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他今晚聽到現在唯一的一次點頭。
聽她們唱完了，李謙滿意地站起身來道了謝，然後對李寶龍說：「李先生，我對她們五位的聲音都很滿意，所以，我覺得咱們可以談一談合作了。」
嗯，從剛一見面來看，他雖然年齡很小，但表現的卻一點都不顯稚嫩，哪怕是跟兩個中年人寒暄起來，也顯得有模有樣的。
可以說，單看五個女孩子的聲線組合，就知道華歌唱片內部絕對是有大拿人物的！
李謙打開車門要下車，卻又轉頭對王靖雪說：「靖雪姐，謝謝你來回接送我。」
而以華歌唱片在國內流行歌壇的地位，它們想要在濟南找一家暫時借用一下的辦公和錄音場所，實在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然後，就是四個女孩子。
王靖雪聞言愣了一下，沒有搭理對方的調笑，只是問：「那首歌……怎麼樣？」
所以，他看起來應該是很好相處的樣子。
「贊啊！我們幾個都覺得超級贊！李謙不愧是李謙！我說，你趕緊回來，我們幾個都覺得，這回咱們是紅定了！所以嘛，我們準備犒賞你一下，補償你犧牲的色相！SO，GO Back！」
四個女孩子，齊刷刷的站在那裡，個頭居然一般兒高！
王靖雪果然已經等在樓下。
這麼一想，王靖雪覺得這個疑問算是稍稍得到了一些解釋，然後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來，準備回去。但很快，她卻又摸起手機，找到剛才的那個號碼撥回去。
五行吾素的製作人李金龍，是個身材略微發福的中年人，聲音洪亮、滿面紅光，一看就是那種極為精明的人。老斗唱片的總經理叫傅振邦，也微胖，人很熱情，親眼見到李謙居然真是個十七八歲的年輕人，他臉色一點變化都沒有，握住手就一個勁兒的套近乎。看年紀應該是跟李爸差不多，卻一口一個李老師的喊著，邀請李謙以後有時間過來喝茶。
不知道華歌唱片那邊是不是特意規定了她們每個人只能穿多高的鞋跟，反正當李謙見到她們四個人排排站的時候，第一感官反應就是驚嘆。
王靖雪點點頭，沒說話。
王靖雪聞言略有些吃驚地張開嘴，片刻之後，她忍不住驚訝地說：「那你……就那麼輕易的就把那首歌交給他了？……對了，你在版權局有註冊過，對吧？」
他就真的……那麼自信？
李謙面帶微笑地沖她們點頭，說：「我跟你們的製作人李先生已經談好了，剛
ｈｅtｕｂｏｏk.cｏｍ.ｃoｍ才也把為你們寫的第一首歌交給他了。如果最終咱們會一直合作，我會成為你們這張專輯的監製的話，那麼這首歌就會是你們的第一主打歌，所以，麻煩大家拿到歌本之後，第一要注意防止泄露，第二要抓緊練歌。那麼，就這樣，諸位，再見！」
……
他當然想！這是肯定的！
哦，對了，據王靖雪說，他到現在都還每天騎著單車上下學，而且還每天都會騎著單車去一家餐廳里賣唱。
李謙笑了笑，搖搖頭，說：「沒有。」
想了想，想不通到底為什麼。
四雙大長腿，四張青春逼人的臉，以及四個聲音一起喊出來的「李老師好！」……這要是正常的十七八歲男孩子，非得當初就嚇麻爪了不可。
唱片公司的辦公方式，和普通公司有點不一樣。
李謙態度那麼謙和，大家自然就可以有說有笑。
越是想明白了這些，王靖雪心裏的吃驚就越是如驚濤駭浪一般，讓她徹底失神。
