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聽牆根兒

「你……」
唐奕嘿嘿憨笑,「別回去了,睡這兒吧!」
……
宋楷則嚷嚷道:「同去同去!到了城裡,某家請大伙兒吃花酒。」
君欣卓一陣無語,這傢伙耍流氓從來都這麼理直氣壯。
最操蛋的是,大宋還有老媽當政的「優良傳統」。
「奶奶的,好幾個月沒進過城了,老子都快忘了,咱這書院是開在東京的了!」
不情不願地坐到唐奕身邊,果然,這貨的大手無恥地伸了過來。
唐奕點頭,拍了拍身邊的床沿兒,「過來,坐這兒。」
這事太大,就算能把汝南王炸出來,也必是兩敗俱傷,容不得范仲淹草率。
半晌,君欣卓才反應過來,嗔怪地拍了一下唐奕,低聲道:「看你,讓人聽聲了吧?」
「幹嘛?幫我撓撓後背!」唐奕沒好氣地道。「又不吃了你!」
就算現在安然受之,那將來會不會有奪嫡之患呢?
這絕對是一顆原子彈級別的存在,不管誰去碰,都是一死一大片。
等唐奕下樓,沒看https://www•hetubook.com.com見蕭巧哥,卻見老曹進了院子。
龐玉接道:「真接去找潘越,特么還不把兄弟們招待得美美的?」
趙禎苦了二十年不得一子,現在好了,一下來了兩個,又陷入到幸福的煩惱之中。
「你給我老實點,容老夫再想想!」
他當然知道,這事兒要是玩不好,得把自己玩進去。但是,逼到這兒了,不下猛葯不行了。
算是個試探吧,就看趙允讓接不接了。
「她不都睡了嘛。」
……
而現在,唐奕一張嘴就說,他要掀起立儲之爭,范仲淹能不直發暈嗎?
必須要把趙允讓摸透,要不然,處處被這老東西算計,能把唐奕逼瘋了。
「別鬧!」君欣卓聲色厲斂地喝斥。「巧哥那邊都聽得見。」
君欣卓睡眼惺忪地白了他一眼,「趕了兩天路,又從城裡折騰到城外,我要不管你,許是又臉也不洗,腳也不泡的睡下了。」
君欣卓搖頭,「回來的時候已經睡和*圖*書下了,就沒叫她。」
老曹點頭應下。先回去吃早飯,完事兒再和唐奕一起去後山的老營。
萬一趙禎死的早,新帝年幼,垂簾聽政的是曹后,不是苗妃,曹後會甘於給別人的兒子管家嗎?
唐奕手上動作不停,「嗯,倒是你,怎麼不回屋去睡?」
宋楷撇嘴道:「這話讓你說的,城裡那可是我宋老四的地頭兒,哪裡弄不來點打賞姐兒的錢?」
……
潘越要是聽見,非得捶死這貨不可,怎麼有種吃大戶的感覺?
……
「行了,趕緊回去睡覺去!」
君欣卓悠悠地睜著眼睛,「回來了啊?」
唐奕還沒等接話,蕭巧哥就已經逃似的衝下了樓。
第二天一早。
「不急。」唐奕還是嘿嘿直樂。「我也是逼的沒法了。」
唐奕搖頭輕笑,不管在外面怎麼千般堅難,萬般阻礙,回到他自己這一畝三分地,總是那麼溫馨、安逸。
剛剛還在暗誇這孩子懂事兒,誰知轉個臉兒,就給他出了這麼大個難題。
唐奕一疑m.hetubook•com.com,「你有什麼事兒?」
回到小樓,一進屋,就看到君欣卓坐在桌旁,支著下巴已經睡著了。
洗了把臉,又坐在床上把腳泡上。唐奕才對君欣卓道:「那丫頭知道咱們回來了嗎?」
誰能保證,她不會一順手把自己的兒子扶正了,讓苗妃領著兒子一邊吃土去?
蕭巧哥低著頭。「回回,回來了啊!」
聯想到苗妃與曹皇後分娩之日,趙允讓無意間露出的反常舉動,唐奕更加堅定了扔出這顆大雷的念頭。
唐奕習慣性地早起,一出房門,正撞見早起的蕭巧哥也出來。
二人作賊似的定在那裡,豎著耳朵細聽,卻是再無什麼動靜。
……
立長,還是立幼?
唐奕對君欣卓的喝斥完全免疫,把手直接放到了君欣卓腿上,開始不規矩起來。
君欣卓被他弄的直痒痒,「能不能規矩點?」
而大宋的士大夫們又都以君子自居,誰也不願意開這個廢長立幼,自毀名聲的口。
「行,正好我也有事兒。」
輕聲輕hetubook.com.com腳地上樓,往蕭巧哥的房間望了一眼,已經快到五更天了,這丫頭應該睡的正香吧?
儒生們一聽今天放假,一個個差點沒把房蓋兒鼓開。
立苗妃之子,現在還好,將來萬一趙禎西去,那讓曹后與苗妃在後宮如何自處?
「聽說,今天『放羊』?」
老曹點頭,「那今天就都不用我們幾個盯著了唄?」
打個比方,一旦立了苗妃之子為太子,那曹家,還有與曹家有關的勢力會不會安然受之?
唐奕悄悄地坐到她身邊,伸手輕輕拂著她的面頰。
……
「進城進城!」
說著,就起去給唐奕打水洗漱。
唐奕一琢磨,「也好,那一會兒叫上我,我也去瞅一眼,看兄弟們缺啥不。」
那裡面肯定有事兒,至於是什麼事兒,唐奕不知道,所以才要扔這顆雷。
……
「去後山老營看看,這幾天要進新丁,幫他們把把關。」
回到自己房裡,剛脫下罩袍,君欣卓就端著熱水上來了。
唐奕有時候都替趙禎愁得荒,他覺得,老趙上輩子不https://www.hetubook•com.com定造了什麼孽,這輩子就是特么來還債的。
章惇光著膀子,露出一身還算看的過去的毽子肉。
你還沒說完,就猛然聽見隔壁咣當一聲,似是打翻了什麼東西,伴隨而來的,還有一聲刻意壓得很低的痛哼。
苗妃出身平庸,無關勢力,無關以利觀人,放在政治環境之中,這本身就是一個繞不開的大問題。
唐奕悻悻然地獨自離去。
所以說,立苗妃之子,必然是後患無窮。
雖然離開了軍伍,但是老曹對老鄧州營還是放不下心。一有空就回去瞅兩眼。
君欣卓警惕道:「幹嘛?」
王韶不客氣道:「還花酒?你哪兒來的錢?」
「不用了。」
而且,別忘了,曹氏依然是皇后。
「嗯。」唐奕應著。「該讓他們緩口氣了。」
唐奕搖頭苦笑,心說,小丫頭片子學什麼不好,學人家聽牆根兒!
正好走到范仲淹宅子門前,范仲淹像哄蒼蠅一樣攆著唐奕。
這件事,就算無關乎禮法、正義,即使是放在鐵面無私的包拯面前,也是一個極難做出選擇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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