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藝華笑，特別可愛而又優雅地一歪腦袋，「嘖！巧了，我喜歡！」

腿是真白呀！

「我叫古樂天。」

「怎麼還？」李謙問。

「嗯，當然。但是我會不會，得我自己說了算，不能你說教完了就完了。你不知道，其實我很笨的。」

「嗯……其實我也喜歡天底下的女人看起來也都比我笨一點兒。」

周陽華無力地擺擺手，「坐吧！」

李謙無語。

他奮力地在辦公桌上捶了一拳——梆的一聲，聲勢浩大。

帶節奏這個事兒，向來是網路宣傳上極為重要的工作。

杜藝華笑，吐出一口煙，特別帥氣地道：「不稀罕！」

這種思路本身，就是個大問題。

頓了頓，又道：「十三家中小型院線，一共有88家電影院，加在一起376塊銀幕，其中有八家院線，總計61家電影院，和239個銀幕，是同意咱們通過出資對放映設備和場地進行改造的方式占股的。一旦合約最終簽訂，第一年，咱們要出不少錢，但即便是不同意咱們入股的，他們也都同意把排片的權力上交，實行一年之後，達到了當初商定的營業收入，那麼轉入第二期，計劃書給你看過的，第二期為期兩年，再次達標，就按照咱們現在簽訂的合約，所有的加盟院線，一次性按照現在估值，統一整合為一家大的院線聯盟，也就是明湖院線。」

自信，所以簡單。

李謙越發的心裏沒底了。

於是，李謙點頭，「謝謝你了，辛苦了！」

周陽華張口結舌。

周陽華面色鐵青地盯著自己面前的電腦顯示器。

她笑，「怎麼樣？又欠我一個人情了吧？5%的股份可還不清哦！」

宗成澤眼睛轉了又轉，有心想問一句什麼，但猶豫了一下，他什麼都沒問，只是點點頭，「成！我馬上去安排，保證撤的乾淨，一點痕迹都不留。」

那可是周陽華一手提拔、而且最為信重的人！

李謙點頭，「嗯，看來是都解決了，你那個東西，很有威懾力。」

李謙無語，看著她。

片刻后，他起身，過去打開自己辦公室里的雪茄櫃，揀齊潔說最貴的拿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兩根出來，順手把柜子上的雪茄剪、雪茄煙灰缸和特製的雪松木火柴都拿了過來。

「這……這不是什麼難事兒吧？」

等他出去了，周陽華起身走動幾步，然後打開保險柜，拿出一部手機，開機，等了片刻，撥出一個號碼去。

「沒事兒少打電話，掛了。」

「呃……」

李謙笑笑，「可能是吧！我……不是一個特別喜歡說話的人。早幾年還好點兒，尤其是這幾年，越來越忙，除了工作，不太願意多說話了。」

宗成澤推門進來，滿臉笑容，「董事長，您找我？」

唯獨美艷而又兇險的杜藝華，讓他總得蹩手蹩腳的。

這個話題，李謙很感興趣——他發現，在杜藝華這個女人面前，不知道是不是一開始就對她懷有戒心的關係，自己在她面前，似乎反應總是慢了半拍。

這個年代，已經不再是幾年前了，沒有任何一家從事娛樂行業的公司敢不重視網路宣傳這塊陣地——尤其是東方傳媒集團、明湖文化之類的大型公司，不但自己公司里養著人數不低的宣傳部和發行部相關人員，在外往往還有自己培養起來的水軍隊伍。區別只是人數或多或少而已。

宗成澤停下腳步，改向辦公桌走過來，同時笑著回答道：「董事長，我辦事兒您還不放心？一切都會按照計劃去走的，保證穩當得很！」

杜藝華笑，「那今天，我就讓你先還上一個？」

杜藝華笑笑，聳肩，抽煙。

一個小時的功夫，還不等「馮必成事件」在網路上發酵起來，所有的相關帖子，都被迅速刪除了，就連很多在網路上必然會留下痕迹的轉帖、複製之類的帖子和報道，也在一個小時之內消失無蹤。

