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幾乎是同一時刻想到：不會吧？周嫫又要玩退出歌壇？
「這就還是要跳槽啊！」
至於周嫫，別看她三周就賣到差不多全國200萬張，但一千萬張，對於她來說，仍是一個天花板，這張《巫的眼淚》是不是能一步跨過去，雖說尚在兩可之間，但至少，業內大多數都認為，她很難跨越——跟趙信夫差不多，八百萬張，最多九百萬張，大約已經是到頂了。
既然知道，頂多就是多拖延半年的事情，他們又怎麼可能留出這樣的把柄？
「我靠！」
雖然這樣會顯得很不要臉，但渡邊和一是真的很怕李謙會撕破臉皮不要臉這麼一回，畢竟即便是如今索尼旗下眾星雲集，但周嫫和趙信夫，卻是他們手裡最大的大牌了！
所以，哪怕明知道賠錢，哪怕明知道自己跟李謙關係不怎麼樣，估計連帶著，周嫫對華歌的好感度也應該是不高，但他們還是出手了。
無人回應。
而且隨後，渡邊和一雖然沒有親自打電話給李謙或齊潔，卻還是通過中間人，把自己的意思傳遞給了齊潔：從索尼出走後加入的那些人，別管有沒有競業協議，索尼都不準備向明湖文化和他們本人去追究什麼了，只是希望明湖文化不要在周嫫的事情上出來攪局。
在周四下午接受記者採訪的時候，索尼唱片的一位副總經理笑著表示，周嫫的續約談判正在進行中，預期會在近日正式簽約。
渡邊和一聞言點點頭，然後冷靜地看向另一邊的法律顧問，那位律師攤攤手，道：「沒用。咱們公司當初跟周嫫簽下的合約，是三年，或兩張專輯，是『或』，但不是『且』，也就是說，事實上，在結束了第二張專輯的宣傳周期之後，她就已經自由了。這個日期，咱們再怎麼拖，也頂天了只能拖三個月，沒有宣傳周期長達四個月的說法。」
周嫫聳聳肩，笑意不減，「沒有啊，我新找了一份工作，最近一兩年，可能不會出專輯了吧？我也不知道，反正最近沒有跟任何公司簽約的打算了和_圖_書。」
記者們拍到的照片很清晰，天後周嫫衣著樸素，一件米黃色的運動衛衣，外加一條休閑的鉛筆褲，頭髮似乎挽起來了，還特意戴了頂鴨舌帽，不仔細看，簡直就是一個普通的大學在校生，甚至，她還戴了一副眼鏡，看起來就更像是一個普通學生了。
這就直接宣布了信達的出局，因為他們不可能出更高的價錢了！
當天，華歌唱片回復鄒文槐：他們無力再加價了！
那麼，在這樣一個敏感的時刻，幾大唱片公司正在血拚，正在力爭周嫫的時刻，周嫫和李謙公然手拉著手去一起上課秀恩愛，是不是在表示什麼態度？
人群安靜片刻，然後突然就「嗡」的一下。
……
當然，她雖然素麵朝天，應該是完全沒化妝，但她平常出席活動也基本上是很少化妝的，所以，那副明眸善睞的模樣，根本瞞不住人的，誰都能一眼認出來她是周嫫。
華歌雖說是業內曾經的三大唱片公司之一，但始終都沒有培養出過獨當一面的超級巨星，好不容易經李謙的手，出了一個五行吾素，但隨著司馬朵朵去了索尼，謝冰、王靖雪和孫若璇也到明湖文化組成了新的玫瑰力量，黃達仲哪怕再蠢都明白，新的五行吾素只能靠著過去老五行吾素的作品掙點商演的錢了，新專輯想要大紅，很難。
而且關鍵的是，大新聞已經到手了！
偶爾哪天碰上她心情好，能給露個笑模樣，已經是天大的驚喜了有木有！
「這是暗渡陳倉！」
實話說，記者們多少都有點蒙。
兩人甚至沒來得及跑——看那副淡定的樣子，應該是壓根兒也沒想要溜掉——就被記者們的話筒和照相機給堵住了。
律師搖搖頭，道：「那倒不是，只要咱們能找到確切的證據證明她的新專輯是在咱們的優先續約期內製作完成的……事實上，如果他們敢把步驟壓那麼緊的話，幾乎都不需要咱們去搜集什麼證據，只需要在業內隨便找幾個職業音樂人證明：三五天之內不可能做出一和_圖_書張專輯來，那他們的官司就會輸定了。」
