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這也是萬物生的一個漏洞，是不是應該跟上面說一聲，限制一下單次申請的件數？
賴海又打了個呵欠，險些連眼淚都出來了。他站起來，走到裏面辦公室門口，道：「裘老師、韋老師，馬上就要下班了，不然你倆……」
蘇進點點頭，接過單子，問道：「還有嗎？」
他上次跟著五組一起去，見識到了盛家大宅的文物規模，也見識了蘇進的本事。
賴海一怔，這才回神，連忙去拿了登記表，又去叫了修復師。
拿到哪裡？這話頭怎麼聽著有點不對呢……
蘇進點點頭，招呼道：「把東西拿進去吧。」
兩位修復師一起點頭，有事情要做，他們反倒比之前更精神了點。
這兩個修復師本來就是配備給萬物生的，主要工作就是一前一後的兩次鑒定。
所以，兩位顧問要面對的，不止有學生，還有這些低段的職業修復師。
蘇進抬起頭，輕鬆地道：「再拿三十張來吧。」
裘四段眉頭一皺，道：「填寫的時候小心一點，就不會填壞了！」
除了周末，這也跟文安組五個分組有四個出差了有關。
韋四段站起來說：「我去吧。」
楊晉原說得輕描淡寫，賴海卻更吃驚了。
這效率，也太快了……
天工社團的學生很快把車拖進了辦公室，把裏面的箱子一個個卸了下來。
沒一會兒，賴海果然拿了一疊申請單過來，蘇進接過來，隨手把他遞給旁邊賀家等ｗｗｗ.hetuｂｏｏｋ.com.ｃｏｍ
人，笑道：「你們修的文物，你們自己填吧。」
蘇進走進來，略微有點不好意思：「抱歉，久等了，有點堵車。」
韋四段和裘四段對視一眼，想到其他方向去了：「怎麼，有什麼不對嗎？」
既然賴海這樣說了，兩人還是站了起來，往鑒定室那邊過去了。
之前他們註冊了這個叫「天工42號」的社團，跟賴海聯繫，賴海把指定文物掛在了他們的名下。
唔，很有可能是學生們心急，集中全力先修好了一件，拿過來先看看結果。以蘇進的能力來說，這個進度，倒是有可能的。
賴海想起那輛拖車和上面的四個箱子，突然鬼使神差地開口道：「呃，麻煩兩位老師一起去吧？」
他嗯嗯啊啊地講了半天電話，最後說了一句「好，我們會等著的」。兩個修復師同時心生不妙之感，果然，賴海放下電話，攤了攤手道：「兩位老師，麻煩請等一下，一會兒有人要來鑒定一下修復完畢的文物，請兩位打個分數。」
他也在文安組幹了四年多，后兩年都在萬物生，經驗非常豐富。
至於光靠蘇進以外其他人，這麼快完成修復……呵呵，別鬧了，可能嗎？
天工42號社團，一口氣申請了60件文物！
大半個小時后，「咚咚」兩聲敲門聲響，賴海抬起頭，立刻笑著站了起來：「來了啊！」
按照他們之前的想法，去一位修復師和_圖_書就足夠了。
他剛想建議兩人可以下班，話沒說完，手機先響了。
賴海接起電話，表情頓時一變。
到了鑒定室門口，賴海突然又看見一個熟人——改建組的楊晉原！
老實說，會這樣想，已經算賴海充分估計蘇進的個人能力了。
韋四段摸著手裡的茶杯，笑著說：「學生修復而已，幾分鐘的事。很快就能搞定了，不會耽誤下班的。」
賴海是萬物生的負責人，這兩位修復師雖然是顧問身份，名義上比較超脫，實際上還是要接受他的工作安排的。
裏面辦公室有兩個常駐顧問，一個姓裘，一個姓韋，都是四段修復師。
賴海笑得更幹了，說：「麻煩兩位了，如果遲了，我請兩次吃飯……」
賴海當時還覺得，他們是不是把這兩個月要用的文物一口氣全部都申請了？那時候，他還在心裏想，不必要啊，都已經是指定給他們的文物了，沒有其他人能申請，根本不需要一次性申請這麼多啊。
賴海從座位里走出來，遲疑著問道：「嗯？你們這是……」
正常來說，上次盛家大宅的鑒定統計也應該有他們倆加入，但當時單一鳴直接打電話給了杜維，杜維安排了五組，他們倆就樂得省事，少跑了這一趟路了。
賴海掃了一眼箱子，把手上的單子遞給蘇進，道：「先填下單吧，注意修復人那裡，主修和副修要分一下，到時候吉光個人榜會照這個來加分的。」
