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時間連著宵夜的點，一群人走了，又來了一群新的。

惠琴撂了挑子，王浩就倒了霉，一個客人在廁所里吐得昏天黑地，王浩幾乎是懷著上墳的心情，才把衛生間收拾乾淨。

黃秋靜淡淡一笑，依然端著那討厭的架子，微笑道：「等你生意做大了，自然就知道了。」

……

養了這麼多年的小白菜，註定還是逃不過被拱的命運。而且更可惡的是，這小白菜底下的土居然這麼松，都不用人家怎麼深挖，自己就連根帶葉地全部出土了！

王浩和惠琴也沒好到哪裡去。

文青男淡淡一笑，打開手邊的包，從裏面拿出一盒名片。他抽出一張，遞給秦風道：「我是做投資的，給咱們市的侯老闆打工。」

就著碳酸飲料，幾個人匆匆吃過宵夜，秦風的嗓子稍微好了一些，又得繼續應付他已經記不清是今天第幾十位問同一個問題的客人。

「有作業還不趕緊回家？」王艷梅立馬發飆道，「現在7點10分，你晚上不打算睡覺了？」

「那我先回去了啊……」她依依不捨地看著秦風，拉著秦風的手和-圖-書不鬆開。

「做生意就講個誠信嘛，繳稅也是我們的義務。」秦風說了句很官方的話。

秦風自然不會在這裏解釋那麼多，淡淡一笑，回答道：「我養她嘛！」

秦風主動把手抽出來，進前台拿出了蘇糖的書包，單肩背著，一直把她送到巷子口，兩個人才總算結束了膩歪。

幾個中年人聞言，又是一通好笑。

「你這傢伙，這麼護著姐姐，以後你姐嫁不出去怎麼辦？」客人聽秦風和蘇糖都管王艷梅叫媽，早就把秦風和蘇糖當成了親兄妹。

這時正站在櫃檯前結賬的胖哥，遠遠看著秦風走回來，笑著對王艷梅道：「這姐弟倆感情還真好啊。」

剛才喊蘇糖的客人見狀，立馬大聲開起玩笑道：「老闆，你送過來我們就不要了啊！要美女送我才喝！」

蘇糖回家之後，店裡的人手又顯得緊缺了起來。

秦風剛搞定難纏的女客人從正廳里走出來，便聽到有客人在高聲呼喚蘇糖。不得不承認，蘇糖的引狼效果，絕對是歷史級別的，每次她來幫忙，總能把當天的營業額往上拉5到和*圖*書6個點，效果比街邊的小廣告還好。

秦風又問：「侯老闆是誰？」

文青男微微頷首，一臉高深地說：「我看你的心思不小啊，這麼一個賣烤串的店，買單還要用收銀機，這樣每年要多繳不少稅吧？」

秦風聞言，頓時就沒了和這貨繼續聊人生的心情，果斷拍拍屁股，給新來的一撥客人服務去了——什麼東甌市的侯老闆，兩輩子加起來都沒聽過好不好？

「是啊……」王艷梅勉強擠出微笑，嘴裏滿是苦澀。

「這名字好像是個女的。」秦風說著，隨手把名片塞進了口袋裡。

秦風走上前，半途接過了蘇糖手裡的東西：「交給我吧。」

文青男淡淡一笑，轉而又把話題扯回到會員卡上：「你這個會員卡，有效期到底是1個月還是2個月？」

秦風接過名片，一看上面的名字是黃秋靜，除此之外，名片上就只有一個手機號碼。

此時7點出頭，已經到了烤串晚餐的高峰——這些拿烤串當晚飯吃的人，開飯的飯點通常比一般人略晚，而用餐所花的時間，則要延長至少差和*圖*書不多半個鐘頭以上。

「真是個好主意。這樣的話，每個月的第一個星期，你的生意肯定會很好，因為大家都趕著要佔便宜，而到了月末那個星期，為了把便宜佔得徹底一點，生意同樣也會很好。」文青男分析道，「也就是說，在理想狀態下，好生意的持續時間，差不多就是半個月。」

「美女送過去，每瓶加收10塊錢服務費。」秦風反應很快地笑著回話，然後走到客人跟前把啤酒往桌上一放，轉守為攻道，「還要不要美女送啊？要的話我讓她多拿幾瓶來。」

蘇糖想了想，弱弱地說道：「要不我上二樓做作業好了，做完了再下來幫忙。」

王艷梅哀莫大於心死，把頭轉到一邊，眼不見為凈。

秦風估計蘇糖這是犯了考前綜合症，厭學不想寫作業，他不禁微微一笑，輕輕握住她的手，柔聲道：「過幾天就放暑假了，放了假你想在這裏通宵都行，今天還是早點回去吧，點早寫完作業，早點睡覺。睡眠充足對皮膚好。」

「美女，再拿兩瓶雪花來！」

黃秋靜微微聳了聳肩：「沒辦法，www.hｅtｕｂook.cｏｍ.ｃｏm爸媽起的。」

秦風聽這位裝逼男一點點把他的活動抽絲剝繭，不由有點好奇起來：「大叔，你是做什麼的？」

蘇糖嘟了嘟嘴，轉頭看秦風，眼裡寫著一絲埋怨：你幹嘛要提作業這種事？

「那得看你是什麼時間拿到卡。」秦風解釋道，「我舉個例子，如果說你是1月1號來吃到150元，那麼從1月2號開始，到2月28號或者29號為止，這段時間就是特價。差不多也就是2個月時間。而如果你是1月31號才拿到卡，那麼只能是從2月1號到2月的最後一天，這樣就是一個月。」

秦風忙得腳不著地，說話說得口乾舌燥，幾個小時下來，聲音就變得嘶啞了。

秦風用疲憊的嗓子，對一個戴著金絲眼鏡，頭髮梳得一絲不苟，渾身上下充滿了裝逼文藝氣息的男青年說道。

由於秦風準備的盤子不夠用，惠琴不得不中途先去清洗盤子。

拱完白菜神清氣爽的秦風，不得不一個人當三個人用，又是上菜，又是點單，時不時還得充當解說員，跟一撥又一撥的客人解釋什麼叫會員特價，會員卡又該和圖書怎麼辦、怎麼使用。

秦風和他們閑扯了幾句，便回到蘇糖身邊，輕聲問道：「阿蜜，你今天沒作業嗎？」

蘇糖一手拎著一瓶廉價的啤酒，腳步匆匆地從後院出來。

「這裏這麼吵，怎麼寫作業？」王艷梅態度很堅決。

秦風肯定道：「對。」

「有啊……」蘇糖轉頭看了眼王艷梅，略顯心虛道。

就這麼咬牙苦熬著，等過了1點，客人慢慢變少后，秦風才總算吃上了一口宵夜——幸虧廚房裡有兩個灶台，這熱了兩次的炒飯，還是王艷梅抽空去廚房做的。

「這樣啊……」文青男悟了，「也就是說，每個月來得越早，能佔便宜的時間就越多。」

王艷梅怎麼說都沒用，秦風這麼一說，蘇糖卻立馬就乖乖答應了。

「會員卡，就是特價卡，有會員卡，結賬的時候就用特價來算，不會算錯的，你放心，我們有清單的，每一分錢都會算得清清楚楚。單子的話，你如果想要，當然可以給你，不過我們也有小票啊，收銀機列印出來的小票，和點餐單上的內容是一模一樣的。這個單子我們自己留著，主要是為了日常對賬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