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編輯張燕傻了眼。
但精神食糧早就已經被公認為是無法填飽肚皮、無法令人改善生活的，純粹的理想主義者們還在堅持、還在苦熬著，這就仿如是前年逝去的錢老先生所寫的《圍城》中所說的那樣，文學殿堂看似璀璨且榮光，但除了那些功成名就者們之外，又有誰能依賴於文字生存下去呢？
李嫻雲的沉默，令付正義鬆了口氣。
理念的衝突，想要通過心平氣和的溝通去解決，顯然是非常困難的。
黎曼勃然大怒。「你信不信我一個報告上去，唯知讀書就立刻需要停業整頓？」
雖然覺得唯知讀書過於市儈，但「阿堵物」卻是誰都離不開的，若是眼前這個大後生所說的是真的，那豈不是意味著可以有更多依賴寫作就做到自食其力、自力更生的作家誕生呢？
黎曼愣住了。「有區別嗎？」
那豈不就是在讓自己滾蛋？
付正義權衡了一下，還是覺得以自己的口才是無和圖書法說服對方，所以也就無奈的嘆了口氣。「李院長啊，現代人的生活節奏在不斷的加快，閱讀時間的不斷萎縮已經成為了必然現象。碎片化的閱讀終將成為閱讀的主要方式和重要途徑，傳統作家看不起網路作家、這是我無法在短時間內予以扭轉的，不過我可以誠懇且不謙遜的斷定，那就是網路文學必然會成為傳統文學的必要補充！全民閱讀絕非是讓老百姓、讓那些務工者們捧著本經過了數年打磨才面世的傳世之作，是需要他們翻著字典還不一定能夠明白書中想要表達什麼意思的！真正的全民普及閱讀，是要讓他們隨時隨地都能夠看到、甚至是聽到的！功過是非，還是留待以後結果出來了，再論吧……」
很頭疼啊！
作為國家級主管部門的調查員，她所參与的調查不可謂不多，可這幾年還真沒碰上過這種狂妄自大的傢伙呢！
付正義問。「你是誰？和-圖-書」
女人傲慢的微笑了起來。「我叫黎曼，文化部的調查員！唯知讀書所準備舉辦的第一屆原創網路文學徵文、從我個人的角度來看，是既不合適、也不妥當的，尤其是你們在宣傳方面誇大其詞、甚至用誘導的方式進行開展，從我個人的角度來看，我覺得唯知讀書必須取消這次活動。以後如果想要舉辦類似的活動，你們還是向上級主管部門想提出申請，在獲得了批准之後再予以舉辦為佳……」
黎曼見付正義也皺起了眉頭，索性便將自己的工作證掏出來擺在了他的面前，面帶矜持且傲慢的微笑說，這工作證上有部裏面的電話，隨時可以進行核查。
數量的堆積，終究會引起質變的……
文學到底是什麼？
「我說的是普通話，聽不懂情有可原、不能理解就是智商的問題了！」
連這種話都說出來了，付正義可也就越發的篤定了。「正因為我明白，所以我才知道ｈｔtps://wwｗ•ｈｅtｕboｏk.com.cｏｍ你只是代表著你自己而已！文化部即便是真的會派人過來，也不會派你這種自以為是、凡事都喜歡上綱上線的調查員過來的！」
付正義慢慢的湊近了些過去，迎著她的目光道。「我！不！信！」
什麼意思？
面對滿頭銀髮的李嫻雲，佟甜甜是既不敢、也不願意開口的，可這個之前在丁海毅倒地時驚慌到喊「救命」的女人，她不但討厭、還非常的厭煩，因此見李嫻雲都已經不吭聲了、她卻跳了出來，有些火大的走了過去。「你說什麼呢？誰拿文學當做是斂財工具了？誰又想要做沽名釣譽的事兒了？你說清楚！」
裝修簡單，布置簡潔，除了辦公室里所必須的器材之外、竟並不顯得奢華，與這個依託于唯知技術成立的公司對「第一屆原創網路文學徵文」所準備投入的高額獎金相比，甚至會令人不由得心存疑惑，為什麼這樣的一個小公司，就肯拿出上千萬和*圖*書的獎金去搞徵文呢？好處是什麼？有什麼意義呢？
之前一直沒吭聲的嫵媚女人見李嫻雲似乎是準備退讓了，衝著付正義冷笑了起來。「再論？擱置爭議確實也是個辦法，可問題是擱置爭議的前提是雙方就爭議達成某種程度的共識、能各退一步！否則那就不是擱置爭議、而是徹徹底底的投降了！」
他明不明白，只要主管部門的一個決定、就能夠立刻讓這樣的公司停業整頓、再也無法營業？
「有區別！如果是文化部的正式決定，那就請你將文化部的紅頭文件給拿出來！如果只是你的個人意見，那就需要請你走人了！」
李嫻雲欲言又止，抬起頭重新打量了一下這間小會議室。
李嫻雲退休有幾年了，她一輩子都是從事跟教育有關的工作，其實也就相當於是生活在象牙塔里、不食人間煙火的類型，但她並不是不清楚在一切向「錢」看的當下，「文學已死」的論調可並不是在危言聳聽，正統
和_圖_書文學真的是已經被丟進了垃圾堆，只剩下那些懷揣著夢想、還在徒勞掙扎的人們……
李嫻雲對於文學的定義自然是熟記於心的。
黎曼驚呆了。
付正義看都沒看便道。「姑且先信著吧！不過我還是需要你給解釋一下，之前你所說的是代表了你個人的意見、還是說是文化部做出了正式決定？」
「我？我是見不得文學被一些別有用心的傢伙作為斂財的工具、作為沽名釣譽手段的文學愛好者之一！」
黎曼覺得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你、你明不明白你在說什麼？這個公司還想不想開下去了？」
女人的無端譏諷，氣的佟甜甜臉色發白，李嫻雲見付正義將目光投向了自己，可就嘆了口氣道。「這位是應老丁的要求，由文化部派下來協助了解情況的小黎同志……」
尤其是對於那些還看不見未來的趨勢、也想象不到未來是什麼情況的來說，有些事兒真的是既看下去、也忍受不了的。
走人？
佟甜甜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