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劉老」程志漢的氣焰立刻降了下來，他背著手在房間里走了幾個來回，這才壓著火問道。「那你說這個付正義有沒有可能在這事兒上搞鬼？」
肖昌雲坐下來便趕緊陪著笑道。「今天港股大跌，肯定是受隔夜歐美股市的拖累，難度大增……」
本等被宣布獲勝的小王驚呆了，愣了下便一把將擺在桌上的那張紙條拿了過去，看了一眼那金額便驚呼出聲。「這、這不可能啊！」
「爸！下面部門的管理人員根本說不出個什麼來，唯一應該清楚內幕的姜大山什麼都不說，搞不到有用的資料啊……」
見那小王羞愧難當，田秘書開口道。「劉老，這差距實在是太大了，簡直就沒有可比性，我覺得這與運氣、與操作手法、與工作狀態、跟市場狀況都有著牽連，一局定勝負實在是對鑫達證券、對國內券商而言太不公平了……」
「程總，不能查啊……」
灰溜溜的帶著小王下了樓，肖昌雲將他大罵了一通可就趕忙給參河首富程志漢打電話彙報情況。
不過出了電梯才走了兩步肖昌雲就後悔了，這個時候過來顯然會顯得自己是沉不住氣的，因此他轉身便想要做電梯回房間。
另一部電梯的門開了，抱著一大桶爆米花的田秘書見電梯外面站著的是鑫達證券的董事長肖昌雲，愣了下也就猜到他為何會出現在這裏，於是便笑著邀請他進了劉老對面的套房。
「下
和_圖_書午的狀態不是很好，犯了個不該犯的錯誤，所以乾脆就提前結束吧……」
坐在劉老旁邊的肖昌雲趕忙騰開位置，因為沒看到那紙條上的數字可是百爪撓心，有心想要問唐嫣的成績如何，但又礙於劉老在場便只好耐著性子，認真聽這個混血美國女孩講述她在那邊的工作情況、收入高低、消費水平等諸多亂七八糟的事兒。
五千兩百二十三萬。
下午一開市，指數便瞬間跌掉了三十多個點，這讓鑫達證券的董事長肖昌雲怎麼都坐不住了。
最後瞄了一眼賬戶上所顯示的餘額，小王很是振作了下精神，這才將數字抄寫下來、面帶矜持的笑容走了出去，不過他見套房的客廳里不但坐著劉老和他的秘書、自家公司的董事長肖昌雲，就連跟自己比試的那個美國混血女孩唐嫣也似乎早就已經出來了，當即可就愣住了。
等田秘書將問題翻譯了過來，唐嫣便爽直的笑了起來。「BOSS沒說會來接我啊，他交代完事了我就可以自由行動了，我準備去大澳漁村轉一轉……」
程志漢愣住了。「蒼天有眼？什麼意思？」
田秘書越發的不解了。「時間還沒有到啊？」
劉老不滿的咕噥了一句，猶豫了下便奇怪道。「咦？小付怎麼還沒過來？」
一個電話，他將帶過來的所有分析人員都召了過來，盤問了一番卻沒能獲得什麼有價值的和-圖-書，好不容易堅持到了三點多，肖昌雲見行情趨於穩定便再也耐不住性子了，拎上包便坐電梯來到了劉老所在的樓層。
剛說完穆國強見程志漢瞪起了眼又要發飆，趕忙又補充道。「程總，劉老今天是全程監督的，要是去查的話劉老肯定會覺得我們在懷疑他，這麼一來事情可就要鬧大了……」
將近是百分之五的純利潤了。
穆國強的添油加醋，讓程志漢臉都氣的白了，拿起手機便撥給了程天明，問他那邊情況如何？
劉老點了點頭，轉過臉便衝著鑫達證券的肖昌雲說。「小唐做的不錯的，全天只進行了四次操作，最終的利潤有一千零七十萬，超過百分之二十了……」
聽清楚比試的結果，程志漢不由得愕然。「你說什麼？是你們的四倍還帶拐彎的？你們鑫達證券的操盤手都死絕了啊？你派這種貨色出去給我丟人現眼？你是怎麼做事兒的？你還能不能幹？不能幹老子立馬申請撤了你！」
見小王站在門口發怔，肖昌雲有些不悅的咳嗽了一聲，招手示意他趕緊過來彙報情況。
眉心緊鎖，劉老沉思了許久才點了點頭。「通知一下小付，就說我晚上想請他和那個美國女孩吃個便飯、聊一聊……」
聽到這話肖昌雲可徹底傻了眼，當即便要求查看完整的操作記錄。
唐嫣愣了一下，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嘿嘿，習慣了嘛，在公司里的ｈｔtｐs://ｗｗｗ.heｔｕｂｏoｋ.cｏｍ•ｃoｍ時候都是這樣的，各人的工作區域的衛生必須在結束工作時進行，習慣養成了也就比較難改了……」
