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彥博看了眼唐奕，又看了眼穩坐高位的趙禎，心說，唐子浩和官家為了走到今天這一步，可是下了血本了！
這七年，唐奕利用水路減少運輸成本，再沿河網布下關鍵節點，然後以點及面，利用趙禎的維護，把大宋各地徹底打通。
今天不就是和文扒皮通個氣嗎？怎麼陛下也來了？
「這個大伙兒都看得見，大宋每年除當地自行消化的糧食，正常流通走的都是觀瀾的船。各地通行的貨物，兩成吧，兩成是我們在運。」
一改往日的仁善面容，肅然道：「都齊了？」
「還有……」
實際上，為了做到每州每地都有華聯，這近八百家分鋪之中，有四分之一是不賺錢的，甚至唐奕要往裡貼錢。
「……」
……
不光是王拱辰、包拯，文扒皮這個知道的最多的人也是乍舌不已，照這麼說，唐子浩已經把華聯鋪做到了無孔不入的地步。
一州一鋪，甚至一州兩三鋪？
意思就是說，華聯鋪的布網幾乎趕上了ｍ•ｈeｔuｂｏｏｋ•coｍ.com大宋的驛站系統，天下所及，必有華聯。可以說，整合了大宋全境的民生百貨，這個攤子得有多大，文彥博根本就想像不出來。
屋內。
看向唐介等一眾朝臣，「幾位卿家都是朕信得過的賢臣良仕，叫諸位來，一來是商量，二來則是與幾位交一個底。」
正當大伙兒迷糊的當口，唐奕又出聲了。
王拱辰、包拯更是迷糊，交什麼底？心道，陛下你別嚇我們啊，你一這麼說，怎麼我們心裏反倒沒底了？
趙禎親至，不但一眾朝臣有點摸不著頭腦，連曹佾等一眾觀瀾商合的股東也是懵的很。
唐奕沉聲道：「齊了。」
而唐奕也不急著和他解釋，攤手對文彥博道：「根基？」
唐奕深吸一口氣，「那就先從觀瀾商合說起吧！」
王拱辰、包拯二人本來還疑心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只這一句，一下子就把擔心都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只聽唐奕出聲道：「還有酒業聯合和_圖_書會。」
文彥博聲音都有點發顫，「還有別的？」
貨物沒辦法，兩成已經是極限了，就算想多吃，觀瀾運力也沒有那麼多船了。
文彥博騰的站了起來，「還有什麼！？」
至於唐介、王拱辰和包拯，就跟聽天書一般，看唐奕更是跟見了鬼一樣。
王拱辰甚至還在琢磨，這位小祖宗不會又把天捅漏了吧？
為了華聯鋪的布網，外人根本無法理解唐奕付出了多大的代價。
「還有就是……」
事實上，文彥博看到的只是表面。
他們根本就無法想像這小子是怎麼把這些東西都攬在手裡的，更無法想像，這樣龐大的生意，他又是如何掌控的。
唐奕適時出聲，「觀瀾的海槽兩運……」
唐奕嘿嘿一笑，「您忘了，還有觀瀾運力呢！」
但是，不是每個地方都可以走船，也不是每個地方開了鋪子就能賺錢。很多偏遠之處，或是水路不通之地，運輸的成本已經超過了貨物本身的價值。
……
至此，唐奕基本也算把手中的力量說得差不多了。
「這個數字有點大，我就不細說了吧？」
「目前，華聯鋪在全宋有七百七十四家分鋪，遍布大宋全部三百五十五個州府。」
而趙禎進了唐家小樓，只李秉臣一人伴其身側。
「能……能有多大？」
……
他們知道唐奕有錢，知道觀瀾商合的生意做得大，但是大到什麼程度卻是沒有概念。
唐奕繼續道：「準確地說，只能算是一小部分。」
民生百貨，還有全宋酒業。大宋朝半數的命脈就攥在唐子浩手裡，怎能讓文彥博不驚？
眾人拱衛著趙禎圍坐一團，而趙禎依舊不見笑顏。
日啊！
隨著唐家小樓的木門吱嘎嘎地閉合，一場足以載入史冊的密會就此拉開了大宋自強自救的大幕！
唐介還好，這麼多年多少知道一些。可是包拯和王拱辰就不行了，這二位也就偶爾搭過一把手，對於這屋子裡的人到底要幹什麼，那是一概不知和圖書。
但是別忘了，這可是整個大宋貨物流通的兩成。
文彥博真的忘了，唐奕手裡還有觀瀾海槽兩運之個大殺器呢。
河網所及之處還好說，觀瀾槽運的成本已經達到了一個可以接受的範圍。
「什麼根基？」王拱辰疑聲問道。自從進了這個屋，他就是一腦袋的問號，試圖抓住每一個關鍵。
華聯鋪和酒業協會鋪就的末端供應網路，觀瀾運力形成的系統渠道，這就是唐奕今天的底氣！
當初觀瀾一插手槽運，只三年間，就已經總攬了民間和官府的糧運。
「……」
……
現在唐奕把這個數目一報，二人才明白，已經大到天上去了。
至於糧食，那就真的不能怪唐奕了，壟斷！絕對的壟斷！
「還有！？」
「這麼說吧，大宋境內五成左右的正店、四成左右的腳店、八成的官権酒坊，都是酒會名下的會員店。」
趙禎卻不管他們，看向唐奕，「你與包卿家、王卿家、唐卿家說一說吧。」
「算是，但非全部。」
實在是觀和-圖-書瀾的路耗太低了，系統的運輸標準、完備的防水防潮措施，就算有人想照樣學樣，他也無法形成觀瀾的規模。
「這……」文彥博忍不住出聲。「這就是大郎所說的根基所在？」
文彥博眼前一黑，幸好唐奕是為官家辦事，要是這些都是他自己的產業，文扒皮都想現在就置其于死地。只這兩樣在唐奕手裡，就足己治其死罪！
唐奕心道，這才哪兒到哪兒？下面還有更猛的。
由記得七年前，唐奕在揚州第一次找上他的時候，給他看過觀瀾的賬冊。那時候文扒皮已經是驚心不已，可是這才七年，當年那點兒攤子已經沒法兒和現在比了。
那才是真正的龐然大物！
一個超越時代的金融網路！
「……」文彥博無語了，這還不是全部？
趙禎這麼一交待，二人立時眼巴巴地看向唐奕，等著他出聲。
這是什麼概念？
「除了河北諸路因為黃河下游水路還不暢通的緣故，只能做到一州一鋪，其餘各地，基本上一州兩鋪，到一州三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