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叱吒風雲
第1481章 消失的記憶

蕭塵知她會有此一問,搖了搖頭:「我並非紫府蕭家之人,如今蕭家也不知去哪了,至於蕭寧……」當下,便將蕭寧被鎮壓在無音寺塔下千年的事情告訴了她。
「你怎麼了!」曉月見他突然神情有異,立即走了上去。
「塵兒……塵兒……」
往前走了幾步,蕭塵將手中的玉箋向她遞了去:「那人本命魂元在此,應是不敢再造次了。」
「陰陽轉璇璣,造化奪生死……魂兮歸來!」
「這……」
「從今日起……你們所行之事,將為三界所不容……忘了你們的名字……」
「天界震蕩……」
上古元年,各界為爭奪靈脈,引發曠世一戰,六界動蕩,生靈塗炭,天地幾近於毀滅,天道震怒,欲顛覆輪迴,禁錮眾神,放逐眾魔,一奇人得九天玄女之力,破開玉樞封印,以三皇大陣穩定六界之亂,經千萬載,至此,湮滅未至,六界得以延續……佚名。
曉月走近了些,但她和葉月璇兩人皆不識得上面的古文字,這上面的文字乃是上個時代的文字,甚至還經過變形,更為久遠,即使是蕭塵,也須仔細看方能辨認。
此刻蕭塵仍然看著漆黑如墨的天穹,說道:「去天靈仙洲。」
「如何?看出什麼來了嗎?」曉月見他神色凝重,小聲問道。
蕭塵凝視著一望無際的夜幕,又向曉月看了去:「你呢?你與我一起,還是留在這裏?或者先回紫府,告知風兮真人。」
……
「這樣么……」葉月璇雙眉微鎖,臉m.hetubook.com.com上神情變得有些複雜,過了一會兒又裝作若無其事地道:「沒事,我只是隨便問問,蕭公子,曉月,你二人路上小心。」
「天靈仙洲?」葉月璇微微一怔,道:「可是前不久,那裡已經徹底崩塌了,現在恐怕是……」
……
許久,城裡才恢復平靜,曉月向蕭塵看了去:「現在怎麼辦?」
到現在,蕭塵才終於明白,當初天衢裏面的那方神秘空間,恐怕是如今唯一一條能夠到達玉樞界的通道,靈寂間和司天將魂元送去玉樞界……這一刻,通過古軸上面的記載描述,他隱隱已經猜到些什麼了。
「廉貞掌司,這卷古軸我要帶走。」蕭塵向葉月璇看了去,儘管現在無法查探出這古軸內部空間,但拿回去慢慢研究,總能找出蛛絲馬跡。
「不要過來!」蕭塵一隻手將她推開,然後又捂著頭,搖搖晃晃不斷往後退去,臉上神情十分痛苦,這一刻,前塵往事,如浮光掠影一般,殘缺的畫面不斷從他腦海里閃過,有的像是他親身經歷看見過的,也有的沒有。
葉月璇又抬起頭,看著兩人:「你們……是為那半卷古軸而來吧?」
「天上那個……」
曉月臉上微微一驚,天界的震蕩,遠比人界強了無數,此刻三人站在廉貞宮外面的廣場,即使扶著欄杆,在這股空間之力壓迫下,也幾乎是站立不穩。
「沒事……」
「我知道,但是我必須再去一趟。」
忽然間,www.hetubook.com.com蕭塵雙手捂頭,頓時只覺腦中如萬千針扎一般疼痛,腦海里也一瞬間閃過許多殘破的畫面。
「我以不入輪迴為代價……」
蕭塵慢慢收回手掌,搖了搖頭,這次不是有意要瞞著兩人,而是他確實無法打開這捲軸空間,這古軸看上去就彷彿一卷普通的捲軸,但是他相信,事情不會如此簡單。
只見天上又出現了一輪皎月,但那月亮明顯是玉樞界的投影,而這一刻,蕭塵心裏又有了一股奇怪的感覺,這股感覺,像是悲傷,說不清道不明……
葉月璇接過他遞來的玉箋,只輕輕點了點頭:「多謝……蕭公子。」
蕭塵目光仍然落在古軸上面,搖了搖頭:「這上面記載的是上一個湮滅時代,恐距今已有數萬年,那一次六界險些崩塌,但最後……最後不知如何,被化解了,因此湮滅最後並未到來。」
「等等……曉月,這裏你不能進去。」蕭塵手一伸,忽然將曉月攔了下來,凝視著遠處一道道空間裂痕,緩緩道:「我感覺到了什麼……」
「我……」曉月微一凝思,道:「我與你一起。」
待得金芒逐漸消退,只見原本兩半古軸,已經完全拼接在了一起,中間不見一絲撕裂的痕迹。
這一刻,蕭塵只覺腦海里思緒無比凌亂,仙兒是三皇大陣陣靈,玲兒和仙兒長得一模一樣,那日還召喚出十分詭異的三皇虛影……司天,靈寂間,魂元……歸墟界里逃出來的人,噬魂妖花,凡人魂https://m.hetubook.com.com魄……這到底,到底怎麼一回事!