「呃……沒有啊，就是來上學嘛，旁聽，我對攝影一直很感興趣，有機會就來跟著他聽聽課……」說話間，周嫫還自信地拍拍自己的挎包，從裏面掏出一個專業級相機來，在記者群中掃了一眼，指著某個人，笑道：「我這個大概跟他那個型號一樣？」
目前來說，國內能保證每出一張新專輯就必過一千萬張銷量的歌手，只有一個廖遼。
不過好吧，這肯定是周嫫，不會有假的！
或許，在他們看來，哪怕最終挖不過來，但能給索尼和信達添點亂子，增加他們留人和挖人的成本，也是某種程度上的勝利了。
周嫫聞言很輕鬆地聳聳肩，那副輕快的模樣，自內而外，顯然不是裝出來的，是真的身心輕鬆，她道：「我現在太貴了，你們也知道，索尼給我開價一首歌275萬了！」說話間，她看向李謙，笑道：「他跟我說，他不捨得給我那麼多錢！」說罷自己開心地笑起來。
所以……算了！
「不是吧？」
比如，他們可以接受只拿20%提成的經紀約——對於唱片公司來說，這基本上就是多少給點、讓他們遮遮面子就行的價碼了。
猶豫了兩天之後，信達最終還是選擇了退縮——三十首歌六千萬的報價，應該真的已經是達到了他們所能接受的極限，再高了，他們就是真的不敢跟了。
渡邊和一聞言先是點點頭，隨後卻又苦笑一下，搖了搖頭。
這一潭水，已經被徹底攪混了。
畢竟誰都知道，以李謙和周嫫之間滾床單的關係，李謙完全可以開出一個讓誰都不敢跟的天價來嚇退一切人，因為具體雙方最終會怎麼簽約，簽了約之後會怎麼支付，都是人家兩口子之間的私事了，只要周嫫不說，誰都管不著！
她的任性，可是有過先例的！
不知道多少人，在那一瞬間就已經把標題都想好了，就叫「周嫫笑稱李謙摳門，已決定續約索尼」——既切合當下熱點，又有大八卦，一準兒吸引眼和_圖_書球！
自己這邊找法律顧問一問就明白的事情，明湖那邊又怎麼可能不知道？
今天來的這些記者，有很多都是幹這一行不少年的老記者了，尤其還有不少，是專門負責周嫫這條線的，堪稱是職業的「周嫫研究者」和專業級的「周嫫追蹤者」了。但是，這麼多年下來，有誰見周嫫這樣的有說有笑過？
咔咔連聲，記者們紛紛捕捉下周嫫手裡拿著相機開心地笑著的畫面。
華歌內部的管理人員、音樂人也好，還是總經理黃達仲也好，他們在這個圈子裡生存多年，敏感性哪怕再差，都能察覺到這種變化，更何況，華歌能在沒有一個大牌歌手的情況下多年來躋身三大唱片公司之一，內部自然不缺少聰明人。
但是，還是那句話，賠本都要挖！
五行吾素達到過，但她們並不能保證下張專輯必過，不要說現在的五行吾素已經大換血，即便是沒換血之前，她們也保證不了，何潤卿的《追夢人》已經基本可以確定能達到千萬張了，但新專輯是不是能過，還是未知數，趙信夫的上張專輯看形勢也就是八百萬張左右，過千萬張不是沒希望，但是要靠漫長的時間來慢慢磨……
是真的去學習？還是去陪老公？
在此前，業界競爭沒有那麼激烈的時候，靠著多年積攢下來的過人的渠道資源、發行能力，以及大量高水平音樂人的支撐，哪怕是手裡並沒有撐場面的巨星，華歌依然可以過的逍遙自在，但隨著市場的大繁榮，最近幾年業界的競爭已經越發加劇，等到最近索尼發生巨變、大肆挖人，這種競爭，已經達到了近乎白熱化。
於是，記者們很快就問起來，「嫫嫫，你在索尼的兩張專輯都出完了，下一步，你會跟索尼續約嗎？還是會夫唱婦隨，到教主的公司去？」
渡邊和一再次強調說：「既然我們有優先續約權，那就絕對不會浪費！」
刷的一下，不少人都愣住了。
咔咔咔，不少人拍照。
可今天呢？
「咱們是有優先續約權的，完全可和-圖-書以去法院告他們，他們這是侵權！」有人道。
過了一會子，渡邊和一面色平靜地問：「那豈不是說，她只要暫時不簽約，那麼就算在明湖文化那邊開始準備新專輯、開始練歌、錄音，都完全沒問題？等到優先續約權一到期，她第二天就跟明湖文化簽約，第三天就出專輯，也沒問題？」
