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地之禍
第156章 完結

「馬卡斯可是發誓要保護我的,你要殺我?」艾爾莎問道。
藍色能量覆蓋硬糖的頭顱,虛右手用力,挖出了攀附在心臟上的藤蔓,接著一捏,硬糖的心臟與藤蔓一同炸碎。搖了搖腰間的聯絡器,並沒迴音。遠眺阿肯市,也不知是防護罩,還是那層植物硬殼的緣故?
「你胸口的傷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止不住血?」虛不斷用藥水清洗傷口,但硬糖的胸口不斷冒出血肉混合物,根本止不住。
遮天的巨掌向城市拍去,帶著毀滅一切的氣勢,將阿肯市籠罩在陰影當中。
「我不會殺你,但別忘了,你也曾發過誓。我來這兒看看你,一是代表馬卡斯來見你最後一面,糾纏這麼多年,也該了結了。二嘛,是怕你撐不到見西撒最後一面,所以專門給你補充一點營養。」說著,一根植物從地面鑽出來,分出一根枝條,狠狠刺進艾爾莎的脊椎,不斷注入生命力,維持她的生命的同時,也控制住她的性命。
「唔,我還活著?」蘿莉睜開眼睛,問道。
當無數枝葉組成硬殼包裹防護罩,世界樹瘋狂吞噬郊區生命之後,那些樹木又一次騷動起來。開花結果,一顆顆圓形果實出現在防護罩的上方,接著裂開,流出銀色液體,迅速侵蝕那層能量。
「那就陪武士一起做改造人吧,你和-圖-書先睡一覺!」
世界樹擴張的同時,虛單手提起四肢癱瘓口吐白沫的硬糖,拚命加速,與身後的植物浪潮爭搶一線生機。此刻,他臉上的面罩已經消失不見,露出了真正的面容。鼻樑以下的地方,所有皮膚都變成半透明的藍色,露出內部的肌肉、血管、牙齒牙齦,看起來清晰異常,令人毛骨悚然。
當初規劃建立阿肯市的時候,帝國便設計了這套防禦設施,長年吸收空氣中遊離的能量,儲存在城市地下,當受到襲擊時,在第一時間彈射能量罩進行防禦。
隨著時間的推移,城市飛速發展,擴建也越來越大,已經超出防禦範圍。之後,阿肯市又追加了第二套防禦,將防禦範圍從三環延伸到五環以外。兩層能量罩相互支援,將防禦能力提升到一個恐怖的地步。
「你沒機會的。對了,聽馬卡斯說,你好像是個富婆?把遺產都留給西撒吧。」搖了搖手,馬卡斯離開了艾爾莎的莊園。
阿肯市的防禦力實在強大,巨掌幾次無功而返,最終放棄了進攻,頭頂的天幕不斷抖動,突然間,那個巨型手徒然崩潰,散裂成無數枝條綠葉,瘋狂的在防護罩上蔓延。前後不過幾分鐘,那些瘋狂生長的植物緊緊貼附其上,將防護罩團團圍住,密密麻麻的枝葉相互和-圖-書交結,構成一個巨大的半橢圓球外殼。
此刻,城市中的強者,那些血族以及法師塔的成員,並沒出手阻攔,而是選擇沉默,任其發展。或許是不願與新生的神靈發出碰撞,又或者有其他想法。
西撒抬頭張望,偌大的阿肯市徹底陷入黑暗當中,漆黑的天空的透不出一絲光。視覺喪失,聽覺變得更加靈敏,耳邊全是各種尖叫與無助的哭泣聲。
「嗯嗯嗯,我還未成年,還沒活夠呢!」妹子急忙點頭。
「喂,你還好吧?」拍了拍硬糖的臉,虛出聲道。
艾爾莎的莊園,被鳥巢般的枝條保護起來,並沒受到外界世界樹的瘋狂攻擊。
此刻,一身新衣的馬卡斯來到艾爾莎身邊,低頭盯著半死不活的蛇妖,戲虐道:「女人,又見面了。上次被削成人棍,這次又要變石頭,你還真是倒霉啊。」
城市中大部分路人,都和西撒一般,目瞪口呆的望著這一幕,傻獃獃正在那裡,雙腿顫顫連逃跑都做不到。不過預料中的災難並未發生,阿肯市身為帝國出名的一線城市,自然有自己的防禦措施。
之前的戰鬥,他完敗於馬卡斯之手。與能量無限,永遠處於最佳狀態的神靈相比,他差的太遠。即便強行入侵世界之脈,從馬卡斯手中搶奪世界之力,啟動「虛王手」,hetubook.com•com依舊敗得一塌糊塗,甚至連虛王瞳都被打爆,從害最上跌落中位。
