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章 豬一樣的隊友

歐陽修糊塗了,「這不挺好,有何關係?」
「唉……」
但,此一議也不是沒有效果,至少這些名臣、大儒統一了意見,再有人彈劾狄青,也能為他分擔一些火力。
「……」歐陽修腦門兒開始見汗了。
唐奕無語地搖頭,心說,您老還是回去老老實實做學問吧,當官兒真不適合你。
唐奕自然沒法跟自己的老師爭辯,轉頭看向文彥博。
可以說,已經窩囊到不像他了。
「現在去雄州,和打起來再去雄州,是不一樣的……」
噗!!
唐奕今天特意來了老師的住處,為的就是狄青的事情。
不無嗔怪地出聲道:「歐陽師父,您可是要青史留名的。」
「老夫就沒說要干!」轉臉這位就不認賬了。
說到這裏,文彥博頓了一下,下意識地看了眼剛進來的唐奕。
唐奕暗贊,聽見沒有?杜師父這才是深明大義的。
唐奕暗嘆,有時候歷史就是這麼奇妙,他改變了很多,可是和_圖_書有些東西卻是打死都改變不了的。
此時,范仲淹、杜衍、富弼,還有文彥博已經為這事商談半天了,歐陽修也在。
「修倒覺得希文所言差矣。」
「我剛剛也就那麼一說,我看啊,漢臣還是在西府獃著吧!現在西北和遼邊用兵甚多,西府可缺不了他這個懂兵的行家!」
歐陽修這回臉都綠了。
「對呀!剛剛不是說,依你之見,就把狄帥放出京嗎?你來寫這個摺子,正好!」
文彥博一窘,「彥博也是隨口一提,您別往心裏去!」
萬一狄帥去了雄州,和原本的歷史一樣,自己生悶氣,氣出個好歹可怎麼辦?
……
可是,有些時候,不是你小心就能躲得過去的,畢竟東西兩府叫得上「相公」的就那麼幾個坑。別人的都動不了,就只能從這個武人下手了。
於是,幾位老儒、大臣在這個屋子裡就算把事情定了下來。
他又要坑人了!
狄青自打和圖書當上了西府首相,可以說換了一個人一般,處處謹小慎微,朝上更是顯少發聲。
眾人哈哈大笑,歐陽永叔的腦袋都用在寫文章上了,朝堂政治他還真不如唐奕看得通透。
唐奕正想出聲頂文彥博兩句,卻不想,正閉目養神,大伙兒都以為睡著的杜師父神遊太虛一般蹦出來一句:
「呃……」歐陽修一呃,隨之傲然。「怎麼?你小子要說什麼?」
狄青就是被罵死,也得厚著臉皮在樞密院坐著。
唐奕又道:「狄帥也是要青史留名的。」
比如:醉翁這個「豬隊友」——
唐奕一攤手,「我可沒嚇唬您!到時,一個遺臭萬年的奸臣形象,您是肯定跑不了了。」
「依修之見,倒不如出去呆一呆來得痛快些。」
「你這逆徒,目無師長!老夫就是隨口一說,可沒當真……」
歐陽修這時捻著鬍鬚。
「我看啊,大伙兒也別爭了。」
唐奕見他看了眼自己,心下m.hetubook•com•com鄙夷,你特么看我做甚?還是心虛!
抬頭看向文彥博,「東西兩府這幾年好不容易穩固下來,大宋朝終於不用天天想著換宰相了。正是政通朝穩的好時候,你們著手革政的根基也在於此!」
「再說了,如今彈劾之聲頗高,要是還賴著不走,也是有辱清名。」
現在被罵去雄州,和打起來重用去雄州,能一樣嗎?
「臭小子,莫要嚇唬老夫!」
這時,范仲淹也出聲了。
除了歐陽修,所有人都笑了,顯然就他自己還沒聽懂。
「事前老夫和漢臣也聊過,他雖不想出朝,但是情勢如此,已非已願所為。一會兒我就起個摺子,上請陛下把漢臣調走算了,這樣大家都有一個台階下。」
給歐陽修解釋道:「您要是真遞個摺子上去,把狄帥放出京,您說後人寫史,是把這個迫害忠良的罪名歸到您這個文壇盟主、國學大家頭上,還是羅列一堆無名小卒背罪,來得實在?」
hetubook.com•com「哈哈哈哈!」
「我?」
「從朝局的角度來說,漢臣也不能放下去。」
唐奕覺得,不能再裝啞巴了,由著這老頭兒弄下去,把他自己坑了不說,連帶著把狄青也給害了。
「所以,我說嘛,這種事兒歐陽師父是不能幹的。」
「萬一,狄帥出京之後有個什麼三長兩短……」
……
「切!!!」文扒皮嘴都咧歪了。「我就提一嘴,你可別瞎說!」
好吧,既好清閑,又好面子,這段話說的很歐陽修……
「老師自然不幹,但我看文相公合適啊!」
對於尊為師長的范仲淹,還有忘年交一般的唐奕,狄青也是盡量克制往來,除了年節會派人送來一些薄禮,這幾年就沒往觀瀾跑過。
一般的西府事務,他也都交給龐籍或者丁度兩位樞密副使來干,自己甚少參与決策。
唐奕也是呲著大牙直樂,看著這老頭兒吃癟,端是有趣。
「依彥博之見,倒不如現在就讓狄青去雄州領兵,左右最近和圖書耶律重元動作頗多,料想大事不遠!」
說白了,文彥博的心思可沒有富弼、范仲淹這般中正。雖然有唐奕壓著,可他還是打心眼兒里看不上狄青的。
「爾等笑甚!?」
唐奕進來,見眾人聊得正熱,也就沒出聲,靠邊坐下了。
「東西兩府的穩固,與漢臣的關係不大。這幾年,他在朝中的處境大伙兒都看在眼裡,留下來倒是受罪。」
特么遺臭萬年的事,他才不幹呢。
「這個時候把漢臣攆走,那這個穩固的局勢也就破了。將來是不是又要像從前一樣頻繁換相,誰也說不準。」
文彥博則道:「那些無理取鬧、無中生有的,我等倒可利聲喝斥,可是正經上請的,卻是……」
富弼正在分析形勢,「如今,彈劾詬病漢臣的摺子很多,各屬知州大半都有上請,言辭激烈、惡意重傷的自不在少數。但有一些人說的還是有理有據,畢竟宋遼邊境尚有重兵鋪陳,漢臣作為大宋第一的戰將,應該在戰場,而非中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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