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要怎麼賞?怎麼升?
「還是臭廝殺漢!」蘇軾又補了一句。
唐奕一邊踹,一邊破口大罵:
「知道還敢闖?」程頤得色更濃。「知道什麼人才能進觀瀾嗎?」
程頤心說,就這幾個賤種也敢說是小唐教諭的朋友?小唐教諭就算有過這樣兒的朋友,如今是什麼地位?也是他們能高攀的?
程頤正在得色,忽覺的腰間吃力,什麼都不知道就射飛了出去,拍在地上,疼得他叫都沒叫出來,雨點一般的大腳印子就落了下來。
蘇軾揉著後頸,嘿嘿傻笑,「小師父多好聽啊!」
幾個軍漢皆是佝僂著腰,一臉的謙卑。
回來之後怎麼辦?
回來的時候一下船,就見董惜琴攙著黑子正在上另一條船。
……
所以,現在就算不關心曹覺死活的文臣,也都站到了賈昌朝一邊。
「找你的!」蘇軾補了一句。
不會是……
「唐大郎也是你叫的!?」
「我不管你有沒有,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這裡是觀瀾書院,大宋文教聖地,當www.hetubook.com.com今官家的行在!」
而幾個軍漢聞言更是萎靡,別看他們在戰場上是煞神,回到現實,他們就是最低賤的廝殺漢。
他已經是西府副宰執的高位,再升?
「回!……」
「這位公子,我們真是唐大郎的朋友,並非在此生事。」
「沒!」蘇軾這才想起來意。「書院門口兒來了幾個人,想進來,讓程老二給攔下來了。」
「你倒是想想辦法啊?」
沒有了右臂!
這壞小子當然知道小師父有歧意,就是故意的。
「知道……知道,我等知道。俺們就想進去看看大郎……沒有別的意思。」
「小師父,快去看看吧!」
「俺們沒有……」
哪怕已經有人提醒他,這事兒可能會觸怒唐子浩,觸怒官家。那賈相公也管不了了,不說背後有人撐腰,這回想下去都難,單單就立威這一項,就值得他去拼一回。
多麼荒唐的理由,打贏了,朝臣們反倒不高興了,非得把你搞臭不可。
唐奕懶得和m•hetubook•com.com他扯皮,「看什麼?宋楷又和程家兄弟吵起來了?」
因為狄青打贏了!
趙禎已經透露出想讓狄青打坐西府的念頭,這是讓文臣們無論如何也忍不了的。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趙禎現在除了一個「拖字訣」,再也玩兒不出什麼花樣兒了。
「這裏除了朝中大員,就只有……」
蘇軾委屈道:「柳師父說,這叫保留懸念,逐級切入主題!」
文官們能幹嗎?
可偏偏在大宋,這份荒唐竟成了十分正當的理由。
軍漢?
「你們幹嘛去?」
怕你個鳥!
只是,當那幾個面孔越來越清晰,唐奕卻停住了,腳下像灌了鉛一般,一步都邁不出去,眼淚也跟著就下來了。
唐奕恨的牙痒痒,照著蘇軾的後腦勺就是一技大脖溜子,「再特么叫『小師父』老子拍死你!」
賈昌朝現在就跟打了雞血一樣,這是他五年離朝,一朝得返之後的「第一戰」。能否一戰成名,穩固相位,就全靠這一戰了。
「要不……回吧……」另一hetubook.com.com
個漢子小聲兒道。
「哦。」唐奕點點頭。「攔就攔了唄,有什麼好看的?」
「哦……」
唐奕嘿嘿一笑,「當我沒說。」然後調頭就走。
這其中的齷齪,明眼人一想就清楚,他們現在已經不是光盯著一個曹老二了,而是把火力調轉向了狄青。
賞嗎?
然而,衝過來的人卻不是衝著他們……
對此,唐奕除了氣憤難平,卻也是一點兒招兒都沒有。
唐奕心有記掛,一路小跑的到了書院正門,遠遠就見幾個熟悉的身影,不由腳步更快。
升嗎?
文聖石下,幾個帶甲軍漢與三五個書院儒生站在那兒。
要是讓這個賊配軍坐上西府頭把交椅,那就是文臣的恥辱。
「找我的?」唐奕一疑。
而讓唐奕定在那兒,一步都邁不上去的,是那軍漢……
「你們是什麼身份,自己心裏沒個數兒?要套關係也換個地方,換個人!」
……
別說是那些文臣,就是一個白衣文生,也能指著他們的鼻子喝罵。
本能的重力下搓,弓步防禦,眼中精光
hetubook.com.com暴射。
攔在幾人身前的程頤鄙夷地掃視著幾人。
我特么的!唐奕抬手就是一巴掌,這倒霉孩子都十五了,一點大人的樣兒都沒有,最是討厭。
又是一年春滿江。
黑子憨憨一笑,「在書院憋了半年了,進城轉轉。」
……
走出幾步,回身對董惜琴來了一句,「早就好了,讓他飛都飛得起來,就不用攙著了吧?」
但是,唐奕要是不犯賤,他就不是唐奕了。
「你學點好的!」唐奕咽了一句,就抬腳往外走。
打頭的那個神情緊張,不停的單手作揖地對攔路的儒生們解釋著什麼。
狄青是樞密副使的身份南下平叛的,如今一戰平定儂智高,立下了不世之功。
唐奕沒當回事兒地往回走,黑子傷也快好了,出去轉轉正常。
幾個軍漢苦著臉轉身欲走,卻猛的感覺眼前黑影一閃,有人沖了過來。
「你特么就不能一次把話說完!?」
「我想什麼辦法?」唐奕恨恨道,「最好的辦法就是,把全朝的文官都特么弄死!」
二月中,唐奕半夜就起來https://m.hetubook.com.com了,同觀瀾的諸位師父,把一十二位春闈應試舉子送進貢院。
回到上院自己的小樓,想要補個覺,可是剛睡過去,蘇軾就急匆匆的跑進來。
而原本打算將廣南局勢進一步鞏固之後再回京的狄青,因為朝中閑言太多的緣故,不得不率領南征之師馬不停蹄地回京。
曹佾已經坐不住了,一天來找唐奕八遍,讓他想對策。照這麼下去,曹覺是肯定逃不過王法的。
只能等狄青回師京都之後,再做計較。
「我操你大爺的!」
『小師父……』怎麼聽,怎麼像和尚。
董惜琴瞬間臉就紅了,下意識的鬆了手。
反正與范仲淹,與唐子浩的關係早就是無可挽回了。
程頤指著自己月白儒袍上的「觀瀾」二字,「看見沒?只有我們可以出入!」
讓一個廝殺漢、賊配軍、大宋最低賤的武人去執掌西府大權?
所以,誰說都不好使,就是干!
「不……不知道。」
他這是幫唐奕的忙了……
他們只有一個念頭,藉著曹覺的事兒,藉著狄青謊報軍功的事兒,無論無如也要把狄青搞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