即便是醒悟到這裏並非是紐約的辦公室，但唐嫣還是將衛生做完這才隨著田秘書走了出來，將抄有賬戶餘額的紙條遞給劉老之後，便衝著田秘書伸出了手。
「應該不至於。股指期貨市場的交易量太大了，他若是有這麼大的資金、根本就不需要搞名堂的，而且這場比試開始的時候銀河股份那邊的情況應該還沒有被泄露出去，時間上是對不起來的……」
叮咚！
將唐嫣的手機還給她、讓她先走，田秘書在將她的操作記錄調取出來展示給肖昌雲，站在一旁看到了唐嫣所有操作的小王是徹底懵了，嘟囔著這簡直就是在作弊，除了午盤的那筆虧損之外，其他的幾乎都是買在低點、賣在了最高點，就仿如是有神助一般！
同樣的問題這已經是第三次被問了，唐嫣雖然有些不耐煩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道。「就是這麼做的呀，今天只操作了四輪，若不是午盤直接跳空下跌、在股票上損失了兩百多萬，可能今天的利潤該可以超過百分之三十的……」
見被唐嫣指使著去買爆米花的田秘書帶著肖昌雲走了進來，劉老便笑了起來。「看來不是我一個人著急知道結果啊！」
程志漢氣的一拍桌子。「你就不會動動腦子啊？姜大山不肯說，不是還有雨瑤置和-圖-書業的趙亮跟邗州雨瑤公司的方大剛嗎？我記得之前你說過這兩個人底子都不算乾淨，那就去將人先給限制起來，狠狠上點手段，到時候讓他說他媽偷過人都不會有任何的難度……」
劉老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便笑道。「好啦好啦，不管是受拖累還是受干擾，頂多再有個四十分鐘也就能見分曉了……」
時間到了四點，當港股指數定格在了8493點的時候，坐在套房東側房間里的小王這才長舒了一口氣，揉了揉酸澀的雙眼、捶了捶因久坐而發麻、僵硬的腰背，又瞅了一眼垃圾桶里空空的那三個煙盒，這時才察覺到嘴裏又苦又澀，趕忙端起擺在桌上的那杯早就贏冷掉的濃茶，狠灌了一氣才算解了渴。
將寫有賬戶餘額的紙條遞給了劉老，小王本想開口卻是被肖昌雲狠狠的一眼就給瞪的咽了回去，有些拘謹的趕緊坐了下來。
給重新泡了壺花茶過來，田秘書捧著爆米花便進了西側唐嫣的房間，見她已經關掉了組合音響和電腦，正在打掃工作區域的衛生便奇怪道。「唐小姐？這是在幹嘛呢？」
「我的手機跟皮包啊！我需要向付總彙報情況呢……」
劈頭蓋臉的一頓罵，等他掛斷電話轉過臉來便衝著穆國強道。「查！趕緊給我去查！看看交易過程中是否有漏洞，是否有對手盤主動給配合，看是不是那個付正義在裏面搗鬼、搞事兒……」
程志漢沉吟了片刻，在理清了頭緒之後便問ｍ.hetｕｂook•ｃｏm•ｃｏｍ道。「那關於銀河股份的事情他是怎麼回復的？」
「估計是『老天爺什麼都知道』的意思……」
看清楚遞過來的那紙條上的數字，劉老心裏一驚但卻沒有任何的表露出來，而是抬手便衝著唐嫣招了招。「小唐啊，你也別急著走嘛。這時間不是還沒到，來來來！過來坐！陪我老子頭說說話，也教教我該如何操作，可有什麼竅門可以傳授的……」
田秘書不解。「啊？」
「少年得志，輕狂些也是正常的……」
程志漢勃然大怒。「混賬！他這是要造反啊！」
脖子一縮，肖昌雲趕忙解釋。「程總，不是我派錯了人，是因為其他券商連參加比試都不肯的啊，小王已經是我們公司里心理素質最好的一個了……」
「差距怎麼會這麼大啊，哎……」
瞅了一眼小王那紙條上所寫的數字，劉老這才將揣進口袋的另一張紙條取出來擺在了桌上，轉過臉便問唐嫣是怎麼做到的？
「做清潔啊……」
「可……可就算是提前結束，房間也不需要你來搞衛生的啊？酒店有清潔工會過來的啊？」
見劉老似笑非笑的瞅著自己，肖昌雲臉一紅再也不敢去找理由開脫了，瞪著小王便痛心疾首道。「技不如人就是技不如人！人家女孩子才工作了三年而已，你在華爾街可是幹了五年的！還妄稱自己是什麼短線高手，學著點吧……」
穆國強猶豫了才開口道。「他只說了『蒼天有眼』四個字，就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