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邊走邊唱
第124章 中國第一玉女

據說當時她和她的助理,以及另外一名隨行人員死死地抵住房門,而被落在外頭的經紀人,則被揍得頭破血流,甚至她們已經打電話報警,當地的警方過了足足一個小時都沒有趕到,然後,連房間里的電話線都被掐斷了,而當時那個時候,是沒有手機的。
真說演技,或許她的水準並不算太高,但她的美貌,卻足以保證她能成為當時國內最最好看、最最養顏的超級大花瓶。
於是,李謙手裡的選角工作,不得不暫時停擺。
她的生意當然好不到哪裡去。
於是白玉京道:「那好,這一束百合花,收您三十六塊。」
這家店的招牌就倆字:花店。
有人說在新加坡見過她,還有人說她已經在海南定居了,在三亞縣一處臨海的地方買了一片地方,建了一棟竹樓,也有人說她已經移民加拿大,還有人說她正在美國讀大學……總之,眾說紛紜,莫衷一是。
……
這篇報道和那兩張照片的出現,在國內娛樂圈幾乎沒有引起任何的反響,甚至連轉載一下、簡單提兩句的報紙都沒有。
第一個是直接回絕了,人家連劇本都沒看,只剛一提,對方的經紀人就問是電影還是電視劇,李謙說是電視劇,對方就直接回給一句話:不接電視劇。
一直到他抽空到杭州去看外景地、去選景的時候,某一天,朱明昱突然打電話來,並且隨後就從蘇州坐車趕到杭州,交給了李謙一份報紙。
「前中國第一玉女白玉京現身西安府,似乎正在經營花店,記者要求採訪,被其拒絕。據記者觀察,其正在經營的花店生意寥落,而店鋪關門之後,白氏更是騎一輛破舊單車回家,憶往昔風光無限,看今日星光黯淡,令人唏噓不已。」
但也只是想一想,隨後就自己搖起頭來。
這份成績,這份持久的魅力,舉國四十年,僅此一部!
十點多,終於有顧客上門了。
她是西安府人,十五歲時就被發掘,並出演了自己的第一部電視劇,而且在那個年代,1983年,年僅十五歲的她,就憑藉著那部電視劇中一個本來並不算太過出彩的角色一炮而紅了,在當時,她很快就被媒體和觀眾們冠以「玉女」之稱。
李謙此前完全沒有聽說過她的名字,但看過那份報紙之後,第一遍他就記住了。
她身上那種遠遠超過常人的敏銳直覺,讓她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這樣的演員,雖說不好找,但也並不是全然找不到。
……
她的美貌,驚艷全國,她的演藝之路,一帆風順!
雖說製片人名單里還有馮玉民和郁伯俊,甚至副導演都是趙河,但據說他們都只是過來挂名,為他保駕護航的,其實根本不會幹涉到具體拍攝!
那年輕人愣了一下,然後略顯局促地道:「要一束百合花。」
如果復出之作能夠有一定的亮眼表現,重新喚起觀眾對她們的喜愛,那未來還有得玩,如果不能,那必成重創,甚至要再度休息一段時間才可以繼續出來接戲,更有甚者,基本上以後就演不了年輕的女主角了,必須早早的就開始轉型去演「媽媽級」的角色,而那對於女演員來說,就將意味著黃金期提前結束了。
白玉京。
從頭到尾,對待進店的每一個客人,她都是一樣的面帶微笑,但絕不接受任何的搭訕,而對她來講,賣花,似乎就只是捎帶著在做一般,她的主業,更像是聽著歌看書。
而《新白娘子傳奇》這部戲,看劇本當然很不錯,但新人導演,還是一個歌星發了財之後過來玩hetubook.com•com票,雖然他是學電影的,但是,拜託,他還在上大學啊,水準能高到哪裡去?
「玉京是標準的朝九晚五啊,比咱們自在多了!」
店鋪不大,三四十個平方而已,鮮花的種類也有限,一二十種,但是店鋪內或吊或盆,被她打理得很是清幽,炎炎夏日里走進來,絕對會讓人有一種精神一振的感覺。
只是今天,她覺得有點異常。
唯一準確一點的消息,是據說她在息影之後,還跟自己過去在演藝圈的一些朋友有所聯繫,1994年,就曾有記者接到過內部線報,在一家酒店門口拍到她和幾位演藝圈人士一起走出來的畫面,在那張照片里,她風姿依舊。而走在她身邊的,都是過去與她有過合作、且據說關係不錯的導演和演員。
還是那句話,這部戲最終獲得成功的根本原因,就在於白娘子身上那種獨特的氣質!而這種氣質,沒有經歷過生活沉澱的年輕女孩們,是拿不出來的!
