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南荒戰記之燕國征途
第798章 融為一體

少女冷冷地注視著這個狠心的人,回道:「那是因為我太愛你了!我給你找各種理由辯護,欺騙自己,甚至相信你不會再提這件事,希望你依然對我好,但……但你還是連我也不放過,你……你好恨的心!」
「施主,或許你……你一生都在恨我,如今我寂滅在即,能……死在你面前,也算是讓你報了仇,你可還有遺憾?」夢遺大師痛苦刺|激著他的身體,眼淚自動地和鮮血鼻涕一起流下,顫抖而蒼白,神傷萬狀!
少女面色微變,依然問道:「那……那是什麼事?」
少女看了他的表情,不禁一怔,問道:「這就是張道融賴以成名的武學紀要,怎麼,你不想要它們么?」
「呵呵!施主,你又何必如此,更何況我這殘軀早就不堪重負,即便今日不死,他日也要死在時光的長河之下,光陰似箭,箭箭催命,如果無法突破到宗師之境,我也逃不脫那永恆的法則,加上我心有牽挂,突破無望,索性今日成全了你,也就是成全我自己,所以你大可不必和*圖*書如此……因為我現在不過是再一次回歸而已,今後我將與你同在!」
石袛轉過身來,望了那二十一柄劍,臉上並未帶有任何喜色,反而平淡得如同那本來就是他的一樣。
「我知道你野心勃勃,這次蕭逸一旦打敗了張道融,雖然能找到被囚禁的武林中人,卻不能給他們解除『極樂符』的限制,你就可以順理成章地接替張道融了,從而接替那麼多武功高強的手下,讓他們助你征戰沙場,橫掃一切是么?」
「大王,你看我給你帶來了什麼?」女人懷著滿腹的喜悅道。
石袛心中一震,道:「那你當日為什麼不在張道融面前揭穿我,還幫我偷了他的三教武學紀要?」
石袛沒想到自己會被眼前這個少女擺了一道,僅有的耐心立刻消失無蹤,怒吼道:「那柄劍究竟在哪裡?」
「那柄劍在哪裡?」石袛道。
「當然想要!」
不待他將話說完,石袛暗叫不好,急忙取了那二十一柄劍一一查看,果然有一柄劍上面沒www•hetubook•com.com有刻一個文字,分明是假的,真的一定是被眼前的少女掉了包,她頓時臉色大變。
少女蹣跚地用手攀地倒退著,道:「自從你的人偷偷混進宮裡,而我妹妹又失蹤了,我就知道是你乾的!」說得聲撕力歇。
如今的夢遺大師以死喚醒了張道融心中那一縷善念,他握住的不是夢遺大師,而是上天開示的仁慈的手,這隻手如慈母般輕輕地降在他的頭上,讓他忘掉所有的往事與痛苦,生、老、病、死,愛別離,求不得……
張道融淚流滿面,緊緊抓住了他的手,他的手是那麼乾枯,這一刻又將是那麼的短暫,那麼的遙遠,難以維持……
哪知她話猶未畢,石袛運起了「撲風捉影」的絕妙身法,憑空消失,再現時已經到她了的背後,一把攫過二十一支無鋒劍,同時「砰」地一掌將這少女擊出三丈之外,重重摔在了亂石上。
一時之間,使得他破碎的心不停地顫抖,淚流了下來,低低地呼喚著他的名字,但卻擋不住他的眼睛漸漸昏m•hetubook•com.com沉渾濁,他泣聲道:「大師,原諒我……」
夢遺大師說完垂下了頭,不是點頭,而是溘然而逝,霎時在蕭逸的感應中,只見一道靈性的光輝,直入張道融之身,一閃而逝。
石袛放心了,目射寒光,冷冷地逼了過來,道:「為王者,心若不狠,如何立足?」
石袛為之一滯,兩眼厲芒倏然斂去,道:「你此話何意?」
這回輪到石袛吃驚了,忽然警覺地道:「你早就知道了!」
張道融再也控制不住似的,墜淚如雨,銷落湮沉……
蕭逸緊緊地將他抱在懷裡,淚再也抑制不住,簌簌而下,泣聲道:「大師,慢走……」
少女臉上現出不屑的神色,她從未這樣地對待過這個自己一生都喜歡的男人,如今卻語帶揶揄地道:「你……你說的是我妹妹吧?」
直到他觸摸到夢遺大師那骨瘦如柴的手骨,不禁墜淚如雨。他才意識到自己一直以為縱橫的一生,是多麼的簡單與無益,他的生命在不知不覺的綻放中調謝了……
石袛臉色依然不變,道:「因和*圖*書為我正有件事要告訴你。」
「啊!」
「但你也不用高興太早了……」
少女張嘴地就是幾口鮮血,美麗嬌美的臉色頓時慘白,驚恐無力地望著這個漸漸逼近的年輕人,渾身顫抖,眼中閃過痛苦的神色,接著竟然現出了一陣慘笑,凄涼的慘笑。
張道融一時無法反駁,與此同時,蕭逸咽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握著夢遺大師的左手感慨,這時見他緩緩顫抖著伸出了右手,張道融徹底失去了憤怒的桀驁不遜。
「那你……你怎麼好像很不高興的樣子!」
所有的事,所有的人,所有的情,所有的義,都統統與他無關!
「你先不要笑,我告訴過你這件事,希望你還笑得出來!」石袛冷冷地道。
蕭逸悴不忍睹,彈淚將頭轉向一邊。
少女痛苦地一陣大笑,望著這個似乎永遠沒有表情的人,這個自己熟悉的陌生人,道:「你不是希望用張道融融合三教所學獨闖的『極樂符』繼續控制群雄么,但這裏面卻有一篇破解的秘籍……」
或許正如夢遺大師所說,這時張道融m•hetubook•com•com心中的善念佔據了上風,他上來一把抓住了夢遺大師乾枯的手,這一觸,方知夢遺大師的生命本源徹底崩潰,生機已斷,回天無力了,這時不過是吊了最後一口氣,兀自憑藉著堅強的意志,一直強撐著而已!
正在此時,後面來了一個女人。
張道融一時竟無語凝噎,心如刀割道:「老傢伙,誰要你幫,你又擅自做主,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我會任你擺布嗎?」
石上站立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新興王石袛,而那年輕的女人卻負了二十一支無刃無鋒、長短不一的劍,仰望著他。
「你別逞強了,其實施主你的內心還是很善良的,只是一時被我的惡念所壓制而已,否則為何至於此?你如果真要殺那些江湖武者,早就可以動手了,又何必等到現在?」
而與此同時,在遠離這裏的一座山峰上,正站立著一個人,仰望著玉女峰,聽著震天的殺聲,目周意倦,仰溯涼風,憑空羈攬著天地霸氣。
張道融驀然想到往昔的種種,自己這些年的追求,究竟是對是錯?自己這些年又究竟在做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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