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笑對人生的理由

「我來到這個世上,就是為了找事兒來的,而不是為了妥協。」
蕭譽、蕭欣都站著,見唐奕進來,蕭欣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蕭譽也是把頭別向一邊。
唐奕讓三人在屋裡先獃著,他出去應付。
……
可是現在……
「可是,你們一定猜不到,在春闈之前,情況卻並不樂觀,就連幾位師父也不看好那批仕子有登科的實力。」
「妹子果然冰雪聰明!孫師父確是別有用心。當時,孫師父站在堂前,接受儒生的質問,不但承認泄題之事,而且最後說了一段話。」
對於一個十四歲的小丫頭來說,這話是不是有些太殘忍了?
蕭欣一翻白眼兒,這位心也夠大的,這個時候他還有心情講故事。
蕭譽道:「泰山先生的名號,我們北朝也是知道的。」
「賢侄是做大事之人,這個道理不難理清,老夫在家中等賢侄的消息。若是想通,賢侄可隨時派人支會一聲,老夫過府來見!」
唐奕猛然意識到,自己所處的圈子並不高尚,藏污納垢、齷齪至極。只不過,自己進來的太晚,才剛剛接觸到而已。
蕭欣聽到這兒,瞪著眼睛不通道:「hetubook.com.com大宋名儒還能幹出這等齷齪之事?提前泄題、聚眾舞弊,絕非君子所為啊!?」
見三人愣在當場,唐奕起身靠到蕭巧哥身前,抬起手想要拍拍她的肩膀。
說罷,蕭惠轉身出門,上車而去。
但是,鬼使神差,他就這麼問了。
說完,唐奕轉身欲走。
「不是為了逃避,而是為了找到更多笑對人生的理由。」
「唐哥哥也會妥協嗎?又會找一個什麼樣的理由呢?」
「所以,有時候,我們要為自己編織夢想,虛構故事。」
唐奕緩緩起身,目送蕭惠離開,見房中半天沒有動靜,不由更是後悔有剛剛那一問。
而蕭惠也就這麼答了。
……
他邁步走了過去,進到屋內,就見蕭巧哥柔柔弱弱地癱坐在桌前。
……
「那就好!」
「笑對人生的理由?」
「你們可能也知道,我大宋上一科大比,觀瀾書院獨攬狀元、榜眼,且一榜十進士,天下聞名。」
一聽唐奕說有貴客,蕭惠也不好再留,心中只道唐子浩還是轉不過這個彎,對那君姓的小娘子戀戀不捨罷了。
「妹妹聽著喱,唐哥www.hetubook.com.com哥講來就是。」
「不想,第二天孫師父還沒考,柳七公當堂出題之時,出的正是昨天孫師父留的那三題。眾儒生因有一夜之功,做的自然比以往當堂作文好很多,柳七公大為滿意,狠狠地誇耀了一番。」
「我……」唐奕有些語塞,勉強一笑,「我是不是有點混蛋了?」
唐奕苦笑,「這回是真出不去了。」
「幫著儒生們作弊!」唐奕一字一頓地答道。
「孫師父學問淵博,特別是對《春秋左傳》的研究在大宋無人可出其右。」
若是以往,蕭惠敢勸唐奕把人送給耶律洪基,以唐奕的性子,就算不罵得他狗血淋頭,也得好好頂他幾句。
蕭惠不是個例,這種以親換利的事情也非大遼獨有,甚至不是這個時空獨有。
「沒什麼。」
「我想,孫師父的這段話同樣適合小妹,你的路還很長,如果躲不開,就給自己編一個夢,找一個笑對人生的理由!」
唐奕僵在那裡,不知道該不該攔住他們。
想像不出屋內的蕭巧哥是什麼心情,唐奕下意識地望了一眼三人藏身的方向,心中不由有些後悔。
蕭欣hetubook.com.com聽得起興,不禁問道:「那最後為何考中那麼多呢?」。
「賢侄,這是……」蕭惠一臉錯愕。心說,怎麼不說行,也不說不行,直接就要送客了?
