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柳木知道大唐皇帝李淵要去自己的鋼坊了。
一個但字，比什麼威脅都可怕。
「那就一試。」李淵同意了，同時吩咐：「彭海，記下朕的話。此子忠義，無論傷勢如何，免奴籍、賜陪戎副尉。各衛士升一階，賜盒鏡一面。」
要因為這個原因那就是真正的欺君，那麼不死也要受重罰，任何一位皇帝是不可能大度連這個都可以放過。而且自己又不是什麼重要的人物，別把自己看得太高。
李淵不是草根，曾經身為唐國公，他本就是上位者。
李淵心說，你一介小民憑什麼代表前線作戰的士兵。
「臟箭，見血之後輕則斷肢重則死，貧道卻是無力破解。」孫思邈顯然對馬糞箭有過研究，但也並沒有找到克制之法。
四百瓶聽起來很多，但對於一支龐大的軍隊而言，這個數字並不算什麼。而且柳木這種瓶子並不大，也只有八兩裝一瓶。
孫思邈、兩位御醫、兩位隨軍醫官，以及數十名懂和圖書點救傷知識的士兵參与觀察、記錄、治療。
不是孫思邈能力不行，而是這個時代人是想不到細菌這種看不見的東西。
李淵點點頭，似乎想再問什麼，卻沒有在這裏開口，只說道：「休息兩天，帶朕去那裡看看。」
「只一人，無所為證。」孫思邈雖然信了，確實僅憑一個人的傷口，孫思邈也不敢肯定。
「聖……」柳木打算開口解釋一兩句，李淵一擺手制止了柳木說話。
見柳木坐在地上李淵走到距離柳木約有兩步遠的一塊石頭上坐下，繼續開口說道：「你每一步都深思熟慮過，步步為營。而且每走一步都想過如何走穩，再者連退路與偽裝都有所準備。看似呆傻，實為高智。」
李淵一直在觀察著柳木。
正當李淵準備發問柳木可有把握，柳木卻站起長身一躬：「木代前線即將參戰的軍士，謝過各位高義。」
各禁衛抽籤，分別是立即清洗、半時辰后，一直到五個和圖書時辰清洗。
「朕不聽你解釋，但朕思來想去，一件件、一樁樁。」
李淵很顯然不是在開玩笑，因為那嚴肅的表情絕對不作假。
柳木說的爛肉就是化膿之後必須清除。
事實上，這些禁衛也在想，你柳木代前線作戰的士兵感謝，但我們這些人並不是圖賞賜，而是在意那袍澤之情。
柳木再看李淵那嚴肅的神情，卟通一下就坐在地上。
「那麼，一個月內呢？」李淵再問。
「這個戰場之上，五個時辰救治依然顯短。不過酒精清洗傷口，確實有限。貧道以為小木那金銀花的方子可以再改改，柴胡、黃芩、魚腥草似乎都有類似功效。還有，青蒿，此葯極普遍，可以大量收集。」
對於柳木現在來說，這種散階沒鳥用。
可對於朱易來說，他會有五畝田不用上田稅，而且他成為平民，會分配有二十畝永業田與八十畝授業田。
「再一千瓶。」柳木說的數字是一個保守的數字。
柳木坐htｔｐs://m.ｈetｕbｏｏｋ.cｏｍ•ｃoｍ在地上何止是滿頭大汗，全身都是汗。
就在一處瀑布旁，有禁衛在一百步之外守著，李淵問道：「小木，朕以為你其心當誅。」
所謂的才華，在帝王心術之中是不存在的。
眾禁衛齊聲謝恩。
但柳木的心意禁衛們收下了，畢竟柳木也是在作事，作好事。
柳木聽過臟箭的傳說，當年大漢朝打的匈奴往西跑，匈奴人用臟箭把哥特人打的不斷往西，羅馬帝國變成了最直接的受害者。
遲疑了片刻，柳木改口說道：「小民能說的粗俗一點嗎？」
柳木深吸一口氣：「聖人，小民讓您不悅的原因，就小民自問是……」柳木想說，是我利用了你這個大唐皇帝的信任，卻在暗中幫助秦王殿下。
其心當誅這絕對是滅族的罪名。
可猛然間，柳木卻想到一點，如果自己真是罪大惡及那麼就不會大唐皇帝李淵親自找自己談話，而是禁衛把自己關進小黑屋，甚至是吊起來。
帝王心術是一www.hetubook.com.com門藝術，可以說古今每個帝王都在不斷的研究著這門藝術。
「我等不怕，中箭挖肉就是了。」一禁軍校尉當下硬氣的說著。
「老神仙，酒精不治傷，也無法幫助讓傷口長的更快。但用酒精清洗過的傷口，不敢說十成十的毒能清除，卻可以清除九成九的毒。清理之後，再治療效果加倍。但遇到送醫晚了些人，也要狠人挖點肉，挖的是爛肉后再清洗。」
就在柳木絞盡腦汁思考今晚上是為什麼的時候，李淵開口問道：「朕給你一次機會，無論對錯，朕不會傷到你。但……」
次日，就有幾位發燒，這都是治療晚的人，傷口已經受到了感染。
果真智慧過人。這是李淵對柳木的評價，而李淵也確實不是來找柳木麻煩的，不過柳木在李淵心中確實有錯。
李淵很感動，這都是他最忠心的衛士。
而且對用藥都有了更多的建議。
當真能夠克制臟箭，唐軍必能大勝突厥。
說到這裏之後，李淵停下了不再說什麼和-圖-書。
但話到嘴邊柳木把話吞了回去。
晚上，李淵讓柳木來見自己。
「回聖人的話，有四百瓶。」柳木報了一個數字。
但大量的喝水，再配上金銀花為主的解毒利尿方劑，快的半天就退燒，長的也不過一天時間。
絕對不是這個。
「那麼，酒精有多少？」李淵問了一個關鍵性的問題。
陪戎副尉是武散階最低一等，一般來說上過戰場打過仗斬一首者，基本上都有機會得到。
孫思邈連續三天的忙碌，總結出一套新的理論來。
從最初柳木驚愕，再到冷汗直流，再到此時的沉思。
其心當誅。
柳木這麼想沒錯，因為李淵比任何人都了解秦瓊，知道秦瓊絕對是李世民的死忠。
呼啦一下，站在周圍的一百禁衛全部去甲，每個人都脫下外甲露出左臂左肩：「願試藥，以求證。」
真正的臟箭，可不是粘上馬糞，而是馬糞煮箭頭。讓眾禁衛受傷也不需要射箭，只需要劃開一道傷口就是了。
挖肉是一個好辦法，但這辦法太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