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她甚至手舞足蹈，一臉陶醉地說：「他的本事，你是知道的呀，今晚你也聽見了，就沒有他做不好的東西嘛，對不對？五個人的組合，他可以說捧就捧起來，換了三個人的組合，還不是一樣？」
瞬間酒醒。
「請進，不用換鞋了……坐吧。」
車子駛出車庫之後，鄒文槐來回掃描，終於看到了周嫫和吳媽，趕緊把車子靠過去。只是，等她們上了車，他卻猶豫了一下，道：「你確定咱們這就走？要不，還是進去看一看吧，這會子人雖然散了，但他們應該還在後台呢！」
觀眾們說說笑笑間，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開始陸續起身、離場。
甚至，哪怕除了彼此碰碰杯子之外，兩個人根本就沒有哪怕一句交流，喝一口酒就各自發各自的呆，她們卻依然有一種「好爽」的感覺。
謝冰，王靖雪。
所以，此時此刻，齊潔的內心當然無比興奮。
……
然而這個時候，李謙卻只是反過來捧起她的臉，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輕聲地問：「我要是現在說對不起，會不會有點欠揍？」
王靖雪的表情微微有些不自然，此時她們距離那邊的幾個人也就兩三步的距離，雖說沒有人會特意的關注這邊，但她還是刻意地壓低了聲音，道：「待會兒，要不要去我那邊坐坐？」
負責帶隊的孫美美看見她，初時不在意，但仔細一看，卻是臉色一變，趕緊快走兩步過來，「齊總，你臉色怎麼那麼不對？」想了想，似乎是明白了怎麼回事，她趕緊道：「行了，現在大事兒都已經過了，這裏我負責盯著，保證不會有絲毫的紕漏，你趕緊歇著去！」
看著她的背影，孫美美雙手叉腰，無奈地道：「得，你就是個累死的命！」
剩下的有關這場演唱會實況錄像的剪輯、製作、出版、發行等工作，明湖文化那邊就將全面接手。
半睡半醒間，叮鈴一聲，王靖雪突然就驚醒過來。
謝冰也跟大家聊了幾句，然後就躲到一邊，偷偷地發了個簡訊出去。
然後轉身就走。
謙：算。
何潤卿的表演，當然是成功的，甚至是無可挑剔的，但是他……
廖遼笑笑，踮起腳尖湊過去，在他臉上親了一下，笑道：「她就那麼吸引你呀！」
片刻之後，他又忍不住道：「那剛才咱們說的下張專輯的事兒……」
謝冰雖說已經喝多了，但腦子還沒徹底完蛋，聞言愣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但不知道是不是酒精作祟，她倒是並沒有迴避這個話題，而是很直接地道：「我知道，你妹妹跟他是青梅竹馬嘛，可是……我跟你說，我真的沒有要跟她搶什麼的意思啊！你知道我的，我膽子小，人也又傻又笨，所以，我就是想找一和圖書個能讓我依靠的人罷了。而他，正好出現在我面前，完美的幫我解決了一切讓我不知所措的問題，所以……我這輩子認定他了！」
等他走近，廖遼伸手捧著他的臉，眯縫著眼睛笑笑，「激動得睡不著了？」
王靖雪恍惚地笑了笑，放下手機，抓過酒杯來，一飲而盡。
所以，事實上她們的這個組合內部，並不像外界看到的那樣團結和友愛。
挨個兒地看著何潤卿、廖遼、李謙、曹霑他們各自上了車走了，她才終於鬆了口氣，終於回到自己的車裡，她發動了車子，卻覺得自己已經是一動都不想動了。
莫名其妙的，兩個人居然越喝越興奮。
深夜，窗前。
「好，謝謝……你家裡收拾的真乾淨。」
然後，他沖廖遼亮了亮。
一直到二十多分鐘之後，親眼看著全場兩萬多觀眾陸續平平安安地離開了體育場，一直到體育場內已經基本上看不到什麼人了，她才終於鬆了口氣。
毫無疑問，這第一次的登台，這場首秀，完美！
然後，今晚的一切一切，都如電影鏡頭一般，在腦海里次第回放。
鄒文槐為難地看看她，然後扭頭看向吳媽，忍不住就使了個眼色。