而且是一份娛樂八卦報紙。
但隨後,她的經紀人,經紀公司,乃至她的朋友,她合作過的導演,都紛紛勸她,不要把這件事捅出去,反正也沒事、沒什麼損失,過去了就算了。
上午九點,大街上早已是車水馬龍,道路兩旁的店鋪,自然是很早就已經開門營業了。
白玉京很自然地露出一個「了解」的表情,看得那年輕人又是一愣,而此時,白玉京已經起身為他取花。
「呦,小白來啦?」
白玉京聞言笑笑,故作瞋態,「呦,行啊,都敢跟姐開玩笑了!」
於是,只好作罷。
白玉京笑笑,問:「先生需要什麼花?」
九點四十,一個二十齣頭的小夥子開著摩托三輪車過來,到花店門口停下,大聲喊:「白姐,你的花。」
撥開珠簾,推開門,清香撲鼻。
收完錢要走,小夥子又忍不住回頭看看白玉京,有點羞澀,卻又壯起膽子道:「姐,你今天打扮得真好看!」
以她的年齡,她的相貌,她的天分來說,未來或許要拿影后視后之類的榮譽,有點不大容易,但要做一個好演員,一個當紅巨星,卻註定是會一帆風順的。
但若論對整個中國社會各階層、各年齡段的影響力,論起形象的通透性、大眾性,和深入人心的程度,毫無疑問,在齊天大聖和白娘子面前,所有角色都必須甘拜下風!
簡單來說,這個角色要求的就是以賢惠的人|妻范兒為主,再加以一定的智慧范兒、英武范兒,和一絲若有若無的仙氣兒!
小夥子看也不看就把錢收起來,嘴裏還說著,「么錯!」
可以說,這個演員只要選好了、演活了,那這部戲就妥了,哪怕其他角色都弱,這部戲照樣是高質量,而一旦這個角色要是拍不出味道來,演不出那種神韻來……這部戲就瞎了!
首先她得漂亮,而且必須很漂亮,然後她必須有一種默默溫柔的嫻雅氣質,再再然後,如果她身上還能多多少少的有那麼一點仙氣兒、再來一點英氣……那就完美了!
不過雖然不比別人好,但這幾年下來,她的店卻一直都開著,而且還真就有不少的回頭客願意過來買花。
看到這兩張圖片的那一刻,刷的一下,李謙腦子裡的白娘子就此定格了。
一直到這一次,有記者因為去參加黃玉清的西安府歌迷見面會,而意外地發現了她。
然後,第三個人選,一度給了李謙一定的希望,因為在李謙找她之前,她已經因為生孩子而休息了兩年多了,據說現在正和圖書在準備擇機復出。
坦白說,一部《新白娘子傳奇》,拍攝於1991年,首播於1992年,次年引入國內,在當時拿下各地的收視冠軍,還不足為奇,但這部戲卻一直到2004年,在中央一套和八套節目重播,仍能分別拿下當年該頻道的收視冠軍,而2006年再次重播,依然拿下冠軍……這簡直就是奇迹中的奇迹了!
那人愣一下,趕緊接過去,「哦,可以!可以!」
第二位倒是始終都在電視劇圈子裡打混的,逼格暫時沒那麼高,但是人家沒檔期。
據說當時的她雖然尚顯稚嫩,但那副清純美艷的模樣,幾乎是一夜之間就征服了整個中國——在她之前,不是沒有女演員、女歌星被稱作「玉女」,但是在她之後,當時的整個國內公認只有她是「玉女」,於是就有了中國第一玉女的美譽。
正好外景地已經看過、選好,李謙一邊讓人訂機票,準備直飛西安府,一邊開始打電話找關係,並很快聯繫上了那家報紙,找到了拍照片的那個人。
於是……白素貞這個角色的備選名單,重新變成一片空白。
如果推遲拍攝一段時間來等她,也不是完全不行,但問題是,人家正紅,片約已經一口氣排到明年年中去了。而且,據娛樂圈包打聽鄒文槐說:她的片酬現在正是最貴的時候!
