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很雞賊地跟在林丙儼身邊，等林丙儼坐下來，才靠著坐下。
侯聚義左右看了看，見人都坐齊了，沉聲道：「今天兩件事。第一，說一下各自項目的進展情況，有什麼問題需要解決的，就提一下。第二，董事局和理事會的人事，需要再做一定的調整，大家一起來表決一下。」
車子開了十幾分鐘，入眼的一直是綠色，馬路修得很平，但更重要的是乾淨。
秦風忍不住問道：「那您最近……還好吧？」
途徑會議桌中間位置，忽然瞥見常有性，不由腳步一慢。
說話的口氣，彷彿就像是花了100塊，聽得秦風感覺精神好分裂。
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早飯過後，侯聚義和關朝輝就帶著秦風上了路。關彥平開車，蘇糖、周珏和侯開卷則全都被留在了莊園里。
片刻之後，電梯上到樓頂，出來便是一間極大的會議室。
「嗯？」秦風腦子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地應了一聲。
要不是侯聚義忽然提起來，秦風幾乎已經忘了甌投的總部就設在杭城。
關朝輝隔著遠遠地看了秦風一眼，指了指自己身邊的一個空座。
秦風一怔，又見關朝輝點點頭。
只能又站起身來，匆匆朝關朝輝身邊走去。
南樂清在人群的最前方，立馬迎上hｔtｐs://ｍ•hetｕbｏｏｋ•ｃｏｍ•ｃom
來道：「候總，關總，人都到齊了。」
「就在前面。」坐在後排的關朝輝回答道。
侯聚義點點頭，立馬又接著道：「小秦工作做得不錯，現在也基本掌握了秦朝科技和酷瀏網，咱們公司的IT產業這塊，現在分兩大塊。一塊是電子商務，一塊是網路文化。電商這塊，我們暫時還沒爭取到京東的運營決策權，有必要的話，以後也可以自己再弄一個。網路文化這塊，將來得靠小秦來領導和發展。所以我提議，從今天起，咱們的秦風同志，正式進入集團董事局。大家舉個手，表決一下看看。」
常有性臉色鐵青，卻連半個屁都不敢放，沉聲道：「好，我等下就去辦。」
而作為一隻不折不扣的赤貧階級土鱉，秦風上輩子頭回聽說這輛車的名字，已經是2006年。
他轉過頭，指了一指秦風，朗聲道：「小秦這兩個月的工作成績，大家有目共睹。微博網上線2個月，從無到有，從弱到強，用戶數量做到了幾千萬。根據第三方機構的評估，目前的市值已經超過了3000萬美元。等過完年，還能往上走。微博網做得好，把東甌投資集團的招牌打響了，集團其他方面的項目，這兩個hetubook.com.com
月也都嘗到了好處。小秦現在掌握秦朝科技3.5%的股份，是秦朝科技的法人代表。按照原來的人事安排呢，秦朝科技的日常工作，是交由有性來負責的。不過目前看來，有性對國內的工作還是有點經驗不足，我覺得秦朝科技還是由小秦單獨帶隊比較合適。我現在根據集團條例，行使董事長最高人事任免權，決定暫時保留常有性的集團理事助理職務，調任常有性回杭城總部，以後負責集團財務和各公司間的統籌工作。」
路旁偶有行人經過，大多都是背著行囊的遊客。
兩人說著話，一大群人已經分別進了三部電梯。
秦風很機警地會意，猶豫一秒，慢慢舉起。
秦風跟在侯聚義身邊，和南樂清對視一眼。
媽蛋，有那兩三百萬，還不如拿來買套房啊！
「好土啊……」秦風默默想著，跟著侯聚義夫婦從車裡下來。
秦風問道：「這裏的樓價很貴吧？」
南樂清目光複雜，完全沒有要和秦風交流一下的意思，微微一點頭，就當打過招呼。
「租的。」關朝輝道，「30年，租金1億。」
所以可想而知，林丙儼現在到底是什麼心情。