李謙平靜地點了點頭。

宗成澤聞言一愣，腳步都停在那裡，「撤……撤了？董事長，這……」

頓了頓，他道：「我估計能有一兩天的功夫，稍微一炒，這事兒就能發酵起來，到時候看那邊怎麼回應吧，反正咱們手裡有主動權。」

「呃……胖子，回頭吧，再有合適的和圖書機會需要你幫我吹牛的時候！」

「至少看起來比我笨一點兒！」

笑罷，她似乎覺得很有趣，又主動開口，問：「哎，欠我兩個人情，是不是覺得壓力特別大？害怕哪一天我突然提出一個讓你頭大的要求？」

這就好比是，沒有原子彈之前，三十年內打了兩次世界大戰，有了原子彈，世界大戰就打不起來了，頂多局部衝突、互相嘴炮。

杜藝華看著他，眉目傳情的模樣，笑語嫣然，「因為要是再用下一次，他就要發瘋了！而且背後牽扯太多，要命的事兒！」

「進來！」周陽華無力地道。

東方傳媒集團，董事長辦公室。

再抬頭，目光盯著郵件中心的三個字——別找茬！

「為什麼？」李謙不解地問。

然後又突然道：「對了，順便，我幫你把院線的總經理也找好了！只要接下來《黃飛鴻》的第二部這一局你弄的漂亮點兒，不出意料的話，一年之內，他肯定入局！到時候，我就可以徹底甩手了，繼續當我的經紀人去！」

杜藝華笑，挑挑眉毛，「但我覺得挺有意思呀！我覺得有意思不就行了？」

如果說在此之前，李謙心裏絕對對她還算有點放心，那麼現在，在為之奔走了小半年之後，事情已經促成，她卻說，她連院線總經理都不稀罕……

頓了頓，她道：「讓中國最著名的大才子教我抽雪茄，想想就好玩！幾十年後的人來寫這一段的中國文化史，至少是流行文化史，一定會把這一段寫進去的。」

「嗯。是的。」

但偏偏，這個話從杜藝華嘴裏說出來，而且她還笑吟吟的，一副聊天閑扯的架勢，壓根兒就不像是在談公事，李謙卻就是願意相信——她說了，那就肯定沒問題。

「哎，別掛電話，教主，再給我一個專訪怎麼樣？」

「唉，你這人真沒意思。給個痛快話，教不教？」

「嗯，要學。」

一旦要是魚死網破，誰都落不了好處。

杜藝華很高興，「要不，你教我抽雪茄吧？據說抽雪茄是不能過肺的，要走鼻子去聞它的香味，教教我？」

杜藝華笑，翻個白眼兒，「你這人真沒和-圖-書意思！」

杜藝華笑起來，有點得意。

等那頭剛一接通，他就迫不及待地用一種壓抑著的咆哮聲質問道：「不是說只有你知我知嗎？怎麼會有別人知道？」

是可以對外打著明湖文化的招牌不假，明湖文化最近幾年的幾部戲也的確是很給力，尤其是就在杜藝華下去挨家談判的功夫，《紅高粱》又票房大爆，這都肯定是給她幫了不少忙的，但能在幾個月的時間里，談下來十幾家院線，兩百多個銀幕，而且基本上達到了事先大家預計的最好標準，這個成績，絕對逆天！

