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絕世獨立無雙侯
第424章 我韓躍也是有脾氣的人

「臭小子算你反應快!」皇帝呵斥一聲,道:「這次看在朕孫兒面子上饒你一次,再有下回,定斬不饒……」
這就是母親的心情,尤其是丟失孩子的母親,一生牽腸掛肚,總是擔心自己的孩子會出事。
滿院一片寂靜,不少貴婦聽著長孫幽幽之聲,一時柔腸百轉,掏出手帕不斷擦眼抹淚。
韓躍倒不怕李世民發火,但是他怕長孫哭壞了身子,眼下這種情況道歉沒用,需得耍點善意的手段才行。
裏面傳來長孫一聲輕哼,隨即笑罵道:「在吃呢,吃的很香!」
長孫越發驚慌,她現在哪還顧得上啼哭,上前一把奪過小襁褓,揭開仔細檢查半天,突然長出一口氣,如釋重負道:「還好還好,娃娃不是拉尿!」
長孫再擦一把眼淚,神情茫然而悲傷,喃喃道:「本宮怕是又要經歷這種痛苦了,我的孩子不再喊我娘親,他喊我皇後娘娘,他喊我皇後娘娘……」
「那你想怎樣?」李世民目光有些冷。
豆豆略帶虛弱但是歡喜的m.hetubook•com.com聲音同樣傳出,羞澀道:「相公,咱家寶寶很貪吃,吃了幾口就睡了,但是依舊還是含著……」
「朕自然是咬牙隱忍,然後徐徐圖之!」
話才說到這裏,韓躍懷裡的小孩也是配合,突然哇哇哭了起來。
韓躍抱著襁褓便走了過去,長孫連忙擦一把眼淚,呦呦道:「躍兒,你剛才嚇到母后了。為娘這輩子生了四子四女,除了你之外,其餘的弟弟妹妹都是我一手帶大,所以為娘覺得虧欠你,因為只有你活的最可憐……」
他悠悠而嘆,語帶深意道:「做人不能八面玲瓏,那樣太圓滑了,容易讓人感覺是個軟蛋,誰來都想撩撥欺負一下。」
韓躍黯然輕嘆,忽然伸手觸摸長孫額頭,輕輕幫她整理雜亂的髮絲。
她這一哭,帶動不少貴婦也開始嚎啕大哭。
真是太神奇了,從呦呦啼哭到咯咯慈笑,前後轉折也就一眨眼時間,韓躍忍不住吐出一口氣,旁邊李世民輕哼了一聲。
他猛然轉www•hetubook•com•com身看向院中,目光落在那一隊尚未離去的太監身上,厲聲喝道:「回去告訴太上皇,他不承認我的血脈,我同樣不承認他是長輩,有一句話奉勸那個老頭,想玩任何陰謀詭計我都接著,但是千萬別拿我的孩子說事,他的太上皇宮雖然幽深,但是擋不住我……」
「從第一眼開始母后就知道,你是我的孩子,你是我丟失了十六年的孩子,上天可憐我哭了無數個夜晚,終於把你給我送了回來!」
只這簡簡單單一句話,長孫的啼哭戛然而止。
這話隱含威脅殺機,滿院一陣嘩然。李世民暴喝一聲,厲聲道:「胡鬧,簡直胡鬧!」
「但是那是太上皇!」李世民脫口而出,語帶無奈道:「他是你的祖父,也是朕的父親,老人家做了一些糊塗事,難道你還要跟他翻臉不成?我大唐以仁孝治天下,你是皇家嫡長子,萬萬不可做那忤逆之事!」
嘩——
「快抱給我!」皇后一臉焦急,急切道:「孩子皮膚太嫩,拉hetubook•com•com屎拉尿必須立馬換布片,否則會侵蝕小屁股蛋蛋,容易生各種疾病……」
「可惜我不想忍!」韓躍緩緩搖頭,鄭重道:「孩兒初為人父,立時覺得肩頭重擔幾分,我要變成一座大山為孩子撐起天地。不管誰敢欺負我的娃,兒臣都跟他玩命……」
她霍然轉身,口中急急道:「寶寶估計是餓壞了,我得抱他進屋找豆豆餵奶。乖乖的小孫子哎,你的胃口真是不錯,剛出生的功夫就要吃兩回奶,咯咯咯!」
什麼辦法才能止住女人的啼哭呢?
韓躍目光微微一閃,忽然故作驚慌失措,張口哎呀呀叫道:「母后不好,您孫子好像在拉屎拉尿……」
原因很簡單,隋末唐初天下大亂,這群貴婦的男人大多拎著腦袋上戰場,男人不在家,女人含辛茹苦養育孩子,這個時代醫療又不發達,不少貴婦都經歷過喪子之痛。
女人生來感性,尤其是做了母親的女人,最能懂得孩子的重要性,秦瓊的妻子張紫嫣忽然嚎啕大哭,一腳摔倒坐在地www.hetubook.com.com上,嗚嗚道:「娘娘啊,您有四子四女,可憐奴家卻一個孩子都沒有。我能體會您的痛苦,一個女人若是失去了孩子,這是上天對她最大的懲罰……」
韓躍哈哈一笑,忽然又把目光收回,鄭重對李世民道:「父皇您看到了,兒臣現在當爹了,我要強硬一些才行。」
一群女人嗚嗚咽咽,哭得院中男人頭皮發麻,李世民面色鐵青一片,皇帝虎目噴射火焰,憤怒看著韓躍咬牙。
李世民一怔,臉色勃然而怒,韓躍不等他呵斥,忽然看了皇帝一眼,溫聲道:「孩兒心裏有些累,自從我踏出田家莊的第一腳開始,這五年來紛擾從未間斷,我不惹別人,別人卻總來惹我……」
韓躍仰頭看天,語氣輕微道:「在我心中,從沒有這個祖父。」
長孫越發淚眼婆娑,嗚咽道:「後來你從卑微中崛起,為娘心裏真是好歡喜啊。記得第一次見你還是在大理寺的大堂上,那時太原王氏污衊你害人,母后因為喝了你的藿香正氣水,所以想去幫你撐一撐腰,哪知一和_圖_書見你我就心中驚顫,腦中彷彿有天雷炸響,炸的母後頭暈目眩……」
他說到這裏忽然一停,目光越過李世民看向產房,柔聲問裏面道:「母后,豆豆,小娃娃在吃奶了嗎?」
韓躍聳了聳肩幫,淡笑道:「做人不能八面玲瓏,同時還得兩面帶刺,該圓滑的時候兒臣會圓滑,但是不該圓滑的時候……兒臣也會炸刺!」
韓躍摸了摸鼻子,不悅反駁道:「今夜之事豈能怪我?侯君集抱著孩子來找茬,太上皇派了太監來自殺,父皇,此事若是擱在您身上發生,您會如何處理?」
她再一把眼淚,幽幽道:「從小你就淪落民間,住的破屋,吃的糠菜,皇家該享受的福你一點沒有享受,皇家沒受過的罪你全都受了,母后每每夜間驚醒,總會被淚水沾濕枕邊。打雷的時候擔心你嚇著,下雪的時候擔心你凍著。有時夜間做了噩夢,夢見你在亂世中被人抓去打死殺死,我驚慌恐懼之下,總是渾身哆嗦!常年擔驚受怕,身子骨也越來越差……」
什麼手段才能吸引長孫的注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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