所以，當李謙跟著王靖雪來到一個寫字樓的第十四層，就在那家公司的前台處見到了「老斗唱片」的字樣。
而等到四個女孩子齊聲喊「李老師好」，他更是趕緊擺手，「喂，喂，諸位美女，我在讀高三，沒有教高三，請千萬不要把我喊那麼老！」
簡而言之一句話：客氣，低調。
所以，當李謙他們坐電梯到了十四層，見到的就是周圍幾個辦公區都黑著燈，唯獨老斗唱片這一片燈火通明。
只是，當李謙下車了，她想了想，卻又突然叫住他。然後自己也打開車門下來，在黑暗中、隔著一輛車的距離看著他，問：「你們簽合同了？」
王靖雪瞪大著眼睛，微微張著嘴，吃驚地看著他的背影。
電話里馬上傳來孫若璇驚喜地喊聲，「人送到了吧？不要陪人家纏綿了哈，貨已到手，你可以不必繼續犧牲色相了，抓緊時間回來看歌！」
於是，在和王靖雪約好了下午六點半她會到李謙租的房子那裡去接他之後，李謙下午放了學就直奔曹霑家的餐廳。
這各種各樣的心思雜糅在一起，她們要能忍不住不觀察李謙那才叫邪了！
當製作人李寶龍把那幾張紙遞過來，說出「你們可以拿去看了！」之後，幾個女孩子頓時就忍不住紛紛走上前去，亂紛紛地把那幾張紙給接過來。
說完了，他笑著跟幾個女孩子擦身而過，轉身奔電梯去了。和*圖*書
他當然知道！
而剩下的幾個女孩子站在那裡，不由得紛紛看向李寶龍，和他手裡的幾張紙。
所以，她們撲街，只跟歌曲選擇有關。
然而，不光是他在觀察幾個女孩，幾個女孩子也在反過來觀察著他。即便是正在唱歌的司馬朵朵，也是不時地就要偷偷瞥一眼過來。
等司馬朵朵的執著唱完了，換謝冰唱，她唱的，是《野花》。
原因就在於，他始終認為自己足夠優秀，所以，只要是內心希望二丫好的人，他就完全不怕誰會站出來搗亂和反對。
崇拜，好奇，希冀，彆扭……
王靖雪收起手機回到車裡點著火，卻仍是忍不住再次抬頭往那邊的三樓看過去。
而且，雖然已經在音樂圈內部創出了偌大的名頭，但似乎他性子還挺平和的，並沒有那些傳說中的音樂天才們身上固有的傲氣。
頓了頓，他才又說：「所以，我們可以開始了嗎？」
她強自壓下內心的震驚，掏出手機接通了。
很快，幾雙眼睛就紛紛亮了起來。
但很快，當李謙搖頭苦笑，大家卻又忍俊不禁，紛紛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等他走了，王靖雪才逐一的為李謙介紹五行吾素剩下的四個女孩。
幸好李謙上輩子在藝術圈混了小二十年，這樣的場景也不是第一次見，所以自從出了電梯看到人，除了握手之外，他就一直都是雙手合十微微躬身的模樣，聽見人家叫「李老師」，第一句話必是「不敢當，不敢當，太客氣了！」
他也不怕華歌唱片會在拿到他的歌之後，直接換上別人的名字去註冊。
大家都看著她，沒人知道該怎麼接話，還是她們的製作人李寶龍站起來圓了個場，李謙這才笑著往下說：「靖雪姐找到我，說希望我可以幫你們寫幾首歌，這個是當然可以，只不過你們是一個組合，所以我提出希望能現場聽一聽你們的嗓音。為此還特意麻煩大家跑來這裏，實在是對不住了。」
在王靖雪說她可以從李謙這裏拿到歌開始，她們就已經在期待了，所以，儘管對方要求她們南下奔波千里，但為了他的歌，大家還是沒有什麼怨言的就直接動身。但即便是昨晚打電話時王靖雪就已經說了一句對方寫歌可能會很快，她們也絕對不會想到，李謙給她們寫的第一首歌居然已經完成了！
