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算總賬

嚇的他面色一白,腿都哆嗦了。
賈昌朝都沒明白趙禎什麼意思,就匆覺身後一陣躁動。
韓琦可以走!
到後來,賈昌朝已經數不清都是誰了,因為太多了。
慶曆新政倒台有他的影子;范仲淹請辭回京之時,亦有他的影子;此番打壓狄青、罪啟曹覺、構陷唐奕,處處有他衝鋒現陣。
是這些朝臣狹隘的要排除異己,非要至賈昌朝于死地?
「我可跟你說啊,我爹可是當真了,連書院的儒生們也議論紛紛。」
怎麼呼啦一下出來好幾十個有「異議的」?
唐奕笑了,「那不挺好嗎?」
若非恨其入骨了,怎麼滿朝皆要至其于死地!?
心中想著,正要開口,身後的崇文殿編修宋祁就已經按奈不住了,高聲起奏:
早朝之上,富弼當著眾臣的面兒向趙禎稟報了案件審理的經過,最後請求趙禎下明旨,召告天下,為唐奕昭雪。
趙禎又是一笑,「治罪的事也先放一放。」
呸!
唐奕和圖書睜開眼睛橫了他一眼。
「臣,附議!」這是唐介。
賤純禮腦袋都搖出了虛影兒,「不走!好不容易藉著由頭出來了,怎麼也得混到明天再回去。」
曹閻王現在凶得很,他們現在一天天被訓的跟狗似的,能躲出來半天,他才不回去呢。
是,也不是。
「臣,有異議!」
……
「特么還當你多委屈,原來這麼舒服!」
甚至,張堯佐等人都可以去避一避風頭。
有的人可以原諒,有的人卻絕對不能寬恕!
就這麼苦熬了一個多月,事態終於有所平息,賈昌朝才算長出了一口氣。
唐奕這段時間過的很舒坦,不說賈昌朝等人徹底臭街,貶的貶、走的走那叫一個解氣,單是這桃花庵里的清閑日子,就著實讓他好好地緩了一口氣,難得一份清閑。
但是,賈昌朝不能走!
什麼情況啊?
這段時間,賈府就跟死人宅子似的,白天根本就沒人進出。
「呵呵。」https://www•hetubook.com•com賤純禮乾笑兩聲,「挺好!」
而賈昌朝。
又看向一眾朝臣,「眾卿,可有異議?」
宋祁一張嘴,一年多沒上過早朝都已經半退休狀態的晏殊顫巍巍地急聲高喝:
這一留,民間對奸相佞臣的怨憤,就都集中到他這個唯一留下來的奸相身上。
什麼情況?
……
事不過三,別說唐奕不會放過他,趙禎就算脾氣再好,也早就怨氣深植了。
「身在御史之職,臣有彈劾奸佞之責。賈子明身為百官表率,卻行此等骯髒齷齪之行,非朝儀錶率,理當懲治!」
唐大郎這回清白了,那咱們也該開始算算總賬了!
「臣,附議!」這是吳育。
此並非排除異己,卻也是真想至其于死地。
「臣請重責賈子明,削官為民、放流邊蠻,以還唐子浩清白之身!」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讓趙禎失望了。
……
這幾天,富弼主理的唐奕謀反一案也終於有了定論和圖書,結果自然是賈昌朝無中生有,唐奕並無謀反之意。
可是,他哪裡知道,就算民怨這關過去了,他也絕難有好日子過。
他現在已經顧不得什麼名節、名聲了,這一個月的煎熬下來,賈相公只想太太平平的過日子。
大宋不殺士大夫,這已經是文臣最重的懲罰了。
唐奕笑意更深,「那就更好了……」
然後看向賈昌朝,「賈愛卿,可有異議?」
曾公亮可以走!
「臣,附議!」
見唐奕還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樣子,賤純禮疑道:「你不會真的要『但願老死花酒間』了吧?」
「臣,有異議!」
「天不早了,趕緊回去吧,我這兒可不供飯。」
「臣,附議!」這是丁度。
此時,賤純禮斜倚在桃花草廬的竹榻上,一邊揶揄著唐奕,一邊品著醉仙釀,一邊搖頭晃腦地的欣賞著蕭巧玉指流轉悠悠而來的琴聲。
剛剛歸朝的文扒皮冷笑看著賈昌朝的背影,心說,賈子明啊,真不是兄弟一回來就拿你和_圖_書開刀,實在是不拿你開刀,就難以服眾啊!
「好個屁啊!」賤純禮坐直了身子。「那幫孫子還指望你幫著他們考個狀元什麼的呢,怎麼可能覺得好?」
「臣,附議!賈子明無憑無證毀人清白,為大惡也!陛下絕不得姑息此等讒佞之臣在朝。」
「你那詩可不像是隨便寫寫的,真有幾分看破紅塵的味道,都說你真的要在桃花庵墮落下去,不回書院了。」
「臣,附議!」這是宋庠。
「要不,你跟趙允讓商量商量,給我也安個謀反、忤逆之類的罪名,我到這兒跟你作伴兒得了。」
拋開此次回京之後,意外地靠向汝南王一邊,曾公亮為官數十年,還算是兢兢業業,且不失為一個好臣子。
同朝為官,就算再有不睦,也不能一上來就說出削官為民,流放邊蠻這種話吧?
賈昌朝急忙出班,「臣無異議,臣自知誣告有罪,懇請陛下治罪。」
「議論什麼?」
趙禎輕輕一笑,「昭雪之事且先放一放。www.hetubook.com•com
唐奕則是整個人都躺了下來,閉目養心,根本不接他的話茬兒。
「不過,肯定不是老死,而是被我爹打死!」
別說是賈昌朝本人,就連府上的親眷、家僕也一併被百姓恨上了。
讓他在卸任之後保持體面,這是趙禎的仁慈,他做不到「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決絕。
趙禎一旨任命,政事堂幾乎是大換血,唯除賈昌朝被留了下來。
「臣,有異議!」
賈相公現在只求能出京,開封一時一刻都呆不下去了。
他越聽心越驚,心說,你們這是要幹什麼!?當真要置我于死地嗎?!
弄的賈家大門緊閉,僕役上街買個菜都得從角門兒出去,還要喬裝改扮,都不敢穿賈府的仆褂。不然,別說買米買面,百姓不朝他們扔雞蛋、爛菜葉兒就不錯了。
在沒有黨爭,只有政意不和的仁宗朝,朝堂上的爭鬥可從來沒有這麼激烈過。
險些把觀瀾商合打入地獄,險些毀了唐奕經營多年的大部局,想走?
「有什麼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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