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雙、葛淑珍，曲線救國、旁敲側擊——能發動的人，李德雙倒是一個都沒落下。
柴可靜剛生育完，胸大了很多，入巷后整個和以前的感覺也不同，馮喆有些急，控制不住，很快的就完了，他有些不好意思，不過柴可靜倒是興趣上來了，抱著他不鬆手，一直的說話，沒一會，馮喆又行了，這下兩人都抑制不住的更加癲狂了起來，翻來覆去的，弄得柴可靜的奶水也滴了很多，床上到處濕濕的。
即便書記是不管錢的，但你總是代表縣委的，縣委讓縣府辦的事情，不辦豈不是「不團結」？
「你！——」柴可靜抿了一下嘴唇，馮喆急忙的站在一邊，這時葛淑珍就在外面叫了一聲：「小靜，孩子醒著嗎？」
葛淑珍無意間「碰」到李德雙？
「好。」馮喆這下很爽快的答應了：「既然你說話，這錢我不打折的批就是了，不過，我特別聲明一下，我是為你，不是為了你哥。」
這下輪到王趁鈴嘆氣了：「我就知道什麼都瞞不過你。」
怪不得，自己剛回來，丈母娘就上門了。
「真是胡言亂語……怎麼變這樣了你？」
柴可靜沒轍，只有說：「好啦，等今晚，可以了吧？」
「你縣財政局的那個夏言冰，就那個大胖子，他不是給你看了你的前任劉縣長批條了嗎？你還怕什麼？」
馮喆一愣，問：「你是說你哥……」
吃完了飯，馮喆抱著孩子和柴可靜在屋裡說話，柴可靜說：「奇奇怪怪的。」
「我有兩點顧慮：一個，林業局追加款數目比較大，這事沒經過縣常委會決議，如果有人今後給我潑髒水，我沒吃羊肉還搞的一身臊氣；還有，就在你打電話之前的幾分鐘，我剛剛送走了幾個職工代表，棉紡廠千把口人張著嘴都是問我要錢吃飯的，我卻拿不出一分錢給他們，我不是唱高調，但我心裏真有些不好受：這些都是老實巴交出力幹活的工人啊。」
「下午躍民縣長找我談了，他說了百能公司追加工程款的事情，小馮縣長啊，林ｍ•ｈｅtｕbｏoｋ•ｃom•cｏｍ
業局的那件事，我是知道的，以前縣府那邊給我彙報過。」
掛了電話，馮喆在屋裡想來想去的，將田永璽叫了過來，讓田永璽給縣裡建委的總工程師說一下，叫工程師對林業局工程的造價進行測算，而後說自己快一個月沒回家了，孩子不知道還認識自己個爸爸不認，讓古方謹叫司機備車，自己要回省城一趟。
……
「趁鈴，百能的錢我會批，不過，不要急於一時，你也不要露口風。」
「你胡想什麼呢！沒人知道你和我，你和我的事情是被我永遠埋藏在心底最深處的！我的意思是，李德雙、我哥恐怕也知道你這人是重情感的，我不和你是同學嗎？這關係總比部長和下級的關係更能讓你聽話吧？就你那牛脾氣！」
馮喆很痛快的答應著，等蔣道游先掛了電話，然後給楊躍民打電話轉述了蔣道游的意思。
果然。
「你很老么？馮喆，沒野心的人容易快樂，你是有野心的，所以你總是不快樂。」
馮喆有一瞬間的失神，葛淑珍竟然對自己笑？
「換地方，說起來簡單。」馮喆說到這裏，忽然想起了阮煜豐那會說的，要是自己能將王趁鈴搞上床去，兩年之內，自己會當縣長的。
「這我也知道，你那會還被任命為籌建處的副組長。我知道你的顧慮，百盛這會也確實拿到了供銷總社新樓盤的地標，不過這個和你在兆豐沒多大聯繫，你不都離開了？」
再次回到屋裡，急忙的上了床，柴可靜在假裝睡著了，不過馮喆一騷擾，她又羞羞的睜開了眼。
「進來就進來，我又不是外人，我是合法的，我有證。」
「好，我的馮縣長、我的老同學，我知道，我會說事情很難辦很難辦，免得以後李德雙再來拐彎抹角的煩我。」
「李德雙？我很久沒見了，我在下面忙的。」
三個來月的嬰幼兒這時候每天要睡眠二十個小時左右，吃飽喝足，小傢伙很容易就瞌睡了，兩人將燈光調的黯淡了，依偎在一起說和-圖-書話，正在情濃，馮喆的手機開始震動了，一看，是蔣道游打來的。