於是李謙把東西送上樓去，就坐了王靖雪的車直奔華歌唱片駐濟南府的辦事處。
等王靖雪介紹完了，李謙就和-圖-書站起身來，仍是一副雙手合十的模樣，說：「其實你們年齡都比我大幾歲，所以老師什麼的，請千萬別叫了，如果這次能夠成功合作，那麼接下來可能就要在一起工作上那麼一段時間，你們整天老師、老師的叫，我真是承受不起的，所以，大家叫我李謙可以，叫小謙也行，好不好？」
發了唱片之後賣得好還是賣得不好，甚至往前倒推一步，五行吾素組合的第一張專輯、以及她們所選的風格、所走的路線到底對不對，其實都是後來的事情，單純在選人這一塊兒上來說，五個女孩子的聲音各有特色，當這五種不同的聲線搭配到一起，又能形成一種和諧的統一，既有落差、又有廣度。
其實不止濟南府，在國內逐漸放開對音樂市場的政府管制之後，這小二十年來，國內的流行歌壇一年比一年熱鬧，出唱片的人越來越多，唱片的整體市場和影響力也越來越大，到處都展現出一幅生機勃勃的狀態，那麼隨之而起的，自然就是遍地開花的大大小小的唱片公司們了。可以說，國內一些比較大的一線二線城市裡，幾乎每個城市都會有好幾家唱片公司。
這下好了，屋子裡的氣氛終於不再那麼尷尬和公式化了。
說完那句話，對方很快掛了電話。
王靖雪開著車，熟練地在車流中穿梭，大概不到二十分鐘，就把李謙送到了他家樓下。
因為就是為了聽聲音，所以大家都是清唱，而且是一遍就行，所以就唱的特別快，等到謝冰的野花唱完了，周萍萍站出來，李謙突然就開口問：「你叫周萍萍對嗎？不會也是準備唱我的歌吧？」
……
李謙愣了一下，「合同？沒有啊？」想了想，他又解釋道：「我跟你們的製作人說好了，會先幫你們製作兩首歌的小樣出來，然後才談具體的合同和待遇。」
從他剛才的回答來看，他知道的很清楚！
四個女孩子里，司馬朵朵第一個站出來唱。
他不怕自己這個做姐姐的會給他們搗亂。
於是，在把李謙引進會客室之後，那位老斗唱片的總經理傅振邦，很快就知趣地告辭離開，把會客室留給了華歌唱片和李謙一行人。
就這一句話，屋裡的五個女孩子刷的一下全部臉色通紅。
想一想他做到的那些事情、做出的那些成績，再看看他那年輕的不像話的模樣……就在來濟南的路上，幾個女孩子內部關於到時候該怎麼稱呼李謙，甚至都是有過
ｍ•ｈｅtｕbｏｏk•ｃｏｍ•ｃoｍ一番爭執的，雖然到最後，大家還是一致同意管李謙叫「老師」，但考慮到他的年齡比自己還小，剛才那一聲「老師」，就叫的難免叫人心裏有些彆扭。
第二天中午，李謙就接到了王靖雪的電話。
去拿吉他還是小事，主要他現在勉強也算是人家店裡的員工之一，雖然身份特殊一點，但有事要耽誤幾天不能來的話，當然還是親自上門來打個招呼，才會顯得比較有禮貌。
而當她被一陣手機鈴聲驚醒的時候才發現，李謙早就已經沒了蹤影，遠遠看那邊二單元的三樓上，已經亮起了燈光。
因為提前得到了消息，所以有足足七八個人正在電梯門口等著。
之所以會反對，只是因為你還不了解他！
只有天才，才會有這種常人難以想象、難以企及的自信和底氣，不是么？
「怕什麼？」李謙笑笑，打斷了她的話，「賴賬？剽竊？盜用？呵呵……如果你們公司認為那樣會獲益更多，那他們盡可如此，我也不過就是損失兩首歌而已。」
或許，他真的並不是一個普通的十七歲年輕人，而是一個天才。
當然，這些唱片公司往往規模都很小，甚至它們都未必是靠製作和銷售唱片來掙錢，選拔和培養年輕歌手、樂手，承辦一些本地的歌迷見面會、歌友會和演唱會，以及承包一些商演活動等等，都是他們來錢的渠道。