那是：我愛你！
不知何時關的燈，也不知道誰去關的燈，然而酒居然還剩一杯。
鄒文槐聞言無語。
比如要拍攝觀眾的入場，比如要拍攝觀眾的候場，等等。
那個時候，他似乎是只唱給自己一個人聽的。
然而齊潔看看表，道：「開燈吧？」
然而酒意昏沉之下，她並未多想，抓過手機來下意識地點開，看過去。
廖遼聞言笑起來，點頭，「會。」
這時，她才終於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來。
「干。」
按照當初的協議，那一共十幾架攝像機拍錄下來的畫面的所有權，是全部屬於明湖文化公司的，未來的發行收益，也是全部屬於明湖文化的，所以，身為總經理，她當然要去盯緊了——哪怕一卷帶子都不許損失。
兩人對坐，居然有酒。
閉上眼睛緩緩神，她自己揉了揉太陽穴、晃晃腦袋，然後才跟仍留在控制室里的工作人員道了謝，轉身又去了導播室。
深深的抽一口……有些嗆。
王靖雪看出她的遲疑，於是又果斷地加了一句，「有些話，想跟你說。」
到了這個時候，他們已經可以休息了，把錄製好的所有東西全部移交給在場的明湖文化的工作人員就好，但齊潔這個明湖文化的總經理，卻仍是不得休息。
……
於是，一分多鍾之後，她又來到了就跟導播室隔了一個房間的總控制中心，跟演出商盛世娛樂一方的老總碰了面。
本來這個話突然拋出來，哪怕是組合內的姐妹，對方也肯定要大吃一hetubook.com.com驚的。
「嗯，少喝一點。」
「乾杯。」
雖然好想好想讓他只唱給自己一個人聽，但是，今晚的他，卻莫名的更讓自己為之驕傲。
雖然事實上，她自己知道的，早在很久以前，他就已經在參与自己的人生了。
而現在，他們今天的工作已經可以宣告結束了。
不過即便如此，齊潔仍然不敢有絲毫的掉以輕心。
……
親自過去之後，看到公司版權部的人正在跟人家交接，她這才又鬆了口氣。
「乾杯。」
掌聲又持續片刻，這才終於漸漸消散。
這一次，周嫫秒答，「我想想再說。」
王靖雪一抬手，又是一大口灌下去，喘口氣才說：「我不敢去。」
然後，她也看到了那條簡訊：現在我算是已經擠進去了嗎？
廖遼只下身穿了一條小內內、睡眼惺忪地走出來。
而現在，對於他們整晚出色的工作，齊潔微笑著報以掌聲。
跟謝冰越喝越迷糊、臉蛋兒也越來越紅不一樣，王靖雪是那種越喝越冷淡的，就算喝醉了，她身上似乎都在散發著一種「生人勿近」的氣息。
「嗯，咱們……喝點酒吧？」
何潤卿收穫了鮮花與掌聲，四大美人樂隊和李謙，收穫了讚歎與膜拜，盛世娛樂公司則收穫了一個良好之極的開頭，明湖文化公司，也收穫了自己在演出市場的一次重量級勝利。
王靖雪不說話，費勁地起身給自己倒上酒，還晃晃悠悠給謝冰也倒上，然後放下酒瓶跌坐回去，才又問：「去他那邊？明湖？」
幾乎無法自制。
……
「又胡思亂想，回家！」她對自己道。
甚至可以說，整個五行吾素組合，跟其她四個人都有私下接觸的人，大概也就只有一個孫若璇而已。
導播室里，一片歡騰。
廖遼哼了一聲，抱著肩膀，說：「當著我的面泡妞，無恥！」
謝冰聽了眯起眼睛，好半天才迷迷糊糊地道：「你為什麼不能？你怕什麼？你跟他……沒什麼矛盾啊！」頓了頓，她笑嘻嘻地道：「來嘛，你也來，上次小璇跟我說，她已經悄悄地跟他公司里的人接觸過了，據說那位齊潔齊總已經打了包票了，讓她放心過去。到時候咱們三個一起過去，指不定還讓咱們仨做個組合呢，多好！」
對於的老總點點頭，對工作人員道：「開燈吧，差不多了。」
片刻之後，她又輸入三個字，狠狠心，按下了發送鍵。
謝冰聞言，又遲疑了一下，似乎是猜到了什麼。
終於第一次的，自己開始有了一種「參与到了他的人生」的感覺。
……
齊潔想了想，勉強笑笑，倒也沒有拒絕。彼此公事一年，對於孫美美的能力，她還是很放心的，於是就點點頭，笑笑，「有點累，那m.hetubook.com.com行，那這邊就交給你了。」
