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五氣朝元

「與我無關。」李含沙收回神來。
也就是氣場。
「李含沙,你看兩人在激烈爭論,這分手戲你都不看?」王塵面帶笑容:「要知道,他們分手可都是因為你。」
「我從不和人動手。」中年人自我介紹:「張元辰,煉丹是為了求長生,去災禍,滅病變,逍遙世間,爭鬥和我無緣,在我看來,動手打架那也是浪費生命,浪費體能,浪費精氣的無謂爭鬥,和男女之事沒有什麼兩樣。」
「魚北瑤對方恆沒有感覺,全部都是因為你,你還說和你無關?我覺得魚北瑤喜歡上了你。」王塵語速很快,似乎不想讓李含沙反駁:「憑你的家世和她的家世倒是很般配,而且你是她喜歡的那種類型。」
眼前的張元辰,三言兩語,其實暗藏攻擊,這比拳腳攻擊要兇悍得多,是在質疑自己的本心,告訴你,你以往的修行都是錯誤的,對武道的認識也是歧路。
「嗯?」李含沙雙目一睜,方恆感覺一股壓https://m.hetubook.com.com力隨之而來,幾乎要窒息,他連退三步,心臟怦怦怦跳動,這才知道,上一次和李含沙交手,對方不過在玩他而已。
「如果論家世,你比她要適合。」李含沙一句話就把王塵噎了回去,和他的拳一樣讓人無從招架。
一會兒,嘎吱。
武道有強身,有殺生。
除此之外,此人體內隱隱約約發出一陣陣的毫光,呈現五色。
當然,這毫光不是真正現實中的光,而是心靈感應中的毫光。
王塵感覺無話可說。
擁有第六感的人,閉上眼睛,可以看到此人身軀被一層五色光圈環繞,就好像畫像之中的菩薩腦後光圈。
「我知道了,你真的和他相親成功了?要嫁給他?」方恆看見了李含沙,頓時怒氣勃發,大步流星走過來:「你不是和我說沒有興趣么,為什麼還要搶我女朋友。」
但落在李含沙的眼裡卻絕對不是這麼一回事,眼光剝出一https://m.hetubook.com.com些浮華而世俗的外表,就可以看到這個男子的白髮是因為所有精氣聚集一點,造成的衰老,古時候就有丹道高人,不到20白頭,更進一步,還丹壯大之後,氣血充盈全身,那人就會返老還童,逆生長。
這男子滿頭白髮,但臉色紅暈,身材不瘦不胖,普普通通,帶著一副眼鏡,身穿西裝,皮鞋,領帶,一看就是那種商業成功的人士,成熟而穩重,瀟洒而有風度。絕對不是武術界的人物。
「不,年輕人。」張元辰找張椅子坐下來:「神通不敵業力,武道不敵劫數,神通越強,魔障就越多,最後殺無可殺。比如你,武道通玄,自然就殺伐果斷,一意孤行,觸犯國法,結下仇怨,這樣生生不息,劫數不斷,最後縱然天下無敵,又有何用?你讀過庖丁解牛么,再鋒利的刀,去砍牛骨頭,也要缺口,只有用刀刃遊走在無間的縫隙中,才可光潔如新。我雖修鍊丹道,和-圖-書卻從不以丹道的事情解決世俗中的問題,世俗是世俗,修行是修行,如果不分開,終難成大器。我曾經在年輕的時候,也和你一樣的想法,後來才明白了這個道理。佛陀在晚年,講大乘佛法在人間,不以神通顯示,凡是神通都是外道,神通等於魔障啊。」
他自從上次交手之後,回來勤學苦練,瘋狂修行,本以為可以再度挑戰,現在看來差距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方恆,我們分手吧。」
「別欺負我徒弟嘛。」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從遠處傳遞過來,「李含沙,你一代宗師,拳意斷魂,差半步就成金剛不壞,對小輩應該寬容一些。」
寬敞,幽靜,燃燒著沉香的大廳中,魚北瑤對自己的男朋友說出來一句男女之間常用的話。
「為什麼要和我分手,我做錯了什麼?起碼要給了理由先。」方恆和魚北瑤的爭吵聲音逐漸大了起來。
「你想太多了。」李含沙的目光看向遠處:「我只是就事論事說家世而已。」
hetubook.com.com「你想都別想!」王塵臉微微一紅。
人有氣場,周圍的環境也有氣場,人時時刻刻和環境融為一體,是為天人合一。
這種東西如果讓他影響,就會改變自己的世界觀,以前辛辛苦苦建立起來堅若磐石,永不轉移的心靈就會動搖。
王塵看得津津有味。
王塵和李含沙坐在一邊,看著年度分手大戲。
「沒有理由,就是沒感覺了而已。」魚北瑤也大小姐脾氣上來了:「我今天是來當面和你說清楚,從此之後,我們就不要聯繫,不要見面了。」
「人生修行,魔障叢生,若沒有降魔手段,怎能保證安然於世間?」李含沙眉頭一皺,知道遇上了高人:「就算是佛陀傳下來的三藏佛經,其中也不缺殺敵之神通。」
練拳之道,六合之中,人與天合,心與氣合,神與道合,這是很高深的境界,只可意會不可言傳,是凡夫俗子所無法理解的。
李含沙看都不看。
氣場,是一種偏向于精神的東西,曾經有一本書就hetubook.com.com叫做《氣場》,是訓練人內心如何變得強大,舉手投足都有自信,讓人看見你有強大氣場,從而覺得你做事靠譜,擁有更多的生意夥伴和人脈。
張元辰現在一句話,就把殺生的武道刪除,一錢不值。
這是一股氣場。
李含沙站立起來,看向遠處,眼神凝重,這聲音居然捉摸不定,不知道從哪個方位傳出來的。
「五氣朝元。」李含沙喃喃道:「強,很強,果然是龍虎山丹道傳人,鍊氣修丹,凝結自身,不知道打法如何?」
他的目光打量四周裝修,每一個角落,光線的明暗交錯,家居擺設,相互之間構成的「氣場」,還有風的流動,水的循環,這一切都很有學問。
沉重的紅木門開了,張年陪同一個男子走了進來。
普通人看不出來,但他是何等人物,精神有了第六感,能夠感受許多普通人感受不到的東西。
李含沙不想解釋,他覺得這種男女之間喜歡來喜歡去,等於是小孩子過家家,實在是沒有任何興趣,連說話都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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