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叱吒風雲
第449章 涅槃,風雲變!

柳連城手一伸:「等等!你命在旦夕,若無我醫治,世間便再無第二人能醫治,你當真是連性命也不要了嗎?」
這一次,青鸞是真的動了殺心,以往殺人不過是執行命令而已,但這一次,是真真切切動了殺心,整間廳像是頃刻籠罩了一層寒氣,滿滿的全是殺意。
蕭塵一拂衣袖,冷冷道:「青鸞,紫芸兒,走!」說完大踏步往外走去,走至一塊破碎的木門前時,一腳便將那木門踢得粉碎。
「沒有,我沒有……只是主上他對我們很好,我……」紫芸兒仍是不斷搖頭,兩行眼淚簌簌而落:「我沒有喜歡主上,我真的沒有,只是主上對我們很好,我不想他死去……」說到最後,漸漸哽澀,發不出聲音了,只是止不住的抽泣。
青鸞立即將他扶住,輕聲嘆道:「上古九鳳涅槃而生,化為神靈,若此次主上渡過難關,來日必將達到一個嶄新的高度,一個足以令眾生仰望的高度,必令紫府風雲格局為此而變……」
青鸞深吸了一口氣,漸漸撤去掌心的氣刃,緩緩道:「最好是這樣,你要記住自己的使命……」
蕭塵搖了搖頭,想說什麼,但卻忽然一陣劇烈咳嗽,方才他運了功,此刻大是虛弱,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燭火輕輕搖曳,紫芸兒抽泣得越來越厲害,身子不住顫抖,終於,一點一點,衣衫漸漸鬆了,整件淡紫色的衣裳,順著柔滑細膩,吹彈可破的雪白肌膚,慢慢往下滑落了去,輕輕落在地上,圍著如https://m.hetubook.com.com白玉雕刻,沒有一絲瑕疵的小腿邊上。
劍風冷冽,瞬間熄滅了廳中大半燭火,「鐺!」一聲巨響,震得房梁灰塵簌簌而落,卻是青鸞在電光火石一瞬間,用辟血青刃將無垢劍撞開了。
蕭塵轉過了身去,兩道冷電似的目光掃在他身上:「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蕭塵!如何!」
蕭塵冷冷一拂衣袖:「無恥敗類!」四字說完,再不停留,徑往外走去。
當她的手觸碰到衣帶時,柳連城忽然坐直了身子,雙目如火,一眨也不眨,甚至連平靜的呼吸也變得有些急促起來,如此輕柔的動作,若隱若現的身體,配合此刻搖曳的燭火,是多麼誘人。
紫芸兒全身一震,猛地抬起頭來:「不!絕對沒有!我連喜歡是什麼都不知道,不會的!不會的!」
「滾!無恥之徒,蕭兄二字你不配!」蕭塵仍是怒氣勃發,對於這等無恥之人倍感厭惡。
暗香浮動月黃昏,至死也是守身如玉,此刻,她只剩下一件單薄的貼身衣物了,依約可見的身子輪廓,在搖曳的燭火下,竟顯得那般柔弱,纖腰亦是盈盈可握。
柳連城臉色一變,但很快恢復如常,不知為何,突然大笑道:「原來是蕭兄,久仰久仰,昔日柳某曾聽聞蕭兄大名,不想今日卻……實是對不住……」
紫芸兒聽見他此刻的柔聲話語,更是覺得委屈,更是想要放聲哭泣,眼淚很快濕了他的肩膀,她雙手抓著他的雙臂,靠m•hetubook.com.com在他肩上哭泣,一時竟是不舍離去,直至許久,青鸞咳嗽一聲,這才把她驚醒過來。
「我……我記得。」紫芸兒將頭低著,不敢抬起來,青鸞忽然轉身看著她,兩道目光猶如冰刃,如似要將人洞穿一般:「你喜歡上他了。」
紫芸兒吸了吸鼻子,將頭轉到一邊,不去看他,青鸞皺眉道:「如此說來,谷主是肯醫治我家主上了?」
天上彎月如刃,青鸞雙手負在背後,深吸了一口氣道:「很早前我就跟你說過,情之一物,如毒如魅,你可還記得?」
蕭塵忽然站在了不遠處的洞口。
「我說走,沒聽見嗎!」蕭塵冷冷一喝,令得廳中僅剩的幾隻殘燭搖晃不止,青鸞不敢違逆於他,心想他此刻處在氣頭上,明日便沒事了,當即扶著紫芸兒走了過去。
此刻,柳連城也冷靜了下來,心中欲|火漸熄,但卻是處變不驚,向外面趕來的弟子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離去,隨後笑了笑道:「姑娘喜歡怎樣便怎樣,百年寸草不生也好,萬年寸草不生也好,公子連城說了不醫,那就是一定不醫,就算你讓他跪下來求我,也沒用。」
柳連城尚未反應過來,紫芸兒落在地上的衣物已被人替她穿上,自然是蕭塵跟青鸞趕到了,蕭塵見著眼前一幕,目眥欲裂,喝道:「禽獸!我殺了你!」喝罷「錚」的一聲,祭出無垢劍,一劍便向柳連城斬了去。
外面星月漸沉,走出三五里后,蕭塵才看著紫芸兒,輕聲www•hetubook.com•com道:「以後別這樣了……」
蕭塵指骨捏得直作響,手一伸,將插|進大柱的無垢劍收了回來,冷聲道:「青鸞,別跟這等無恥之人多講了,我蕭塵便是死,也不用他來醫!」說完一拂衣袖往外走去,然而尚未走出五步,柳連城忽然叫道:「等等!」
「傻丫頭……」
便在此時,忽聽「砰」的一聲巨響,兩扇朱漆木門直接碎作三四塊飛了進來,木屑紛飛里,只見兩道人影瞬間沖了進來。
紫芸兒哽聲抽泣不止,哽咽道:「可不可以不要告訴我家公子和姐姐……」
「你!」青鸞指骨捏得直作響,從此刻柳連城的眼神來看,真的不像是裝模作樣,但是一個人怎會連一點弱點也沒有?此人的弱點是什麼?