在享受了兩個多小時出色的演出之後，觀眾們以長達三分多鍾的掌聲，作為回報。
從中午開始，她就一直帶著人在體育場內、在舞台前後、在控制室、在導播室等各處走動、檢查，等到觀眾入場，她又小心翼翼地待在控制室里，密切地注意著觀眾們入場的情況，而等到演出開始，她又親自坐鎮導播室……這一口氣，她硬是撐了十個小時！
親眼看到舞檯燈光終於全黑，齊潔終於緩緩地吐出一口氣來。
所以這個時候，面對王靖雪的邀請，謝冰下意識地就有些發愣。
但此時，不知道是早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還是此刻已經被酒精給麻痹了大腦，謝冰聞言卻只是傻傻地笑笑，居然反問：「你呢？會續約？」
謝冰聞言愣了一下，有些迷糊地看著她，問：「為什麼？」
我：現在我算是已經擠進去了嗎？
但簡訊發完了，她正想回去加入話題，王靖雪卻突然走過來，兩人對視一眼，謝冰不由得愣住，露出一些疑惑的表情。
也是到這個時候，她才突然感覺到渾身各處傳來的歇斯底里的疲憊。
這是一次前後長達兩個小時零十三分鐘的演出，導播室這邊，甚至是從演唱會還沒有開始，就已經進入了工作狀態。
下意識地抬頭往發著亮光的那個東西看過去，才發現是謝冰的手機。
就這一句話，在結束了慶祝之後，只剩下兩個人了，就瞬間變成了廖遼口中的把柄。
她下意識地去擦，卻發現越擦越多。
然後，當第二瓶都已經喝到一半，兩人也很明顯都已經帶了幾分醉意，王靖雪才突然道：「你也不會續約了，對吧？」
在組合里，孫若璇性子活潑開朗，跟誰的關係都不錯，謝冰略沉默，尤其是最近一年多，更是少言寡語，但她性格柔善，除了上次在電梯里跟周萍萍突然爆發之外，基本上跟誰關係都算不錯，而周萍萍小脾氣大，司馬朵朵有點傲，王靖雪則乾脆就是冷。
就是讓人會忍不住地想要燦爛的笑起來。
想了想，刪掉。
謝冰爽快地舉起杯子，傻笑著，「乾杯！」
此時，整座體育場內仍是黑暗一片，掌聲仍在繼續。
抓起手機，她飛快地輸入一句話：今晚你唱得真好！
這個時候下意識地就想起當初自己坐在樓梯上聽他唱歌時候的情形，腦子裡似乎還清楚地記著他當時的聲音，以及那些難忘的旋律。
手裡的一根煙摩挲許久，李謙終於還是拿起火機，啪的一聲，點著了。
謝冰笑笑，突然也打了個酒嗝，傻乎乎地笑著，似乎此刻心裏滿滿的都是幸福，也不回答，還是反問道：「那你呢？」
放下杯子時，感覺到臉上似乎有東西滑落hetubook.com.com下來，有些癢。
她聞言抬頭看看謝冰，沉吟許久，道：「你們誰都能，只有我不能。你們都不怕，只有我怕。」
對於何潤卿，對於李謙，對於廖遼，對於四大美人樂隊，對於明湖文化，以及對於盛世娛樂公司，它都是成功的。
在欣賞過了完美的演出之後，基本上絕大多數人的心情都是舒暢的，所以，據說演出退場時發生各種事故的幾率，要遠遠低於入場時。
只是……有些累。
叮的一聲，杯子一碰，王靖雪又是咕咚一口直接幹了。
說話間，她頓時又打起精神，臉上有著一抹奇異的亮色，就如一盆剛剛被澆了水的花，當時就龍馬精神地道：「那這裏就真的交給你了，我得去後台那邊看看！」
還是在後台的時候，李謙的手機接到一條簡訊，他也沒多想，下意識地以為還是王靖露的信息，就順手掏出來瞥了一眼，結果廖遼也以為是王靖露的簡訊，就也下意識地湊過去看了一眼，還問了一句，「你再問問，待會兒她真不過來呀？」
慶功宴結束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十二點半了。
「呃……現在都已經……好吧，那就少喝一點。」
有動靜在身後傳來，似乎是開燈的聲音，然後，房門在身後打開。
至少就謝冰和王靖雪而言，除了工作之外，兩人平日里很少有什麼私下裡的接觸。
「耶！」
