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摔的。」
曹覺一暗，「也只能這樣兒了。」
第二天，儒生們消假正常出操，唐奕早起晨練，索性就跟著他們一起。
那條老鯰魚！
想把鄧州老營的傳統傳承下去，光靠制度，還有口頭的傳頌可是不夠的。唐奕想讓那些後來者一進營區，就把鄧州營的故事刻在骨子裡。
曹覺得了唐奕的提醒，也沒心思管楊懷玉提人的事兒了，略一思量，立馬換上了輕裝便服，就回城去了。
曹覺回道：「那倒不是。只不過，江淮的事情進京了。昨天下午就已經呈到了政事堂，多半今天早朝就會有人拿來說事兒。」
就連蘇小軾的額前，也有個大青包。
唐奕則道：「不是成為過去，而是得以升華！」
前天夜裡，在桃花庵與曹佾碰面，他估算要三天消息才能進京，這是按快驛從江淮到開封的速度得來的結論。可是，這才轉天，就已經到政事堂了。
唐奕heｔubｏｏｋ.ｃoｍ.ｃoｍ一翻白眼，「那這麼急著叫我們來幹嘛？」
出了操，吃了早飯，唐奕放下筷子就出門了。
唐奕更是好奇，「怎麼還客氣起來了？」
唐奕瞭然。
「我哥說，讓你一定要慎重！」
……
回山這個破地方對於她們來說，一點都不好，只要一回來，唐奕見天的連影子都抓不著。
唐奕腳下一頓，太快了。
唐奕索性就不問了，年輕人打打架，好事兒！
看過畫，唐奕再向別處掃看。
可是，話說回來，他名下的那些東西，哪一個不敏感呢？要是真有人刻意找事兒，還真沒有挑不出骨頭的雞蛋。
「那這是？」唐奕指著他們身上的傷。「沒怎麼，怎麼還傷成這樣兒？」
李大魁——
「讓你大哥沉住氣，沒什麼大不了的！」
行到後山的營門前，正和曹覺碰上，曹覺把唐奕拉到一旁。
……
唐奕見除和_圖_書了他們十幾個，校場上空空也野。
畫旁是鄧州營的事迹詳記和營史。
唐奕看著他們這副凄慘的樣子，不由一樂，「這是怎地了？」
營史陳列室，這個還真是他出的主意。
今天鄧州營正式進丁成軍，本來他們昨天去過了，今天就不用去了，但是，楊懷玉堅持讓他們再跑一趟。
畫者筆力不俗，寥寥數筆就勾勒出城下十幾人，背後百條屍，身前千般敵的氣勢。只是看上一眼，就讓人熱血沸騰！
很簡單，因為文同就屬觀瀾系啊！皇佑元年龍虎榜，與范純仁、馮京一起考出去的。
……
巍峨賓州，烽煙四起，蠻族儂氏，烈烈來襲！
靠，這貨自尊心還挺強？
唐奕一擰眉頭，「怎麼？他有何顧忌？」
畫的正是賓州城下，鄧州營以百敵千的事迹。
「哪能這麼快？怎麼也得一兩個時辰。」
說明有人很急，那之後的風雨也定然不小。
「說和圖書說吧，怎麼吃的虧？兄弟給你報仇！」
心事重重地步入鄧州營，唐奕抬眼一瞅。
嚯，夠隆重的。
而緊閉的城門，和城門下的一條條錚錚硬漢，才是整幅畫的核心所在。
宋楷揉了揉肩膀，「沒事兒，不用你管！」
進到室中，偌大的廳堂倒也不顯空曠，面向正門的牆上，是一幅七尺畫卷——《鎮南英烈圖》。
只見從楊懷玉到十五個老兵，無不把自己打扮得威猛無雙。都能照出人影的全身鋼甲，在陽光下晃的人睜不開眼。
再下面，是四百七十七個名字。
閻、王、營！
這貨雖然還年輕，但筆力已經初見崢嶸，這一幅畫，不說傳世，也算是不可多得的佳作了。
於是，老曹三人跟范仲淹告了假，四人再一次向鄧州營而去。
……
不想，宋楷答道：「你出面就沒意思了，老子親自打回來就是。」
唐奕出了小樓，就見曹滿江、李方休、胡林在院外等
https://www.hetubook.com.com他。
「咱以前也沒弄過，你不能出了主意就不管了吧？」
……
「好畫！」
看著這三個大字，曹滿江不禁一嘆，「今日新丁進營，鄧州營這個名號也要成為過去了！」
況且，他現在爛事兒纏身，還真不一定有工夫管宋楷他們那點小衝動。
至於文同為什麼會給一個廂軍做畫？
好吧，這個理由很充分，充分到即使是千年之後，大家還在用。
唐奕呆愣地看著他的樣子，心說，要不要這麼嚴重啊？
唐奕此時也並不輕鬆，當初還是考慮不周啊！把華聯這個比較敏感的部分名義上划給了曹家，沒有考慮到曹家身份的特殊。
眾人走到陳列室前，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趙禎御筆自書的三個大字——
楊懷玉拉上唐奕和曹滿江，「讓你們來，肯定是有事兒唄。過來幫我看看，這個『營史陳列室』弄的咋樣？」
只見，宋楷頂著個捂眼兒青；章惇腮幫子也鼓了和_圖_書起來；王韶抱著一條胳膊，動也不敢動。
卻不想，宋為庸哎呦一聲，身形被他拍的一矮，顯然肩上也有傷。
老曹雖不懂畫，但只是白紙染墨，就讓他有種夢回當初的感覺，忍不住由衷讚歎。
文同的墨寶，能不好嗎？
只不過，一併入儒生隊伍，唐奕不由一愣。
「還沒到？」
他是怕唐奕知道，又要受罰。
曹覺、李方休看到排在最前面的那個名字，不禁眼圈一紅。
……
蕭巧哥與君欣卓幽怨地目送唐奕離去。
「沒怎麼。」章惇立馬驚恐道。「啥事兒沒有！」
靠到宋楷身邊，用力一拍宋楷的肩膀。
唐奕得意地一笑，不禁看了眼落款處的印——「笑笑居士，文與可」。
陳列室就設在營帳的邊上，算是全營最顯眼的位置。之前，唐奕出了主意就沒管了。而楊懷玉也知道，他最近煩心事頗多，自然也沒去煩他。
而范純禮、唐正平、龐玉、丁源、二程、王之先，也是個兒個兒帶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