白玉京笑笑,「行,謝了啊,晚上過來拿筐,姐請你吃冰激凌!」
過去的這些年裡,類似這樣的場景,白玉京已經經歷過太多次了,甚至可以說,只要她開店做生意,那麼這樣的事情,就幾乎是每天都會無數次的發生。
白玉京不慌不忙地放下書,站起身來,「先生您好,請問需要什麼花?」
對於這部電視劇來講,如果說許仙和小青這兩個角色還能對付,對演員的選擇要求還不是那麼嚴格的話,那麼白娘子白素貞這位第一女主角,卻絕對是容不得絲毫對付的。
然而,她實在是太漂亮了,也太紅了。
白玉京笑道:「不用數啦,姐知道你不會騙姐的。」說話間回到櫃檯里,取出一百五十塊錢,走出來遞給他,「一百五,沒錯吧?」
「哈哈,玉京開店本來就不圖賺錢吧?」
別人家店鋪的玻璃門上,都貼著各種大字,算是對來往行人的一種宣傳,但白玉京這家花店的玻璃門上,卻是一片空白。
那份典雅、那份賢妻良母式的神韻與風采,才是最重要的!
這條街上一共有四家花店。別人家上午八點不到就開門,晚上營業到七八點鐘,白玉京不,她九點二十開門,中午人家白領們去小食一條街吃飯的時候,她也關門回家吃飯,甚至還要在家裡睡個午覺,下午兩點準時開門,營業到下午五點半。
更何況,人家也並不是真的全然沒有演技。
然後,以她當時紅透半邊天的程度,這個消息很快就往上傳到了相關人耳朵里,對方一個電話打過來,再牛逼的當地強勢人物,也只能低頭閃人了。
程素瓶的氣質很獨特,大氣,沉靜,但微微帶著一股子幽冷,大氣是大氣了,給人的第一印象,卻絕對不是那種賢妻良母式的人物。
再然後,氣質不吻合的,一筆劃去。
「你是……白……白……」
好吧,即便如此嚴苛的候選標準,留在備選名單上的,還剩下三個呢。
這裏算是一條小型的商業街,說繁華算不上,但附近不遠就有一大篇商業寫字樓,而出了寫字樓順著這條街往前走,那邊三四百米開外,有一條美食一條街,這條街道和-圖-書,就正在這個道路上,所以,別管幹什麼的,發財不容易,但總能有些錢賺。
捲簾門收起來,門打開,只垂下一扇珠簾,這就算是開門營業了。
約莫一兩分鐘,花束包好,她轉身,眼眸明亮,「先生,這樣可以嗎?」
並且從那之後,她是真的徹底消失了,行蹤成謎。
論起經典程度,都是殿堂級的人物,殿堂級的呈現。
白玉京笑著道謝,隨後進門。
照片拍的還算清楚,但照片上的人,李謙並不認識。
而這部電視劇的靈魂,就是白素貞白娘子。
門外車流人流不小,略鬧,有人駐足,有人問價,有人勾肩搭背地邊走邊說邊笑,一切都顯得很正常,但當她再次坐好、捧起書,卻的確能感覺到似乎有人正在注視著自己。
報紙第五版,並不算太顯眼的位置,刊登了兩張照片。
李謙看了挑挑眉,把這份娛樂報紙大概一翻,明白了:最近黃玉清在西安府的一家酒店裡辦了一場小型的歌迷見面會,這兩張照片,大概是過去採訪的記者們的額外收穫?
白玉京笑笑,點下頭,「還需要別的嗎?」
一張是一個女人出現在一家花店裡,正在認真地包花,另外一張是這個女孩子騎著一輛半新不舊的單車,長發飄飄。
而且在找到地方、找到人之後,他站在街道上,足足打量了對方整整一個上午!
說起來可能有些抬杠,《三國演義》里的曹操經典不經典?鮑國安老師,那角色塑造,多牛叉?諸葛亮經典不經典?丞相啊!挖掘機系教授啊有木有!在李謙看來,比這個時空的《三國演義》里那位諸葛亮還要出彩!然後,林黛玉經典不經典?女兒國國王?
臨近十一點半,門口光線一暗,珠簾撩動,又有人進來了。
當時,她似乎有一肚子的話、一肚子的想法要說,甚至感覺電話里都說不清楚,非要見了面,讓李謙看過報紙之後再當面說。
年輕人手忙腳亂地掏錢、付錢,白玉京接過錢去,順手找錢,然後淡淡地道:「謝謝光臨,歡迎下次再來。」話說完了,她也不管那顧客,就自顧自地走回去,到躺椅上坐下,拿起了書來。
而對於女演員來說,往往至少也得三十歲以上,才能拿得出那份溫柔賢惠的氣質來。
快要撓破頭皮的時候,李謙也想過,要麼,讓何潤卿來?其實她的形象還蠻符合白娘子的要求的,但想了想,還是作罷。客串一下戲份有限的觀音菩薩,何潤卿大約是可以勝任的,但要說去飾演白娘子這樣戲份吃重又考演技的大角色……還是算了吧!