李謙想想，放開她，走到沙發旁從茶几上拿起手機，找到那條簡訊，回了一個字：算。
李謙愣了一下，旋即苦笑搖頭。
此時一口氣突然松下來，恍惚間，她就有些頭暈的感覺。
而現在，他的聲音、他的歌，第一次公開亮相，就征服了全場兩萬多的歌迷。
李謙扭頭看看她，然後把手裡的煙掐滅了，走過去，「怎麼醒了？」
周嫫想了想，特可愛地轉了轉眼珠，似乎是經過了慎重的考慮，但最後，她卻還是道：「不撐！回家！」
雖然有些亂、雖然有些噪雜，但是還好，秩序井然。
謝冰聞言又愣了一下，下意識地鬆開手，皺著眉頭，道：「你今天晚上好奇怪呀！莫名其妙邀請我來你家，來了也不說話就要跟我喝酒，而且還東一句西一句的……你到底在說什麼呀？我怎麼感覺都聽不懂？」
李謙笑笑，「沒有。」頓了頓，又道：「只是突然想起一些事情來，有些感慨，所以出來走動一下，沒想到把你吵醒了。」
而奇怪的是，過去近一個小時的時間里，她們兩個女孩子已經幹掉了一瓶半紅酒，加在一起，卻只說了不超過十句話。
然後，她突然就打了個酒嗝。
齊潔笑笑，沒說什麼，又想了想，這邊的帶子交給孫美美了，體育場那邊觀眾已經基本走光，那接下來，還真是沒什麼事兒了……對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還有，藝人！
三個小時緊張的工作下來，即便是他們都有著很豐富的工作經驗，但還是累到不行。
……
而且第一瓶已經空了，第二瓶都已經喝了一半。
於是，整個體育場多達數十個的照明大燈瞬間打開，整個體育場突然亮如白晝。
謝冰聞言愣了一下。
深夜，凌晨十二點。
吳媽想了想，跟周嫫說：「小姐，這個時候，你得進去給他撐場面才對。」
也不知道多久之後，她突然回神，抬起手來搓了搓，笑著搖搖頭。
周嫫想都不想，道：「開車吧！」
王靖雪看著她，片刻之後，她突然道：「遇到自己喜歡的人，哪怕做妾，也要去爭取……這本身就已經是一種幸福了，你一定要珍惜，知不知道？」
王靖雪突然笑了笑，「聽不懂就聽不懂唄，我就是想找個人說說話，尤其是今天，特別想找人說說話。但是思來想去，我發現自己居然找不到一個可以說這些話的人，只有你，勉強合適。」
孫美美爽快點頭，「去吧去吧，看你那臉，都什麼色兒了！明兒讓老闆給你發紅包！」
想到他在今晚的表現，想到自己在導播室里看到他統治全場般的舉行風範，齊潔不由得就笑了笑，然後笑容越來越鬆弛、越來越鬆弛……
王靖雪的公寓內，只客廳里開著氛圍燈。
這場演唱會，毫無疑問是成功的。
王靖雪笑笑，舉起杯子，「乾杯！」
謝冰傻乎乎地笑笑，也不知道聽成什麼意思了，居然道：「好吧，看在你拿我當朋友當姐妹的份兒上，以後我也拿你當朋友看待好了！你有什麼話，儘管跟我說，我保證不給你傳出去！我……保證！」
順著人流出了體育場，謝冰和王靖雪她們，就站在體育場外的馬路邊等著司機把車開過來。這個時候，幾個女孩自然是三三兩兩地交換著對今晚演出的看法。
說到這裏，她醉醺醺地，突然伸手抓住王靖露的手腕，目光迷離，卻很認真地道：「你跟你妹妹解釋一下好不好？我要的真的不多啊！」
片刻之後，她點了點頭。
今夜無月，遠處有小區里的路燈，在深夜裡散發著暈黃的光。
王靖雪扭頭看她一眼，沉默不語地喝了一口，才道：「你跟他……關係怎麼樣了？」
他才是這場演唱會的真正核心，和真正的壓軸啊！
「好啊！」她笑著說。
可是……這種感覺好奇妙。
點上火打開暖氣，在車裡坐了足足十幾分鐘，終於安靜下來的她，才覺得漸漸地回過神來，雖然身體的各種酸痛一起襲來，但好在，腦子輕鬆了不少、也清明了不少。
她一拍腦袋，苦笑道：「你看我，給忙到忘了，不知道他們後台那邊怎麼樣了，記得潤卿姐說過，等到結束了，要一起吃個飯的，就算慶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