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貓鼠遊戲

「不放!」唐奕緊緊地箍著君欣卓。
「你收了儒生的私人物品,卻沒把他們身上的錢扒乾淨。且觀瀾連個院牆都沒有,一個不注意,這幫小子就偷跑下山去開小灶,吃花酒。」
唐奕笑道:「這裏畢竟是書院,不是軍營。」
「大白天的,你幹嘛?」君欣卓的聲音比蚊子大不了多少。
「等他們錢花光了,這段難挨的軍訓期也就過去了。到時候,再把這方面的紀律抓起來!」
同來的,還有潘越和曹覺。
君欣卓怔了一下,臉色瞬間冷了下來,原來,他是想我回來帶孩子!!!
「還這點事兒?」
「錯!」
無聲走到一群小鬼頭身邊,「走,姐姐帶你們出去玩。」
老曹是粗人,哪有唐奕的心思,讓他繞的直迷糊。
老曹點頭,這點倒是沒錯。
這時,門口人影一暗,唐奕抬頭一看,差點兒沒哭出來,死命地掙脫幾個小鬼頭的糾纏,一個箭步就沖了上去。
帶了這麼多年兵,老曹最懂這裏面的和*圖*書門道,一方面壓的緊,另一方面就要鬆些,甚至你要允許兵們犯錯誤。
老曹向來叫真兒,這哪是一點事兒,這是大事兒!
老曹聽的一個頭兩個大,心說,就唐大郎這個腦袋,那幫儒生綁在一塊兒也玩兒不過他啊!
「趁著鄧州營還未入編,能幫著你訓訓,趕緊操練吧。要不他們一走,就剩你和李賀、胡林,還不得讓那百多號人給氣死。」
君欣卓一把被唐奕抱了個滿懷,瞬間就僵在那兒了,只覺面頰越來越熱,越來越紅。
于其說觀瀾走的是後世軍校的路線,倒不如把這比喻成一場對抗遊戲。
君欣卓她們一回來就帶著孩子,唐奕都有點過意不去了,剛想把那幾個小祖宗送到甄師娘那裡去,可惜沒等他動,就見宋楷他們來了。
門口的正是君欣卓和蕭巧哥,官家走了,他們也終於可以回來了。
「可是,你這口子開的也太大了,一多半的規矩直接就形同虛設了。」
……
https://www.hetubook.com.com奕又道:「而且,他們身上沒扒下來的,能有幾個錢?早晚有花光的一天,還是得守著飯票過日子。」
「這又為啥?」老曹腦子不夠使了。
得唐奕故意讓著他們,才能遊戲繼續,要是讓他們知道,得多受打擊?
卻不想,唐奕下一句話急轉直下:
老曹又道:「你放心,等過了這陣風,老子肯定把他們看得死死的。想下山風流?做夢!」
唐奕要的是狼,有軍人的血性,也有文人的睿智,有君子的正氣,還得有小人的姦猾。
看著院子里陪著小孩兒玩耍的君欣卓和蕭巧哥,唐奕長出了一口氣,這將近一年的光景過的,總感覺少了點啥,現在終於又補全了。
「你可算回來了,終於有人帶孩子了!」
「你直說重點。」
蕭巧哥一吐舌頭,轉身去院子里找君欣卓去了。
老曹一樂,「嘿,還真懸!這幫小子花花腸子多,可比咱那廂營難管多了。」
……
和-圖-書唐奕一翻白眼,隨著年齡大了,連老曹也開他這種玩笑了。
只有這樣兒,他們在心理上才能有平衡,才能更容易的熬過最難熬的新兵時期。
所以,唐奕必須得給他們暗中開口子,以此來培養他們鑽空子、破壞規矩的能力。
「那行吧!」曹滿江又看了眼院子里陪孩子們玩兒的兩個女人,「我就不打擾你了,走了!」
「放心吧,我故意的。」
「我明白了。」老曹眼前一亮。
回身卻見曹滿江正望著君欣卓的背影發獃,也沒去理會,「咱們說到哪兒了?」
在這個較量的過程中,讓他們學會善、學會惡、學會對彼此的忠誠、學會抱團對負唐奕和老曹這兩個「惡人」。
「啊,啊?」老曹回過神兒來。「說到你說是故意的。」
要是把這幫大宋的未來之星都管成了木頭,那特么才是最大的失敗呢!
噗……
……
唐奕尷尬地橫了她一眼,「笑,就知道笑,還不哄孩子去!」
老曹有點不懂了,故意留個漏m•hetubook•com.com洞給儒生?
蕭巧哥也是沒忍住,笑出了聲兒。
「這麼一來,食舍的飯票、院務的用工,還有作息制度,幾乎形同虛設!」
跑到近前,直接張開雙臂就抱了上去。
「區別大了!」唐奕翻著白眼道。「軍營里,巴不得把兵都訓成只會聽命令的木頭。書院里能行嗎?」
說完,又好好看了君欣卓一眼。心說,這小娘子看著怎麼這麼眼熟兒呢?卻是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能不熟嗎?不但見過,君欣卓還在老曹身上開了兩個口子呢!
連邊上的蕭巧歌都看不去了,悄無聲息地把頭別到了一邊。
「君姐姐啊,你可回來了!」
唐奕道:「就這點事兒?」
「為啥?」曹滿江鬧不明白。
「現在讓他們接受基本的軍制訓練才是重點,平時訓練太壓抑了,需要一個宣洩的口子。」
說著,老曹忍不住給唐奕豎起一個大拇指,「高!確實高!這幫小子攤上你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了。」
儒生們在學文的同時,就是在和制度和*圖*書、和唐奕對抗,相互較量。
「你……你先放開我。」
唐奕並沒發現曹滿江的異樣,接著剛剛的話頭道:「確實是故意開這個口子。」
唐奕道:「即使過了這陣風,只要把住『私藏銀錢』這一關就好,下山還是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
對於唐奕讓這幾個小祖宗煩出來的臭脾氣,老曹已經見怪不怪了。
「故意的?」
唐奕嘿嘿一笑,這話怎麼聽怎麼不像誇他呢?
唐奕道:「讓這些儒生一下就接受所有的軍制教條不太現實,現在這事兒還沒傳出去。要是朝臣們知道了,不定怎麼鬧呢。老師的壓力本就不小,要是書院內部再因為管的太嚴出了事情,那咱們就尷尬了。」
一下把唐奕推得老遠,瞪了他一眼,躊躇了好久,才忍下了調頭就走的衝動。
呵呵。
「有啥區別?」
唐奕這般動作,雖讓她羞臊難當,但心裏還是暖暖的。畢竟有人想著,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唐奕擺手道:「沒那麼嚴重,或者說嚴重不了多長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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