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很奇怪的動作，衣櫥已經關上了，她擰門把幹什麼？
夏雷說道：「不知道。」
夏雷沉默了一下才說道：「我明白了，你找她下單是看中她在東方重工之中的職位，她能在寧董事長的面前說上話是嗎？」
夏雷最先看見的是那份專利申請書，它的正面剛好對著他。那是一款自動衝浪板的專利申請。專利上的申請人是柳瑩，她是悅動體育器材公司的法人代表。
柳瑩的眼神有些猶豫了。
護照下面便是那份厚厚的資料，那上面是自動衝浪板的設計圖紙，各種配件的參數等等，內容量很大。可是，再大的內容量也難以逃過夏雷的眼睛，他的視線就如一條貪吃蛇，吃掉上面一層紙，跟著又吃下面一層紙，不到十五秒鐘的時間，他便將那份資料的所有紙張都「吃完」了。
小孩回頭看了柳瑩一眼，跟著又埋頭去玩他的變形金剛了。
「你——」柳瑩頓時氣結當場，曾幾何時她堂堂柳總受過這樣的氣！
夏雷點了一下頭，「她說的就是我，我叫夏雷，我的工作室名叫雷馬工作室。我為東方重工加工過非常重要的高精密加工件，我也為比奇汽車公司加工過零件。我們的質量和信譽都是很有保證的。」
夏雷又說道：「我們不一樣，我們又技術，有人才，我們是一個新興的團隊，我們剛好滿足你們的需求。其實，就你們那個產品而言，所有的零件都可以在我們那裡加工。柳總你根本沒有必要去找東方重工那種大型國企，找我們便是一個非常明智的選擇。」
夏雷說道：「剛才我給柳總打過電話，她讓我和-圖-書來這裏找她。麻煩你通報一聲。」
夏雷面帶微笑，很有禮貌地道：「我找柳總。」
柳瑩笑著說道：「小兄弟，你在開玩笑嗎？我的公司什麼時候這樣做過生意？你當是小孩過家家的遊戲嗎？」
夏雷冷笑了一聲，「笑話，我又不是你的犯人，也不是你的下屬，我有必要給你解釋什麼嗎？」
「等等——」柳瑩忽然跑了過來，擋住了夏雷的路。
夏雷慢吞吞地收起了加工件，站了起來，「那就這樣吧，再見柳總。」
「小兄弟，你這樣做可不好，不合規矩。」柳瑩說。
柳瑩打量了夏雷一眼，然後說道：「請坐。」
「我找池靜秋下單，她在這筆生意中扮演著一個代理商的角色，你要掙錢，你只能從她那裡掙錢，而不是我這裏。」柳瑩說道。
剛才他低聲下氣求柳瑩合作，現在他卻連柳總都懶得叫一聲了。
夏雷接著說道：「柳總你看中的是以後的合作關係，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東方重工目前正在與申屠家族的萬象集團談一個大型的風力發電站的項目，貴公司的那點訂單人家恐怕還瞧不上眼。就算東方重工願意接下你的小訂單，人家也不一定盡心儘力地做。如果你等著要，卻沒有零件來組裝你的產品，你又該怎麼辦？」
柳瑩說道：「機械加工我多少懂一點，這零件不錯，應該沒什麼問題。對了，這是誰加工的？」
在柳瑩看來，夏雷不過是池靜秋的一個手下跑腿的，她根本就沒有必要放低身段與他談事。不握手，甚至連一杯水都沒讓保姆給夏雷倒。
夏雷也沒計較這些，他將帶https://m.hetubook.com.com來的帆布包打開，將裏面的加工件取了出來，然後又將加工件放在了帆布包上，方便柳瑩檢驗。
公事包裏面放著好幾樣東西，有一份資料，一本護照，還有一支派克金筆，一份專利申請書。
「這樣吧，我給池靜秋打個電話，我和她談談，然後再答覆你好不好？」柳瑩將夏雷親自加工的零件放回到了帆布包上，連帶千分尺和夏雷列印的那張資料一起推到了夏雷的面前。
女人退了兩步，抓起放在一隻椅子上的公事包，然後又返回到了保險柜前。
夏雷感到有些意外，「原來衣櫥後面藏著一隻保險柜，它大概是她家存放貴重物品和現金的地方吧。」
柳瑩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她只是看著夏雷。
夏雷說道：「這確實是我加工的，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去我工作室，我可以為你再做一次。」
「不知道？」柳瑩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夏雷。
保姆打開了門，她警惕地看著夏雷，「請問你找誰？」
夏雷也笑了一下，「你給三百一，她給我二百六，完成訂單之後還要抽我百分之八的成，我和我的工人累死累活也賺不了她那麼錢。所以，我幹嘛不直接找你談？柳總，你是一個很聰明的人，你應該能理解我為什麼這麼做。」
這是要送客的意思了。
