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之間的問答，讓王靖雪和孫若璇齊齊愣了一下，但很快，孫若璇就第一個反應過來，當時便笑著道：「怎麼會！何老師親自出馬，我們高興還來不及呢！」
王靖雪想要問的事情很多，想要說的話更多，但此時，囁喏片刻，她卻只是搖搖頭，道：「沒事。」
「開始錄！」
李謙點點頭，問：「她的新專輯都聽過了吧？你們幾個，評價如何？」
然後李謙笑著問：「怎麼樣？首發儀式熱鬧嗎？都誰去了？」
王靖雪和孫若璇聞言對視一眼，各自上車。
於是，沉默片刻之後，她道：「至少等到我們的這張專輯上市之後再提，行嗎？至少等到我們取得了一定成績之後，才會更好說，對吧？」
陶慧君想了想，點點頭，「好，那就依你的意思！」
大家當初都是一樣的，甚至到最後各奔前程之前，司馬朵朵無論哪方面，都已經稍遜於自己了，哪怕是她一直以來最擅長的舞蹈，王靖雪都有信心自己已經不比她差，但是，是的，司馬朵朵的新專輯馬上要上市了，也提前贈送了試聽版，而自己卻在明湖文化繼續做組合，但實話說，羡慕也有一些，卻並不太強烈。
王靖雪眉頭皺了一下，突然抬頭，「媽！」
王靖雪深吸一口氣，面無表情，「是，他前些天幫廖遼做了一首歌，不知道做什麼用的，似乎也不是新專輯，而且據說是英文歌，然後最近又忙著考試，還要跟小露一起出去看地皮，再然後，你也知道，廖遼和周嫫最近都很閑。廖遼還好，要負責為公司的一個新人做專輯，周嫫就是整天無所事事，所以……」
李謙點點頭，目光隨後就轉到王靖雪臉上。
而當大家說說笑笑間走出試聽室的時候，她的背影，又不知不覺地多了些落寞。
孫若璇恨得咬牙，「虧我還一直拿她當姐妹兒！」又對謝冰和王靖雪道：「雖說咱們分開了，但也用不著這樣吧？你看她剛才那個架勢，好像只要華歌那邊讓她們九月發專輯，她們就吃定了咱們似的！她哪裡來的那麼大底氣呀！」
陶慧君點點頭，很直接地問：「最近這段時間，小謙就沒再過問你們新專輯的事情？」
陶慧君聞言點點頭，王靖雪剛想鬆口氣起身離開，她卻又突然道：「等你們這張專輯做完了，我會把他叫過來吃頓飯，到時候，你做好思想準備，我會要求他為你單獨做一張專輯。」
李謙最近過問和-圖-書她們新專輯練歌進度的時候是少了，但公司新近來的那幾位製作人，卻一點都不簡單，尤其是被分配過來專門負責她們新專輯的何威何老師，那可也是業界著名的大拿，別看玫瑰力量等於是李謙的嫡系，但是在何老師面前，她們幾個小女孩還是要乖乖聽話、老老實實的練歌練舞。
無比簡單的早餐，但這就是她們母女倆的日常早餐。
陶慧君笑了笑，嘆口氣，「傻孩子！」
他這麼一問，屋子裡的幾位專業人士就都盯著三個女孩子。
跑出一身大汗之後，王靖雪停下跑步機，摘下耳機，關掉隨身CD，然後拿毛巾擦著汗，慢慢走下來，陶慧君聽見跑步聲停下了，就招呼她，「飯已經好了，洗了澡過來吃飯。」
王靖雪聞言微愣，片刻之後，她的怒氣似乎已經到達頂峰，雖然強忍著，但說話的聲音卻是控制不住的越來越大，「媽，我知道你真的是為我好，但李謙不是你想的那樣的，他會尊重你，只是因為你是小露的媽媽，但你得知道，他對你的尊重，肯定是會有底線的！他不是一個普通人，他是一個才子！他那麼年輕，就已經創立了那麼大的一番事業，你以為他是你可以隨意拿捏的嗎？像我跟小露？」
傻瓜都知道該選那一個！
陶慧君毫不客氣地再次打斷她，「那個謝冰呢？她跟小謙，也沒什麼聯繫嗎？」