蕭塵搖了搖頭,當初剛來這座無妄城時,總算也是她幫自己擊退了那艮山天王,時隔數年,今已不同往昔。
蕭塵將古軸從盒子里取出,同時拿出了之前風兮真人給的那另一邊,兩卷古軸攤開放在石台上,果然契合得一致,風兮真人那半卷古軸大概有三分之二,葉月璇手裡這半卷只有三分之一。
「我必須去……」
「啊——」
「修仙之人,當以天下蒼生為重……塵兒,你記住了嗎……」
「等等……」葉月璇手一抬,這一刻也同樣神情凝重萬分,說道:「是天界震蕩,又來了……這裏恐怕不穩,快出去!」
「你看看,這上面寫的什麼……」
「好。」蕭塵微微點頭,又向葉月璇拱了拱手:「廉貞掌司,此行不宜耽擱,那蕭某就打算告辭了。」
葉月璇往殿外走了去,蕭塵與曉月彼此對視一眼,也隨即跟了上去,約一炷香后,來到一座更為隱秘的幽殿,只見葉月璇解開殿里一層層禁制,最後從一面石壁里取出個古檀色的盒子,向兩人走了回來。
「恩……」
曉月和葉月璇仍是有些驚異地看著他,不知他方才短短片刻究竟經歷了什麼,過了許久,曉月才上前一步,小聲問道:「你……還好么?」
「不……未央!未央!」
一聲長嘯,蕭塵終於又慢慢清醒了過來,腦海虛像,頓時有如鏡花水月一般,剎那消失無蹤。
「好……」葉月璇點了點頭,沉吟片m•hetubook•com.com刻又問道:「蕭公子,有件事我想向你問一下,你姓蕭,可是紫府蕭家之人?可是認識一個叫蕭寧的人?」
三天後,兩人通過空間通道來到了瀛洲,眼前的景象,卻是令二人吃了一驚,只見附近山脈傾塌,整座天靈仙洲都消失不見了,只留下一片混沌和無數空間裂痕,而那混沌和空間裂痕里,竟不斷有六界之隙的濁氣瀰漫而出。
蕭塵也不多想,立即收起古軸,與兩人往外面沖了去,到了外面,只見整座無妄城彷彿都在劇烈震蕩,尤其是蜃樓,蜃樓高萬丈,此刻搖晃得最是劇烈,倘若不是極強的防禦大陣,恐早已崩塌。
聽聞此言,兩人均是神色一凝,蕭塵道:「正是,此軸關係甚大,倘若廉貞掌司知曉在何處,還盼取出讓蕭某一觀。」
這一刻,蕭塵有些按捺不住心中急切,葉月璇點了點頭,隨即將盒子打開,只見裏面放著半卷古軸,果然是仙墉門裡面那古軸的另一半。
這一次,上面的文字乃是完整的了,蕭塵走近了些,只見那古軸上面寫道:
「這便是當年的半卷古軸么……」
「恩……」蕭塵微微頷首,正待將古軸捲起,外面卻忽然傳來一陣劇烈震蕩,曉月立時神情一變:「怎麼回事?」
「好……」葉月璇見他神情凝重,點了點頭,這半卷古軸,她曾以為會是什麼曠世功法,但這些年怎樣也研究不透,如今也算是少了個心病。
「師父……」猛然一驚,蕭塵向那天上的月亮看了去,然而下一瞬間,那天上月亮https://www•hetubook•com.com再次爆發出一陣強烈耀眼的光芒,然後又消失了,震蕩也隨之慢慢停了。
「怎會如此強烈……」
蕭塵猛然一驚,臉色頓時一變,這上面所記載,竟是上一個湮滅時代,但最終那一次的湮滅時代也未能到來,最後六界穩定了下來。
「啊——」
「這上面寫的什麼?蕭兄可否念出?」曉月見他神情大變,心知此事非同小可,皺眉問道。
見到古軸竟然自主合在一起,蕭塵更加斷定了心中的想法,這古軸絕非一般之物,其秘密也絕不止上面的古文字記載。
蕭塵揉了揉額頭,又走回石台上,掌心往那古軸上面一貼,然而無論如何以神識探察,也無法探察到這古軸的內部空間,但他相信,師父的分身和師妹苦苦爭搶這卷古軸,這古軸真正的秘密,絕非上面的文字。
「你們……與我來吧。」
他沒有立即告訴曉月和葉月璇,那一次湮滅時代未能到來,是因為有人去到玉樞界,以三皇大陣之力將六界穩定了下來,但這一刻,他心中卻翻起了滔天巨浪,這一次的湮滅本該在七千年前到來,但最後卻沒有,也沒有留下任何記載,那麼會不會,也是有人去到玉樞界,以三皇大陣……支撐著六界之隙……整整七千年。
就在兩卷古軸拼接在一起之時,只見那裂痕處忽然綻放出一道道金色玄光,將整間幽暗的大殿直映得宛若白晝一般明亮,一下令得三人都有些無法睜眼了。
「掌門,你怎能如此……」
「獃子……答應我,好好活下去……忘了我……忘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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