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另外，正古十族向來瞧不起華夏本土的修復師，姓玉的這也只是其中一個表現而已。
他打量著蘇進，臉上的傲慢漸漸收起，變得鄭重起來。
但是，這跟姓玉的表現出來的惡劣態度相比，又顯得太溫和了……
忠王府是太平天國忠王李秀城的王府，它一共包括公署、邸宅、花園等幾個部分，但中軸線上，從大門到後殿，一共要經過五道門。
玉姓修復師臉色一正，朗聲道：「既然如此，那我玉千喜便代表正古十族，對你進行段位測試！」
「可以。」他的聲音有如金石，清晰地回蕩。
「哦，這樣就好。」蘇進說，「那就來吧。」
「測試是現在就開始嗎？可以，請出題吧。」
蘇進的表情依然如常，他轉頭問石青喬：「真的有這條規矩嗎？」
一次測試未過，就徹底剝奪修復師的名號？
石青喬一愣，只覺得此時蘇進的眼神溫和而清明，彷彿已經想清楚了一切的來龍去脈。
「但不會超出文物修復的範圍是吧？那就沒問題了。」蘇進輕鬆回應。
這是他能想出的最好辦法。
玉姓修復師指了指背後大門，道：「忠王府從這裏到最裡面的後殿，一共五道大門。五道大門，五次修複測試。你通過一道測試，我們就為你開一和*圖*書扇大門。五次測試之後，正古十族即對你完全開放，任由你自如來往！」
蘇進想了想，問道：「我還有一個問題。有些文物修復起來很費時間，這測試是不是應該對此有所限制？」
最後面這座後殿與正殿同高，原為太平天國供奉天父天兄神主、舉行禮拜儀式的地方，又稱「聖殿」或者「天廳」，現在看起來，它也被當成了正古十族聚會的正式地點。
「我正古十族的考試，可不是那麼好接受的。如果你贏了，當然毫無疑問，可以直入五道大門，正古十族任你來去。但如果你輸了……」
玉千喜淡淡看他一眼，反問道：「你覺得我是如何拿到正古貼的？」然後他一指蘇進，「更何況，他已經同意了接受測試，怎麼樣，你打算反悔嗎？」
「暫時？」玉姓修復師被他話里的這兩個字激怒了，他呵呵冷笑起來，「暫時。好大的口氣！你以為你離天工只有一步之遙了嗎？暫時，真是好大的口氣！」
石青喬發愣的時候，蘇進已經再次轉向了玉姓修復師。
玉姓修復師冷冷地譏刺道：「怕了的話，也可以拒絕的。想進這忠王府也不是不可以，從側門走就行了。」
他沒辦法改變玉梅師的想法，但也不能讓蘇進受委屈，只能和_圖_書讓他先離開，避開這團亂麻，等到事情搞清楚了再說。
懲罰兩個字一出，石青喬頓時色變，張嘴就想反駁。
惡客上門，隨時都可以趕走，但是姓玉的雖然口出惡言，態度極為不善，但硬是沒有直接把蘇進趕走的意思。
玉姓修復師只說了測試是「修複測試」，也就是說它會與文物修復有關，但完全沒有限定範圍。
文物修複本來就是一門涉及範圍極廣的學科，玉姓修復師這句話簡直是把整片大海全部囊括了進來！
石青喬並沒有想到蘇進這麼深這麼多，他只覺得玉梅師提出來的要求實在太無理了，完全不是待客之道。
他這話說得很重，基本上沒給對方留面子，玉姓修復師顯然很少受到這樣的待遇，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
當然，作為上門的客人，進門還要通過考試，這樣的規則本來就是不合情不合理的。
這表示，它可能涉及文物修復的根本理論，也可能涉及它所有十個門類里的任何一種！
蘇進沒有說話，玉千喜向著金悲一擺頭，道：「把正古貼拿上來。」
蘇進剛要開口，石青喬一把拉住了他，疾聲道：「不行，你不能接受，這不公平！」
是的，「友善」。
「哦？如何證明？」蘇進不動聲色地問道。
他冷和-圖-書笑了幾聲，問蘇進道，「對了，剛才那些話我還沒說完。」
這是什麼東西？
蘇進看著他，一時間沒有說話，只覺得這件事真的很有意思。
但蘇進的話先他一步出了口：「哦？什麼懲罰？」
言下之意，是要接受正古十族的懲罰條件了。
