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是誰的？」
聽到最後也沒得到答案，謝運鵬大感失望。「那到底現在專案組那邊是準備怎麼辦啊？」
不過這事兒真的是處處透著蹊蹺。
「刑偵猜測是有人在後面指使的，可無論是傳呼機、還是銀行里的那筆錢，又或者是他尋呼機上出現過的電話號碼，就沒有一個是重複的。有燕京本地的公用電話亭，也有其他省份的公用電話亭，如果說幕後有指使者的話，對方不但精通於公安的辦案程序，還具有極強的反偵察能力，並且還不是一個人！」
「啊？只有我啊！而且我也沒跟誰說過這事兒啊……」
「嗯！祝光榮是徒步過來的，三棱刮刀若是沒奏效、我覺得那輛車本該是要提速撞過來的，不過那司機見四合院門前的馬路牙子高度不對、也就果斷放棄了。按喇叭一個是幫祝光榮脫身，一個就是提醒他趕緊跑……」
「成成成！你撿重要的來說！這兒又不是他們專案組的案情分析會，你就乾脆點吧！可是急死個人啊……」
謝運鵬愕然。「正義！不是吧？你懷疑我？」
男，三十四歲，諢名：跳蚤。
薄薄的兩頁紙，記錄著一個名為祝光榮的人的生平。
耐心的聽她說完，謝運鵬這才裝作是好奇般的繼續問道。「我記得你電話里說自己在北池子大街的，難不成穆添風還想要過來接你不成？」
謝運鵬警覺了起來。「跟電化集團有業務？司機叫什麼？接電話的又是誰？」
拿起照片看和_圖_書了看，付正義問。「那你的意思是說，幕後指使者其實是派了兩個人過來？」
「如果說真的有人在幕後指使祝光榮，除非是幕後指使者從我一下飛機就盯上我了，不然祝光榮就不該能掐著點兒出現在四合院門口的……」
「司機叫劉海，是個退伍兵。而接電話的是個女人，叫辛欣，說是長得特別漂亮，不過年紀似乎並不大，身家不菲，參河首富程志漢大公子程天明正追求著，昨天晚上這女人是在長安街上那個俱樂部里吃的飯……」
「這案子線索是有的，可現在也是沒辦法繼續查下去了。市局會以惡性突發案件、兇犯已死亡為由先結案，暗地裡還是會雖然會繼續查下去，但破案的可能性不大……」
撓了撓頭，尚鐵軍嘆了口氣。「專案組現在的結論是這傢伙腦子進水，不偷改搶劫了。可那把三棱刮刀是屬於管制刀具，按理來說這小子是根本就不敢碰的，更不可能攜帶這種管制刀具上街、進而行兇傷人……」
尚鐵軍低頭看了看，這才回答道。「是遠海公司駐京辦的，其負責人姓龍，這個公司跟電化集團有業務往來……」
「不是的啦，美美說姓穆的說了昨兒希望美美喊上我一起跟他出去玩的。所以就問我有沒有興趣，要是有的話美美就過來接我。我當時就拒絕了，告訴她我住在紫禁城旁邊呢，要是她自己對那姓穆的有興趣、那就早點動手，本小姐已經是名花和-圖-書有主了，以後這種事兒連問都別問了，省的傷了感情……」
「謝少，這案發還不到三十個小時呢，若是普通案子哪裡能有這麼多線索、這麼快就被挖出來的？我聽了這事兒立刻就給我姥爺去了電話，馬叔告訴我說，我姥爺拿著通訊錄打了好幾個電話，差點都要直接捅到部裏面去了，所以市局才一下子抽了那麼多人手出來成立了專案組，真心不能說是市局這邊不上心了啊……」
尚鐵軍嘆了口氣。「明面上這就是一起突發的惡性事件，不過刑偵方面說這案子疑點頗多，首先，祝光榮作案的時候身上帶著個傳呼機，而技偵在他的租屋裡還找到了兩個，作為一個慣偷，就算祝光榮有錢也不會買三個傳呼機的，而且三台尋呼機還分屬於三個尋呼台；其次，祝光榮用的那把三棱刮刀不但是截短了、還經過了刀柄特殊加固，長只有十八公分，刀刃恰好是十公分，只要捅准了、基本上人就沒救，那是把專門用來殺人的，可不是他這種小毛賊敢揣身上的；第三，他在被東城那邊人打傷住院期間，他的銀行卡里有人存了兩萬進去，這錢肯定不會是東城那邊的人給他的醫藥費，這筆錢哪來的？有問題！第四，技偵調取了尋呼台的記錄，祝光榮身上攜帶的這個尋呼機早上六點多收到了一個自動尋呼，他出門回了電話，跟著可就『非常奢侈』的從租屋打了個車到了故宮這邊，早餐吃了一半收到了第二個和圖書尋呼，他要的油茶都沒端上來、就去街對面的共用電話亭里回了個電話，然後就直奔北池子大街，二十五分鐘后捅了佟甜甜一刀，在奪路而逃時被車給撞死了……」
