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有意放火

天色終於完全晚下來了,朴太大兄整齊了自己的衣服出門,他出門的時候已經派出隨從去找劉仁軌,理由是就新羅人作工的工錢與年賞問題想聊幾句。
劉仁軌站在那處依然還在被人潑油的屋前,盯著那火將整個屋頂完全燒成灰。屋體是泥坯的,這樣的火只能燒黑卻不能燒毀。
劉仁軌聽完猛的起身,衝著朴太大兄一抱拳,飛奔著就往外跑。
去叫劉仁軌的是他的部下,此時解釋道:「將軍,我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只知道這是木郎君的安排,只要新羅的朴太大兄在晚上私下找您,那麼我就去找借口讓您離開,這頭一晚依計是走水,下一晚還在商量用什麼新的法子。」
「這……」劉仁軌單純無比的大腦立即死機了。
柳木沒說話,卻是輕輕一拉金德曼讓其靠在自己身邊,手就搭在金德曼的衣領上。金德曼也不再說話,就這樣安靜的靠著。
金德曼沒去坐那塊小席子而是坐在柳木hetubook•com•com那塊大席子上,身體微微一側,半片雪白映入柳木眼中。
少許時間后,朴太大兄到了劉仁軌辦公的地方,這裏已經準備好了酒菜。
金德曼穿著輕薄的絲綢紗袍,戴著一隻木釵,用絲帶系著頭髮來到了沙灘上。
這時,又有人跑來對正放火的人低語幾句。
檢查工坊嗎?
「別猜了,從我第一天到柳宅的時候,咱們這位郎君就是一個摸不透的人,連將軍都算計不過他,我等還是安心作好這裏的事情,今年羊毛會運來更多,那些個新的紗機要加緊打造,不熟練的工匠們也要加緊訓練。」
朴太大兄也跟著出了屋,只見遠處似乎有火光。
為什麼留在這裏,柳木腦袋裡此時只有一句話,關鍵詞就是,禽獸。
而另一人金德曼,卻在屋內不斷的翻著自己的首飾盒,不斷的對比著用那一隻頭花好。
劉仁軌逃了,被柳木嘲笑之後有一種無地自容的感覺,hetubook•com.com大唐男兒當在馬上展英姿,求富貴。歸家最好的禮物是男人身上的傷口以及顯赫的軍功,可他自己卻去為柳家三娘準備了些海中玩樂的禮物。
沙灘上的火堆嗶嗶的響著,柳木安靜的看著火焰。
那位來到劉仁軌面前:「將軍,那新羅的朴太大兄依然還在您的屋外。」
「霸刀,你還是沒明白。殺一個背叛者容易,但背叛者引起的麻煩卻不容易解決,我們與新羅是親善的、友好的。萬一有不安心的,我寧可你一個人過去,雖然有困難,進度會慢,但不會有麻煩。」
周圍再無旁人,柳木背著手咬著一根小木棍,獃獃望著遠方。
這明顯就是一個陰謀,而且還是很大的陰謀。
當然,有人只此是迷茫。
劉仁軌聽這些人吵,吵的頭疼。
劉仁軌雖然不明白柳木想幹什麼,但卻明白眼下自己需要依計行事。
兩人分別落座,頭一杯酒端起來的時候,劉仁軌剛開口準備說m.hetubook.com•com話,卻見一人沖了進來:「將軍,五號倉庫走水。」
「劉將軍。」朴太大兄的漢語說的還是相當好的。
劉仁軌身邊的幹將們也都圍到了劉仁軌辦公的屋,七嘴八舌的議論著。
甚至於沒和自己談過一句關於萊州的話題。
「貴人好閑情。」金德曼欠身一禮。
那小校飛奔而去。
在選擇作禽獸,還是禽獸不如這件事情上,柳木內心還有最後的一個小小關卡。
劉仁軌剛剛從工坊內回來,聽到這話之後立即命人準備酒菜。
此時,沙灘上。
霸刀想了好一會才明白柳木的意思:「我去挑人。」
劉仁軌到現在都不明白,柳木跑到萊州來是幹什麼。
關於這個詞,柳木還有那麼一點點的迷惑。
這個關卡是,柳木還不知道金德曼真正想要的是什麼,說簡單點就是柳木害怕玩出火來沒辦法收場。那怕秦王李世民說過,小小新羅有什麼無法收場的。
這些也就罷了。
打發了部下們去https://www.hetubook.com.com作事後,劉仁軌越發的相信柳木到萊州來肯定是有事。
柳木只是在工坊之中轉了一圈,沒有查賬冊,也沒有問詢過工坊管工。
聽完霸刀的話,柳木輕輕的搖了搖頭。
劉仁軌在等,等柳木來找自己,相信應該就在這幾天。
「是!」
「給我講一講你們新羅。」柳木在安靜了約有一刻鐘之後終於開口。
可他唯一不懂的就是陰謀。
他懂人情、懂些官場、略懂一點政務,擅長軍務與謀划,武藝比起尋常的將軍屬於中等偏上,在大唐猛將、勇將如雲的唐軍之中,他的武藝絲毫也不起眼。
「在我被教的書本上,我們新羅在六百年前,是以十二部落聯盟立國。而後在中原大漢朝的時候,我們被稱為三韓之地,馬韓、辰韓、弁韓……」
獨孤蘭若選擇先一步去齊州,就是默許。
「我就是一個閑人,你也看到了我每日都是這麼的閑。」柳木笑呵呵的請金德曼坐下。
當金德曼低頭的時候卻發現這裏示https://m•hetubook.com.com意早就多擺了一塊席子,只是比柳木那塊小了很多,只夠一個人坐下。
此時的朴太大兄一個穩坐在几案上,而且擺著一副唐式抹茶的工具,雖然微閉著眼睛,可他依然在不時的關注著窗外的天色。
劉仁軌則是飛馬前往,趕到之後見到的卻不是倉庫著火,而是倉庫區一處空屋有人在屋頂上架了柴火潑了油,將屋頂給點了。
劉仁軌也回過神來,對身邊一位小校說道:「你立即回去,就說是守夜的屋中起火,本將要巡視整個倉庫區,以及工坊區,嚴查是否還有走水的隱患。」
抱琴正安排人監視著朴太大兄,也順便監視著金德曼。
不說,也一定有原因。
「恩。」
不是獨孤蘭若。
為什麼?
傍晚,柳木獨自一人坐在沙灘上,架了一個小火堆燒著幾隻扇貝,腳邊放著一瓶酒。柳木在等人,不過柳木卻沒有約任何人,他只是純粹的在等。
「朴太大兄!」劉仁軌回禮。
柳木盯著沒有移開眼睛,金德曼笑問:「貴人在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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