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前面？！」
然後，先後兩句話同時出現，前一句是接著上一句話說的：「建社四個月，升到吉光榜第一名。兩天前，成為全華夏有史以來第一個五星社團！」
前方，蘇進正在跟周圍的社員們介紹此地的情況。
后一句話則是在回答董楓的問題：「對，去年十一前，九月三十日成立的。」
這樣一個人，這樣一個社團，在這次驚龍會上，又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呢？
「天壇，是以前皇帝祭天的地方。」
很明顯，天工社團的這些社員們，水平有些不太均等。他們出自不同的系別和專業，擅長的方向各有不同。有的對紙面上的知識非常了解，有的則對操作更為熟悉。
董楓有點吃驚，問道：「這怎麼回事？你們不也是非職業人士不關注的嗎？」
「啥？！」
「你見到天工社團了？」
「什麼？！」
「你確定？！」
「不用說了，跟什麼疑似九段沒關係。誰不知道，天工社團是沒有指導老師的！」
「嗯……不是很確定。」董楓說，「只是懷疑而已。」他接著又補了一句，「看上去真的很像啊。」
「快，照片，一手照片！」
他目光明亮，氣度溫和，彷彿一件光華內蘊的瓷器一樣，帶著並不奪目，卻耐人尋味的光彩。
「就是的，我也可以說，我一個人能打上吉光榜啊！」
但很快，這個粉絲又帶著一大堆的圖片出來，砸在了這些質疑者的頭上。
連續幾個字樣跳了出來，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全部都在真真切切地表達著內心的震ｈｔtps://ｗwｗ.hetｕbook.cｏｍ•cｏm驚。
「蘇進在嗎？」
一篇論文，說明了他的理論水平；一次修復，說明了他修復的實操水平。
「那不可能。」群里用簡短的話語結束了他的猜疑。出現的那個名字是群里最資深的一位專家，名字很簡單，就叫「一個愛好者」。他在傳統文化復興運動開始之前就已經喜歡文物修復了，對這方面的事情非常了解。群里其他人暗地裡商量，總覺得他有這方面的人脈，才會知道這麼多相關的內幕。
吉光榜前三位全部都是三四千的分數，6個人拿到這多分，成為吉光榜榜首？這也太誇張了，沒什麼人能相信。
「你總算出現了！」
他略微描述了一下張萬生的情況，以及懷疑他的可能。
只一項，就拿到了652分，排在了吉光個人榜的第8位。
最後收尾的這一個字，更是道出了所有學生的心聲。
他下意識地抬頭，看向前方那群青春洋溢的社員，他們圍繞在那個叫蘇進的學生——現在董楓知道了，這個蘇進看上去年輕，其實是天工社團的社長——一個個臉上都寫著尊敬與仰慕。
董楓眼中露出了深思的表情。
過了一會兒，他下意識地打出一個問題——「這社團是才剛成立的？」
這一項，卻不是修復，而是一篇論文。一篇發表在《考古》雜誌上的論文。
顯然，那張真函是發到他本人手上的，非常稀有，只針對驚龍會最頂級的貴賓使用。這個年輕人究竟是什麼人物，竟然能和-圖-書得到文物協會這樣的殊遇？
到這裏，董楓已經看得瞠目結舌，完全說不出話來。
「我靠！」
群里頓時又炸開了，連續語氣強烈的短語，連佔了董楓好幾個手機屏幕。
除蘇進以外，其他五個人佔據了個人榜從第一到第五的全部五個位置，六個人的分數加起來，的確超過了當前排名第二的江南大學文修專業！
董楓在心裏默算了一遍，接著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話里有怨氣啊……董楓沒理，匆匆地道：「現在他們就在我前面啊！我屁都不知道，好尷尬的！快，跟我講一下，我看他們好像很牛逼的樣子啊？」
但很快，又一個人指出了他也發現了的一個問題：「這個叫蘇進的，明明是社長，但是分數很少啊。」
他顯然是這個社團的粉，對他們的情況非常了解：「最先開始，他們的指導老師就去參加年度任務了，沒能跟他們一起。那時候，他們社團一共只有六個人。他們就是靠六個人，升到吉光榜第三位的。」
「天工社團不一樣啊！」
他正轉過頭，注視著周圍的社員，微笑道：「前面就是齋宮了。」
「九段？！」
「建社兩個半月以後，一天時間內，拿到158分，從0空降天榜第40名。建社兩個月又三個星期，成為全華夏第一社團。建社三個月，成為第一個超過文修專業的學生社團。」
「九段？！」
「去年12月初，他們重新招了一次新，在那之後，變成了吉光榜第一名。但是很多人都相信，他們就算只有最開始的6個m.hetubook.com.com人，一樣能到那個位置。」