蕭欣猛的開口,語氣不善,「咱們趕緊走吧,還呆在這兒做甚?」
「有一次,孫師父以作業為名,也出了三題詩賦考校眾人,大家思量一夜,準備第二天交考。」
蕭氏兩兄弟皆是不言,唯有蕭巧哥蘇幕遮輕紗搖晃。
……
唐奕點頭,「當時也有剛正儒生不恥孫師父提前泄題,認為這樣得來柳七公的讚賞不可受,便當眾拆穿孫先生,並要孫先生當面對質,為何泄題。」
「孫師父說,人生並非皆是坦途,亦非總是稱心如意。」
……
只是,走到門口,唐奕又停了下來,回身道:「讓那賊廝等著去吧,我先給小妹講個故事吧。」
「謝謝哥哥的好意,小妹聽懂了,心裏也好受許多。」
「無他,大宋科舉重詩賦,而觀瀾學子以策論見長,詩賦極庸。雖有大名士柳七公授詩詞課業,但一直成效甚微,最後連學生們自己都對自己失去了信心,課業更不如前。」
「如果妹子說的是m.hetubook.com.com外面的那『頭』……」
……
「妹子本可以不知道,或者晚一點知道。」
「有。」唐奕無比尷尬。
唐奕牽一抹笑意,「外臣尚有貴客要來,不便再招待國公。」
「但是,小妹有一問。」
「跟他,還真不需要找理由!」
「什麼!?」
果然,黑子來叫,耶律洪基到了。
「唐哥哥,且慢。」蕭巧哥叫住唐奕,深深一拂。
「孫師父並,不是要用作弊來為學生贏得誇讚,而是要用作弊來讓他們重拾信心。」
「作弊!?」三人詫異。「觀瀾的十進士都是舞弊而出的?」
唐奕也不管外面,坐到桌前,悠悠道:「這個故事就發生在我大宋的觀瀾書院之中。」
……
蕭家兄弟三人正要出去,忽聽外面一陣騷動。
「唉……國公爺請回吧!」
蕭巧哥盡量讓聲調變得輕快,「小妹不介意知道的,唐家哥哥不必自責。」
唐奕笑道:「但你們不知道的是,孫師父最大的本事不是《春秋》,而是授人以理。」
唐奕笑了,神情極為不屑。
蕭譽點頭,「當是如此。」
「諸位應該聽說過,我大宋有位有名的講學大儒,姓孫名復,字明復。」
和_圖_書蕭巧哥則道:「一定沒那麼簡單吧?泰山先生一定別有用心,對嗎?」
唐奕真的是一點心情都沒有了。
蕭欣心道,名儒就是名儒,說話、授業的方式都如些特別。
唐奕繼續道:「柳七公為了鍛煉學生們的詩賦能力,每日課上都要即興出三題,讓儒生當堂做詩寫賦。眾儒生本就能力不強,自然不能讓柳師父滿意,常常因而受罰。」
「什麼話?」
說心裡話,明知蕭家兄妹就在裡屋,唐奕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問出了這麼一句,他還沒損到用父女親情來給蕭惠下套兒的地步。
別說南朝,就算是大遼,現在的科舉也是重詩賦。詩賦不好,登科想都別想。
唐奕還想說點什麼,但卻不知如何開口。
「老夫已經送出去一個女兒了。」
……
可忽又發覺,男女有別,不太合適,手臂就那麼僵在了半空。
蕭譽也去扶起蕭巧哥,「走吧,一會兒查刺到了,就又出不去了。」
「唐哥哥,問與不問有何分別嗎?」
「因為孫師父!」唐奕道。「孫師父幹了一件誰也想不到的事情。」
……
三人也不說話,等著唐奕的下文。
靠!!
蕭欣暗罵,不裝,你能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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