www.hetubook.com.com這樣一想，賴海馬上就放鬆了。他覺得自己應該是被昨天連續申請的60件嚇到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笑了兩聲：「哈哈，應該是我弄錯了。那還是麻煩兩位老師多等一下，一會兒的事。」
蘇進後面跟著幾個人，賴海面帶微笑，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下他們。
他後面的學生們齊齊應了一聲，果然就拉著拖車，把東西拉到賴海指的辦公室去了。
賴海連忙說：「不是！嗯……」他也不敢確定，那兩個箱子里的確全是文物，不過猶豫了一會兒，他還是堅持說，「還是兩位老師一起來吧。」
結果蘇進剛才就給他打了電話，說他們修好了一批文物，要過來鑒定修復結果了！
雖然全部都是一級文物，還全部都是他們名下的，但這個動靜，實在太大了。
賴海很敏感，但他什麼也沒說，往裡讓了讓：「有專門的鑒定室，是要填個鑒定單，很簡單的。」
但楊晉原這樣說了，賴海也只能笑著點頭，帶著兩個修復師一起走進了鑒定室。
一二級的文物修起來麻煩，價格又低，很少有人接，三級以上的文物就會有職業修復師加入。
賴海乾笑兩聲，說：「對，是學生社團。京師大學的，成立沒多久。」
裘四段聽見賴海的話，笑呵呵地擺手道：「沒事沒事，反正還沒到下班時間呢。周末過來……是學生修復？」
不過職業修復師現在正是供不應求的時候，ｈeｔuｂoｏk.cｏm•cｏm尤其是周末，私活忙都忙不過來，根本沒時間應付萬物生的事。所以這時候會過來的，基本上都是學生。
「什麼？！三十張？」裘四段和韋四段同時倒吸了一口涼氣，還沒來得及說話，賴海就深深看了蘇進一眼，走出去了。
天工社團修的的確是南鑼鼓巷的文物沒錯，但都是一級文物，剛剛入門，只算沾邊的那種。這種文物，拿到外面去賣也賣不出價，怎麼會吸引到楊晉原這種人物？
萬物生的文物不僅提供給大學的專業和學生社團，也是對其他修復師開放的。
賴海坐在萬物生辦公室里，無精打彩地打著呵欠。跟他一起值班的還有一個同事，他們倆主要負責網站維護。
沒等他說完，蘇進直接問道：「修復完畢的東西要怎麼鑒定？拿到哪裡？需要填什麼單子嗎？」
相比較平常，這時候的文安組冷清了很多，值班人員鬆散地靠在椅子上，抱著茶杯看電腦。
賴海笑著說：「哈哈哈，不堵怎麼能算帝都？」
然後昨天上午，萬物生網站的後台發生了變化，賴海第一時間注意到了……
這一下，連賴海也忍不住驚呼了出來！
嗯？怎麼還拉著一輛拖車呢？
個個都很年輕，果然都是學生啊……
蘇進微微一笑，掃了一眼手裡的鑒定申請單。每張單子上面分了兩塊，可以寫兩個文物的資料。
楊晉原呵呵笑道：「怎麼說也是南鑼鼓巷的文物，我關注一下不也是應該的？本來就和*圖*書想著周末過去看看，結果有事情拖到現在。正好碰到他們出門，就一起跟過來了。」
話沒說完，韋四段臉色一沉：「遲什麼遲？學生修復而已，小賴，你這是不相信我倆的眼光？」
賴海吸了口氣，道：「還有，我去拿，要幾張？」
即使是文安組，周末也不會正常上班，每部門只留了兩個人值班。按照慣例，萬物生網站這樣的地方肯定是會留人的。
他略微知道一點楊晉原的身份，詫異地問道：「楊助理，您怎麼來了？」
賴海連忙說：「我不是這個意思……哎！」
想著這些有的沒的，賴海估摸著，天工社團至少要半個月後才會給出回饋，如果他們想攢足勁兒一鳴驚人——很多有本事一點兒的學生都喜歡這樣做，兩個月以後才出現也是有可能的。
韋四段目光一掃，問道：「文物呢？」
裘四段連連點頭，兩人都沒把這個當回事。
賴海盯著那邊看了一會兒，蘇進轉頭道：「賴老師，麻煩安排一下吧。」
鑒定室里，四個木箱已經從拖車上卸了下來，放在一邊。
一共四個箱子，全部都是樟木的，裏面裝著東西。
甚至在那之後，他還一直在關注著天工社團的行動。
賴海看著他們的動作，心裏浮起一個極其大胆的想法，但很快，又在心裏自嘲了起來。想什麼呢？怎麼可能……
他是跟蘇進他們一起來的，賴海之前被那個拖車吸引了注意力，竟然沒注意到跟在後面的他。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