而這個時候，周嫫很頑皮地打開自己手裡的照相機蓋，居然也對準了記者，咔嚓咔嚓地照起來——大家一看就知道這是真玩意兒，而且看周嫫拍照的架勢，似乎也不是什麼生手，至少看上去，她跟李謙一起來聽課，是真的有意要學學攝影的，並不是虛張什麼聲勢。
這就等於是宣告了在這場「周嫫爭奪戰」中，他們已經主動出局！
然而很快，渡邊和一親自給鄒文槐打過去電話，二十首歌五千五百萬，索尼跟了！
「暈！」
李謙聞言仔細看了一眼，跟她點了點頭。
不過很快，也不等記者們再問什麼，李謙已經主動開口解釋道：「明湖文化那邊最近人力一直有些緊張，正好嫫嫫說她有點累，我就讓她過去給我幫忙，幫忙監製個專輯什麼的。」
今天她非但沒有躲避記者，而且從頭到尾都是面帶笑容，甚至無比罕見地主動說起笑話來了——越是經驗豐富的人，越是被嚇得不輕！
上午九點半，記者們果然就在順天電影學院的前門堵住了手拉著手的李謙和周嫫。
這則消息一出來，第二天一大早，順天電影學院的前門後門，頓時被一大早就蜂擁而來的記者們給堵得嚴嚴實實。
當天，消息就傳遍了整個娛樂圈。
又有人問：「那這麼說，你是確定了會續約索尼了對嗎？」
不就是一個周嫫嘛！
但不管怎麼說，華歌這一出手，周嫫的行情頓時又看漲到了另一種高度！
刷的一下，無數的話筒和錄音設備蜂擁而上！
接下來誰輸誰贏，還要走著看呢！
當然，儘管價錢上不捨得再加了，但對方對鄒文槐的遊說卻幾乎是一刻不停：他們給不了更多的錢，卻可以許和*圖*書諾在其他方面給予更多讓步。
「甚至，」記者說，「她會一邊走路一邊甩手，說說笑笑的，顯得很高興，很放鬆，而李謙則正好反過來，像是一個正在寵她、疼她、帶她去遊樂園玩的大哥哥。」
頓了頓，他又道：「而且，所謂的優先續約權，肯定是跟著這份合約來的。這是一份歌手合約，那隻要她去明湖文化那邊不是做歌手，不出專輯，就不算違約。按照合約規定，如果她在結束第二張專輯之後不續約，那麼只要拖上一年，一年之後，這個優先權就會過期失效了。按照現在的情況說，等到明年五月，她就會徹底自由。」
索尼唱片，總經理辦公室。
天後周嫫跑到電影學院上學？
辦公室里坐了七八位索尼唱片的高層，卻都出奇一致地保持了沉默。
不過這倒也並不怎麼令人吃驚，反正這麼多年過來，他們從來也就不是一個多有膽魄的公司，而且也從來都不怎麼大方！
李謙面帶微笑，不過總體來看，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淡然，周嫫則乾脆就是滿面笑容，一看就心情很好。而多張照片連起來看的話，據拍到照片的記者說：這位今年已經三十一歲的華語歌壇天後在走路的時候蹦蹦跳跳的，像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孩子一樣。
而信達又已經因為價格的關係，在此前就已經出局，一切的一切，似乎都預示著，索尼與周嫫之間的續約，已經接近水到渠成了。
「再說了，一張專輯牽涉那麼多，光是後期處理、封面拍攝、印刷、磁帶和CD的灌制，就不是他們一家能做完的，必要時，法院可以隨時要求各相關公司出具與其合作的相關時間表，到那個時候，只要咱們一告，他們就輸定了。」
所有人都非常好奇。
照片里，她跟差不多打扮的李謙手拉著手，正在走出順天電影學院的校門。
然而他的話音還未落下，周嫫去順天電影學院攝影系旁聽的消息，就在圈內突然傳了出來，並且隨後，這則八卦新聞很快就出現在了當天的晚報，和當晚不少娛樂類節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