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甌市體育中心，基本上可被視為中心區東擴和東甌市發展的一大標誌。

10秒鐘后，丫頭終於發現自家男人心裏在滴血，趕緊又哄秦風，抱著他的胳膊蹭來蹭去道：「你別生氣啊，不就是籃球么，有什麼意思啊……」

好在通道並不算長，走了十幾米，就到了比賽場地。

袁帥身為替補，並沒有一開始就上場，他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就坐到秦風身旁，跟秦風和蘇糖扯淡聊天。這樣一來，原本就不怎麼敢上前和蘇糖搭訕的小屁孩們，這下就更沒那膽子了。

蘇糖則好奇地問道：「你能扣籃嗎？」

秦風不知道眼下應該還扎推住在附近的市領導們，什麼時候會再度集體搬去新城，想必應該是不遠了。方才開車出來的時候，小猴子給他打了個電話，說上課的地點又換了，這回的地點，就在體育中心附近不遠處。

秦風道：「體育中心。」

袁帥呵呵一笑：「想多了，先拿到全市冠軍再說，今年我們隊里走了三個主力，學校給定下的目標是爭取進入全市前四。」

中心區地方小，2000年前只有一個體育中心，位於湖濱路，離袁帥家和侯府大宅都很近，秦風上小學那會兒，學校每年辦運動會，都要租用那個體育場，而附近許多沒有條件辦運動會的其他學校，基本也都只有這個選擇。以至於每到秋天，中心區各所中小學辦運動會都要搖號進行，遇上天氣不好，也得硬著頭皮搞雨中作戰，情況凄苦得能讓宣傳稿的煽情水準被無限拔高。

七八分鐘后，秦風開到體育中心大門口，先和-圖-書掏了停車費，保安才把那排將近10米長的電子拉門打開一道口子，小肚雞腸得跟裏面偌大的場館規模形成鮮明對比。

「那你還說得這麼熱鬧，能打到今年年底就不錯了嘛！」蘇糖快人快語地說道。

蘇糖問道：「那能打得進全國比賽嗎？」

他們比賽的地點並不在那個主場館里，而是放在偏門的一個小場館。

秦風看了一眼場上的袁帥，想了想，說道：「我這裏稍微還有一點事情，得半個小時左右才能處理完。」

秦風遠遠看著站在路中央崗亭上的交警，腿肚子微微顫抖。

這時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禿頭走過來，看了看秦風和蘇糖，笑呵呵地對袁帥道：「你這兩個朋友不錯，女同學擾亂對方球員的注意力，男同學擾亂他們啦啦隊的注意力。」

蘇糖表示不解道：「區工商聯……不是機關單位嗎？」

「喂，秦先生你好，我是張德佳。」電話那頭的男人，禮貌地問候道。

從2000年到2005年，早年間出生的孩子，連小學都還沒畢業，可東甌市的房子，卻已經修道了10公里開外。小區住宅面積越修越大，各類基礎設施越來越先進，小區環境逼格越發變高，只可惜，人情味全都修沒了。

「我還以為是在大體育館里比賽呢！」蘇糖指著邊上的大門道。

蘇糖看得很歡樂，跟著比賽的局勢變化各種情緒狀態，大喊大叫的，比他們學校的業餘拉拉隊還要上心。秦風見她看得高興，問道：「要不我也去打打籃球？」

「啊……勉強可以吧……」彈跳相當和_圖_書於零的袁帥同學依然不敢拿正眼看蘇糖，撓著頭，看著遠方道，「那個……先進去吧，進去再說，我給你們留了座位了，最前排2個位置。」

紅燈變綠燈，秦風穩穩地跟著別的車後面，在交警叔叔的眼皮子底下溜了過去。

等到了下半場，落後5分的五十一中終於把袁帥這個大殺器派了上去。

蘇糖道：「他們五十一中還缺這點錢？」

袁帥被蘇糖揶揄了一句，尷尬得說不出話。

身高197的大塊頭，見到蘇糖依然局促拘謹，任憑秦風拍著，呵呵笑道：「十五六斤吧，我們教練說我還得減，不然膝蓋吃不消。」

袁帥同學的減肥成果顯著，肚子小了一大圈，臉也瘦了，只可惜不像傳說中的勵志胖子那樣，顏值並沒有提升多少，不過精氣神確實比以前強多了。

觀眾席上，立馬有荷爾蒙沒處發泄的小年輕騷動起來，隔著七八米遠，指著蘇糖交換意見。

「區工商聯的。」秦風道，「昨天跟我聯繫過，說想讓我入會。」

場地的門開著，裡頭傳出籃球拍在地板上的聲音。

蘇糖直接捅刀子道：「你太矮了，這個不適合你。」

秦風開車駛入直通體育中心的錦繡大道，沿途滿是半新的高樓。

這年頭國慶節出去旅遊還不算太流行，逛街和逛商場才是普通人家的第一選擇，加上天氣還熱，來這裏游泳的人也不在少數。

秦風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公家單位，只有給自己發福利的才花錢不眨眼，真要辦什麼事嘛……那就得精打細算了，不然錢要是都花在辦事上了，和圖書到年底還哪有錢發獎金？」