白玉京把自行車推進店來,藏到花架後頭,然後日常性的打掃收拾一遍,時間就已經是九點半了,不一會兒,果然就有顧客上門。
相貌、身材、演技、氣質、年齡,都基本達標。
馮玉民、郁伯俊、趙河、曹霑、金漢,都各自推薦了人選,李謙首先把年齡低於三十歲的,都一筆劃去……在片子拍出來之前,儘管李謙已經給出了分鏡頭,但在其他主創人員心裏,白娘子嘛,千年蛇妖,當然是駐顏有術,年輕貌美,但不行,李謙心裏很清楚的知道,他要找的絕對不是一個漂亮的花旦,同時也絕不能是一個演技極佳但不夠漂亮的大青衣。
幸好,當時她還有一位隨行的工作人員並沒有跟她們一起上樓,在發覺不對之後,她很機警地選擇了跑出去打電話回順天府。
白玉京撥開珠簾出去時,那小夥子已經把一個竹筐從滿車的塑料箱子中搬下來,看見白玉京,他咧嘴和*圖*書笑了笑,牙齒雪白雪白的,一開口就還是那個濃重的西安腔,「姐,太沉咧,額給你放店裡!」說話間蹬蹬蹬幾步把竹筐搬進店裡。
來人是個年輕的小夥子,看著能有一米八多,足足比白玉京高出一個頭去,給她帶來極大的壓迫感,但他的笑容卻很溫和,此時他伸手,從隨身的背包里拿出一沓文件來,同時又拿出一張名片,附在文件上頭,遞過去,道:「白小姐你好,我叫李謙,是特意從順天府過來的,我能跟你聊聊嗎?」
李謙打電話給馮玉民,轉託馮玉民聯繫上對方,希望能得到一個談一談的機會,但是那一次,對方只需要搬出一個說法來,就堵得連馮玉民都張不開嘴了:據說李謙是個花|花|公|子型的人物,我可不想因為一部戲讓我老公誤會什麼!
白玉京一身玉白色的麻衣長裙,騎著單車拐出小巷,一路過來,經過不同的店鋪,不斷地有人跟她打招呼,她也淡淡地笑著回應。
因為李謙腦子裡根深蒂固的那個白娘子形象,實在是太過經典了。
這應該是個新顧客,因為不出意外的,看到店主的那一剎那,那年輕人明顯一愣,而且足足愣了能有半分鐘,才在店主的招呼下回過神來。
一個上午,零零碎碎的賣了五六束花。
然而,七年以來,這是她僅有的一個確切可信的消息。
揀最新鮮的、帶著露珠的百合花,總成一束,包上彩紙、紫帶……這一套流程,她做得不緊不慢,雲淡風輕,那年輕人就獃獃地站在原地,看得目眩神迷。
接下來,她打開竹筐的上蓋,把裏面的鮮花一一取出,歸置好了,這才擦乾淨手。店裡一時沒有客人,白玉京就去打開了音響,放上一張CD,音量略調小一點,然後從櫃檯底下拿出昨天沒看完的那本書,在店中央的躺椅上一靠,看起書來。
而且個頂個的都不是普通人物。
但是,李謙結果報紙來看了一眼,她就什麼都不用說了。
於是,都沒等李謙跟對方見面、並遞上自己的大殺器——分鏡頭腳本,對方的經紀人就已經斷然拒絕:最近身體不適,雖然很感興趣,但,對不起!
即便當年她已經紅到了那個程度,但時隔七年之後,當她的照片再次出現在一家八卦小報上,或許當年以她為夢中情人的那些人們,在看到之後,還會感懷一下當年的歲月,但整個國內的娛樂圈,卻已經把她忘個差不多了。
西安府,一條不知道叫什麼名字的街道。
因為據說那是個聰明之極的小姑娘!
進得廚房、上得廳堂、幹得過小三、打得過流氓……她就是所有中國人心目中對妻子的形象所能幻想出的最佳、最美範本!