然後，幾個人就圍在一起，看向那第一頁。
但是……他完全不怕！
如果要拍電影，她們都是相當合適的花瓶！
……
跟褚冰冰說了要請假的事情之後，他拿了曹霑送的那把吉他，又緊著蹬車回家。
但不管這些小的唱片公司要走哪條路子，終歸還是靠音樂市場在吃飯，那麼，要想混得好、要想撈到肉吃，勢必要跟國內那些著名的唱片公司打好交道。
他不知道作品沒簽合約、沒到版權局註冊就隨便往外丟會很容易被人剽竊或盜用嗎？
李謙和李寶龍留在會客室談合作，幾個女孩子就退出來在外面等。然而僅僅只過了不到十分鐘，她們就驚訝地發現兩個人笑呵呵地從會客室里走了出來。
等電話一通，她問：「李謙給的那首歌叫什麼名字？」
這一刻，幾個女孩子第一時間就清楚地看到了李謙臉上露出的一抹苦笑。
說是辦事處，其實這裏根本就是一家小型的唱片公司。
接下來周萍萍想了一下，最終還是選了一首何潤卿的歌來唱。還別說，她的嗓子ｈｅｔuboｏk•ｃoｍ.ｃｏm甜甜酥酥的，拿來唱何潤卿的情歌，相當出彩——至少肯定比唱李謙的輕搖滾出彩。
李謙坐在沙發上用心地聽著，同時還不時抬頭打量司馬朵朵一眼。
這下王靖雪越發吃驚，「那你就不怕……」
華歌唱片那邊，他們的製作人李寶龍對於李謙昨晚提出的要求毫無意見，在取得了公司授權之後，今天上午，他就已經帶著五行吾素的另外四個女孩從順天府出發了，預計下午能趕到濟南府，而且據說，對於李謙要求的錄音棚和樂手，李寶龍也給了承諾，他們在濟南府這邊設立的辦事處已經保證這兩樣可以隨時到位。
聽完了她的歌，李謙又特意提出讓五個人合唱一首歌。
然後，最後一個站出來的孫若璇，也選擇了臨時換歌，唱了一首周嫫的作品。
說完了，他擺擺手，笑道：「我上樓了，你回去看看那首歌吧！對了，路上開車記得慢著點兒，再見！」
普通公司當然可以朝九晚五，但唱片公司主要是圍繞著歌手在服務，而歌手又是一種不太有生物鍾的生物，所以，後勤人員、內勤人員、財務人員等等，當然可以和其它普通公司的員工一樣朝九晚五，但幾乎全天二十四小時，這裏都必須要有人在值班才行。
其實這一點都不奇怪。
王靖露愣了一愣，才趕緊對製作人李寶龍說：「我開車帶他過來的，所以我還是得送他回去。」見李寶龍點了點頭，她就趕緊追了上去。
能多一股助力，誰願意多一道阻力？
「姐姐妹妹站起來！」
……
而且，她唱的居然又是《執著》。
而當她們一開嗓，李謙就終於忍不住緩緩地點了點頭。
他不想讓自己這個親姐姐支持他和二丫么？
她們個頭一樣高，年齡也很接近，最小的20歲，最大的也就22：身材最棒、胸最大、屁股也最挺的那個，叫司馬朵朵，臉蛋兒最漂亮、笑起來很柔和很甜美的那個，叫謝冰，生了一對極漂亮的桃花眼的那個，叫周萍萍，而最清秀、也最清瘦的那個，叫孫若璇。
原因就在於，他對自己的音樂作品有著絕對的自信，他知道自己現在可以寫出好歌，未來還能寫出更好的歌！所以，誰要為了幾首歌而選擇了背叛……那麼，隨你去就好了！幾首歌而已，他隨時能寫出更好的，完全可以不在乎！
這一刻，她突然想起昨天晚上李謙那同樣叫自己吃驚的態度來，然後，腦海中似乎有一道白光閃過，她的思路突然就清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