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549章 上茅房(一)

馮喆一聽看著柴可靜,握著她的手有些如夢方醒:「老婆,你說的真對。家有賢妻。女中諸葛。」
但箱子可以留下,人就不必了。
像姚嘉這種嶺南的女人趙觀海已經見識的足夠多,他要通過麻友衝出嶺南走向亞洲,他真的想聽聽將這個女人壓在身下的時候她口中的「哦」和談判桌上的到底發音有何不同。
陳為滿不可能在天門山像趙觀海一樣的停留多日,他到了之後趙觀海就彙報說經過艱難的談判,日盛將每畝的價格提到五十萬,陳為滿就問那臨近街面的地皮呢?
陳為滿決定親自和日盛談——大家嘴上都說的是賣市府,很少有人說賣市委,可到底在賣什麼?
馮喆接了宗善明的電話后在客廳里坐了很久,三更半夜猛然在黃土嶺下發現古磚牆他真是沒想到。
趙觀海臉上都是努力之後無可奈何的鬱悶:「我會再爭取。」
柴可靜的話說的讓馮喆有些啞了,自己似乎真的忘了她也是一個很聰明的女人,而且一直很優秀。
這些根本不用費腦筋思考的問題趙觀海在第一時間就判定了結果:馮喆必然會在西城門的拆遷和征地裏面搞事。
這種尷尬的情形被肖寶玉的電話給打破了,肖寶玉向陳為滿報告說,省里文史委來了兩位專家,情緒非常的激動,說武陵前面已經有了破壞歷史遺迹的先河,現在又頂風而上,簡直是無法無天,他們要武陵方面立即停工,要對西城門外挖掘出來的古牆進行勘察,馮喆副市長已經讓人陪著去了。
趙觀海在等待著和老將的「短兵相接」。
短兵相接也有個過程。儘管郭中州對於談判的結果很急,趙觀海本來也應該急郭中州之急的,但現在他忽然的不急了。
柴可靜打斷了他:「自從與你談戀愛到現在,我從來都沒問和圖書過你工作上的事情,我知道下面的事牽絆太多,一不小心就有人被人暗算的事發生,我之所以不跟你去武陵也有這方面的考慮,你一個人倒是好照顧自己,我和兒子去了你就會分心。我想讓自己清醒點,你想想家裡給你添過亂沒有?不管是誰來找你我都一概的通知你,能擋的就替你擋著,就是想多一雙眼睛替你在背後盯著點。」
兩口子床頭打架床尾和,在馮喆的有效攻勢下,柴可靜的氣也就消了,兩人一會就纏在了一起,馮喆將她攔腰抱起進了卧室。
趙觀海曾查過一個問題,全世界的男女比例大約是百分之五十三比百分之四十七,扣除了十六歲以下的約百分之十二,六十歲以上的百分之十六,再排除了女性正常月經期百分之二十,男性生理障礙的百分之五,那麼每晚世界上大約有十二億人在干男女間的那種事情,而國內則有一點七億人在忙著做傳宗接代的工作。
以趙觀海為代表的武陵方面和日盛公司關於轉讓老市府的談判的確有了進展,這個進展不在於價格高低而在於結果的快慢,郭中州要的就是結果,就是速度。趙觀海只是執行,至於究竟賣多少錢,郭中州說了算。
每天到了辦公室之後的前二十分鐘,陳為滿會將內參報紙大致的看一遍,今早李成業特意的將一份社會科學報放在內參的下面,果然,陳為滿看了之後將李成業叫了過來,問上面寫武陵巡撫衙門那篇文章的馬蘇是不是上次省里來的研究員之一。
如果將馮喆換做自己在這件事中會怎麼樣馮喆就會怎麼做。
「怎麼了?」見柴可靜有些生氣,馮喆就開始說好話:「我這不關心你嘛,你怎麼不識好人心……」
「你想多了。這麼漂亮的奶媽哪裡www.hetubook.com.com找……工作上有些事真的複雜,我自己都還沒捋順……」
柴可靜扭了一下推他,嘴上說少來,真覺得我好還是故意哄我?馮喆不由分說的抱了過去,對著她一陣親吻,嘴裏叨念著夫復何求、真的真的。
柴可靜在卧室等了一會不見馮喆進來,出到外面瞅見他盯著窗外的霓虹,走過去問怎麼了,馮喆說沒事,柴可靜坐在沙發上也不說話,馮喆看了她一眼,手放在柴可靜的腿上說:「怎麼不睡?去休息吧,睡晚了對皮膚不好。小心變醜。」
陳為滿操著標準的男中音說:「六十八萬隻能是地價,渡邊先生,按照我們國家的相關法律,還需要加一些稅費,本著合作的態度,轉讓價就九十六萬,在原來一百萬的基礎喪每畝讓四萬,一百四十萬就沒了,我代表武陵政府,很有誠意。」
對方僅僅比一開始提高了十萬而已,和市裡期望的價值所去甚遠,而趙觀海這些日子又都做了哪些工作?