「快，照片，別一會兒了，快上照片！」
他雖然沒關注過吉光榜，但也不是完全不了解。而身為一個愛好者，他再清楚也不過了，一個文修社團想要超過一個正式的文修專業，會是多麼難的事情。而這個天工社團，就這麼彷彿輕而易舉一般跨了過去，然後站在了全華夏學生組織的頂端，俯視著下面的所有人。
用一項分數登上吉光個人榜，董楓簡直從來沒聽說過這件事情！
先前說出天工社團成績的那個人又發話了。
「什麼不可能的？那時候的截圖肯定還有很多人有，可以看得到的！」
2016年第11期，第一篇，12672字，全文刊登！
董楓從後面注視著蘇進，看著他從容閑適的樣子，又想起了剛才那張驚龍真函。
「你們看看，這是吉光榜個人榜的截圖。這是最初6個人的分數，你們自己加加看，有多少分！」
再來，又一句話彈了出來，是前面那個人發出來的，他直接質問董楓：「你就告訴我，這個成績牛不牛！」
「牛！」董楓呆了半天，終於真心實意地回答了出來。
「一個愛好者」道：「據我所知，現在全華夏的九段加起來，一共只有九個人。九段在文物修復這行里，擁有至高無上的地位。就算他想把一個人指成八段，也不是不能做到的事情。當然，那得三個九段同時同意才行。每年龍抬頭，能請到的九段總共不過三個，他們從一開始就會被請進去，等著其他修復師的覲見。這樣的
https://wwｗ•heｔubｏoｋ•coｍ.ｃoｍ人物，怎麼會跟著一個學生社團一起，被攔在外面？」
「不可能吧！」
這話顯然激怒了那個粉絲。他老半天沒有說話，群主冒出來打著圓場。
群里那個粉絲興奮極了，用巨大的字型大小，得意洋洋地說著——好像獲得這樣榮譽的不是蘇進，而是他本人一樣——「看見了吧！這就是蘇進，這就是天工社團的社長！就是他一手把天工社團帶到現在這個程度的！關於他還有很多事情，我說一天一夜也說不完！」
群里的消息已經積累到了「99+」，董楓一出現，更是馬上就炸了。
「什麼不能確定，就是不可能！」其他人七嘴八舌地說著，轉移了話題，「還是說說天工社團的事吧！」
「九段？！！」
吉光榜的記錄非常詳細，個人榜上，點進每個人的名字，都可以看見他們的分數是從哪裡來的。修復了多少文物，每件文物拿到了多少分。
而他們的社長蘇進，卻彷彿有些無所不知的感覺，抓緊一切時間給社員們講解各方面的常識。
「什麼？！」
第二張截圖，截自京師大學文物修復網站，是蘇進當眾直播修復紀曉嵐紅漆木箱的情景。
第一張截圖，是蘇進在吉光個人榜上的分數明細。
「哎，沒發生的事情就不要提了吧。」
「你之前說的啥事？你要去驚龍會了？」
好幾個人異口同聲，說出了同樣的話。
「我靠，你說別人也就算了，還敢說蘇進！」那個粉絲頓時變得更激動了。他的字型大小突然變大了，又兩張截圖甩了出來。
過了幾秒鐘，一和圖書條長長的消息出現在了屏幕上。
再沒有什麼比這個更能說明問題的了。
「你問這個幹嘛？」總算有人回他了，一句一段，連打了好幾行，「你不是對『業餘選手』不感興趣嗎？上次跟你說的時候，你小子還不耐煩，現在有啥好問的。」
這些事情，董楓的確都聽說過。他抬起眼睛，用震驚的目光看著前方的年輕人。
他心裏的期待感，突然變得更強了。
然後，他的目光移到旁邊那兩位老人的身上，再次低下頭，問道：「但他們是靠什麼做到這樣的啊？因為他們社裡有一個好像是九段的修復大師？」
董楓退後一步，拿出手機，打開自己那個QQ小群，悄然問道：「你們知道天工社團嗎？」
「去年故宮古玩街前面的砸瓷鑒真事件知道吧？植物園櫻桃講古逼退老外知道吧？微博上南鑼鼓巷改建大討論知道吧？」他連續甩出三個事件，道，「全部都跟他有關——不，就是他一手主導！」
蘇進的名字後面，只有孤零零的一項分數。
群里鬧騰成一片，董楓匆匆忙忙忙打字道：「別鬧，現在忙著，正在往齋宮去，一會兒閑下來了會有照片的。快告訴我，誰知道天工社團？」
「哈哈哈哈哈哈！」
董楓長長地「嗯……」了一聲，道：「也就是說，不能確定了？」
那人明顯很得意，但強行裝出了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說。
這些細節，顯然群里很多人也不知道，紛紛發出了各種各樣的驚嘆聲，董楓也再次傻眼了。
再沒有什麼比數據更加直接，這些數據一砸下來，什麼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