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就是說沒錢沒勢的人，就只能在這裏遭受羞辱？」
聽到後排的那人又加了五百美元，付正義舉起號牌將價格直接推升到了二十八萬！
之前參与競拍的競買人，也都搖頭放棄了。
油畫、珠寶、雕塑……
不過ManRay的這件《Electricité》拍品顯然不值目前的價格，所以就連戴維都刻意的往外面挪了挪屁股，擺出了一副要跟付正義「撇清關係」的姿態。
揮舞著拍賣槌的拍賣師，得到了警告之後表情有些尷尬，衝著付正義的方向欠身施禮致歉。
低著頭正在翻閱著手中拍賣圖錄，戴維頭都沒抬便嘟囔道。「他對收藏的興趣不大，反倒是這段時間對探索太空更有興趣，我覺得他似乎真的想要籌建一個太空公司，妄圖以低廉的價格讓人們在太空遨遊……」
「二十萬第二次……」
「發射火箭還是建造太空梭？又或者是宇航飛船？」
戴維愣住了，認真思索了片刻才遲疑道。「好像這是拍賣行業內不成文的一種拍賣技巧，無論是種族、膚色還是地域，都可以被拍賣師用來作為煽動情緒的拙劣手段，如果你介意可以提出抗議，或者就是你的名聲足以令任何一家拍賣行都不敢怠慢……」
「下面這件拍品是達達主義領軍者ManRay的攝影作品《Electricité》，拍攝時間為1930年，是他當年受總部位於巴黎的CPDE電業公司的邀請所m.hetubook.com.com拍攝的，意在幫助推動人們使用電力。可惜這幅照片不知何種原因被人遺忘在法國南部一座建築物的閣樓中，直到今年初才被人發現。近八十年間從未有人觀看過，被發現時表面覆蓋著薄薄的一層灰塵……」
「這個可不一定，如果能夠成功想必利潤一定豐厚，如果給我一個可以安全飛離地球在太空中遨遊的機會，我也會願意掏錢出來嘗試一下的……」
「七號競買者出價五萬九千美元……」
坐在前面的那金髮女孩憤然扭過頭來，見付正義聳了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模樣，當即便放棄了競拍。
「戴維！我的錢要麼就是在金融市場里，要麼就是持有的公司股權，在我看來即便是以投資回報的角度來討論，成為夢工廠的股東並不代表著我的投入會獲得很高的收益，僅僅是出於友誼和興趣！」
「二十萬第一次……」
尤其是那些抽象主義印象派、野獸派的作品，在他看來真不比兒童隨手的塗鴉更好看。
「付！雖然今天的拍品還沒有出現特別值得出手的，可Lady劉的藝術修養都遠比你要高，將財富放在銀行里是愚蠢的，珍貴的藝術品才是保值、增值的不二之選，我多年前花三百萬美元所購入的賈斯珀·瓊斯和威廉·德·庫寧的兩件作品，目前市場估值已經超過了七千萬美金，這遠不是其他途徑所能夠賺取到的利潤……」
會場的面積不和-圖-書小，足以可以容納兩百人，安保數量卻很多。
戴維沉默了片刻，在聽到那拍賣師再次提及「東方」時，當即便讓他的助理將拍賣行的主管喊了過來，正式提出了抗議。
「挑戰者號啊？大約還有些印象，那是人類挑戰地心引力的壯舉，雖說最後化成了空中的一團煙火，可在我們東方的說法便是『雖死猶榮』，他們是為了宇航事業所獻身，終將引領著人類邁入太空時代……」
前排的競買者有人回過頭來看，最後出價的那金髮女孩蹙著眉、板著臉，顯然對於付正義的抬價極度不滿。
說完付正義便又豎起了號牌，再次加價一萬美元。
見有競買人直接便坐到了戴維助理的身邊，付正義有些奇怪。「艾倫不來參加嗎？」
戴維轉過臉也看到了那人挑釁的模樣，問了下他的助理便湊到付正義的耳邊道。「這人是德威博彩公司的老闆費曼，小皮諾不能來的拍賣會基本上都是由他出面，是這裡有名的掮客和投機者！」
只要有人舉起號牌加價，付正義便以提高一萬美金作為回應，於是拍賣會的氣氛就被徒然的調動起來。
越聽戴維的臉就越黑，等付正義說完他便衝著劉美佳說道。「善意的忠告！千萬不要去支持他做什麼太空夢，不然就算再有錢也會給他燒光的！」
八萬兩千……