夏雷跟著又從帆布包里掏出了一張列印紙和一隻千分尺遞到了柳瑩的面前，一邊說道：「柳總，這是按照你的要求加工出來的，無論是材料，還是精度都滿足你的要求。你現在就可以簡單地測一下，如果你覺得千分尺測不準，你m.hetubook.com.com可以讓貴公司的行家來檢測，我保證它的質量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等等。」柳瑩打斷了夏雷的話，「池靜秋說她有個朋友很厲害，她說的就是你吧？」
保險柜的門打開了，柳瑩將公事包放了進去，隨手關上保險柜的門，然後將大衣櫥恢複原位。最後，她離開了她的房間，往樓梯口走去。
看見放在茶几上的加工件，柳瑩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一絲笑容，「靜秋辦事還真是爽利，這麼快就拿樣品過來了。對了，靜秋怎麼沒來？」
保姆跟著從鞋櫃里拿出了一雙塑料鞋套遞給夏雷。
夏雷接著說道：「什麼創意？自動衝浪板，這創意夠厲害吧？告訴他們，我手裡還有一件已經加工好的傳動零件……好的好的，我馬上回來。」
「柳總，真是不好意思，打攪了。」夏雷主動伸出雙手想與柳瑩握手。
柳瑩說道：「小兄弟，我們才第一次見面，你卻要和我談這麼重要的事情。除了你的名字，我對你一無所知，你的工作室是個什麼樣的工作室我也不了解，你告訴我，我憑什麼相信你？」
手機里其實沒有馬小安的聲音，只有系統提示空號的聲音。
夏雷有些尷尬地收回了手，坐到了柳瑩的對面。
這樣的話缺乏尊重，夏雷的心裏有些不舒服，不過他還是能忍住。他要拿下悅動體育器材公司的訂單，這對他的事業有著很大的幫助，他不能因為心裏的一點不舒服兒放棄。他再次放低了姿態，「柳總，我只是提供一個能證明我的誠意已經我的工作室的實力的方案，你如果不滿意，我會提供別的方案。你再考慮hetuｂｏｏk•ｃｏｍ•cｏm考慮吧，我們合作的話，其實是一個雙贏的局面。」
柳瑩卻沒有伸出手與夏雷握手，只是淡淡地說道：「這個就免了吧，我剛塗了護手霜，不方便。你坐吧。」
卻就在夏雷心中一片好奇的時候，大衣櫥突然向旁邊移動，露出了一個合金的保險柜的門。
說是聯繫了池靜秋之後答覆，可她連夏雷的聯繫方式都懶得問一下，她的態度其實已經很鮮明了，她是不會和夏雷這樣的小人物合作的。
柳瑩直直地看著夏雷，半晌后忽然又笑了，「我明白了，我找池靜秋下單，池靜秋找你加工，你繞開池靜秋來到我這裏，想直接與我簽合同，是這樣嗎？」
這時柳瑩的聲音從客廳里傳了出來，「讓他進來吧。」
夏雷將鞋套套在了鞋子上，然後提著包走了進去。
夏雷走了兩步便停了下來，他掏出手機，胡亂撥了一個號，然後就著手機說道：「喂，小安啊，你馬上聯繫那家體育器材公司，你跟他們說，我有一個很好的創意要給他們，不過他們的零件得由我們來做。」
夏雷心中一動，左眼的視線跟著移落到了女人手中的公事包上。那隻公事包的材質是皮質的，以夏雷現在的實力而言，它其實和一層紙沒什麼區別。他的左眼瞬間就穿透了它，公事包裏面的東西也進入到了他的視線之中。
夏雷笑了一下，「柳總，你先看看這套加工件吧。」
夏雷說道：「你可以給我一萬訂單，我完成了，你再給我新的訂單。」
「嗯，不送了。」柳瑩淡淡地應了一聲，然後起身向玩玩具的小孩走去，「哎喲，媽媽的寶貝，來媽媽這裏，讓媽媽m.hetubook.com.com抱一抱。」
說完，夏雷假裝掛斷電話，連看都不看柳瑩一眼，大步就往門口走去。
他伸手按了一下門鈴，然後靜靜地等著。
專利申請書下是護照，護照上也是柳瑩的名字，還有她的照片，與他看見的她相吻合。毫無疑問，她就是池靜秋口中的「柳姐」。
「是你？」柳瑩的視線落在了夏雷的臉上，眼神里有些驚訝的意味，「你這麼年輕，不可能吧？」
保姆沒有讓開路，「請問你是誰？有預約嗎？」
「怎麼個不合規矩？」
柳瑩的視線又回到了加工件上，她伸手將它拿了起來，遞到眼前觀察。
夏雷皺著眉頭看著她，「你想幹什麼？」
卻就是這個電話，剛剛走到兒子身邊的柳瑩忽然轉過身來直直地看著夏雷。
「你不能走！」柳瑩很緊張的樣子，「有些話你得說清楚才能走！」
夏雷沒有去透視那隻保險柜，以保險柜的材質和厚度，透視起來會很困難，也會消耗他的大量的能量。費那麼大的力氣去看一堆現金或者金條什麼的，顯然得不償失。
知道了對方的商業機密，接下來的談判他就有信心了。
夏雷收回了視線，心裏想道：「原來柳瑩向池靜秋定製的零件是用在自動衝浪板上的，這種衝浪板由電力驅動，即便是在無風的水域也可與自由遨遊，市場前景肯定好得很。她目前還在申請專利，這種新奇的產品還沒有上市銷售，還處在試產和籌備的階段，如果我能拿下她的訂單，與她建立合作關係，那麼以後這種自動衝浪板的零件就都由我來加工了。」
女人換好了衣服，她關上了衣櫥的門，擰了一下門把。
夏雷說道：「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