惟其如此,白素貞這個角色的演員,不好選。
出道八年,她一共拍攝了六部電視劇,其中兩部女主角,三部電影,全部配角,在當時,她幾乎是國內絕大多數男人和男孩子們的夢中情人,與其說她是中國第一玉女,不如說她是當時國內誕生的第一代偶像演員。
人家當然是有自己的考慮的,對於當下2000年之前的娛樂圈來說,女明星,尤其是女演員,一旦結婚生子,本身就會要不上價去了,所以,復出之作對她們來說,無比的重要。
收到劇組邀請之後,對方一開始的確是表示出了很大的興趣,看過劇本之後,更是熱情高漲,甚至據說還迫切地要跟導演談一談她對這個角色的看法。但是還沒等她提出要見導演的要求,經紀人就已經告訴她,這部戲的導演,是那個歌星李謙。和_圖_書
原因就一條,她長得足夠漂亮。
然而,年僅二十三歲,她急流勇退了。
小夥子答應一聲,這才戀戀不捨地撥開珠簾,發動了車子,開走了。
那人搖頭。
或許,也就只有一個李謙,從幾千里之外飛了過來。
然而自那之後,據說她承受的心理壓力越來越大,對演藝生涯漸覺厭倦,終於,到1991年,年僅二十三歲的她,宣布息影,正式退出演藝圈。
那年輕人愣怔片刻,似乎想找個由頭說句話,但最後還是略顯尷尬地走開了。
但是,真的開始聯繫了才發現,一個都拿不下來。
但她不肯,第二天返回順天府之後,只休息了一天,年僅二十歲的她,就召開了轟動一時的新聞發布會,痛斥此事,在當時引起了極大的社會反響。
當然,七年的時間過去了,外面的世界,早已物是人非。
那小夥子說,「姐,你數數,么差不?」
看了報道,他才知道,這個人叫白玉京。
有的女演員漂亮是漂亮,但一看五官就感覺太立體、太硬,這顯然不符合要求。
演技和美貌,都重要,但都不是最重要的!
看書間隙,她數次忍不住放下書往門外看。
1988年,南昌府,當時過去參加商演的她,被當地的一位強勢人物帶著人堵在了酒店裡,對方要求和她「做朋友」,她的經紀人當然拚死護駕,於是對方隨後就動手搶人。
小夥子看見她那副樣子,一副神魂顛倒的模樣,愣了一下才回過神來,臉都紅了,隨後就不好意思地笑笑,自解尷尬般地伸手一指那竹筐,「姐,額親手給你選得花,保證都是最鮮亮最好看滴,你肯定比她們賣得都好!」
然後,就此作罷。
《新白娘子傳奇》的選角,遇到了難題。
在李謙的記憶深處,就他過去那些年在另外那個時空看電影電視劇,作為觀眾的角度來評判的話,整個國內電影電視劇經歷了近四十年的發展,電影電視劇無數,但在她看來,真正能給他留下永恆印象,且也確確實實是中國電影電視劇行業最為經典的角色的,首先是兩個:一個是央視的齊天大聖孫悟空,另外一個,必是白娘子。
然後,他也想過程素瓶。
從此之後,白玉京這三個字,哪怕是再怎麼感覺自己很牛逼的人,都不敢輕易招惹。
在社會輿論的強大壓力之下,最後據說是中央相關部門直接出手,揪起蘿蔔帶著泥,順著這件事一查,那位強勢人物出事兒了,南昌府當地的官僚們,更是大面積腐爛,一時間南昌窩案,再次震驚全國。
再不然,翁美玲版的黃蓉經典不經典?小龍女?聶小倩?大漠深處那家殺人黑店裡風騷的老闆娘?也或者,那個高喊著,「說好一輩子就是一輩子,少一年少一天少一個小時少一分鐘都不叫一輩子」的人?
那當然都是經典!
白玉京笑著、回應著,單車卻不停,一路悠然地騎過去,最終停在一家店鋪門口。然後她停好車子,掏出鑰匙,開鎖,嘎啦嘎啦的拉起捲簾門。
然後,在去西安府之前,在到達西安府之後,他給幾個人打電話略一了解,綜合了幾個人的說法,對她在影視圈的來龍去脈,也就大概做到心中有數了。
她叫白玉京。
而且,她也太年輕了點。
「京姐,你這麼開店能掙著錢嗎?」
二十來歲的花旦們,哪怕再漂亮,李謙都不會用。
雖然地址並不確切,因為那記者也記不太清楚了,但大致範圍還是有的。
於是,李謙獨自一人飛到西安府之後,很快就找到那條街,和那家花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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