「胡說什麼？快起來，我要哄孩子了。」
「老同學，你現在，過的不好嗎？」
馮喆走過去將門打開，叫了一聲媽，葛淑珍也沒意外，臉上帶著笑說：「馮喆回來了。」而後就進到了屋裡。
「哎呀！媽要進來了。」
「什麼？」
「兩邊一對照，一個輕輕鬆鬆的要好幾百萬，這幾百萬你心裏還明知道裏面有水分！另一個就只是想要過日子的生活費！趁鈴，換做你，你會怎麼樣？」
「也不是，我只是——老同學，哈哈哈……這個稱呼真逗，我不老都讓你喊老了……算了，我知道你就是為了我……我知道你這人的，不然，恐怕李德雙也不會找我哥，我哥，也不會找我了……」
柴可靜一說，馮喆才翻了個身錯開了柴可靜，又說：「難道不是？和本縣太爺搶吃奶呢。」
好幾個月沒有做，馮喆和柴可靜都有些急迫，兩人的呼吸都很粗重。
「而且，我查了一下，百能公司在兆豐所有承建的工程，全都存在事後追加款項的情況，這說明了什麼情況？為什麼預算總是不夠用？我現在身處的政府綜合樓後來追加的錢比預算也多了好幾百萬。放過去以前的不說，在我手裡出去的，我是要負責任的。」
「哦，這樣啊，原來道游書記知道，我今天還想，怎麼沒上常委會呢，聽蔣書記這麼一說，我就清楚了。」
馮喆笑：「臉皮厚吃個夠，你說我幹嘛？」
「怕我倒是不怕，我有什麼好怕的？嚴守一、易本初那些人都弄不死我，他一個財政局長科級幹部能在我手裡翻天？有人想玩，我看著他們怎麼玩！」
王趁鈴開心的笑了起來：「就你能逗人開心，『永遠』，這個詞太奢侈了，不用永遠，只在我需要你的時候就行……馮喆，我前幾天去黨校開會，人坐在會場里，思想總是跑神，我想起了很多，尤其那晚，你看著夜空說的那句話……」
「能駑駕李萬發的人，m.hetubook.com.com更不好對付，具體點說，當時供銷總社老區的房子被低價轉讓，事情你也知道，後來，闞敢為又主持要開發新的樓盤……」
等一切談完，馮喆站在欄杆處望著窗戶外面胡思亂想。
「好吧，我只能說，我永遠聽你的話，在你我之間，我選擇讓你哥走開，這行嗎？」
「什麼那個那個？」
對於他人淺談輒止，對於王趁鈴，馮喆有什麼就說什麼：「趁鈴，這個百能公司的經理叫李建設，和省城百盛地產的副總經理李萬發是兄弟兩個，我的直覺告訴我，那個李萬發不是什麼善良之輩，而我那位大學同學李德雙更是百盛的頭頭。」
縣長如今是當上了，可和王趁鈴，沒多大關係。
「問你件事，李德雙找你了？」
「沒有呢道游書記，正在陪孩子玩。」馮喆嘴上說著，心說我正在和孩子他媽玩，不過，果不其然，總算是等到你的電話了。
馮喆想笑一下輕鬆一點，但是沒笑出聲：「你和我客氣什麼？」
馮喆明白了，怪不得，剛才葛淑珍進門前給自己一個笑臉。
馮喆一下耳朵就豎了起來，果然柴可靜說：「媽剛才說，她碰到李德雙了。」
柴可靜等著馮喆離開自己，但是馮喆卻沒動還是抱著她，柴可靜問：「你幹嘛？臉皮怎麼越來越厚？」
關鍵是，縣裡財政從哪給百能公司弄那四百多萬去？縣裡不是沒錢嗎？
馮喆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王趁鈴問：「你剛剛說兆豐工廠的問題嚴重，我說過了，兆豐真的條件很差，你不會真的想在兆豐做紮根山頂的一棵青松吧？干兩年想法換地方，回省城吧。」
王趁鈴又嘆了一口氣：「人是不是越老越是消沉、沒什麼衝勁了？我真是懷念我們在黨校的日子……」
「趁鈴，兆豐的財政收入，一年才一個來億，百能公司一下就問我要四百來萬，這四百萬的數額，在我手裡可是第一筆被劃撥出去的上百萬的款項。」