「你真噁心,老娘真後悔,當年沒打爆你的腦袋。」艾爾莎翻著白眼,無力答道。
這一震將他驚醒,再回頭看那個漂浮著空中的年輕人,早已不知道去向。此刻,西撒多少也明白一些,那個東方青年是沖自己來的,而頭頂這個瘋狂擊打防護罩,造成巨大破壞的手掌,應該和父親有關。
虛抱起硬糖的身體像遠處走去,至於鐮鼬這個新人的安危,自求多福吧。
就在西撒憂慮思考的時候,巨掌放棄攻擊能量罩,接著突然張開五指,死死捏住橢球形的防護罩,五指用力,深陷其中,下壓的掌心甚至觸碰到市中心最高的大樓。那座地精耗費巨資打造的花旗大廈,「咔嚓」一聲,折斷了三十多層。沒辦法,那棟樓太高了。
「哼!」抬頭看到那雙翠綠色的眼睛,艾爾莎嘲諷道:「精神病又發作了?」
不僅如此,沾染了世界之力,他的身體被轉化,想再進一步需要十倍甚至百倍代價。這次任務算是栽了,不過馬卡斯也好不到哪兒去。選擇與世界樹融為一體成為神靈,他這輩子都沒進階的指望。而那世界樹也非真的世界樹,連一份自我意識都無法保存,根本算不上分身。即便馬卡斯霸佔這片世和-圖-書界之脈,也只能算做世界樹的某個分支,或者後代。
當巨掌落下的時候,觸動了城市的防禦警報,一個半圓形透明能量罩出現在城市上方,將整座阿肯市牢牢扣在其中。從外向內看,這個半圓由兩層構成,內部的半球形,以及外部的橢圓形。
最終,世界樹腐蝕穿了外圍的橢圓形防護罩,將無數枝條伸進阿肯市,開始了瘋狂的殺戮與吞噬。人口密集的城市,才是最理想的餐廳。其中一隊枝條向著西撒所在的位置湧來,將他纏住包裹在花苞中,然後迅速撤離,向農場方向趕去。
……
「我的狀態你根本不懂,我就是馬卡斯,但馬卡斯不是我。算了,說這些沒意義,你馬上就要死了。」
森林擴張了三十里便停止,虛也停了下來,開始休息。
具體發生了什麼,他不清楚,大概和暗之環的襲擊有關。不過事情鬧得這麼大,最讓他擔心的,還是農場附近的艾爾莎以及桃樂絲的安危,此外,則是帝國的態度。攻擊阿肯市,就等於向國家宣戰。雖然瑪倫薩內部矛盾重重,但也不是一個暗之環能比的。老爹這麼瘋狂,難道得到了白銀密會的支持?打算全家移民國外,投奔外公么?
「老女人太卑鄙,我的體內有一根『活藤蔓』,不斷溶解我的血肉,肺都爛完了,正往心臟那邊爬。嗚和_圖_書嗚嗚,老大,我不想死啊!」硬糖邊說邊哭。
抽取世界之力形成的巨掌固然強大,但阿肯市多年累積的能量也堪稱無限,初次交鋒勝負不分。巨掌重重拍在防護罩上,並未將其擊碎,甚至連裂紋都未產生。隨著巨掌落下,阿肯市的大地也跟著震動起來,堪比八級地震,無數建築碎裂,西撒腳邊的屍體與汽車,全部高高跳起,接著無力跌落。
……
世界樹瘋狂擴張,所過之處,無論人類,還是牲畜昆蟲,皆被纏繞包裹,然後吸干一切血肉,連骨骼皮囊也放過,統統吞噬。至於郊外的麥田、樹林、果園,也被樹木吞噬掉覆蓋。阿肯市的郊外,全部被世界樹佔領,頃刻間成長為一片茂盛的森林。更恐怖的,這是一座由一棵樹木獨自構成的森林。
「我感應到了!」虛的手指戳進傷口中摳了起來,接著凝重的問道,「你真的不想死?」
在西撒看不見的外界,龐大的植物海洋以他家的農場為中心,海嘯一般向四處瘋狂蔓延。除了艾爾莎的莊園被一個小型樹木半球遮蓋住,其他的村莊、小鎮,全部被植物浪潮沖毀。
看到不斷入侵的巨掌,周圍幾條大街傳出了刺耳的尖叫,人群騷動的更加厲害,四處逃竄。不過沒人敢來西撒所在的街道,那一地的碎屍與汽車殘骸實在太恐怖,太有視覺衝擊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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