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5章 隔海望瓊州

「一海相隔,天上地下。雷州雖也是五嶺之外瘴聚獠凶之地,但是多多少少朝廷尚可掌控,可是海對面兒……」
三艘兵船,只比唐奕的座駕小一號,這要是裝滿水軍,估計得有近千人。
魏國公聞之,一陣恍然,「倒是老夫看輕了賈昌朝。」隨即眉頭又是一皺。「那他特意提到,不要針對癲王又是什麼意思?」
老賈要的少,也意味著他付出的也少。
只不過,事情也非全都順心。
潘豐聞之,橫了范純禮一眼,「除了扯閑,你小子還懂點兒什麼!?」
看向唐奕,心虛道:「要不,你就在瓊州紮根算了,非要去什麼涯州幹嘛?」
答非所問道:「曾公亮還真來了。」
話雖是「北方諸族助之」,可是「助」多少,怎麼「助」,卻是要看回報夠不夠豐厚了。
聽魏國公說到這裏,韓琦也是豁然開朗,接話道:「特別是北方諸族!」
唐奕一行人等m.hetubook.com.com,此時就站在徐聞水寨遠望南方。隱隱約約可見大島橫陳,似是等著他們的到來。
說著,自笑語失,主動請纓,去接曾公亮。
更讓人不解的是,賈昌朝特意提出一點:
賈昌朝只要求保住汝南王府一家的香火傳承,至於什麼功名權力、慾望志向,一概不要。
「稚圭以為,會不會是另一種可能,他是真的不想我們對癲王下手。至於為什麼不想,可能是現在全朝文官都想癲王死在涯州,永遠也別回來。」
說到這兒,老國公玩味地捋了捋長須,「這麼說來,咱們還真要好好想一想,怎麼從用別人的東西,變成用自己的東西了……」
唐奕不答,看向東面,幾艘水軍兵船卻是出現在視線之內,緩緩駛來。
魏國公和韓琦所料非虛,那幾兄弟果然又把東西交給了賈子明。而老賈更是沒讓大家失望,果然懷揣著那www.hetubook.com.com份傾天的籌碼找上了門來。
「還不錯嘛,起碼景緻尚好。」
白沙伴遊魚,鷗雀倚長天。
海風微咸,徐徐軟軟;
「不會是趁著咱們到了他的地頭兒,要報了當年之仇吧?」
說到這兒,潘豐面色陰沉,「除了瓊州城,可就再沒安生的地方嘍。」
一指海峽對岸的大島。
屁的力量、屁的北方諸族。
「那可是最南邊,最沒譜的地界。」
魏國公和韓琦分析得十分透徹,幾乎猜到了賈昌朝的意圖。
不是要的太多,而是,太少。
……
「明仲是有德君子,國為莫要胡言!」
而韓琦卻不這麼想,「老國公無需多慮,依琦之見,這也屬正常。」
東西一百六十里,南北至窄處更是只有不到四十里。天氣晴好之時,所目極遠。站在雷州最南端的徐聞水寨高處,甚至可以看到海對面的瓊州椰樹成排,組成一條綠線橫垣在天邊。
m.hetubook.com.com「他不想我們迎合守舊仕族,畢竟那股力量在他手裡,可現在卻要我們來用。」
范純禮左右掃看,徐聞水寨的景色確實不錯。
……
潘豐只得收拾心思,順著唐奕的目光看過去,不由一驚:
「咱們拋出一個餌釣來了賈子明,賈子明同樣也可以拋出一個餌,來釣國公。」
「乖乖,這老貨怎麼帶了這麼多兵?」
碧浪擊岸,聲聲漫漫。
這要求也太低了,一分付出即得一分回報,反之亦然。更多的回報,也意味著更多付出。
他確實是真心的不想魏國公動唐奕,但是目的……
給都不要。
「沒錯!」魏國公暢快大喝。「就是這麼個理。」
……
所以,老賈覺得,還是乖乖地眯著,誰愛上誰上,反正我是不上了。
瓊州海峽。
這倒問住了韓琦。
要不是為了報答汝南王的知遇之恩、託孤之責,老賈才不要這燙手的山芋,能甩多遠甩多遠。
hetubook.com.com當然了,那瘋子要是真能在涯州自生自滅,卻是最好不過。
……
他是真的怕了那個瘋子。
「他怕萬一我們做的比他好,鳩佔鵲巢!」
魏國公點著頭沉吟,「有些道理,不過……」
老賈現在就兩個念頭:保住那一家,算是仁至義盡;離唐瘋子遠點,永遠不要再招惹他。
「賈子明這是什麼意思?」老賈一走,魏國公自然要把韓琦叫來,商榷一番。
老賈來謀求合作不假,但讓魏國公和韓琦有些詫異的是,他雖然願意以北方諸族之力助魏國公一臂之力。但是,所求回報卻讓魏國公一時理解不了。
旁邊的吳育聞言,狠狠地瞪了潘豐一眼。
最了解你的,是敵人。最了解唐奕的,應該就是賈昌朝。
潘豐一縮脖子,快五十歲的人了,還是改不了大嘴巴的毛病。
韓琦輕笑道:「老賈為人謹慎,怎麼可能初識國公就把所有的底牌交出來?」
哪怕只是維持汝南王府現有的hetubook•com.com地位都不奢望,只求將來不管事態如何,能保住那幾兄弟的性命就行了。
話說回來,唐奕會自生自滅嗎?
「哦?」
悻悻然咧嘴大笑,「某就說說,相公怎麼還當真了呢?」
「這個……琦一時也無從得知。許是賈子明故布疑陣,想讓我們分心吧?」
「也沒人傳的那麼險惡吧?」
但,也只是「幾乎」罷了。
「他今天來,與其說是來求同,不如說是來試探。」
遠處亦可見形如雞子的疍民船家往來漁獵,甚是祥和。
唐奕那就是個亡命之徒。縱使韓琦剛殺回京城的時候,他猜到了唐瘋子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可是,就算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出那瘋子會來一招釜底抽薪,一了百了。
不會,朝堂吞虎食狼之地都沒把那個瘋子怎麼樣,一個小小的涯州能奈他何!?
他不針對唐子浩,而且要求魏國公也不要碰唐子浩。
「看來,他在朝多年,倍受排擠,卻是最後的一點銳氣也蕩然無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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