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撿漏到手

總之,還是因為他現在的實力太薄弱了,必須找個人來聯合。就現在來說,再沒有比談修之更合適的人選。
到這種時候,即使沉穩如蘇進,也忍不住心中一喜。
帛書到手,接下來是一套七件的舞者木俑。蘇進心情極好,低聲給談修之介紹它的來歷和意義。
也就是說,蘇進是實打實地揀了個漏!
蒲清秋環視四周,有些遺憾地問道:「再有一次,就要成交了。這件珍貴的帛書,確定沒有人再出價了嗎?」
談修之的眼中閃過一道銳光,直起身體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蒲清秋嘆了口氣道:「的確如此,可惜了……」
接著,兩邊的價格一路攀升,不管對方是加五千還是加一萬,蘇進都是穩穩的一萬加上去,不多也不少。
當然,這件事也給了他一個提醒。不管怎麼樣,他一定要想辦法獲得更多的資本。只有更多的錢、更強的力量,才能保護和延續更多的文物!
一時間,舉牌的人此起彼伏。兩萬、三萬、四萬……剛剛過十萬線,出價就停住了。
「非常難。」
蘇進一邊看,一邊在腦子裡回憶著它修復的全過程,以及它被修復后的形態,臉上卻一點異樣也沒有露出來。
只要二十萬,這個價格比他想像中便宜多了!這真的是這樣一個寶物應有的價格嗎?
談修之瞥了蘇進一眼,他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眼睛明亮,表情平靜。報價牌放在他手邊,他一直m.hetubook•com•com沒動過。老實說,要不是剛才兩人的那一番交談,他完全看不出來蘇進有多想要這份帛書。
蘇進沉吟片刻,道:「我不清楚業內普遍的修復水平,不過破損如此嚴重的帛書,稍加不慎就可能加劇……」
蘇進點頭。
蘇進的呼吸微微急促,下意識地握緊了牌柄。
蘇進伸手一指台上的木俑,笑道:「其實這裏的每一件拍賣品,都在實實在在地告訴我們它的來處!」
「十一萬!談老闆報價十一萬!」
在這個世界里,幾乎每一個文物修復師都把自己的手藝當成秘不可宣的機密。談修之剛才的猶豫也是因為這個。他完全沒想到,蘇進竟然答應得這麼爽快。
他們不知道它有幾張,它是什麼內容,當然不知道它可能煥發出來的奪目光華!
蘇進既然已經開始了,當然就不會停下。
他正在給談修之講解,這時聲音一頓,停了下來。
蒲清秋用一把小鎚子在檯子上輕敲了一下,微笑道:「這件貨物的起價是一元,每次出價不低於一百元,各位可以開始了。」
「十一萬五千!齊老闆出價十一萬五千!」
有人起了頭,後面就有人跟進了。
談修之擺了擺手,止住了他的話:「我們做生意,看的不是現在,而是將來。你剛才說,這份帛書如果無法修復,就一文不值?」
談修之笑了起來,他攤了攤手,道:「那你覺得,對m.hetubook.com.com於我這樣的商人來說,是一個難以修復的古董重要,還是你這樣一個出類拔萃的人才重要?我何必要為一個這樣的東西,去破壞我們之間的關係呢?」他拿起出價板,放到蘇進手上,微微一笑,「拿去用吧。如果你的錢不夠,可以隨時我這裏支取,當然,是要打欠條的。」
談修之又問道,「如果我拍下它,另外找人來修,你覺得修復的可能性是多少?」
要怎麼樣把馬王堆的地址真實可信地通知出去呢?
談修之攏著雙手,沉吟不語。蘇進沒有看他,心裏仍然還是懸著的。
他的目光突然停住,蘇進終於舉起了報價牌。
蘇進畢竟是以掌眼的身份來的,本身就有權利替主人家舉牌。所以這時候雖然是他舉的牌,蒲清秋還是算在了談修之的頭上。
蘇進疑惑地看他。談修之有些猶豫:「到時候你修復這件物品的時候,我能在旁邊觀看嗎?」
很多人都是這麼想的,談修之一說,大家都在紛紛點頭。
但是,在現在這種情況下,他必須把真實情況告訴對方。
很快他就回過神來,意識到這是為什麼了。
第二,就算帛書到手了,從保護到修復都是一項大工程,靠個人力量很難獨立完成。
談修之側頭道:「恭喜你。」
最後,他先一步到達二十萬,齊老闆再次猶豫了。他緊盯著台上的帛書考慮了好一會兒,最後嘆了口氣,放下牌子hetubook.com.com,退出了競爭。
第一,談修之才是主賓,報價牌在他手上,蘇進想拍到這份帛書,必須得要對方幫忙。
談修之打斷了他的話:「就是說想要修復它,很難?」
蘇進站到拍賣台上,目光一寸寸移動這份帛書。
成交了?