郭中州要親自來?那就是他得知了自己到天門山後的情況了。
凡事馮喆要做的,趙觀海都會讓他做不成,凡事馮喆支持的,趙觀海都會去反對。
今晚似乎不說點什麼真的就過不去了,馮喆講了關於巡撫衙門的事情和自己的想法:「我是希望藉此能將文化苑給落實了,畢竟我到了武陵還沒做什麼,但是這件事困難重重,等於將市裡前面的決定推翻,肯定通不過。況且裏面牽扯到的人不會少,關係錯綜複雜。」
「是啊,你是好人,你總是好人。在外面忙,回到家也悶悶的,有事總不和我說,我就是奶媽。我就不能為你分擔點?」
陳為滿忽然的有些惱火想拍桌子,他覺得這樣的磋商根本就談不上有什麼實質性的進展,趙觀海簡直就是在胡說八和-圖-書道,沒和自己商量一下就說了個六十八萬,對方一還價還能剩多少?
陳為滿還在前思後想,李成業過來彙報,說郭中州書記一會就到,要親自來見日盛的人。
接完了電話,陳為滿忽然想馮喆當時說的那件要建文化苑的事情了。
陳為滿像是點頭又像是嗯了一聲,肖寶玉知道老闆的心情不好。
有李萬發弟弟李建設在兆豐的前車之鑒,馮喆會怎麼對待李德雙?
掛了電話,陳為滿叫肖寶玉作了安排,準備好就走。
不過如果在西城門外建文化苑,郭中州肯定是不樂意的,對省里有些人也沒法交待……
柴可靜伸手將馮喆的手撥開,惱聲說:「丑了好,黃臉婆你就不用惦記了。」
趙觀海是怎麼了?——難道這是郭中州的意思,讓自己來就是承擔這個價格的責任?
姚嘉是前鋒,在到了天門山當天的那個夜裡,姚嘉就敲開了趙觀海的門,與她同來的還有一個皮箱子,裏面的東西不言而喻,歷來財與色就是相輔相成的,離開哪個事情都是不完美的。
陳為滿在屋裡踱著步子,窗外飛鳥徐徐飛舞,天似乎要黑了。
打前站的不頂用,只有老將出馬。
但事情經過這幾天的變化,趙觀海轉念一想,其實也沒什麼不好,這很辯證:主持要開發西城門的是郭中州,出於密切聯繫一號的目的,自己雖然當初是不願意這中間出亂子的,但是真要出了亂子,那讓馮喆直接的去面對郭中州,自己在外忙,樂的看熱鬧——反正出了事情也怪不到自己身上,郭中州要遷怒馮喆,和自己有關嗎?