孫若璇猶豫了一下，回答道：「還行吧？我還挺喜歡的，朵朵自己最喜歡的就是這個路數，很清新，有點……文藝范兒！」說到這裏，她又忍不住問：「對了，我昨天晚上聽這張專輯，看到裏面有一首作品曹霑老師的？」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司馬朵朵做了她和謝冰、孫若璇都想做而沒有敢做的事情！
而作為此前五行吾素時期的隊友兼好友，前五行吾素的其她幾位成員，也都很給面子的悉數到場——不管是明湖文化，還是華歌唱片，不管在檯面下跟索尼唱片斗得再怎麼厲害，但業界、尤其是歌手們之間的交往和相互捧場，還是不會做出限制的。
王靖雪深吸一口氣，沒說話。
只是……身為歌手，沒有人是不想自己出專輯的！
王靖雪嘆口氣，絲毫都沒有鬆了口氣的感覺，反而心裏越發感覺壓抑了起來。
何威聞言笑著看向三個女孩子，道：「怕是她們三個要失望嘍？」
此時再提到周萍萍這個名字和圖書，孫若璇已經可以面不改色。
周萍萍聳聳肩，「誰知道呢，得聽老闆的。」
也就是幾分鐘的功夫，她簡單地沖了一下，就換了一身短袖的居家風格的睡衣出來，這個時候，兩碗白米粥、一碟小鹹菜，外加兩個煮雞蛋，已經擺上了餐桌。
陶慧君聞言抬頭看著她，神態冷靜，語氣也是一如既往的平和，似乎不帶絲毫煙火氣，也似乎是不帶任何的感情與溫度，就是那麼平平淡淡地問：「那你的意思呢？」
一直沒有說話的謝冰此時嘆口氣，「算了，等到大家專輯一上市，不就都清楚了？上車吧，咱們別在這兒獃著了，地下車庫裡怪冷的。」
王靖雪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平靜地道：「可能她覺得五行吾素有咱們沒咱們，都一樣火吧！」
是的，她的專輯做的很有味道，聽起來感覺還不錯，但能否大賣？真的是很不好說！
王靖雪走過去，坐下，沉默著喝粥、吃鹹菜。
只是，王靖雪臉上的笑容，怎麼看都覺得有些勉強。
這麼多年來，以她每天的活動量來說，只吃那麼少的東西，對腸胃實在是一種無以言喻的虐待，而一個白水煮雞蛋，也絕對夠資格稱得上是一種美食。
試聽室里，大家都紛紛失笑。
所以，雖然覺得媽媽老是試圖壓迫著李謙去為自己做什麼，會很不妥，但說到底，她也知道，別的不說，至少這一條，媽媽是真的想幫自己。
公司製作部的幾位大拿都在，何威老師也在，而且，李謙居然也在。
原因很簡單：它能讓自己更飽一些。
李謙和何威聞言都笑起來，「請你們吃飯沒問題，不過呢，你們也都要給我打起精神來，首張專輯啊，咱們要給國內的新生代歌手們好好的上一堂課，告訴他們：這，才叫流行音樂！」
是做一個大紅大紫的三人組合好，還是單飛之後撲街好？
而李謙卻只是笑笑，然後扭頭看向謝冰。
隆重的首發儀式之後，在接受採訪的時候說上幾句恭維話，並且紛紛地送上祝福，然後，王靖雪和謝冰、孫若璇等人，就在助理的護送下，離開了發布會現場。
王靖雪也擠出一副笑容，邁步走過去。
順天府某小區。
公司已經越來越大了，製作人也突然多了好幾位，或許……以後哪怕以後自己單飛了，也不會是他來親自給自己做專輯了吧？
……
王靖雪聞言，重又恢復到面無表情的模樣，沉默片刻，和_圖_書她深吸一口氣，然後才道：「媽，我已經告訴過你了，我現在已經不喜歡他了，而且我那麼忙，根本就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去喜歡什麼人的，你就不要非得把我往他身邊推了好不好？」
