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的一聲。
話說了一半佘海波打住了，從口袋裡取出張名片遞了過去。「上面有我的電話，若是打不通、那就是我在飛機上沒辦法開機。中秋節你若是有假期的話，可以來邗州找我……」
告訴駕駛員行程有變，等車停在了金陵飯店的廊橋佘海波便拎著箱子下了車，見門口站著的是金陵飯店營銷部的許總，可就不由得一愣。
電梯停在了三十七層。
不過對方也是同樣驚訝，瞅了瞅車身上那「尖峰網路」四個大字，趕緊走上前問是不是【尖峰網路會所】的余總？
雖然很是尷尬，但曾經讓自己魂牽夢繞的女孩近在咫尺，還是讓佘海波覺得有些話不吐不快。「對了，你還跟那個領班還在一起嗎？」
接過那名片，田蘊涵的心裏可就跟開了鍋一樣，小心的將名片塞進了胸前的口袋，這才說了聲「對不起」。
「這兒可是整個金陵最繁華的街區，金陵飯店裡住了不少外賓的，你記得要跟那邊接洽一下，就說飯店的住客們若是持房卡過來能給折扣，相信金陵飯店也是可以給網吧提供些高端顧客的……」
佘海波愣住了，皺起眉頭想了想才說。「我沒想過要羞辱你的，我只是想表達我的關心！」
木然的點了點頭，佘海波晃了晃腦袋這才問道。「許總，今天金陵飯店有外事接待？」
一年前的自己，還在為了那份實習結論而咬著牙在堅持，承受著領班的欺凌、同事們的恥笑、女朋友的背叛等ｈetｕｂｏｏk•cｏｍ•cｏm一系列不堪回想的記憶。
佘海波有些懵。「啊？怎麼個意思？」
見電梯開始了上升，許總便笑著說。「余總，很不好意思，按道理飯店應該是派車過去接您的，可通航公司通知的太晚、所以我只好到大門口迎接了……」
「哎呦！耳力真不錯！值得嘉獎、值得嘉獎！」付正義笑著關上了艙門，在將百多米高度強勁風力和螺旋槳的噪音隔絕掉之後，這才笑著說。「趕緊過來吧！咱們一起坐這玩意回邗州。省的你媽一會電話又打過來埋怨我……」
「啊？你認識我？」
付正義佯怒。「怎麼？中秋節都不回去了？我可告訴你說啊，節假日加班我不但不給你結算加班費，還會通知財務倒扣你薪水的！你媽的怒火、我可不準備再嘗試了！」
「已經跟那邊談過了，就連金陵飯店的員工，網吧都會給他們升區、打折的優惠措施，中午的時候那邊就有員工打電話過來問通宵的價格了，總台已經做了記錄、給他們預留了機子……」
田蘊涵憤然仰起了臉。「能這樣羞辱我，你很高興嗎？」
曾經無比熟悉的女孩，還是跟以前同樣的漂亮，佘海波心情倒是很快也平靜了下來，他記起金陵飯店的服務規章、可也就鬆開了行李箱，任由田蘊涵拽了過去。
百城千店的計劃，已經順利的開始了實施。
「對呀，有錢了自然就想要身邊的人全都可以開開心心、高高興
和*圖*書興的，要不然豈不是白賺了那麼多錢？」
田蘊涵恨不能拔腿就跑，可營銷部的許總卻是衝著她在瞪眼，只好上前先將二人讓進電梯，這才又伸手去接那行李箱。
見機艙外的那人拍了拍那女孩的肩膀、就讓那女孩捂著臉哭了起來，劉卉當即就惱了。「就知道欺負人家小姑娘！我看你的朋友也不是什麼好鳥……」
走進了大堂，佘海波這才問道。「許總，去頂樓的停機坪該坐那部電梯上去？」
可他剛坐進了車裡、將門給關上，口袋裡的手機卻響了起來，見是付正義打過來的便笑了按了通話鍵。
本想發飆的，但劉卉一想到她爸那性子可也就心裏沒了底，不過當面承認她又是做不到的，於是等機艙門一關可就立刻讓直升機升空了……
「聽到的並不一定是真的，而親眼看到的也不一定就是事實！卉卉啊，你需要學的還多著呢，千萬別在哥哥我面前炫耀，不然……」
「那謝謝了！那傢伙被開除了，」說到這裏田蘊涵不禁有些傷感，低下頭說。「你的朋友們神通廣大的很呢，可不是我這種小老百姓能惹得起的，我現在就是個普通的酒店員工，上班、下班，單位、宿舍，兩點一線的日子，也挺好的……」
電梯門重新關閉，等到了二十一樓換乘之後，佘海波這才打破了電梯里的沉寂。「什麼時候轉正的？」
雖然心裏面是這麼在嘀咕著，但佘海波也沒有挪步，而是注視著和-圖-書那架直升飛機落在了飯店頂層，這才收回同樣有些羡慕的目光，招呼著司機準備前往潤州、趕下一個開幕儀式。
