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盯著畫面放空了半天，悠悠然回過神來，腦迴路又升了半級，輕聲一嘆：「可惜天台上少了個攝像頭，不然說不定能看到點勁爆的畫面……」

04年的東甌市市區，經濟還尚未發展到十年後平均每戶人家坐擁1.5輛私家車的程度，晚間的空氣質量，糟糕得並不算太離譜。

秦風微笑著點點頭，問靜靜道：「店長呢？」

這就好比首都的某位同志因為表現良好，某日陞官當了街道辦事處主任。就在丫自我膨脹以為老子從此以後就是街道老大的時候，轉頭一看，卻猛然發現地界內還有個中南海，那一刻他就會恍然大悟，原來稱霸全街道，就是稱霸全中國。從此徹底低調做人。

靜靜笑眼恬恬地點了點頭。

這一覺睡得極其安穩。

佩琪等秦風一走遠，馬上湊到靜靜身邊，嘴碎地打聽起來：「靜姐，店長是老闆的舅舅啊？」

秦風盯著靜靜看了兩秒，卻看不出她是不是強顏歡笑，又說起了王安：「我舅和*圖*書舅要是再在工作時間泡妞，你就跟我舉報他，哪天我炒了他，你就升職了。」

所以僅從提高生活質量這個方面來考慮，輟學創業這步棋，絕對是走得再正確不過了。

房間里多了台電腦，空間上讓秦風多少有點不習慣。

樓下正是最熱鬧的時候，客人們的說話聲沸反盈天。

佩琪感覺自己就像一拳頭打在棉花上，頓時沒激|情了，她蔫蔫地轉過身，坐回到旋轉椅上，左右擰著屁股，轉動著椅子，隨口說道：「靜姐，你這麼漂亮，我要是老闆，一定追你。」

靜靜道：「在天台上招呼客人。」

靜靜嗯了一聲。

秦風走出小區，安心地在大馬路旁做了一個深呼吸，心裏洋溢著淡淡的幸福感。

秦風走到前台，王安不在崗，靜靜代替他坐在裡頭，邊上打飲料的人，換成了前不久剛招的一個年輕女孩，名字叫佩琪。

說完便站起身，從茶几下面拿出數學的模擬題，安靜地開始了晚上的加練。

顯和*圖*書而易見，王安在泡妞這項男人的基礎技能上，絕對是有天分加成的。

……

秦風走上樓，樓上包括謝依涵在內，只有兩桌客人。

秦風搬了條椅子，坐到監控電腦跟前，打開電源，默默地等待機器啟動，然後拿出使用說明書，點開了幾個攝像頭。並不大的屏幕上，跳出四個實時監控圖像。正如施克朗早上說的，監控的畫面足夠清晰，前台內外，廚房外小小的空間，還有小店西側遠處那黑漆漆的一大片屋子，畫面每個地方出現的每一張面孔，全都能看清楚。

「老闆好！」佩琪見到秦風，馬上甜甜地打招呼道，表情相當狗腿。

見到秦風，謝依涵笑容漸收，秦風走上前，在謝依涵面前給足了王安面子，他絕口不提上班時間不許和女朋友談戀愛的最新規定——所謂最新規定，就是剛剛想出來還來不及頒布的規定，微笑著問謝依涵道：「說什麼呢，說得這麼開心？」

短短一年時間，事業從無到有hetubook.com.com，月收入更是誇張地增加了幾十倍。如果能保持住這節奏，秦風估摸著在這輩子的有生之年內，自己縱然成不了世界首富，再不濟也能混個全市、全區又抑或是街道首富。不過話說回來——身為一個家住市中心的人，想要成為某街道首富，其難度其實不比成為全市首富小多少。因為鬼知道全市最有錢的那個傢伙，是不是就住你家隔壁。

佩琪又問：「聽說店長的女朋友是老闆姐姐的班主任是不是？」

秦風摘下耳罩，起身去關了大燈。

想當初他畢業后奮鬥了整整一年半，才咬著牙買了輛廉價的二手奧拓，而今時今日，卻已經能毫無壓力地掏出一二十萬，給爸媽買輛完全顧得住面子的代步車。試想，如果這一整年自己都賴在學校里裝逼度日，現在的生活絕不可能過得這麼瀟洒，別的不說，光是想給蘇糖買件衣服，就得從牙縫裡摳錢。

跟王安和謝依涵寒暄了兩句，秦風繞了個大彎，回到了天台ｍ•ｈｅｔuｂｏoｋ•cｏｍ•ｃｏm另一側的房間。

「你舅舅剛剛說了個笑話。」謝依涵完全沒有因為秦風的出現，而感到一絲絲的不好意思。

王安顯得愣愣的，動作發硬地點了點頭。

「我下去看看。」王安略顯局促地站起來，裝模作樣地要去工作。

此時九點出頭，正是晚間生意漸漸攀上高峰的時段，屋外的座位，只空了2桌。

秦風心裏呵呵一笑，道：「謝老師又來了吧？」

「看什麼呀，有靜靜看著呢，謝老師也是客人嘛！」秦風用開玩笑的口吻說著，拍著王安的肩膀，把他按了回去，又叮囑道，「你們晚上打烊不用叫我，直接關門就行，我睡得早。」

秦風卻敵不住生物鍾，困意襲來，不睡不行。

秦風打開窗，讓清晨的冷風吹進屋子，然後伸了個大懶腰，身心舒暢地道了聲：「又是新的一天啊……」

屋外驟然伸手不見五指。

秦風剛踏上樓梯，就聽到了謝依涵的笑聲。

秦風也不沒話找話，見一切正常，便淡淡然地走開了。

靜靜https://www.hetubook.com.com沒有回應，低著頭，指尖在收銀機的按鍵上滑來滑去，誰也不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麼。

反倒是王安，臉上透著股小羞澀。

靜靜看著佩琪一臉八卦的模樣，默然片刻，微微一笑，平靜地回答：「我不知道。」

天色依然漆黑，屋外卻是異常明亮。

秦風醒來的時候，天地間一片寧靜。

那是新安裝的大功率強光燈，把巷子的兩頭，照得猶如白晝。

這就是奔三女人和奔三男人的區別。

靜靜微笑著不多話，很有城府。

天台上的衛生間里，放著不少沒拆封的牙刷，還有秦風一直就沒拿走的毛巾。秦風去洗漱完畢，回到房間，從文件櫃下面拿出了自打買來后就沒用過的隔音耳罩和眼罩。戴上裝備，躺在沙發上，披了條薄薄的毯子，任由樓下的人吵翻天，不久便沉沉睡去——今天雖然沒什麼正經事，可從早到晚雜七雜八、層出不窮的情況，還是讓他覺得身心疲憊。

秦風一路開著腦洞來到店裡。

認認真真地做完兩道題，時間已經過了十點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