王靖雪聞言不由愣住。
一碗白米粥下肚，她就感覺腸胃裡因為飢餓而導致的抽痛逐漸消失不見，然後就擦擦嘴就要起身，陶慧君卻叫住她，「把雞蛋吃了，知道你要保持身材，但我查過資料了，還諮詢了一些健身專家，對你來說，早餐吃一個雞蛋，絕對不會變胖的。」
孫若璇聞言正想順勢開個玩笑，但說完了這句話，周萍萍的身子卻已經縮回去，車窗也同時升了起來，然後，豐田商務車很快啟動，刷的一下從三個人面前跑開了。
三個女孩子近乎異口同聲地道。
因為她知道，玫瑰力量是肯定會大火起來的，而司馬朵朵的單飛，卻前途未卜。
六月十三日，周二，上午七點半。
王靖雪搖搖頭，「沒有，就是……一直在想練歌和錄音的事兒，老走神。」
這個時候，反倒是何威回答她，「老曹就是文藝范兒啊！」
王靖雪借口要去洗手間，跑去洗了把臉，才覺得心情稍稍平復，對著鏡子照了半天，這才出來，卻剛出洗手間，就看到李謙就在洗手間外不遠站著呢。
聽出她聲音里不滿的意味，陶慧君緩緩地道：「小雪，你知道的，媽媽都是為了你好！」
緩緩地深吸一口氣，她臉上第一時間流露出來的，自然是高興，但隨後，一想到如果真的要做這張專輯，很有可能自己就要跟他朝夕相處很多天，她就又不由得皺起眉頭來。
「靠！」
李謙點點頭，停頓片刻，緩緩地道：「目前這個決定，我還沒有跟任何人說過，提前跟你打個招呼，你做好思想準備，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今年下半年，我會抽時間給你做一張專輯，你自己的！」
王靖雪笑笑，然後目送他走進排練室。
頓了頓，她再次起身，臨去換衣服之前，忍不住回頭叫了一聲，「媽……」
三個人臉上居然齊齊地泛出光彩來。
大家聞言都笑著點點頭。
李謙點點頭，笑著握起拳頭揮了揮，「加油！」
李謙招手讓她們進來，於是三個女孩子魚貫而入。
回到公司里，從走廊走過去的時候，意外地聽到試聽室里似乎有人正在討論著什麼，孫若璇就敲敲門，小心翼翼地推開點門縫往裡面看。
李謙也https://www.hetubook.com.com
笑著，扭頭對何威道：「那何老師，你主打，我協助，OK？」
王靖雪看她一眼，回身坐下。
孫若璇嘴快，直接道：「老師們是在開會嗎？有沒有人在表揚我們？」
王靖雪無奈地回答道：「上午十點，是朵朵的新專輯首發儀式，我們幾個都要過去捧場，所以要提前半個小時左右到場，然後在此之前，我們還要提前到公司約好的形象中心去做造型，化妝，參加完儀式，下午要繼續練歌，我們還有兩首歌沒有抓太熟，所以要繼續練。」
王靖雪答應一聲，進了洗手間。
謝冰想了想，道：「我也覺得挺好的，就是，能不能賣得好……我不知道。」
孫若璇笑著回答她，「是啊，去年就宣布了，怎麼，你們不會是也選了九月吧？」
陶慧君抬頭看著她，「嗯？」
不過她隨後還是趕緊對李謙道：「不過老闆，你說話不算數啊，這個是不是要請頓飯？」
不過即便是上了車，孫若璇肚子里的氣還是沒出來，這一路上，就忍不住巴拉巴拉個不停，還好，等車子回到了明湖文化的樓下，她還是逐漸調整好了狀態，逐漸心平氣和了不少。
既然那樣，單飛不單飛的，似乎也沒有多大的意義了。
但這個時候，猶豫了一下，她還是搖了搖頭，「算了，還是別吃了，等到開始錄音和練舞了，我再加一個雞蛋吧。」
索尼為司馬朵朵的新專輯《孤單飛翔》所舉辦的首發儀式，規模不小。
大家聞言都笑起來。
