是好心。而且細一琢磨,這也不算壞事,依曹覺在開封這麼作下去,早晚要出事的。
所以,現在腦子不太清醒的曹覺,非要在臉上刻字。
喜的是,不管此次曹覺什麼時候回來,經歷了這麼一次大起大落,肯定會有一番蛻變;
呵呵……
曹佾哪裡知道,自己的弟弟已經找到了長期飯票,在鄧州當了大頭兵,而且是面刺金印,以最底層的罪人之身入了軍籍。
桃園夫人被兩個小輩跪的一時手足無措,黯然淚下,「師魯可以不在乎了,但是你們不能不在乎。」
我要像面涅將軍狄青一樣,做大宋的人樣子!
……
那董惜琴為什麼不走?卻是唐奕怎麼也看不懂的。
「你們都是好孩子,將來是要為尹家光耀門楣的,不能因為我一個人耽誤了你們的hetubook•com•com前程。」
這特么可是皇佑元年的狀元郎啊!一定得留住。
對此,朝中大臣並無異議,畢竟官糧運轉之事,一直是讓朝廷頭疼不已的一件事。經常是貪腐頻生、毛病不斷,正好藉此把這個麻煩甩出去。
尹文若、尹文欽二人從老家來到回山,按說,他們應該恨桃園夫人的,畢竟父親一生愛一個妓|女多過自己的生母。
曹少爺發現,除了會點功夫,小時候強記過幾句兵法,好像沒有一樣本事是拿得出手的。
有的時候,只能說曹覺這貨傻得可愛,他現在想到的,不是什麼面涅之辱,他想到的,是唐奕那句話:
老子要把金印刻在臉上,誰再說我是靠曹家上位,那金印就是最好的證明。
二人叫的不是姨娘,而是學著范家後輩叫甄氏的稱呼,叫如娘。
趙禎已經和富弼、文彥博商量過了,將以後向京兆運輸官糧的任務交給觀瀾商合。
如今家母仙去多年,二人也終於見到https://m•hetubook.com.com這個傳說中的女人。但是,他們沒有選擇恨,而是選擇包容。
曹滿江提醒了他——
總之,這事也把唐奕坑苦了,弄得他之後很長一段時間在曹佾面前抬不起頭來。
八月末,桃花庵的修繕之事最先完成,畢竟只是倒了幾間草廬,重建很容易。但是,桃園夫人和董惜琴卻沒有走,而是繼續住在觀瀾,倒是董靖瑤和那一大群使女先回去了。
那怎麼才能真的算是憑自己的本事干出一番事業,還不讓人嚼舌頭呢?
這董行首一點都不像個青樓女子,倒像個苦修的尼姑。除了一些京中貴胄邀請她到宴助演,剩下的時間基本就呆在回山哪兒也不去。就算出演也是匆匆而去,彈唱兩首即匆匆而回。
到時候,我看誰敢說我曹覺是個廢物?誰敢說我不是自己拼出來的?
……
充軍!
今天曹滿江的到來,讓曹覺猛然驚醒,他可以當兵啊!
離了曹家,他狗屁不是!
桃園夫人本來是要回到www.hetubook.com.com桃花庵的,卻被尹氏兄弟攔下了。尹文若作為長子長兄,直接給桃園夫人行了一個跪拜大禮。
幾位老師父都是謙和之人,而且,本來也是本著開門授講的目的,所以,來拜山的,能見就見,絕不推諉。有能力出眾者,范仲淹等人還會把他們留下來,大比之前,悉心教導。
但是,正常途徑當兵,他永遠也逃不開曹家的恩蔭。說死他也是曹彬的孫子,在軍中誰都要讓著他。
憂的是,弟弟從小被姐姐和自己慣壞了,不知道在外面得吃多少苦。
而這其中,也確實有幾位牛人。
最後,桃園夫人還是留下了,卻沒有同意尹洙明媒正娶的好意。用她的話說,兩個孩子都是好孩子,能把孩子教得這麼好的女人,也一定是好女人,她不能搶了她的名份。
這件事鬧的不小,曹佾是又喜又憂。
得利最多的是潘豐,潘豐也犯愁潘越整天不務正業,沒想到曹家的老二跑了,反倒讓潘越老實了。
……
這段時間在回山,和圖書除了隔三叉五找唐奕打一架,真的老實了。從言談之中就能看出,不似以前那般浮躁了,開始沉穩起來。
……
桃園夫人是以後都不走了。對此,只能說是尹先生好福氣,不但有一個死心塌地愛他一生的女人,還有一雙孝順懂事的兒子。
一齣兒孝母慈的正能量大劇,差點沒把唐奕看哭了……
他把觀瀾書院修得那麼漂亮,自然少不得為幾家的重修出謀劃策。
這些天他也在想,出了牢房之後,他能幹什麼?
八月開始,前來回山求學、拜山的人越來越多。
言:「父親大人老了,夫人也老了,如今父親也已辭官,又何必在乎那些所謂的世俗名聲呢?」
比如,馮京,就算唐奕記不住大宋每一科的狀元是誰,但也一定記得住把『馮京』當『馬涼』的典故吧?
而另一位,雖然不是什麼狀元,準確地說,這位考了一輩子,連個進士也沒考上,但卻比馮京大牌一萬倍。
父親顛沛流離大半生,臨近晚年,為什麼還要讓他留下遺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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