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南荒戰記之燕國征途
第901章 綠野仙蹤

那個高大怪人邁步過來時,他的臉上也陡然變色。
且說蕭逸看清煙霞居士身邊站著的高大怪人正是天龍上人,因為他們有半年之約,他便想以自己驚世駭俗的武功,來點醒這些頑石。
突然,一點綠影一閃而過,隨後瞬間消失無蹤,他揉揉眼睛,並沒有眼花。
「怪!這小子在短短數日之間,功力又增進不少。」那高大怪人自言自語地說著,他的臉色,也驟然一變。
煙霞居士面孔鐵青,那個高大怪人,也怒目如電,這些人都知道煙霞居士的怪癖,專找自己門下的晦氣,而且心狠手辣,一個個都是戰戰兢兢。
地上用碎石鑲成的八個大字竟是:「努力練功,前途珍重。」字跡十分潦草,顯然是人在空中,以摘葉飛花的手法,用碎石寫出。
蕭逸不知道此為何處,但口中卻信口念出:「松下問童子,言師採藥去。只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
他們猛然想起方才佇立在塔尖的時候,和*圖*書蕭逸曾說過以塔尖為鑒的話,這碎石留字,自然也是他的傑作了。
當下心中了悟,緩步下山,他向樵夫詢問路徑,樵夫指手畫腳地亂說一通,他一句也聽不懂,這才想到自己已深入山區,這些人的方言,自是難以聽懂。
驀地,一陣嘩啦聲響震蕩在空中。
蕭逸又淡淡一笑,道:「既然這塔叫做七彩丹霞塔,想來是煙霞老鬼的地盤,我因為見沒有人在,才在此借住一宿,不過煙霞老鬼,七彩丹霞塔可做規鑒,望你不再起邪念、惡念、貪念……」
故而一面逗著他們,手中卻暗中施展了摧金斷玉的功夫,將那個高逾六七尺的塔尖毀去,並隨手帶了一把碎石,當他以凌空虛渡的輕功躍走時,故意施展出摘葉飛花的功夫,碎石輕輕打出,組成八個大字。
他正向一個極深的山谷奔去,這山谷在群山之內,谷底被山霧籠罩著,有似一片白幕覆蓋,蕭逸一時之間也愣住了,因和-圖-書為綠色影子,早已不復出現,而這深不見底的山谷,還不知道藏有什麼危險。
煙霞居士也回過頭來,見四個門下弟子面現驚容,猶如見到死神一般。任是煙霞居士平素眼高於頂,此時也竟豪氣盡喪。晃身間,站在四個大漢之間,也不禁失聲叫出。
東方已現出魚肚色來,他在那山峰之中,靜坐了片刻,直待天色大明,他暗忖道:「我究竟去找誰,為什麼只在山中行走呢?」
這突然的情緒,讓他心中一動,認定放心,徑直追去,他在未上山之前,僅有留此半日之游的打算,此時,半日的念頭已不復存在。
四人如逢大赦,躬身一揖后,徑直向西走。他們還未走出數丈,卻被另一件事所吸引,不由得同時呼叫聲來。
環守在塔頂的四個大漢本欲阻止,但哪裡來得及?蕭逸早從他們中間一躍而出,待他們驚覺,掌力揮起,人也跟著縱起數尺之高,可他們沒有御空飛m.hetubook.com•com行的絕技,雖然落身在煙霞居士旁邊,卻低頭不敢仰視。
雖然對他而言,只是興之所至,輕描淡寫之間,卻惹下以後許多麻煩,倒是他此時所始料未及的。
那個高大怪人,也是一陣嗷嗷怪笑,但卻說不出一句話來,想是被蕭逸的身手震懾了。
他們再向上望時,又不覺驟然心驚,原來那個塔尖竟然被完全毀去……
他竟然教訓了煙霞居士幾句,然後繼續道:「這次暫且放你一馬,下次再讓我遇上,你可沒有這麼好的下場,我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了。」話音一落,人已如飄風一晃,頓時失去了影子。
煙霞居士望了一眼,又打量了一下四周,向那四個大漢一揮手道:「去吧!此間不用你們了。」
雖然他們全都憤怒至極,但心中明白,這個少年人的武功,已不是他們這幾個人可以力敵的,而他以碎石鑲字,連聲響和破空之聲都沒有,這就更使得他們驚疑萬丈。
當他佇立在和圖書山峰上時,他沒有發現一點人跡,他面對著群山,好似在他觀雨樓,面對著一品堂的好手一般。
他徘徊良久,是去是返,一時倒難以決定。
他久久望著那高插雲霄的山峰,終於決定以半日時間,一覽勝景。他朝著登山小徑,邁步向那雲霧深處走去。
煙霞居士在距離數十丈之外,只見白影一閃,還未曾看清,就已不見蕭逸的影子,空中只留下蕭逸臨去時的縷縷迴音。
煙霞居士也微微一驚,他以為蕭逸又驟然返身暴襲,但當他們蓄勢而御時,臉上卻不由微微一紅,哪裡有什麼人的影子,只是碎石順著那塔頂滾落下來罷了。
終於,霧中綠色的影子又是一晃而逝,蕭逸的身體,也竟隨著那綠色一晃只見,直射而走……
他施展著絕世輕功,賓士在這崇山峻岭之中,他也沒有計算遠近,直到額頭上泛出涔涔汗珠時,用手背擦去時,才注意這附近山勢已然發生變化。
這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煙霞hetubook.com.com居士心頭直冒寒氣,忖道:「難道竟然是那小子臨去時,施展了什麼功夫,否則這塔尖,平白無故的,怎麼會毀去?」
原來在他們丈出之地,竟被人留字而去,尚且未曾發覺,焉能不心驚肉跳?
漸漸地,雲霧散去,他步履如飛,不到半盞茶的工夫,已至半山。再上,則山勢陡峻,好在他並不循山道而行,也能徑上山嶺。
他念完之後,也不禁淡然一笑,暗道:「如果這裏真有一個童子可問,我倒也增加了不少遊興。」
但也就因為如此,才使得之後又一次慘絕人寰的搏鬥,這是后話,暫且不提。
他凌空虛渡,御空而行,足可喻之為飄風,一直到看不見那古塔的影子,才雙足落地,他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來。這一連串的山脈,好長好長,似乎是漫無止境般,在暗淡的夜色中,好似與雲霧相連,與天際相接。
好半晌,他望著高聳入雲的山峰,大都隱於雲際。這裡有幽可探,有勝可尋,他一時之間,竟不知去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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