螺旋槳還在轉動著，但機艙的門卻是緊閉著。
許總確信這就是那架直升飛機準備接的客人，雖說滿肚子的疑惑但還是趕緊引路，到了電梯間正好看到營銷部的小田從電梯裏面走出來，可就示意她幫客人拎行李。
「我以為你……」
「佘兒，你多久沒回家了？」
劉卉佯怒的瞪著他。「不然怎麼著？」
「跟我來！乘六號電梯到二十一層，然後有直達頂樓停機坪的電梯……」
隨著電梯門的敞開，映入眼帘的便是那架停在停機坪上的貝爾206直升機。
見人來了、付正義卻沒有打開艙門，戴著飛行頭盔的劉卉可就吹了聲口哨，轉過臉笑著問道。「非要在這兒停一下，是故意來幫你朋友撐面子的吧？」
許總有些懵，但多年來的從業經驗讓他笑容不變的開口道。「余總真的是說笑了，尖峰網路在國內可都是鼎鼎有名的，作為尖峰網路的總經理、您是年輕有為，簡直是年輕人的楷模和學習的榜樣啊……」
「還好吧？」
見佘海波終於拎起行李箱準備上來，付正義一邊去打開機艙門一邊笑著說。「不然我告訴你爸，讓他揍的你屁股開花！」
天性中油滑的那一面開始作祟，佘海波笑著自嘲起來。「是啊，去年我還在這兒當實習生呢，不過那時候您坐在台上、我站在台下，您講什https://m.hetubook.com.com麼、我記什麼，我認識您、您肯定不認識我的……」
察覺到電話那頭似乎有風扇轉動的嗡嗡之聲，佘海波心裏一動可就驚訝道。「咦？你是不是在金陵飯店頂層的停機坪啊？」
國慶節忙的都沒能回的了家，自然是換來了老媽的一通埋怨和數落，明兒可就是中秋了，不管怎樣這個節還是必須要回家過的。
順著路人們的視線望過去，佘海波見是架直升飛機正迅速靠近金陵飯店的頂部平台，心想省城的人看樣子也不是個個都見過世面的，不就是一架直升飛機嘛，有什麼好稀奇的。
不成想竟是換來了這樣的回答，劉卉又羞又惱。「討厭！」
「信不信回了邗州，你爸媽一準帶著你來我家表示感激的？」
「你媽的電話都打到我這兒來了，跟我要她兒子呢！」
「嗯，還成。」
倔強的拎著那行李箱跑了過去，當田蘊涵看到坐在機艙里付正義就是將領班給狠揍一頓的人，眼前可就不由得浮現出去年的那事兒，她搞不清自己現在心裏是什麼味道，但還是轉過身面對著佘海波，強笑著問道。「海波，我們還能做朋友嗎？」
正在他正猶豫著是今天回、還是明天再回的時候，網吧的負責人將一沓資料遞了過來。「余總，這是318分店的驗收手續……」
哈哈一笑，佘海波叫起了屈來。「沒辦法啊，這兩個月是最忙的，這不才參加完金陵這邊318號網吧的開幕式，正準備往潤州趕下一場呢……」
將m•ｈｅｔｕｂoｏｋ•ｃｏm•cｏm區委書記、文化局等一幹當地的領導們都送上了車，佘海波抬起頭瞅了瞅曾被譽為國內第一高樓的金陵飯店，不由得嘆了口氣。
田蘊涵正準備伸手，可一轉過臉來可就驚呆了。「是你？」
雖然真的不記得飯店曾經有過這樣一個實習生，可許總見田蘊涵進了電梯之後一直都耷拉著腦袋、跟她往日里的表現判若兩人，而且之前二人之間的對話也像是彼此認識，於是在電梯停在十三層時也走了出去，叮囑田蘊涵一定要客人送上停機坪，完成之後記得去下他的辦公室彙報。
「今年的五一節……」
迅速進入了工作狀態，等佘海波覺得時間差不多自己還是該趕往潤州參加那邊的319號分店開幕儀式時，卻聽到有「突突突」的聲響由遠及近，並且站在街邊的人們也都一個個的仰起臉、發出著驚訝的喧嘩之聲。
電梯門開的那一剎那，佘海波可就看清楚裏面那穿制服女孩的樣貌，心裏面是百味陳雜、自然也就沒吭聲，可見許總竟是讓她幫自己拎行李只好將行李、可也有些不好意思，便往行李箱往身後拽了拽。「你這是轉正了？」
伸手按了十三層的按鈕，佘海波笑著說。「許總，您真的不用這麼客氣，我去年還是在這兒實習的客房服務生呢。您的辦公室我記得是在十三層的，您每天的事情也多，就不勞煩您親自送我上去了，金陵飯店到底是五星級的涉外酒店，我對這裏的服務是非常滿意且清楚的。還是讓小田送我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