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馬腳!

「是誰!是誰!是誰!」方啟星也幾乎發狂,神色猙獰的咆哮道。
一字一句好像是從牙縫當中擠出,方道明神色再度變得暴虐:
「老二,爹不會讓你一個人這麼孤孤單單的走黃泉路的。」
呼!
不過這兩個人的下場都不是她的本意,這幾天她可以說是在矛盾和糾結當中度過的。
「南夕,你母親她現在怎麼樣?」
武道家級別的高手,在動手時渾身血氣烘爐沸騰、轟鳴,從其他目擊者的描述上來判斷,這個兇手並不具備武道家動手時的特徵。
「這件事情,絕不能指望城衛這幫人,這個兇手藏頭露尾,這門武道的特性,就是他露出來的馬腳!這就是線索和依據!我立刻發動破月軍的所有勢力,揪出來這個畜生!」
方道明伸出微微顫抖的右手,這隻手上曾經取過很多武道高手的性命,但現在他卻無法控制的抖動著,輕撫在了方寒的臉上。
嗡!恐怖的嘯聲震動房屋,橫樑上無數的灰塵簌簌而落。所和-圖-書有的人面色蒼白,緊緊捂住雙耳,驚駭的望著煙塵繚繞中的絕望而霸烈的身影。
「母親大人身體上沒有什麼損傷,就是……」
方南夕心中一緊,對於在方府發生的事情,目擊者眾多,她也無法有任何的隱瞞。當下就低聲講述了起來。
「我兒——!!」
「老二,你說你小時候為什麼就這麼調皮不聽話呢?」
「金醫師說她,可能受了刺|激,得了癔症。」
頃刻間收斂了所有情緒,方道明神色漠然,平靜地問道:
他用只有自己一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喃喃的道:
然而不等其餘眾人做出反應,恐怖的聲勢逐漸的平息下來。
靈堂當中,方道明方啟星沉默不語的端詳著黑檀木棺當中的方寒,在經過入殮師的處理以後,這幾天的時間過去,方寒的屍體沒有絲毫腐化的跡象,臉上的表情也顯得平靜而祥和。
練武的人,血氣方剛,好凶鬥狠,為了念頭通達,以直報怨,講究和_圖_書報仇不隔夜。一言不合拔刀相向的事情簡直是再正常不過,誰還沒有幾個仇人?
方南夕心中忐忑,這件事情前因後果她都知道的清清楚楚,但是方寒母子一個是迫害她母親的仇人,一個是迫害她自己的仇人,她與這兩人之間沒有一絲一毫的情誼,有的只是大仇得報的揚眉吐氣,偏偏她不敢表露出丁點的跡象,還要偽裝出一副悲痛的神色。
空氣都好像被凝固住了一樣。周圍的下人武師們一動也不敢動,額頭上冷汗滴落下來,只感覺眼前兩個男人的背影中醞釀著無邊的狂怒與暴虐。
長子方啟星早年追求武道,七八年沒有回來過,只是時常收到他寄回家的信件,方道明在方寒的身上傾注了無數的心血渴望他成才,希望他能夠獨當一面以後執掌方府。
「巨吼聲之下,四個虎豹雷音的武師墜倒在地,無力反抗?」
「就是什麼?」
當然,關於岳平生一路護送的事情她沒有提及,既是不願,和*圖*書也是不敢。
……
如此威勢。
風聲湧來,方南夕回頭看去,她的父親方道明已經龍行虎步走入了客廳,他神色冷厲,木然開口向方南夕問道:
吐氣如雷有這樣大的威力,這會是什麼人?與他有仇恨、矛盾、利益衝突的人當中,誰又有這種實力?
眼前這個大哥對她來說一向陌生,方南夕只記得在七八年前她剛剛成年的時候方啟星就已經離家而去,似乎是加入到了雲州有名的軍閥破月軍主麾下,這麼長的時間來都沒見他回來過。
但是吐氣如雷這種手段怎麼可能有這樣的效果?不要說是他,就是下一步血如漿汞、甚至更進一步血氣如龍的上位武道家使出來,也絕不可能有這樣打擊精神的詭異效果!
靜謐的靈堂中,方啟星靜靜站著,暴戾的氣息統統不見,身形突然佝僂下來,明明正值壯年,卻顯得老態畢露。
方道明萬萬沒有想到,他這一趟遠門,會演變成一場白髮人送黑髮人。
就好像火山將要噴涌、爆發和-圖-書的大難臨頭的感覺在每一個人的心頭升起。
轟隆一聲!彷彿大地崩裂,熔漿爆發,地面的青磚寸寸龜裂,巨大的蛛網般的裂紋像游蛇一般瘋狂擴張,從方道明的身上,一股暴虐到極點的血氣直衝天際。
「父親!」方啟星目光冷冽,斬釘截鐵地說道:「這個人所使用的,絕對不是什麼吐氣如雷的手段。秘傳武道!只有秘傳武道才有可能具備這樣的效果!」
「你的母親也是因為受了一聲巨吼才變得痴痴獃呆?」
更何況,自己在年輕的時候也的確很是做了一些荒唐的事情。
城北統衛張文鷹,他只達到沖關階段的武者而已,對於武道家的境界並不了解,所以猜測不準確。而方道明自己則是再清楚不過了。
所有的武師、下人驚恐萬狀,臉色慘白的連連後退,一個個的半跪在地上不敢說話。
方道明閉上雙眼,兩行濁淚緩緩地流了下來。
方南夕一時間心驚肉跳,只覺得難以呼吸,唯有方啟星神色悲痛,立在原地似乎並www.hetubook.com.com沒有受到影響。
方道明腦海中轉動著一個又一個人的面孔。
「老二啊,如果你早一點懂事,早一點學武多好啊。」
「好,好……」方道明依舊是那種平靜到極點的模樣:「啟星,你跟你妹妹去看看你母親,其他人全部都退下,我要一個人待一會兒。」
同時,他的念頭轉動起來。
「我兒……」
他猛的站起身來,無邊的恨意像海嘯般奔涌沸騰,厲聲道:
方南夕的話音落下以後,大廳當中的一對父子陷入了沉默。
探望過痴痴獃呆的方夫人以後,方啟星走出了寢室。現在的他同樣已經靜定下來,像一座雕塑一樣坐在大廳的椅子中紋絲不動,一言不發。
這種平靜到極點的語氣讓跪著下人們渾身又抖了一抖,方南夕哽咽道:
「是。」方啟星澀聲回答,當先一步離開了靈堂,方南夕和其餘的武師和眾人低著頭緊隨其後走了出去。
「老二……」
「南夕,這件事情,前因後果,一字一句,任何一個細節,都不要有絲毫的遺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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