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麼意思？陛下這是要出兵？怎麼還考慮上了？」
臨走前，唐奕去送，特意囑咐黑子，一旦幽州有變，寧可什麼都不要，也得把周四海和劉韜帶回來。
「你們好好看看，街兩邊的青樓花館有一處是亮著燈的嗎？」
周四海老了，同樣，唐瘋子也不是十年前那個指著周四海鼻子罵「老王八蛋」的輕狂少年了，怎麼還忍心對一個七十歲老人提這種吩咐？
……
百姓們目送這幫天下第一書院出來的「最強集團」一路穿街過巷，來到貢院門前。
「劉韜還太年輕，有些事他掌握不好大局，非您老出馬不可。」
唐奕見他一路風塵未退，面上尚有疲倦之意，真的有些不好意思開口。
趙禎道：「朕對他說，大宋禮儀之邦、道義之邦，就算馳援也不收他一寸割地。但是，朕考慮考慮……」
說出這話，唐奕自己都有些難為情。周四海這麼大歲數，又剛奔波回京……
心下也是坦然面對，愉悅上船。
觀瀾ｈｔtｐs://ｗwｗ.ｈｅｔuｂoｏk.ｃom.com，唐家小樓。
他也有點畫魂兒了，真不來送送了啊？
如今，觀瀾在百姓和仕子眼中……好吧，還是土匪。只不過，是上天的土匪。
「朕已經回過信了。」
說實話，即使趙禎知道很渺茫，但還是聽了唐奕的意見，他也是心有不甘啊！
「要您老去幽州……」
眾人大笑，「沒個花娘子，還不考這進士第了不成？」
不夠意思啊，這幾個月因為觀瀾書院一考天下鳴。回山多了多少來沾光的仕子，又讓這些姐兒掙了多少沾光的錢，怎麼一點不知道謝呢！？
可是再一想，也是，送了一次已經是殊榮，再送第二次，就有點得寸進尺了。
看向隊首的唐奕，「連香奴姐姐都沒來……」
黑子應下，而周掌柜只說了一句：
大內之中發生了什麼，趙禎與文、富二人是如何解釋的，唐奕已經無甚關心。現在能做的，只有等，等周四海，等司馬君實……
「hｅｔuboｏk.ｃoｍ.cｏｍ趕緊去！！」唐奕瞪著眼睛。
……
曹佾扭不過他，只得揣著密信出去了。
「咦？」讓唐奕這麼一說，大伙兒才發現，好像還真是。
王韶瞪了他一眼。
見唐奕猶豫，周四海笑了，「看來，東家這次又要用得著老夫了。」
不同的是：
扁著嘴道：「完！得瑟不起來了，悄悄地走吧！」
唐子浩這幾天不正常，蘇子瞻還是少跳一點的好。惹毛了他，吃點苦頭還是其次，要是真影響了他應考狀態，那可就不是小事兒了。
而唐奕雖然心裏有事兒，但也不想因為自己影響了所有人的心情，咧嘴一笑：「要不怎麼說你們太嫩。」
依舊是，大課舍前列隊待發。
依舊是，范仲淹望著底下的弟子。
「瞬息萬變，十萬火急！」
唐奕端坐廳中，將一封蠟封密信交給曹佾，「馬上送到遼地司馬君實手裡。」
蘇軾不盡有些失落，「姐姐們這是忘了今天就是考期了嗎？怎麼……怎麼一個也沒來？」
就和圖書算不出來送，但門前的挑燈、花盞卻是不能滅的。要不怎麼叫「花館子」呢？必是要花燈燃至天亮才行。
「幽州？」
……
趙禎搖頭，他也不清楚要不要出兵。
唐奕抬眼看向前方，「等著吧，好戲在後頭呢！」
「東家交代事情吧！」
好吧，碼頭也是一片漆黑，使得唐奕都不禁一愣，「沒在這兒？」
把周四海迎進來，周掌柜四下掃看，今天就來了他自己？
唐奕聞聲，暗出一氣濁氣，「那……明早就動身，行不行？」
唐奕目送馬車漸行漸遠，這才發現，在廂車後面還跟著一輛板車，車上拉的是——
等他一走，唐奕目光平視，盯著門口卻是再沒動過。
說完，大步向碼頭行去，眾人跟上，到了碼頭。
唐奕點頭，「確有一事，非您不可。」
「陛下！！」文彥博急了。
周四海微微皺眉，「很急嗎？」
「臣這就草一回信，斷了他的念想。」
滅著燈，說明娘子們都不在家。
周四海是華聯最早去大遼的管
和圖書事人，與契丹人打了多年交道，深悉遼人秉性。若不是宋內支應不開，唐奕還捨不得讓他回來。
只一句話：
「我看，還是算……」
行至山下，街市之上一片漆黑，再沒了百琴送考的盛舉。
「回過了！？」文彥博一驚。
……
到了京城可就不一樣了。
趙禎把密信給文、富二人看過，文彥博雖有動心，然也只是苦澀搖頭，「什麼條件也不足以讓大宋卷進現在的亂局！」
誰都知道，這幫土匪是有真才實學的，卻是再沒人敢輕而視之了。
棺材！
「嗯……」周四海點了點頭。「難得這把老骨頭還有用，去了。」
而觀瀾的儒生心態也在悄然變化，傲氣不減的同時，也生出一絲明悟。是以，下船上岸、列排赴考，比解試的時候要齊整得多，嚴肅得多。
有什麼要求，儘管言之，唯求皇宋保其一息尚存！
依舊是，天不亮觀瀾書院就已經準備停當。
「不！」周四海一擺手。「今夜就起程！」
依舊是，那一句話：「慎思和_圖_書
慎解，耀我觀瀾！！」
唐奕點頭，「對，去幽州！」
只不過，唐大郎說要拖一拖他，可能還有一線生機。
周四海走了，頂著初春的寒風，披著京師的夜色，由黑子護送，一路駕車北上……
「周掌柜的到了。」
而且，此時也不容他多想別的，因為不管大遼情形如何，也不管唐奕、趙禎如何緊張，會試大考，如期而至。
如今的周四海已無當年之銳氣，那時就已是花甲之年的樊樓大掌柜，十年過去，白髮蒼蒼，已經七十歲高齡了。況且，剛剛從河北為唐奕募集銀錢回來，老頭兒也有些吃不消。
「東家，這是有何吩咐？」
「事兒辦不成，就埋在那兒了……」
「東家但說無妨。」
「哈哈……」
趙禎阻止，「不……」
說完之後，決然上車，踏夜而走。
過了一會兒，院中傳來響動，黑子頂著個『短髮』進來。
唐奕騰的站起來，連忙迎了出去。
周四海走後第三天，耶律重元再次來了密涵，這次耶律重元已經開不出更好的條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