見尚鐵軍訴起了苦，付正義深吸了口氣這才說。「大軍，客氣話我就不跟你說了，不過這案子真的要查下去！昨天早上夏天是拿了鑰匙去開門的，我跟冬天剛走上台階、這傢伙就徒然從後面沖了過來，要不是冬天正好轉身瞅見、拽著我側了下身，那一刀搞不好就捅進我后心了……」
結束了通話，謝運鵬有些撓頭。「依依說的這個美美我見過，是個一心想要傍大款、攀高枝兒的，我跟穆添風掰了之後也是很久沒聯繫的，估計他不知道依依是我的女人，否則他也不會生出這份心的，圈子裡大家雖說也是會有矛盾、會爭風吃醋，可硬撬女人的這種事，他是干不出來的，忒丟臉……」
見坐在沙發里的付正義沉著臉，謝運鵬嚷嚷了起來。「說了半天、這不是白說？」
謝運鵬黑著臉問。「大軍，既然有這麼多疑點，那專案組準備怎麼辦？」
等謝運鵬跟尚鐵軍走了，許志成便從包里拿出了一沓照片，攤開擺在桌上說。「付總，我還是懷疑從東華門大街拐過來的那輛屬於遠海集團的車有問題！那個司機劉海按喇叭的時候、正好是我要伸手去揪那人的時候，我都被那喇叭聲嚇了一跳、可祝光榮卻是毫不猶豫的撒腿就跑，我拍的這些照和圖書片是北池子大街兩側的，四合院靠馬路的路牙子比正常的都高，剛好是那輛車沖不上來的高度……」
初中未畢業，膽兒不大，慣偷，四進宮……
聽付正義說完，謝運鵬仔細回想了一下神情就變得有些古怪，她手機掏出來便撥了個號碼，等電話通了便按了免提，這才笑著問道。「依依啊，昨兒早上是誰給你打的電話？」
付正義皺著眉想了想便繼續問道。「那這邊的保潔是誰做的？」
尚鐵軍低下頭翻了翻從市局那邊拿到的案情記錄，找出一份看了看就詫異道。「你懷疑那輛車是接應祝光榮的？不該啊！那輛車三個小時后就找到了司機，司機因為是剛被調過來、對燕京的路不熟悉，當時他在打電話問單位領導的具體|位置，所以車速就放的很慢。詢問記錄中司機說看到佟甜甜被捅傷了被驚的按了下喇叭，事後市局調取了這司機的通話記錄，還特意找了跟司機通話的那人，兩邊都對的上，應該是沒問題啊……」
「那麼早她找你啥事兒啊？」
陌生的名字，陌生的公司，雖然是跟電化集團有關，可按理來說電化集團不該在這個時候就反應過來，但整個事件都透著莫名的蹊蹺，於是付正義等討論告一段落這才問謝運鵬，自己住進四合院這事兒，都有誰知道？
站在一旁的許志成乾咳一聲便慚愧道。「付總，對不起啊，當時我是注意到了那人往這邊來的，不過當時有輛車從我們拐到北池子大街時就緩和-圖-書緩的跟在後面，我的注意力大半放在那輛車上的，等聽到佟小姐尖叫、衝過去也只來得及將那人手裡的三棱刮刀給踢飛，當時正準備下手將人給拿住時、那輛車突然按了喇叭，就差那麼幾公分的距離，那傢伙就已經跑遠了……」
線索似乎又斷了。
「她之前不是跟我一起去赴的程天明的飯局嘛，她說穆添風對我有點意思，還特意拜託她請我吃飯的，結果前一個晚上美美忘了跟我說這事兒了，結果她起夜的時候想到這事兒了、就趕緊撥了我的號碼，問我有沒有興趣。若是公事兒、我自己要去見一面的，可這種事兒本小姐又怎麼會去理會的？自然是讓她給直接推了……」
「美美！就是跟我一個經紀公司的那女孩……」
咂了咂嘴，尚鐵軍繼續說。「前一次嚴打，這傢伙正巧還在監獄里，所以也就逃過了一劫。出來的時候因為沒人跟他搶地盤，很是勤快的也攢了些錢，不過這傢伙得意忘形的撈過了界，被東城區那邊的人給狠狠收拾了一頓，住了一段時間的醫院、上個月才出來……」
聽到這裏謝運鵬不樂意了。「大軍！說重點！狗屁倒灶的事兒先擱一邊……」
謝運鵬氣結。「這不還是白說？」
燕京西郊人，未婚，無業。
聽完許志成的分析，付正義不禁閉上眼，他總覺得這事兒似乎跟去年在邗州發生的那事兒，有些類似……
自己的話數次被打斷，尚鐵軍也有些毛了。「謝少，你讓我先把話說完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