報價停了下來,蒲清秋有些失望地搖了搖頭,環視四方,問道:「齊老闆出價十萬,還有比這更高的嗎?十萬第一次!」
他說出這些話時,心裏不是不擔心的。
蘇進心中一動,道:「我可以跟你一起……」
這份帛書破損得這麼嚴重,還不知道能不能修好呢,這種情況下,還有誰敢出手?
他們看貨的時間比之前短很多,顯然帛書的破損程度讓他們大大失望了。
過了一會兒,才有一個中年商人笑道:「這個價都沒人出?那我就先拋磚引玉吧!」
姓齊的老闆猶豫了一下,又寫了個數字。
談修之並不諱言:「的確有點興趣,不過也難說。這樣一份帛書確實罕見,如果完好無損,再高的價格我也會試試。但現在這種情況……想要修復,只能想辦法請高段大師出手,還不知道要花多少時間心力呢……」
現在看來,雖然前面那架古瑟保存得很完好,帛書的情況卻跟另一個世界的情況差不多。
「十二萬!談老闆十二萬!」
談修之對他點了點頭,走回自己的座位。蘇進跟在他身邊,看上去很平靜,其實一直在強忍著回頭多看幾眼的衝動。
蒲清和-圖-書秋叫道:「二十萬,第二遍,沒人再出價了嗎?三遍之後,即落定成交!現在已經第二遍了!」
終於,蒲清秋嘆了口氣,重重一錘砸到台上,叫道:「二十萬第三次,成交!談老闆,這件漢朝帛書是您的了!」
這帛書的確破得很厲害,但是看蒲清秋的態度就知道,它也算是難得的文物了。如果能低價收回去,說不定就能碰到不錯的修復師,把它修復了呢?那也算是撿了個漏!
這帛書破成這樣,低價買回去還可以看看有沒有辦法修,價格太高,那就太不值得了!
前面,一個主賓接一個主賓地上台,很快就又下來了。
但再值錢指的也是文物,而不是破爛。
他最後開了個玩笑,蘇進鬆了口氣,笑了起來:「理所應當。」
出乎意料的低價,出乎意料的加價額度,一開始竟然沒人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談修之才輕聲開了口:「……我是個生意人。」
他很清楚這件帛書的底細,知道它包含什麼,價值幾何。但是對於更多人來說,它就是被水和霉擠成一堆的一塊破爛。
這種定性……談修之在心裏贊了一句,看向前方。
很快輪到了第十七號,談修之站起身,向台上走去,蘇進跟在他後面——看上去跟之前的任何一次都沒什麼區別。
談修之微微一笑道:「舉手之勞。不過……」
就像他之前想的那樣,論財力,他跟談修之沒法比。對方真要跟他搶,他一點機會也沒有。
蘇進長和-圖-書長舒了口氣,把報價牌還給他,道:「多謝。要不是你,我連參加的資格都沒有。」
帛書到手,蘇進一時間竟然有些恍惚。
談修之疑惑地轉頭,問道:「怎麼了?」
蘇進深吸一口氣,壓低聲音道:「我可能能知道,這處漢墓的地址了!」
又過了十分鐘左右,所有人全部看完,拍賣正式開始。
可能是因為得到帛書之後,心情放鬆的緣故,蘇進腦中靈光一現,緊盯台上的木俑,突然想到該怎麼辦了!
帛書在文物里是非常罕見的一種,以稀為貴,價值非常高。
成交了!
說著,他舉起牌子,蒲清秋含笑看了一眼,道:「高老闆出價一萬元,還有比這更高的嗎?」
這些對他來說都是常識,根本不需要費心。他一邊講,一邊想到了下一件事情。
齊老闆的新價格出來得比之前快一些:「十三萬!」
在他以前的世界里,它被修復的時候,蘇進並不在旁邊,後來所有的經過他都是從資料和照片上看到的。
這是蘇進打的一個賭。
蘇進答應得非常爽快:「當然,隨時歡迎!不過修復它是個大工程,歷時會很久,到時候你來之前,跟我打聲招呼就行。」
他連問了幾次,都沒有人再發言。顯然,談修之先前那番話說進他們心裏去了。
兩人看足了三十秒,蒲清秋眼睛微微一亮,問道:「看來談老闆有點興趣?」
他目光閃爍,過了好一會兒才道:「好!」
接下來兩個人坐在座位上,誰都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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