「不是吧？付！我可沒開玩笑！十多年前所發射的挑戰者號僅僅在空中維持了幾十秒，就讓宇航局和*圖*書承受了五十五億美元的損失，家業再大也承受不起這樣的打擊啊！」
拍賣師帶有著強烈地域性誘導的說辭，本就讓付正義皺起了眉，可就在那拍賣師準備落錘時，一個突兀的聲音嚷了起來。「二十萬零五百！」
雖說劉美佳戴著副墨鏡，可近距離依然能夠看到她的那雙眼眸，見裏面滿滿的都是笑意，付正義正準備開口，站在台上的拍賣師宣布拍賣正式開始。
舉了下牌子繼續加價一萬，付正義問戴維。「為什麼拍賣師的說辭會如此具有區域性的歧視和誘導？」
對於藝術品收藏，付正義確實興趣不大。
七點三刻，戴著淡紅色大墨鏡的劉美佳挽著付正義，隨著戴維一起走進了拍賣會場。
拍賣師帶有著誘導、煽動性的說辭，讓這張照片的參与者有所增加，可當金髮女孩將價格抬升到了十三萬時，付正義卻有些嫌煩了，舉起號牌將價格提升到了二十萬美元，令會場瞬間便發出了嗡嗡嗡的議論之聲！
戴維是行家，付正義相信他的判斷。
戴維湊近了些介紹道。「ManRay最有名的攝影作品是《一個女郎和她五顆眼淚》，這張被遺忘的作品對於喜歡ManRay的收藏家而言，也堪稱是一件精品了……」
ManRay的攝影作品才剛開始有人出價，付正義突兀的加價讓拍賣師都愣了一下，這才揮舞著手中的拍賣槌興奮的嚷了起來。「啊！來自於東方的收藏家給出了五萬八千美和圖書元的價格，顯然達達主義的影響力正在不斷擴大……」
只是今天晚上的拍賣會上只有四件達達主義的作品，除了ManRay的這張照片，還有一件他所感興趣的就是女性達達主義藝術家克拉拉·泰斯的一副繪畫。
「我又沒惹她，拍賣本身就是價高者得！」
六萬九……
「起拍價才一萬美元，看來其價值也並不算高，你覺得多少錢可以入手？」
這些身穿黑西裝的保安們有些背靠牆而立，目光低垂但神情嚴肅，無形中讓會場氣氛也顯得越加莊重和肅穆。
側過臉瞅了瞅付正義，戴維不由得有些困惑。「付！你可不要告訴我說你對這種事情也有興趣！那可遠比燒錢還要迅捷，短短的幾秒鐘數以十億計的美元可會化成一團煙火和飛灰的，連渣都不會留給你！」
陪著他一起過來的劉美佳，比他的藝術修養還要高一些，在某些拍品被展示出來的時候還可以說出些門道來，導致戴維瞅付正義那眼神越來越充滿了鄙視。
拍賣師的話音未落，注意到剛才那一幕的劉美佳便湊到付正義耳邊說。「哎呀！你好像被人家厭惡了呢……」
可惜，付正義的善意卻被對方認為是挑釁，於是立刻面帶搵怒的舉起了手中號牌。
八萬一千……
「人家也是為了你好，就怕我跟著艾倫一起去搞什麼太空公司，搞到最後傾家蕩產！」
無論是拍攝的《怪物史萊克》這部動畫片、還是說他投資雅狐公司的股權，投資回報和_圖_書率都遠比自己手中的任何一件藝術品升值的速度快！
所以越想越覺的鬱悶，戴維只能是恨恨的嘟囔道。「付！你就是個怪物！」
扭過頭，付正義見舉牌者是個中年白人，此人見付正義轉過臉故意扯了扯嘴角，擺出了一副挑釁的姿態。
「如果沒有人出更高的價格，這幅被遺忘了八十年的照片將會被來自於東方的收藏家所獲得……」
幸好對方長得還算是漂亮，滿頭金髮但卻細瘦纖巧，付正義還是禮貌的回應了一個微笑。
七萬……
「有什麼好怕的，只要你能多賺點，你想怎麼花就怎麼花，我才不擔心呢……」
戴維張嘴就想要反駁，可一想對方財富增值的速度和手段，他可就泄了氣。
當然，這跟他一竅不通也莫大的關係。
「沒關係，只要他賺的比花的要多，他想做什麼我都支持！」
拍賣現場嗡聲四起，許多人的目光投向了德威博彩公司的老闆費曼……
而另外兩件則是鑲嵌在鏡框里的拼接畫和一個造型古怪的拼接雕塑，為了確保今天能夠有所收穫，所以對於ManRay的攝影作品付正義也就是勢在必得，直接舉起了手中的號牌，加價四萬！
「被遺忘的作品，在我而言不該超過五萬美元，再高那就意義不大了……」
被噎的無話可說，戴維索性扭過頭不再理睬這一對，他那小孩子般的神態讓劉美佳不由得捂著嘴輕笑起來，在付正義耳邊低聲道。「正義，戴維這人可真有趣……」
七萬一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