這一下，就連對面的玉姓修復師和金悲也呆住了。
雖說忠王府肯定只是正古十族借住的地盤，但現在暫時是歸他們所有。
片刻后，玉姓修復師深呼吸幾口，竟然把這股氣忍了下來。
被人邀請而來，卻在門口遇到這種冷遇，正常人估計都會掉頭就走，當這邀請只是放屁。
這可有趣了。
蘇進這句「可以」一說，玉姓修復師也怔住了。
這時候他突然有一種感覺，明明蘇進比他小十幾歲，年輕得多，一直以來尊稱的「蘇大師」其實是衝著他的實力去的，但這時候蘇進看他的眼神真的像是長輩一樣，充滿了安心感。
正古貼？
這也不奇怪，姓玉的看上去跟石梅鐵有仇，對他厭屋及烏太正常了。
大門、儀門、正殿、後堂、後殿。
這位玉梅師很明顯是很討厭自己的——他的眼神、動作全部都騙不了人。
他睨視蘇進，不屑地道，「那也是有懲罰的！」
不過想到他們跟蘇陌所屬那個文物盜賣集團ｈttｐs://ｗww.heｔuｂoｏｋ•ｃｏm•ｃoｍ的糾結關係，這樣又好像很正常了的樣子。
五道門，五次測試。
他猶豫了半天，只能走到蘇進身邊，小聲跟他說：「抱歉蘇大師，讓您遇到這種事情。這樣太不對勁了，您不如先離開，我回去找到伯父再聯繫您……」
「沒問題？你覺得文物修復所有的門類你已經全部精通，就沒有你不知道的事情了是嗎？你以為你是天工嗎！」玉姓修復師臉上怒意漸起。
他直直瞪著蘇進，一瞬間露出的表情像是要殺了他一樣。蘇進回視著他，目光絲毫沒有迴避的意思。
玉姓修復師理也不理石青喬，道：「此門只有修復師可入，你要進去，就得證明你的確有修復師的本事！」
「這不公平！」石青喬臉色突變，上前一步，亢聲道，「菊師的測試，怎麼能用上正古貼？！」
「天工？那的確是我努力的目標，但我暫時還沒有到達那個水平。」蘇進平靜地說。
石青喬眉頭一皺，在旁邊打斷他道：「蘇大師是我們請來的客人，本來就應該從正門進入！」
不用？
就像是你沒考上大學，就連小學文憑也要一起取消一樣，一點也不合情合理。
他說：「很好，果然年少氣盛。你想要從正門進入正古十族，也不是不可以。」
沒想到，聽見他的話，蘇進轉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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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青喬猶豫了一會兒，點頭說：「的確有。」
「我正古十族向來執行立即死亡的規則，測試未過，就被打回原形，直到通過下次測試之前，不允許以修復師的名號行走江湖。無論梅級還是菊級，皆是如此！」
「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這五道題，可能跟任何一個門類有關。」玉姓修復師問道。
但是他人微言輕，真正有資格說話的伯父又聯繫不上，他有點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
從開始見面時起，他幾乎就把「你快滾」三個字寫在了臉上。
姓玉的的敵意並不讓人奇怪，但是他的「友善」就讓人覺得很有趣了。
「真的挺嚴苛的啊……」蘇進喃喃道。
「那當然。但有些文物，修復的時間長短本也要看你的水平高低。」玉姓修復師嘴角微挑，表情不屑。
金悲很不客氣地打斷了他：「玉梅師說話，你不要插嘴！」
看來，正古十族內部，也不算擰成了一根繩啊……
正常情況下蘇進也會這樣做，但想到現在毫無音信的石梅鐵，他還是直視玉姓修復師，昂首而言。
如果不是還有點自矜身份的話，他估計都要一口唾沫唾到蘇進臉上去了。
段位測試？
而現在，他更是提出了這個入門的規則，給了蘇進一個進入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