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叱吒風雲
第1293章 殺上太虛

直到下午時,蕭塵終是要離開了,來到巫山外面,他又朝神女峰的方向望了去,心中默默道:「心兒,等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出來……」
「她,她在……」
三年前,整個千年穀都被冰封了,這三年來一絲融化的跡象也沒有,而且無論如何也破不開,巫族已是想盡了各種辦法,但最終都失敗了。
不知過了過久,蕭塵仍在一掌一掌不斷地擊打著層層寒冰,好不容易打碎一些,卻又在瞬間重新凝成了,就在這時,後面響起一個怯懦懦的少女聲音:「蕭……蕭塵。」
而太虛古族有著一把古劍,名曰「太虛古劍」,乃是其先祖所留下,劍出驚天地,劍落泣鬼神,已經有幾千年沒有動過了,其下還有太虛劍陣,更是喝令風雲叱變,宛如當初崑崙派的封天劍陣一般。
一炷香后,神女峰千年穀外面,蕭塵觸摸著一層層的寒冰,臉上有些怔怔的:「心兒……」
洛靈妃深吸了一口氣,搖了搖頭:「對不起……」
……
只因一個月前,澹臺滅閉關入定時常常出現噩夢,看見幻覺,所以這一個月來,太虛古族裡面四大宗氏,澹臺氏、墨台氏、宮孫氏、司徒氏,四大宗氏各自忙著加固對檮杌肉身的封印,同時也加固了整座太虛山外面的防禦陣法,守衛更是增添了三倍之多。
「你……你!你是蕭塵!」
蕭塵轉過身去,皺眉道:「我回來一事,不要www•hetubook.com•com告訴任何人。」
「好……」
時至今日,他或許有些怨恨巫山神族,但事情既已發生,怨恨又有什麼用,巫山並沒有想過要害皇甫心兒,怨恨使人心生憎惡,變得和不死魂天一樣,何必要去怨恨。
蕭塵慢慢走了過去,手掌在琴身上輕輕摩挲而過,風過安靜無聲,無人說話,只有巫靈兒輕輕哽咽的聲音。
「大祭司呢?那他在哪?」蕭塵雙眉微鎖,繼續問道。
但是,他仍在不遺餘力朝那寒冰打去,一掌一掌,直是打得山崩地裂,冰屑滿天飛,可那些寒冰碎了,卻又能在一瞬間重新凝成,怎樣也不可能破得開。
那人認出他來了,登時嚇得雙腿發軟,渾身抖若篩糠,站立不穩,彷彿此刻有一座山壓在他身上,完全透不過氣來了。
七日後。
「心兒,她在哪裡?我今日來,是帶她走的。」蕭塵看著洛靈妃,或許如今在巫山,能夠讓他信任的人,卻只有這個昔日一直在追殺他的女子了。
蕭塵眼神一下變得極其寒冷了,他早已不是當年剛來仙界時那樣什麼都不懂,此刻聽洛靈妃把話說完,便知這是澹臺滅的毒計,是想借八荒聖王之手除去自己,從此便可高枕無憂。
「洛淚姐姐……她,她讓我把琴交給你……」
「最後一次警告!立刻停下!你是什麼人!」
蕭塵冷冷一笑,雙足一蹬,也進入hetubook.com.com了太虛山裡面,隨手一凝,便破除了那些所謂的防禦大陣,看著山上冷冷道:「澹臺滅,你的噩夢,成真了。」
……
巫靈兒聲音哽澀,說著說著,眼淚便流出來了,一滴一滴落在琴弦上面,儘管時間已經過去三年,但她始終無法釋懷,每每想起皇甫心兒,想起那日皇甫心兒將她送走,沉入湖底,心裏就難受,就想哭,大概……大概就和梨花魔玲兒想到蕭塵時一樣吧。
聽她此時的語氣,蕭塵更是心中微微一顫,心兒可能多半是出事了,疾步走了過去,按著她的雙肩,語氣逐漸有些加重了:「你不要跟我說什麼對不起,她人呢?她人在哪?」
眾人都沉默不語了,倘若當初巫山的實力能夠再強一些,他們又豈會眼睜睜看著皇甫心兒沉入湖底,所以這些年來,他們也一直在自責。
蕭塵微一點頭,也不再多留,雙足一點,往遠處去了,身影漸漸消失在了萬裡層雲當中,瑤琴他並沒有帶走,留給巫靈兒了,或許那是巫靈兒對皇甫心兒唯一的念想,他不想將其帶走。
「澹臺滅……」
洛靈妃漸漸鎖起了眉,腦海里逐漸浮現出三年前的那個男子,拼了命地護著她們離開,將皇甫心兒交給了她,然而那年她卻只能眼睜睜看著皇甫心兒冰封湖底,所以這三年來,她心中多半是愧疚。
「是,是……蕭塵,蕭塵討債來了,是,是這和圖書麼說嗎……」那人嚇得渾身亂顫不止,已然語無倫次了,話一說完,立時化作一道長芒,往太虛山上面飛了去。
「她……」
許久后,巫祝才搖了搖頭:「所有辦法都試過了,唉……」
