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們趕緊收聲。

「什麼呀！當演員不靠臉還能靠什麼？我問你，換了你是導演，那個小姑娘來找你，你要不要？」

電梯門一關，服務員們開始第二輪八卦。

考察旅館，必須有方向性和針對性，按照秦風最為粗略的想法，他至少要考察三種狀態下的小旅館房間。一是使用前的，二是剛剛使用完畢的，三是在營業時段內連續使用多次之後的。

坐在前台後的兩個女服務員面面相覷，其中一個說道：「這樣……也是要收錢的。」

走到前台，秦風很淡定地掏出身份證，說要開一間最貴的。

蘇糖點了點頭，「然後呢？」

秦風完全不介意，拉著蘇糖又上了電梯。

一晚上688的領導套間，相當奢侈。

蘇糖沒意見，乖乖地嗯了一聲。

秦風斜視蘇糖，表情蛋疼道：「你敢把事情說得再更加扭曲一點嗎？」

蘇糖想了想，然後弱弱地猜道：「意味著……小旅館的生意很好做？」

服務員看看蘇糖，見蘇糖並沒有露出不滿的神情，點頭道：「可以的。」

蘇糖奇怪地看著女服務員，點了點頭，「是啊ｈｔｔps://m.ｈeｔubｏok•ｃｏｍ•ｃｏm？怎麼了？」

「唉，真是越有錢就越摳門啊……」

秦風和蘇糖前腳上了電梯，大廳里一群服務員立馬湊到一起，眉飛色舞地嘰嘰喳喳起來。

「原來是被人包養了，真不要臉！」

「你在說什麼呀……」蘇糖啞然失笑，又忍不住得瑟道，「那是我老公好不好！他自己開店一天賺幾千塊，這點房費有什麼好逃的？」

秦風倒是沒想到這點，微微一怔，又把房卡收了回去，對蘇糖道：「要不你先一個人在這裏待一會兒？」

幾個人嚷嚷了五六分鐘，忽然電梯叮咚一聲，秦風和蘇糖又從裏面走了出來。

女服務員這樣就替蘇糖不值了，皺起眉頭，語氣生硬道：「沒有。」

螺山賓館由原來的螺山鄉招待所改建而來，螺山鄉升格為螺山鎮后，這招待所就跟著雞犬升天，變成了螺山賓館。賓館佔地面積不大，前前後後包括停車場在內，撐死了也就2畝地，上下總共3層，建築面積據秦風目測加猜測在2000平方左右。平日里這賓館是用來招待前來考察和*圖*書的省、市、區各級領導的，大學城的學生來得不是很多。

那女服務員盯著看了蘇糖一眼，面無表情地登記好后，拿出房卡交給了秦風。

秦風半點不拖泥帶水地把房卡交給了蘇糖，轉身就出了賓館大門。

女服務員關切道：「你可千萬別讓人騙了，哪有第一次出來開房還挑挑撿撿的，你趕緊先讓他回來，我看他是掏不起房費，自己先跑了。你可別傻傻地讓人給賣了還不知道！」

螺山鎮在晚上7點半之後，華麗變身成了農貿市場和小商品市場以及廉價花鳥市場的綜合體，秦風用極慢極慢的速度，悠然地在螺山大道中央開著車。他和蘇糖晚飯吃得極多，這會兒都有點走不動道。

秦風領著蘇糖走進大堂，清閑得無所事事的服務員馬上側目過來，卻忍著沒有當面八卦。

「真愛你個鳥蛋！沒錢就沒錢，哪來這麼多借口！」

「然後？」秦風頗為得意的笑容，解釋道：「然後就是，我正好可以藉著今天這樣的機會，全面細緻地了解整個大學城的情侶開房狀況和小旅館的真實經營水平，以及螺山鎮小旅館行業和圖書的生態全貌。」

秦風一走，蘇糖正要上樓，那女服務員趕忙就拉住她道：「同學，剛才那個男的是你男朋友啊？」

「也不算白白可惜吧？我看那個男孩子長得也挺帥的啊，兩個人還算般配的，而且你們看外面，人家開車過來的，那車我看少說也值個20來萬呢，家裡條件應該不錯的！」

「30塊怎麼了？我跟我女朋友出去就開30塊的！30塊都願意，這才叫真愛！」

蘇糖不說話，笑著把頭往秦風肩膀上一靠。

「當演員哪有你說得那麼容易，不是光漂亮就可以的好不好！」

「就是，不要臉的小婊砸！」

「甌醫、甌大還有甌職，三所學校，最保守估計，學生數量加起來至少也有5萬人，就當每10個人當中有1個談戀愛，那意味著整個大學城有著至少5000人存在開房剛需，按照正常演算法，就對應著2500個房間。螺山鎮總共有5加小旅館和1家酒店，平均每家小旅館算它30個房間，5家就是150間房，酒店算它有100間房，那總共就是250間房。所以假設這2500對情侶中hｅｔｕｂook.ｃｏm.ｃｏm，哪怕只有十分之一特別饑渴，螺山鎮的小旅館就能爆滿。」秦風說到這裏，看了蘇糖一眼，問道，「姑娘，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吃得多，是因為吃得慢，吃得慢，是因為秦風在故意拖時間。

「嘿嘿嘿，給我潛規則一下，我肯定要……」

「就是，你不要自己吃不套葡萄就說葡萄酸，人家談戀愛，管你屁事！這男的我看還不錯，第一次帶女朋友過來，開個688塊的房間，算是挺用心了。哪像有些男的，只顧著自己，第一次出來開房，就開隔壁那種30塊錢一晚上的，那才叫糟蹋人家……」

秦風一直往前開，開到前山村和後山村的交界處，最後在稍微不那麼吵鬧的螺山賓館前停下。

說了3分鐘，電梯忽然又叮咚一聲。秦風和蘇糖從裡頭出來，兩人徑直走到前台前，秦風把房卡一交，說道：「不好意思，我不住了。」

兩個女服務員面面相覷，改用眼神交流——

秦風換了房卡，想了想，又問：「你們這裏還有沒有更便宜一點的房間？」

「這個女孩子真是可惜了啊，我要是長得有她那麼漂亮，直接跑去和圖書當演員了，哪個導演不要我啊？」

「別說！我看這個男的，八成是個騙子，車子搞不好是他租過來的，就是仗著自己長得還行，在學校里花言巧語騙小女孩呢！」

「我草，這麼漂亮的女孩子，真是可惜了。留著第一次，還怕找不到大老闆？白白可惜了這個小子！」

「小旅館的生意，當然很好做。」秦風笑了笑，「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今天是報名第一天，那些憋了一整個暑假的小情侶，饑渴程度已經超過了平時。所以今天要來開房的情侶，絕對不止總數的十分之一，數量將遠遠超過250對。也就是說，眼下整個螺山鎮的小旅館，正處於供不應求的狀態。所以這些小情侶為了能儘快來一發，就不得不在小旅館外頭排隊。」

秦風走回到服務台，微笑道：「不好意思，能換一間標準房嗎？」

蘇糖聽秦風說完，安靜半天後，幽幽來了句：「秦風，你好變態啊，居然特地帶我來看別人那個……」

這三種狀態，分別代表著目前螺山鎮小旅館的行業管理規範水平、行業平均人工成本投入水平以及行業服務水平。因此非常有考察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