「其實你這個人，接觸多了就會發現，真的挺沒意思的！」

見李謙掛了電話，她吐出口中的煙，紅唇帶笑，四下里看一眼，道：「你這辦公室，真素淡，你也太摳門了吧，給自己換個大辦公室啊！上百億身家的人呢！」

足足好幾分鐘，盛怒之後，是滿腔的無奈。

刪帖，也是帶節奏的一種。

她說得輕描淡寫，但李謙聽得卻長出了一口氣。

啪啪啪，有人敲門。

李謙想了想，老老實實地點頭。

最終是李謙很快就敗下陣來。

跟齊潔啊、王靖雪啊、老白啊、何穎玉啊、江依依那個小丫頭啊之類的，就也是各有各的不同的相處方式，總之，都挺自如的。

杜藝華笑笑，「只能用一次。」

怎麼可能落入「某些人」手中？

周陽華滿意地點了點頭，「好！你去吧！」

「那咱們開始吧！」

周陽華手裡捏著電話，半晌說不出話來，猶豫了幾次，沒把電話摔出去！

周陽華搖頭，「別問為什麼，趕緊撤了，不要再找《大腕》那邊的任何麻煩，至少最近不行！」

李謙有些哭笑不得。

又長又白。

頓了頓，他道：「當初你們談完了，齊總就跟我聊那個事兒了。現在辦的怎麼樣了？」

李謙再次震驚，且愕然。

但頓了頓，她又突然道：「哎你知道嗎？」

別管什麼事情，都可以很輕鬆的處理，不會尷尬，不會手足無措。

李謙有點懵，但還是點點頭，「是啊！不少！」

咔噠一聲，電話掛了。

「老弟，處理乾淨，不然別怪我翻臉和*圖*書不認人！」

頓了頓，沒等宗成澤坐下，他突然問：「昨天開會討論那個事兒，怎麼樣了？」

「沒道理呀！」

那麼，她要的，到底是什麼呢？

現在的齊潔或許也能做到，甚至不比杜藝華差，但是她沒時間！

李謙笑笑，「夠用就行了，我不喜歡排場。」

杜藝華又吐出一口煙，問：「都解決了？」

「你真的要學抽雪茄？」

想了想，李謙問：「你給我找的總經理，是誰？」

……

杜藝華聞言翻個白眼兒，在煙灰缸里摁滅了煙頭，道：「周陽華的手下大將，東方院線的現任總經理，熊成朝。怎麼樣，夠分量嗎？」

周陽華嘆口氣，擺擺手，「撤了吧！」

杜藝華笑，「那太好了，我就喜歡男的都比我笨一點兒！」

「哎！」

這的確是個大殺器，但越是大殺器，越是只能謹慎的用。

「是誰呢？誰能知道這個呢？」

但杜藝華似乎並沒有要解釋一下的意思，吐槽了一句之後，反而是馬上就又回到了李謙提出的話題上，抽著煙，回答道：「我跑了十六家中小型院線，不辱使命，談下來十三家，雖然規模都不算太大，而且大多都是以經營中等城市的市場為主，但是老齊跟我說過，她說是你說的，未來的國內電影市場，會保持特大和大型城市的繼續繁榮，但新的市場，基本上都在二三線的中型城市，所以在我看來，這應該算是提前下伏筆了？」

李謙有點懵逼。

說到這裏，杜藝華聳聳肩，「當然了，你要是想到時候完成整合之後，能夠拿到絕對控股權，那就在這三年裡，抓緊時間多開幾家影院吧。另外，郁家那邊你更熟悉，我沒去接觸。」

手捏著眉頭，又是苦惱又是憤怒又是迷惑——這種東西，除了自己和對方，怎麼可能會有別人知道？

似乎只要她願意，她就能隨時讓你覺得她在撩撥你、勾引你……扛不住！

「呃……可以是可以，但你是個女孩子，你抽煙本來就已經……」

李謙見過的少有的一個穿套裙不|穿絲|襪的女人。

她突然噗嗤一聲笑出來。

「我說古天樂……」

一看這架勢，杜和-圖-書藝華一副摩拳擦掌的模樣，顯得特別興奮。

宗成澤點頭，往外走，中間停下，回頭看了周陽華一眼，但還是忍住了，什麼都沒問，悶頭就往外走。

「呃……是嗎？」

周陽華再次張口結舌。

李謙愕然，不懂這話從哪裡來的。

所以，跟小露啊廖遼啊周嫫啊謝冰啊何潤卿啊她們幾個女人在一起，李謙會特別放鬆，有時候心情好、工作順，說不定還抖點皇段子調戲調戲自己女人，覺得小日子美美噠。

……

「你放心吧，我們堅持不肯刪帖，所以最終宰了他們二十萬！我們王總說了，月底給我們做獎金，公司一分不留！嘿嘿，謝謝哈！」

把誰挖過來都有可能，可周陽華的手下——據說周陽華也是極擅籠絡人心的，熊成朝又是他手下執掌一方的重要人物，怎麼可能挖的過來？

李謙笑笑，「行唄，得了便宜就行了，別太聲張。」

「嗯？」

李謙訝然，「你不想做院線總經理？」

電話那頭，聲音有些沙啞，「有別人知道？卧槽，那我怎麼知道？我可以保證我這邊絕對沒有任何的消息泄露，有也是你那邊！」

肏！

過了好大一會子，李謙緩緩點頭，「好，我又欠了你一個人情。」

掛了電話，收起手機，李謙抬頭，看著對面坐的這個女人。

熊成朝會跳槽來明湖文化？而且還是一家到年底都未必能徹底捏成型的一家鬆散聯盟式的院線？

「我教會你了，就算還上一個人情了？」

擱在別人嘴裏說出來，李謙肯定不信。

往小了說，負責談判的人口才真是能說死人，往大了說，這份能夠令人信服的能力，實在是……李謙覺得，如果離開了音樂或者電影，自己是沒有的。

說起來簡單，但李謙知道這些事情做起來得有多難。

李謙繼續看著她，她笑著，無所畏懼地跟李謙對視。

李謙看著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

杜藝華笑著湊過來，壓低了聲音，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樣，似乎是要商量什麼見不得人的話題，「據說老齊給你收藏了很多雪茄？」

好吧，李謙壓力山大。

似乎總是在擔心她會給自己挖坑。

李謙笑。