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望向王宸，先前凌厲的眼神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溫和，他笑著說道：「我的確認識你爺爺還有張愛民，但他們的身份我不能告訴你，還有關於那個盒子的任何信息我也不能告訴你！因為……既然你爺爺跟張愛民沒有告訴你，自然有著他們自己的理由！」

「呃……」王宸茫然的應了一句，表情跟眼神中儘是不解。

「老伯，您認識我爺爺跟張爺爺？還有，我爺爺跟張爺爺退伍之前到底是什麼身份？還有……這個盒子到底是什麼東西？」王宸一口氣問出三個問題，表情上很焦急。

「我知道你不是這個意思，而且你放心，這個時候了……我不會糊塗的！如果要死的話，昨天的時候我就已經死了！」老人拿過床頭洗的發白的灰色軍裝，然後披在了身上，站了起來，他現在的樣子就跟一個沒事人一樣，但王宸可以看出……老人是迴光返照。

「這樣啊……」王宸低和*圖*書下頭，沒有繼續問下去，因為他知道，老人既然決定不說了，那就肯定不會說的。

「您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王宸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王宸點了點頭，坐了下來，開口問道：「您把我喊來這裡是……」

老人彷彿聽到了聲音，睜開布滿皺紋的雙眼，瞥了王宸一眼，他望向王宸的眼神很溫和，也很慈祥，笑著說道：「你來了？我就知道我可以等到這一天。」

老人沒有回話，低下頭，心中自語道：「果然是這樣嗎？我就說嘛……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有如此相像之人，天不亡我龍組啊，這麼多年了，上面重建龍組計劃也失敗了這麼多次，想不到最後的結果還是因果循環啊！」

老人聞言，點了點頭，說道：「既然那個東西還在，也就是說你還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對嗎？」

「進去吧，老人只讓你一個人進去。」軍醫望著王宸，眼眸中有ｈttｐs://ｗwｗ.heｔubｏok•coｍ•com些傷感。

「老伯，您還是回床休息吧。」王宸望著老人的背影，擔憂地說道。

老人走到窗前，對著窗外看了一眼，又瞥了王宸一眼，略有感嘆地說道：「像，真像啊……」

「的確，現在還不是讓你知道的時候。」老人的眼神在這時變的無比的凌厲，甚至凌厲的可怕，就連王宸在看到老人的眼神時……背後都生出了一股涼氣。

「像什麼？」王宸一愣，皺眉問道。

「就是他嗎？」那名軍醫對著護士問道。

「回床上躺著？」老人笑了笑，搖頭說道：「人的一生就跟這落地的樹葉一樣，遲早有著落葉歸根的一天，多活這麼幾分鐘又有什麼意義呢？而且我也不想躺在那裡等死，一日是軍人，終生是軍人！哪怕是死……我也要站著死！」

王宸走進醫務室，隨手將門關上，此時老人正閉著眼睛躺在病床上，旁邊立著氧氣和_圖_書罐，鼻孔中插著氧氣管。

「我爺爺已經走了，張爺爺還在。」王宸如實說道。

「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要如實回答。」老人沒有直接回答王宸的問題，繼續說道。

「恩。」護士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你爺爺走的時候可有東西留給你？」老人在聽到王宸爺爺離世之後，眼眸中閃過一抹傷感，但緊接著被他掩去。

王宸看到老人低頭不語，有些急了起來，開口提醒道：「老伯？」

「想跟你聊聊天，怎麼？不願意跟我這個即將入土的老頭子說說話？還是嫌棄我一會兒清醒，又一會兒糊塗呢？」老人大笑了幾聲，對著王宸問道。

「我的時間不多了，本來是想好好教導教導你的，但已經沒機會了！」老人再次走到窗前，望著窗外的落了一地的樹葉，繼續說道：「記住一句話，殺伐之道，無非三個字，快、准、狠！這三個字聽上去很簡單，但卻足以讓你一生受用。」

「無妨，我和_圖_書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已經不需要這個東西了。」老人笑了笑，眼神中沒有一絲對死亡的恐懼，儘是坦然，他指著一旁的座椅說道：「坐吧。」

待到王宸進去之後，一名通訊兵焦急的跑了過去，走到軍醫面前輕聲說道：「將軍來電話了，此時正在趕往這裏的飛機上，他問老兵的情況怎麼樣了。」

社會中的醫生或許有著好壞之分，但部隊中的醫生卻是真正意義上的醫生，行的是救死扶傷，不是為的金銀細軟。

「有，一張紙條跟一個小盒子。」王宸摸了摸身上，繼續說道：「小盒子在我的裝備包里，今天剛下機沒來得及拿出來，紙條上寫著四個字，精忠報國。」

老人從病床上坐起，然後準備拔下氧氣管，王宸看到老人的舉動，臉色一變，想要開口阻止老人，但還沒等他開口呢，便被老人舉手打斷了。

「首……首先我先問你，你爺爺跟張愛民還在嗎？」老人將沒喊出的「長」字吞htｔps://m•ｈｅｔｕｂooｋ.cｏm•com下，改口說道。

軍醫沒有回話，再次嘆出一口氣，朝著通訊室走去，邊走邊說道：「我親自去通知將軍吧。」

「您是說那個兵？」一旁的護士對著軍醫問道。

「油盡燈枯，迴光返照。」軍醫嘆出一口氣，繼續說道：「其實昨天他昏倒，我給他檢查的時候他就已經不行了，但不知道為什麼他能堅持到現在，估計是還有著什麼不能捨棄的執念吧。」

「好。」王宸點了點頭，深吸了一口氣，走進了醫務室，說實話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老人會在這個時候喊他過來，但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對。」王宸點頭。

「王衛國跟張愛民是你的什麼人？」老人微笑著問道，話語落下，王宸瞳孔一縮，立即從座椅上站起，望著老人正色說道：「您……您認識我爺爺跟張爺爺？」

「您問。」王宸點了點頭，應了一句。

來到醫務室，一名穿著軍裝的軍醫走了出來，跟他一起出來的還有幾名醫護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