「哦……」蘇糖點了點頭，完全相信秦風的信口胡說。

「哦……原來如此。」蘇糖點了點頭，想了想，忽地又捧住秦風的臉，高興地親了一口，留了個鮮艷的紅唇印。

從98年開始，東甌市中心區進入舊城改造高峰階段，推土機和挖掘機攜手奔赴中心區東部，當時全市規模最大的體育中心，便是在這個過程中被納入城市建設規劃。2000年，東甌市體育中心建成，佔地面積300畝，主要建築包括一個大型5000座位室內體育館、一個2萬座室外體育館以及一個多功能水上運動中心，除此之外，便是一個茫茫大的購物中心。市裡頭在建設體育館的同時，方圓數公里內的市區也得到了極大的開發，當年最為豪華的住宅區便坐落於此，市領導們也是在那個階段，扎堆從五龍街道搬遷到這裏。

體育中心的地下全都租給了好又多，因此停車場事實上只是把原先打算拿來做綠地的地方，擅自改成了空地。當然，這種事情根本不會有人管。

袁帥同學的任務很簡單，就是當人牆，給隊友做擋拆，順便在心理上震懾對手。

秦風腦子斷片了2秒鐘，才想起來對方是誰，忙道：「哦……哦！張主任，你好你好！」

而對於侯聚義來講，他正是靠著拿下如此大的一個工程，才讓政府重新估計了他的價值。98年，侯聚義通過海外渠道注入東甌市的30億巨資，可算是嚇尿了當時的一大批人。而誰又能想得像，短短十幾年後，30億對某些超級大富豪來說ｍ•hｅtｕｂｏok.cｏm•ｃom，都算不上什麼了。

張德佳笑道：「秦先生，請問你現在有空嗎？」

邊上偷瞄的小年輕們見狀，成片連排地心碎過去，一陣呼天搶地。

秦風只是來看袁帥的，對球賽本身漠不關心，這樣倒也遂了他的願。

「聽到沒，這老師誇我長得帥呢！」秦風立馬不要臉地對蘇糖道。

明天他還得抽空去給那熊孩子上課，當真忙得腳不著地的。

秦風被她蹭得一股熊熊烈火直往下躥，正苦苦壓制著，手機忽然響起。

禿頭被這對狗男女的臉皮驚到了，趕緊拉著袁帥到一旁去熱身。

掛了電話，蘇糖問道：「誰啊？」

蘇糖往他懷裡一靠，漫天狗糧撒向人間：「越來越喜歡你了，愁死了……」

所以對於侯老闆在東甌市到底有多少房產這種問題，他現在完全已經懶得去想。

蘇糖嗯嗯點頭，一本正經地回答：「要不是看你長得帥，我還能跟你？」

站在門口等了片刻，袁帥就出來了。

張德佳道：「那就體育中心好又多旁邊的那家上島咖啡，半小時后，我去找你。」

秦風解釋道：「歸機關管理，不過名義上屬於社會團體，就跟書法協會、作家協會之類差不多。」

「嗯，確實，每天跑跑跳跳的，體重太重確實不行。」秦風假裝很懂的樣子。

秦風和蘇糖坐在邊上看著，等了老久，比賽才正式開始。

「你減了多少斤啊？」秦風走上前，拍了拍他依然略微有點突出的肚子。

「別鬧。」秦風推開了蘇糖，看得邊上幾個一直在偷瞄渾然忘了看比賽的男學生一陣嘆息。

車子在一處十字路口和_圖_書停下，國慶期間，路上的車子多了許多。

「那得看比賽結果啊，如果能拿市裡的冠軍，3月份和4月份都還要訓練，得去杭城打比賽，要是能拿全省冠軍，比賽得打到8月份，高考結束了還得繼續打。」袁帥道。

……

秦風和蘇糖見到這貨，不約而同地哇了一聲。

秦風很坦誠地回答：「不知道。」

袁帥領著兩個人，走到設在場邊的兩個空座位前坐下。

秦風給袁帥打了個電話，然後按照他的指引，好不容易總算找到了比賽室內籃球館的入口。

話說現在已經是10月份，等到了11月，他就年滿18歲，可以去考駕照了。

不過有鑑於順利地避開了關彥平那個逗逼，秦風覺得這個險冒得值。

「哪租得起啊！」秦風笑道，「小體育館一天頂多幾百塊，那個大的，租一天少說也得一兩萬。」

「那咱們1小時后見可以嗎？」張德佳道，「地點的話……你知不知道區工商聯的辦公點在哪裡？」

秦風走在袁帥身邊，構圖上看凹進去一大塊，不過兩個人大小一起長大，他基本也習慣了這種海拔差，拍拍袁帥的後背，問道：「你們這比賽要打到什麼時候？等過了年可就要準備高考了。」

張德佳道：「那就我去找你吧，你現在在什麼位置？」

秦風好笑道：「你幹嘛啊？」

停好車子，兩個人從車裡下來，第一感覺就是人多。

三個人一進門，正在熱身的球員和一小撮來看球的學生，就齊刷刷地望向了他們仨。

05年的話，駕照這東西應該2個月就能弄下來吧……

秦風陷入了長達10秒鐘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