「你們……在說什麼?」
柳連城輕輕動了動,想說什麼,但最終依舊含笑不語,而目光卻是越來越熾熱,平靜的內心竟第一次這般躁動,竟想衝上去一把撕下她身上最後的衣物,想看看那兩件雕花絲綢後面藏著的是怎樣一具完美的少女身體。
「當然!之前種種,是柳某的不是,三位切勿往心裏去!」柳連城又是賠笑,又是拱手,實是教人想不通這其中的緣由。
「可是當初大鬧左丘家的蕭塵?」
紫芸兒臉上淚如雨下,止不住的抽泣,青鸞將她扶至身後,冷冷看向柳連城:「今天你醫也得醫,不醫也得醫,我不管你什麼規矩不規矩,他若死,你決明谷雞犬不留!百年之內寸草不生!」
待三人走遠后,和*圖*書柳連城才捏了捏手指,一腳將面前的椅子踢得粉碎,自從他成名以來,從來只有別人求他醫治的,還沒有他求著要治人的。
「我……」紫芸兒又抽泣了一聲,話未出口,眼淚先涌了上來,蕭塵靠近幾步,忽然將她攬在了肩頭,輕輕撫著她的後背,輕聲道:「好了,沒事就好。」
「你當真對主上動情了!」青鸞眼神一厲,聲音驟然冷了許多,她身子也有些微微發顫,掌心一道青色氣刃若隱若現……
「沒錯!」
「你當真不醫……」青鸞臉上像是罩起了一層又一層的寒霜,辟血青刃也震動不休,不斷發出嗚嗚嗡鳴聲。
紫芸兒連忙鬆開蕭塵,連忙道:「主上對不起,屬下……」
青鸞卻是察覺有些不對,這柳連城怎會突然變得前倨後恭起來?冷聲道:「柳谷主什麼意思?」
「等等!」柳連城臉色變了變:「你方才說你叫什麼?」
青鸞伸手道:「主上等等!」
說完,深吸了一口氣,兩姐妹將他送回山洞,許久后,青鸞才道:「跟我出來。」
柳連城仍是面帶笑容,搖著頭一字一句道:「不——醫!」最後打了個呵欠,做了個送客的手勢:「三位請便,若想留在寒舍歇息一夜,倒也無妨。」
紫芸兒抽泣了兩聲,臉上忽然淚如雨下,將胸前的絲綢貼身衣物打濕了,她身子不停的顫抖,兩隻手也顫抖了起來,一點點的,慢慢的,向兩條細細的淺紫色衣帶解了去。
此刻柳連城像是前後判若兩人,笑道:「說來慚愧,三位切莫見怪和*圖*書,柳某一直景仰蕭兄的為人,本想著有朝一日能與蕭兄舉杯共飲,卻不料今日發生種種誤會……」說到此處,向紫芸兒拱手賠禮:「這位姑娘,方才實是柳某一時糊塗,輕薄了姑娘罪該萬死,姑娘切莫往心裏去,倘若姑娘仍惱,便是扇柳某兩耳光消消氣也無妨。」
饒是柳連城長久收心斂性,此刻也不禁為之動容,他從未見過如此動人的少女,完美的身姿,完美的容顏,加上此刻對方臉上的淚水,楚楚可憐的哭泣模樣,讓他心跳越來越快……
「主上冷靜!」她又何嘗不想殺了柳連城,但是眼下只有柳連城一人能醫好蕭塵,此刻卻是萬萬殺不得。
「嘿嘿!蕭塵么,有點意思,果然與眾不同,怪不得當初……」
蕭塵停了下來,但並未轉身,冷冷道:「不殺你,是因為你我本無冤無仇,無恥敗類!你現在應該感到慶幸蕭某沒有晚來一步!」
雖然自始至終紫芸兒都以主上稱呼,但他卻是將對方當做妹妹一般,一想到剛才她為了自己,竟險些失身於柳連城,心中便是十分難受,倘若真的發生了,只怕自己就算活了下來,這一輩子也是無法釋懷了,忽而又想到上次在天元城,她隻身一人去找殞仙門的人算賬,心中更是酸酸的。
她一邊說,一邊不住的搖頭,眼眶又漸漸紅了,是的,自己連情為何物都不知,又怎會喜歡上誰,可是當看見主上如今憔悴的模樣,心中為什麼這般難受,以前從來不會的,從來不會的……
「是……」紫芸兒低著頭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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