侯聚義看了一圈，滿意地呵呵一笑，放下手來：「行，全票通過。」
秦風https://www.hetubook.com.com將心比心，心想如果換了受害者是他自己，這會兒見到了「仇人」，估計肯定會當場失控，直接掏出西瓜刀求單挑。
人群的後方，立著一幢半新不舊的大樓，牆體上赫然貼著四個嶄新的燙金大字——「聚義大廈」。
「好的、壞的都讓你說了，我倒是被弄得裡外不是人……」林丙儼不住搖頭，一邊拍著秦風的肩膀，惆悵得很心碎。
秦風略感蛋疼。
林丙儼呵呵呵笑了三聲，數：「你欠我一個大人情。」
南樂清肚子里罵著娘，也不敢跟侯聚義對眼，腦門上分分鐘滲出一層汗，趕緊舉起手來，還加了一句：「我同意！像網路這種高新產業，就得有一個像小秦這樣，又年輕又有水平的人來帶路，年輕人才跟得上時代嘛！」
人家見到秦風還能主動打招呼，還能笑得出來，就足見修養高深了。
秦風也不想多生事端，什麼都沒說，安安靜靜走到關朝輝身邊，坐了下來。
圍坐在會議桌前的一群老闆，這時卻沒有表態，而是紛紛望向南樂清。
秦風正好奇西湖是不是就在附近，關彥平忽然冒出一句：「花港觀魚。」
兩個人目光對接，常有性直接扭過頭去。
話音落下，剩下來那些老奸商，立馬就跟著舉了手。
「到齊和-圖-書
了就開會，大家都忙，咱們速戰速決。」侯聚義淡淡說著，徑直往院子內走去。
一群身家加起來少說幾百億的大老闆們，浩浩蕩蕩地進了大樓，秦風不知不覺間就被別人擠出了侯聚義和關朝輝的視線，落在了後面的位置上。這時忽然伸過一隻手，輕輕搭在秦風的肩上。秦風轉頭一看，見是林丙儼，不由驚喜道：「林教授，你也來啦？」
說罷，便舉起了自己的手。
秦風內心很虛地說：「哪裡跌倒，就從哪裡爬起來……」
秦風生平兩輩子，第一次坐上勞斯萊斯。
那是上大一的時候，英語課本里提到全球最貴的勞斯萊斯能賣出七位數美刀的高價，當時直接就把秦風震撼得對人生都迷茫了。一直到後來，秦風對豪車被撞、裝逼者身亡之類的新聞慢慢接觸得多了，才曉得原來也不是所有的勞斯萊斯和蘭博基尼都能賣那麼貴，每個品牌的豪車還分了若干車型，蘭博基尼也有兩三百萬人民幣的經濟型，對人生的態度才漸漸由迷茫轉向絕望——
說著，忽然一轉頭，望向常有性道：「有性，你手裡頭的秦朝科技的期權今天就轉給小秦吧，你們兩個自己把股權交接一下，轉讓文件都已經準備好了。」
「嗯。」秦風認真地點了點頭。
關彥平道：「就是這裏，西和圖書湖十景。」
「唉……」秦風心裏暗暗一嘆，轉頭望向車外。
侯聚義大步流星上前，坐到主位上。
「還行吧，幸好還有侯總給我一口飯吃。」林丙儼道，「以後我主要負責集團的地產投資這塊。」
拐過一個彎道，車子駛上一塊坡地，沿著坡度並不高的車道開了大概不到3分鐘，前方露出一塊大平台，平台正前方，已然站了一大群人。
秦風恍然，旋即問道：「我們總部在這裏？」
杭城西面近郊的這一帶，綠化抓得相當不錯。
說起來林丙儼被東甌市市政府開除，秦風該負一大半的責任。要不是秦風跟林丙儼宣揚什麼地產泡沫、殭屍企業之類的歪理邪說，林丙儼也不會整出一篇要命的文章，省里的反應也不會那麼大，搞得現在機關單位和大學都不敢收留他。但光是這樣還沒什麼，更尷尬的其實在於，秦風頭天才跟林丙儼扯完地產泡沫的危害性，轉過頭來，自己卻跟姜文聯名發了三篇論文，大談特談地產業和IT產業的結合，吹得聖上龍顏大悅，直接在四代目那邊掛了號。
關朝輝馬上緊跟著也舉起來，然後轉頭朝秦風微微一笑。
眾人沒有吭聲。
「我的飯碗都被砸了，不來這裏，還能去哪兒啊？」林丙儼道。
侯聚義笑了笑，道：「先進行第二項議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