武陵這幾天發生的事情趙觀海也心知肚明。從那個存在於虛無縹緲之中的巡撫衙門被社科院的那幫子人確定幾百年前就位於西城門外未來的環城路東之後,他就知道有些事情在朝著和-圖-書不可逆轉的方向發展了。
郭中州用的是問句,但語氣是不容置疑的,陳為滿幾乎立即就答應了。
山中涼爽,談判的房間氣氛並不輕鬆,你來我往的說了一會,那個久不言語的渡邊小野將價格提升到了每畝五十五萬,還說是因為陳市長遠道而來,再者本著為今後和武陵方面的合作而誠心所為。
……
陳為滿昨晚就從肖寶玉那裡獲知了一中的教師和建設局工作人員起了衝突,他本來就有心不管,早上到了市府肖寶玉在樓下又彙報說今早一中有十來名教師沒去上課,馮副市長已經讓顧金山那邊協調了。
蒼穹分天地,屬性分陰陽,人就分男女,趙觀海和姚嘉只坦誠長短深淺的做了一次互相了解后,就明確的表示對姿態搖曳的姚小姐不感興趣了,接下來的談判他變得懶懶散散,目光卻在麻友身上時不時的梭游一下,那個小野將權力下放給了自己的女兒,什麼也不管的樣子,於是,麻友主動的提出將談判的地點換一下,覺得也許雙方能找到一些契合點。
柴可靜的話再次提醒了馮喆。他一直就猜測馬蘇不會僅僅是因為和亓思齊交好的原因才是研究員的,那不符合馬蘇的性格。
李成業點頭說是,陳為滿伸手想打電話,可是郭中州的電話卻先打了進來。
到天門山是日盛方面提出的,趙觀海無可無不可,其實他已經從這個麻友的眼神中讀到了一些可以期待只可意會的內容。
這樣的結果等於沒有結果。陳為滿不知道要是按照這樣的條件郭中州早上電話所說的「基本已經有了意向」的意向到底指的是什麼。
其實剛剛陳為滿還在想怎麼能避開的,他今天特別不想在市裡獃著,郭中州就打來了電話,算是正瞌睡送來了一個枕頭。
陳為滿心裏惱怒,那既然這樣就還不如打倒和*圖*書重來,談崩就談崩。再者,自己今天來這裏就不是單純的為了和日盛接洽。
「為滿市長,觀海同志和日盛的人在天門山進行了磋商,基本已經有了意向,我和蘇銘同志在省里,今天還有個會,你看你是不是去一下。」
「我知道自己能力有限,我知道我的老公就是最好的,他一定能解決所有的問題,可是你總這樣將我排除在外,這世上除了我和萌萌還有誰能為你分憂?」
陳為滿心裏清楚的很,郭中州去省里無非兩件事,一個是為武陵化工籌錢,再一個就是活動他自己離開武陵的事情,歸根到底還是為了離開武陵。
馮喆還是隱瞞了關於亓思齊和李德雙的事宜。柴可靜聽了說:「你也真能想。西城門那裡的征地拆遷都開始了,你怎麼操作?我覺得你應該去找那個馬蘇,你一定要去找她,既然她能堅持原則,那你就一條道走到黑,興許扯虎皮還能做事。還有,你說她和咱們年紀差不多?你就沒想過為什麼年紀輕輕的一個女人就能在社科院當了研究員?那僅僅是有真才實學就能行的?熬資歷都能將她給熬成媳婦婆婆。」
郭中州到底在想什麼?
陳為滿一說,日盛方面除了一貫的笑容外再也沒有了聲音,陳為滿眼角注意著趙觀海的動作,而趙觀海根本沒有任何的異常,陳為滿心裏嘆息:崽賣爺田,郭中州又急於求成,這樣下去,別說郭中州要離開武陵,還是自己先走的好。
趙觀海不得不承認馮喆這小子要麼奸詐如鬼,要麼運氣好的逆天。有了這樣一個論證結果,一中的那些教職工必然會將雞毛當做令箭一樣使用,這就是一個很大的阻力,而李德雙要開發西城門外的事情馮喆遲早的會知道。
陳為滿正在考慮措辭,趙觀海說:「六十八萬,低於這個價格就不談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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