後面的人看著他此刻有些癲狂的模樣,都不敢靠近,只是洛靈妃心中已是難受至極,甚至後悔當初沒能悄悄將皇甫心兒帶離巫山,否則,又豈會是現在這樣。
「怎麼回事?到底怎麼回事?啊!」
巫祝和另外祭司都沉默著不說話,直至許久后,洛靈妃才一點點,慢慢地將當年的事情說了,說起那次他在天衢出事後,澹臺滅便來巫山逼婚,強行要帶走皇甫心兒,後來更是不斷逼迫,請來了八荒聖殿的高手,最後更是讓八荒聖王下來了一道分身……
……
……
「啊——」
「你……你!」
「放心,不會……」洛靈妃雙眉微鎖,即便是三年前那次,那次她與蕭塵墜入一個神秘地窟,在裏面聽見些奇怪的話語,到今日她都沒有向第二個人提起,因為她知道,天衢崩塌,此事非同小可,她若將那件事說出去,只會給巫山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
四人臉色慘白,雖然手持利劍,卻在不斷往後退去,蕭塵臉色陰沉,冷冷地道:「要你們命的人……」話一說完,手掌一抬,半空中立時出現了一道黑不見底的混沌空間裂縫,一瞬間便將那四人裏面的三個吞噬了進去,化為一片虛www.hetubook.com.com無。
那剩下的最後一人頓時嚇得魂飛魄散,臉色瞬間慘如白紙,蕭塵一步步走上前,冷冷地道:「認出我來了么?」
「她怎麼了?」蕭塵見她欲言又止,疾聲問道。
四個守衛驚得臉色煞白,他們自然能夠感受得到此刻蕭塵的氣息,幾乎是一股令他們窒息的氣息!
但蕭塵今日既然來了,便沒打算回頭,山腳下的四個守衛此刻見到一個殺氣騰騰的人靠近,立時臉色一變,紛紛持劍喝道:「什麼人!站住!」
蕭塵輕輕一笑:「你的運氣很好,我需要你回去幫我告訴澹臺滅,讓他準備好,蕭某討債來了,就這麼說,去吧……」話到最後,拍了拍他的肩膀。
再走近一些,便能看見山上環繞著的一層層秘術了,還有一股凶陣氣息,這些都是太虛山的防禦大陣,一旦有人貿然闖入,多半是落得形神俱滅的下場。
蕭塵終於停了下來,兩隻手掌已經被寒冰凍得發白,沒了一絲血色,慢慢轉過身去,站在他面前的,是個懷抱瑤琴的少女。
少女看上去十六七歲,穿著一條淡紫色小裙,儘管三年過去了,模樣卻一絲未改,正是當初和皇甫心兒關係最親密的巫靈兒。
太虛古族位於瀛洲中部的上清天太虛山脈,太虛聖殿則歸屬澹臺氏,在玉清天許多地方都有著分殿,但是近日,太虛聖殿裏面大多高手都被召回太虛古族了,大有一番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味道。
蕭塵www•hetubook•com.com目光落在了她懷中那張瑤琴上面,這張琴,是當年他還在蕭家時,那時候贈給皇甫心兒的,後來這琴斷掉過幾次,但每次都被修好了,音色也沒有壞掉,如今還能看見琴身上一些淺淺的裂痕。
一聲長嘯,蕭塵用力幾掌向冰層打去,頓時打得山動地搖,冰屑滿天飛,然而終是不可能破得開,這乃是初代神女的靈力所凝千年寒冰,想要破開,談何容易。
殿上無人說話,洛靈妃想說什麼,卻欲言又止,最後只是道:「大祭司……已經閉關一年了。」
蕭塵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轉過身,手指觸摸著寒冷的冰層,驀然間想起那次吞噬古神意志時,那次自己便已經感應到了什麼,那一次儘管自己不在,但此刻卻能夠想象得出,心兒沉入湖底,那個時候,她該是多麼絕望,傷心……
巫祝和洛靈妃等人送他到了外面,這一刻也不知還能說什麼,或許她們也知道,接下來蕭塵是要去做什麼了。
蕭塵已經來到了太虛山下,整座太虛山脈無邊無際,其中東面的主峰才是澹臺氏所在,整座山峰彷彿隱匿於雲層當中,只隱約能夠看見上面一些華麗的宮殿建築,卻望不見峰頂。
半個時辰后,所有人又都回到了巫靈大殿上,蕭塵聲音不冷不熱,問道:「如何才能破開那千年寒冰?」
而現在,塵歸塵,土歸土,這一次不是太虛古族血流成河,便是他死,沒有第二種可能,一切恩怨塵土,終該有個了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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