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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德用也道：「王家在觀瀾有股，也是有咸英一人在此聽命也就夠了，老臣就不為陛下添麻煩了。」
此時，小樓之內只都是「自己人」。
「真定，辜家！」
自他上次無條件地偏幫唐奕開始，他就已經不是原本的那個包拯了。
其實不難理解，萬事開頭難，范仲淹是慶曆之臣，在這個最敏感的時期，刻意避嫌多少會減輕一點趙禎和唐奕的壓力，更能讓反對之聲少了一條攻伐新政的理由。
「最近也有人收你們幾家的產業嗎？」
倒是沒有了對朝臣的正式和威嚴，更是話家常：
二人不敢違抗聖命，只得又坐了回去。
曹佾撇嘴道：「近幾個月，曹家的金店、酒店、糧棧都有人高價收購，用的還都是銅錢，我又怎能不疑？」
「京西、京東、河北諸路的富戶望族都在大力拋出存銅，京中更是熱錢湧入。我算了一下，最近兩個月m•hｅｔｕｂｏok.ｃｏｍ.ｃoｍ，城中牙行接到的兌鋪、購產的生意，有六成都是這些外來熱錢。而且，都以銅錢交易！」
趙禎和唐奕要實行的是溫和的改革政策，所以，當然是動靜越小越好。這也是為什麼富弼、宋庠等人，偏偏在這個關鍵時刻不在朝的原因。
「反倒銀價飛漲，目前已經接近四貫一兩了。」
曹佾眉頭不展，「根據這一段時間的情形來看，似乎朝廷要以銀代銅的消息傳了出去。」
一句「坐下吧」，也就是承認了張、馬兩家在這場變革之位置，更是為以後觀瀾商合議事定下了基調。
范王二人這是為了革新，甘願委屈自己了。
……
「何必呢？」
「冷香奴告訴你的？」
唐奕看著三人離去的背影搖頭，「卻是有必要的。」
曹佾一臉的嫌棄，好像唐奕侮辱了他的智商。
「你知道了什麼？」
見二人皆是否定，唐奕愣了一下，一時有點無措。看和_圖_書來，是自己想多了。
錢荒必須先解決，才能徹底釋放大宋被制約多年的經濟總量。老百姓手裡連流通的錢都沒有，他還怎麼折騰？
……
……
「哦？」
沒等唐奕回答，卻是王德用、范仲淹默契的起身，「陛下，臣等不便多留，且先告退了。」
潘豐和王咸英愣愣地搖頭，他們自己家族倒是也有一點私產，卻是沒人去高價要收。
轉回正題。
哪個二百五這腦子進水了，拋銅都拋到曹國舅頭上來了，這是生怕咱們不知道嗎？
而王德用的情況也差不多，作為復燕功臣之一，又是三朝元老，姿態放低一點，同樣可以減少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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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別的本事沒有，眼力見還是有的。范公都走了，他們兩個平頭百姓還跟著摻合什麼？
趙禎看著桌上的那幾支竹籤——官、后、錢、稅、農、商……
張https://www.hetubook.com.com晉文與馬大偉對視一眼，也想起身。
「嗯！」唐奕點頭。
「這種時候還推銀圓，豈不是正中人家的下懷？」
朝堂上的御史台諫若是不出聲，別人叫得再歡，也總是感覺缺了點什麼吧？
等范仲淹、王德用一走，小樓里就只剩下趙禎和觀瀾的股東，只文彥博一個算是外人了。
「大郎要從錢上先下手？」
「推出銀圓？恐怕沒那麼容易了……」卻是曹佾突然出聲。
唐奕登時瞪圓了眼睛：「又是那個辜胖子？」
范仲淹搖頭，「老臣已經致仕，新政初草有參謀的義務，一旦真的開始動起來，卻是不能公私不分的。」
觀瀾表面上還是范仲淹的觀瀾，他這個烙上慶曆標籤的老臣，更與革新劃上了等號，不找他，找誰？
而更離譜的是，曹佾也知道了，而且是早一步知道的。
「冷香奴？」曹佾一疑。「與她有什麼關係，我自己發現的！」
他的不帶偏見，更是代
wｗｗ•hｅtｕｂoｏk.ｃｏm•ｃｏm表著已經向他原來的初衷之外偏離。
……
可是不想，趙禎見二人起身，不等他們開口，就把人攔下來了。
「大郎真的要從錢上下手？」
「只要台諫不與我們為難，就算有再多非議，也是另一回事。」
唐奕更是好奇，曹佾怎麼知道得這麼詳細？一看就是有針對性地調查過。
想著想著，猛的心頭一顫，轉向番豐、王咸英。
至於包拯……
可是，趙禎卻十分清楚，再起革新之舉，若有差池，范仲淹、王德用絕脫不了干係。
「你是怎麼發覺的？」
他奇怪的是，他們這邊要銀改算是個秘密，可民間的資本儲備由銅轉銀，也是個秘密吧？為什麼冷香奴會告訴他？那個女人可還沒站在他這一邊呢。
送走王拱辰、包拯和唐介。
但是，若真的成功了，大宋興盛可圖，那二人今天一走，這個千古功績也就與他們沒關係了。
……
唐奕對於這件事泄露出去並沒有太多的驚慌，說白了，就是拖ｈttｐs://m.ｈｅtｕｂook•ｃoｍ•ｃoｍ的時間太長了。
唐奕聞言，眉頭鎖得更深。
……
王拱辰沉默了，唐奕要求的並不過分。不求鼎助，只求客觀，他沒有不答應的理由。
又問向曹佾，「誰要收你的家鋪子？你可知曉？」
「知道啊，這個我怎能不查？」
唐奕一挑眉頭，看來不是光自己得了消息啊。
趙禎心中莫名一暖，這兩位肱骨之臣當真是為大宋鞠躬盡瘁了。
曹佾有點為唐奕叫屈：
「……」
趙禎一怔，隨即明白了什麼，不由苦笑，「兩位愛卿卻是多心了。」
「你們就別跟著添亂了，坐下吧！以後還要你們觀瀾上下一心，才能把革新之策推行下去。」
銀圓的這個想法已經是五年前的事兒了，這麼長時間，要麼是條件不足，要麼是有別的事情擋在前面不得不先放到一邊，加之朝廷這些年一直在有意存銀，被人察覺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只不過，他沒意識到，默許，也意味著認可了革新。
……
趙禎這句「坐下吧」，可不是一般說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