李謙回身，看著她，「有事？」
王靖雪無力地擺擺手，「我的事情，小露跟他的事情，再或者我跟他的事情，都請你不要插手好不好？做音樂這一行，現在在國內沒有人能指導他什麼，也沒人有那個資格，他覺得我可以了，自然會幫我做，他覺得我還不可以，你非得提出來，不是讓他為難嗎？」
略有些失態地，王靖雪愣了片刻之後，突然道：「你……等等！」
陶慧君無奈地嘆口氣，卻還是叫住她，「別著急走，坐下。」
一切都熱騰騰的，讓人看一眼就食慾大開。
她愣了一下的功夫，李謙已經看到她了，就笑著等她走過來。
一個白水煮雞蛋而已，對於普通人來說，真的是再普通不過的食物了，但對於王靖雪來說，吃，還是不吃，卻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而她們三個選擇去加盟了明湖文化，則是希望在組合之外，也能讓李謙幫自己操刀做一張單飛wｗw.hetｕbooｋ.ｃom•ｃｏm的專輯——事實上，她們也都想要單飛，只是想要更穩妥一些的單飛罷了！
陶慧君打斷她，「你知道的，我問的不是這些。」
頓了頓，他道：「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絕對的可以或不可以，李謙那裡，我相信也不會有，所以，如果咱們能把你自己單獨出專輯的時間提前一年，為什麼不？」
孫若璇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指著那輛車，「她這什麼意思？拽什麼呀拽！」
說到這裏，她很認真地看著李謙，似乎是在等著李謙對自己的判斷給出評價，或者至少是給一點回應，然而，沒有。李謙也只是點了點頭，然後就轉開了目光，道：「我現在時間寬鬆一點了，聽何老師說，你們那首《明天會更好》還沒有練到太好？那麼，怎麼樣，是先練好，還是一邊練一邊開始錄別的？」
「怎麼辦？」
說話間，她笑著，順手一指被放到茶几上的隨身CD，「司馬朵朵，有那一點比你強嗎？長相？舞蹈？還是嗓音？唱功？可是她去了索尼，單飛了，而你去投奔了自己的妹夫，居然沒資格單飛嗎？肯定不是的，小雪，你相信媽媽！」
王靖雪臉上不高興的情緒越發嚴重了一些，不過她還是認真地回答：「公司最近新來了幾位製作人，都是業界的大牌，據說索尼那邊要起訴，告他們違反競業協議，所以公司那邊正在籌建法律部，齊總要跟很多律師接觸……」
王靖雪有著片刻的呼吸一滯，不過隨後，她還是面色平靜地道：「我覺得，這張專輯可能會小眾了一點，估計口碑會很好，但銷量……我不大看好。」
李謙又笑笑，道：「先別說出去。」然後轉身走開了。
王靖雪猶豫片刻，卻什麼都沒說，只是笑了笑，「沒事。」然後轉頭走開。
陶慧君問：「今天是什麼活動？」
……
王靖雪聞言緩緩地道：「華歌讓她們九月發？借黃達仲個膽子，你看他敢不敢！」
在地下停車場，正好遇到了也正準備離開的周萍萍，本來大家簡單地打個招呼就準備各自走人了，然而周萍萍坐的商務車卻開到旁邊停下，然後周萍萍降下車窗來，問：「若璇，你們的專輯是九月？」
孫若璇照例是搶答器，都等不到別人說話，她就掰著手指頭在那裡數人頭，「除了我們三個，李心茹也去了，對我們好像不大友好啊，還有周峰、張暢，啊，對了，周萍萍也去了。」
李謙問：「靖雪姐，你好像是……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