「你既然回去了，就多休息兩天，你到兆豐來，也將近一個月了和圖書，最近也真是忙，今天修遠書記和我通話了，說咱們兆豐是林業縣，類似五里屯那件事，今後多加註意。修遠書記說，兆豐這一段的工作，整體還是很團結、很積極向上的。」
葛淑珍來，馮喆不想在屋裡呆，他去洗完了澡出來，葛淑珍已經走了。
「『不是為了我哥』，這話說的簡單，但是需要底氣，行，馮喆，單憑這一句就能證明我沒看錯你！我和我哥表面看著是沒區別，但我心裏知道。我還是謝謝你，馮喆。」
「我有野心？你倒是比我都懂得我了，我哪有？……」馮喆不想和王趁鈴說這個話題，但是王趁鈴說：「託詞贈送魔鬼，台階留給懦夫。路是自己走的，人生本來就沒有相欠，別人對你付出，是因為別人喜歡，你對別人付出，是因為自己甘願。」
馮喆看著天花板，又看看柴可靜豐膩的腰身和圓臀，咧著嘴無聲的笑，心說我變成什麼樣了？我不是我了？我都縣長了我，不變能成嗎？變一點又怎樣？
那我該是什麼樣的？
馮喆聽柴可靜明知故問，就對著柴可靜的嘴親了過去，柴可靜又想推開他，又怕驚了懷裡的孩子，兩人正在廝纏，聽到胡杏兒開門，而後就是問候葛淑珍的聲音。
可他們為什麼急著要錢——是因為開了人代會之後，自己這個縣長就扶正了，到時候會更難說話。
「好，我這就給楊縣長打電話，就按照蔣書記的指示辦。」
讓孩子吃了奶，柴可靜因為剛剛和馮喆一起折騰的有些累，說了幾句會不會又懷孕之類的話睡著了，馮喆卻翻來覆去的，又恐驚動了孩子，就到了外面，心想蔣道游給自己打電話，那說明李德雙他們都知道自己比較難說話，催的這麼急，那是說明李建設是急著要錢。
讓建委工程師測算林業局建築的話還真是頂用！
到了兆豐之後，時間匆匆，真的有二十來天沒有回過家了，小傢伙越發的白胖，體重也增加了不少，胳膊和腿上的肉棱像米其林輪胎的廣告，抱著兒子，馮喆心裏高興。
這個百能公hetubook.com.com司，辦起事倒是很會找人。
馮喆嗯了一聲：「我那時候那麼文藝？我也曾經是文藝青年。」
「我是離開了，但這世上的事情千絲萬縷的，有些東西是剪不斷理還亂的，這絕不只限於感情！」
王趁鈴女兒滿月那天，李德雙是和馬隆驫一起到達的酒樓，這足以說明了馬隆驫和李德雙的關係。
葛淑珍一直都喜歡李德雙的，還想讓李德雙做他的女婿。
拿了手機到了卧室外面，打開了同步錄音，蔣道游在電話里問：「小馮縣長啊，沒休息吧？」
這樣一來，林業局辦公樓的追加款是蔣道游讓楊躍民這個常務副縣長簽的字，繞過了自己，那在目前真是最好不過了。
柴可靜看起來也恢復的不錯，馮喆看著她托著肥厚的乳奶孩子的模樣，心裏痒痒的、嘴裏嘻嘻笑著過來動手動腳，柴可靜嗔了他一眼說：「幹嘛？哺乳期呢！」
「哪句話？我那會說的廢話太多了。」
「謝謝石書記，也謝謝蔣書記。」
「你哪句是廢話？……」王趁鈴停了一下說：「你當時說，你在看有沒有哪顆星星被黑夜遺漏，我一直記得。」
「你說話糊裡糊塗的，今晚幹嘛？」
人情社會，人際關係還真是無孔不入。
「反正這裏面肯定有事，沒事媽不會莫名其妙的提到李德雙。」
「你看看，我沒別的意思、你提哺乳期幹嘛？……不過，好像，生產了兩個月後，就可以那個那個了吧？」
王趁鈴沉默了幾秒，問：「你還有一個顧慮是什麼？」
就要衝鋒到臨界點，孩子哇的哭了起來，柴可靜一緊張，和馮喆同時的叫了一聲，兩人都同時到了終點，轟然的趴在了床上，馮喆一邊喘氣一邊嘿嘿的笑：「小傢伙，敢和老子搶女人！」
丈母娘來了！
「小馮縣長啊，你給躍民說一下，讓他將百能的款子給簽了吧，讓夏言冰支付，快開人大會了，這一段，會很忙的，你要集中精神才對。」
馮喆輕嘆一口氣說：「趁鈴，我問你，你想說就說，不說就當我沒問，是不是你哥讓你給我打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